[射雕]我虽然叫冯蘅 第85章 两派

徒步出城，一路上虽遇零散的金兵但并没有拦截两人，看着只觉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既不富贵，也不凄苦，和任何人群扎堆都能完美融入。

出城七八里外，进入了安全的地界，步伐更轻松了些。

洪七公回过头，见冯蘅直愣愣的瞧着自己，笑道：“怎么？还瞧我这身新衣服别扭？”

“没有……”

他不等她解释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没有生气，嘴角仍衔着笑意。

冯蘅快走两步，跟了上去，心情愉快，甚至开起了玩笑：“这样很好，若是再穿富贵一点，七公和我看上去便更像商贾之家的主仆了。”

他哼笑了一声，不做回答。

一路闲聊，行程并未耽误，紧赶慢赶，两天之后及时抵达了勖州。

一入勖州地界，才刚进城，立刻就有衣着光鲜的七八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疾步而来，把不明所以的冯蘅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缩躲到了洪七公的背后。

“别害怕，是自己人。”洪七公低声告诉她。

冯蘅扫视了一圈这几人，竟然也是丐帮中人，这看着和在孚州所见截然不同。

“回头再跟你细说。”

他话音刚落，那几人已经围了上来，对着他弯腰鞠躬。

“帮主！”

洪七公一摆手，免去了他们的礼仪问候：“行了，你们将小叶先带回去，我去办正事，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没再说一句废话，他转身就去往守城军驻扎的方向而去。

冯蘅看着这一点儿也没有乞丐特征的丐帮弟子们，决定将木讷贯彻到底。

“叶兄弟，你是帮主的朋友，我们必须得尽地主之谊，请随我们来。”

领头之人对她很是客气，但一般的乞丐会说“地主之谊”这个词吗？冯蘅一挑眉，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听话的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将她带到临时住所的大门前时，她的表情已经有点儿绷不住了。

如果说孚州丐帮住的是一个普通的庭院的话，那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豪华的府邸，巨大无比，甚至还有一排下人候着。

领头那人唤了一个垂首静默的年轻女子上前来，说道：“叶兄弟，从今天起，这便是专门伺候你的婢女。”

冯蘅吓得立刻摆手：“不必了，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别人伺候，还是先让我回房休息吧。”

这一说不要紧，等她被领着去了一个小院，并告诉她这便是她居住的客房的时候，她惊呆了，哪家客房是单门独院还配专门厨房的呀？

卧室内布置装潢相当讲究，还透出一丝雅意，她不免再次怀疑这真的是丐帮之地吗？都快赶上桃花岛了。

转念一想，她恍然大悟。

记起来了，原著中记载过丐帮内部有净衣派和污衣派之别，污衣派与寻常乞丐无异，但净衣派却不然，衣着尽可随意，过着大鱼大肉，娶妻纳妾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指摘。

想来，勖州便是净衣派的地界了。

她虽然想过净衣派生活条件过得比污衣派好一些，但没想到会好这么多，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说观念，光看这物质条件也难怪两派之人矛盾重重、水火不容了。

夜渐渐深了，左右无事的冯蘅因在卧室里睡了一觉，睡醒时已错过了他们招待帮主的晚宴。

这时候就庆幸小院内有单独的厨房了，她见里面还有些食材，便为自己简单煮了碗汤面。

院中露天的石桌椅上有清凉如水的月色笼罩着，正是清幽雅致的用餐环境，汤面不比他们提供的食物丰富，但自己亲手所做，还是很让人食欲大开的，更何况她现在还饿着肚子。

正准备大动筷子之际，忽见人进了院子。

“小叶。”

“七公，你怎么来了？”

洪七公转眼间已来到小桌前，坐在了她的对面，将一食盒放在了桌上，一盘盘精致可口的菜肴被端了出来。

“说了办完事就来找你，在前院又听说你下午就休息了，想着这个时间你该醒了便干脆带着饭菜过来，没想到你已经自给自足了。”

他随口的调侃叫她面上一红，尴尬的解释道：“怪我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再去前院打扰大家，但又实在是饿，见这儿有厨房又有食物就干脆自己动手了。”

“不必如此，你如今在丐帮就是客，他们自当好生接待。”

“我没当自己是客人，只当是与大家还不算特别熟络的朋友。”

她诚心的一句话，让洪七公眼睛一亮，露出笑意：“说的好！”

怕他久等，冯蘅飞速吃完，收拾了东西，石桌子瞬间由饭桌变成了会议桌。

洪七公将下午单独的行动告诉她，情报已经顺利送到了守城将领手中，接下来的守城战争或许能凭此扭转战局。

金兵侵略宋土，这几年原本就处于僵持零星的阶段，战争规模只在局部，金朝式微，早已不如二十年前强势，此战若胜，将会大涨宋朝气势。

可冯蘅却知道，金朝虽然注定陨落，蒙古将会应运而起，取而代之。虽然是武侠小说，但历史潮流却无法逆转。

她微笑说道：“希望能有好的结果。”

洪七公抬头看了一眼这别致的小院布置，突然问道：“你住这儿可还适应？”

“老实说，七公，这儿太好了，让我一时觉得有些别扭。”

“是不是不像乞丐窝？”

她点点头。

“我们丐帮说起来是由乞丐组成，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接下来洪七公给她讲述的便是丐帮内部的派别之争，虽早已知晓，但冯蘅却能听出他的忧虑和苦恼。

早在北宋时期，丐帮内部并无明显的党争矛盾，是个较为单纯的武林门派，因为那时丐帮高层基本全由净衣派把控，只因后来战争频发，流离失所的人增加，才导致底层加入丐帮的人群越来越多，也因此污衣派群体日渐壮大，在数量上远远多过于净衣派，到了现如今，在高层占比上也几乎达到一种持平的程度。

两派本无好坏之分，污衣派人数众多，是促成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帮派的根本原因，可以组成广布全国的情报网和民间舆情，净衣派则自带势力和财力，往往都是社会精英群体，无论是武力、眼界和心智都是远远胜过污衣派的，可也免不了一些浑水摸鱼、蝇营狗苟之辈。

“……你若是觉得这里的乞丐不像乞丐，那便对了，因为他们原本就不是乞丐身份，而是本地出了名的富贵子弟，只是因为战争寻求庇护才加入的丐帮，这种财力放在整个净衣派中也是少见。”

原来如此，她就说原著中对于净衣派的描写没夸张到这种程度。

“两派的矛盾从生活条件到思想观念到行为作风都可谓是天差地别，彼此互看不惯，帮中会议时有摩擦产生，老叫化无能，却是解决不了。”

冯蘅摇头道：“七公已经做的很好了。”

洪七公苦笑道：“哪里好了？解决不了问题，只能靠着一年穿干净衣裳一年穿脏衣服表示自己无偏私，防止两派长老吵架找上我，便干脆躲着四处游荡不回帮里……”

“这不叫躲避，这叫制衡之术。”

洪七公看向她。

“净衣派和污衣派为丐帮内部互补的两部分，是促成丐帮壮大的根基，本就无法取舍，也无高低之分，七公能从中维持两派势力，达到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已经是很难得了。”

“小叶，你可解决之道？”

冯蘅摇了摇头：“没有，我想不出法子。”

若说行军打仗的东西，虽然不懂，但好歹还可以套公式，借鉴一下从前看的影视剧小说甚至真实历史事件，而这个涉及党派党争，她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而且，净衣派和污衣派之间并非个人矛盾，而是代表了群体背后的阶级矛盾，历史证明根除阶级矛盾从来只有一个手段，但目前两派人心未散，大家目标一致，都在为了保家卫国而努力，远远没到那种地步，所以她肯定是不能乱说的。

眼看着洪七公叹了口气，冯蘅想起了厨房存有一壶酒，便立刻取来，为他斟满，酒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千愁。

她一杯杯的倒着，他也就这么一杯杯的喝着，不消片刻，果然神情好了很多。

夜愈深，月愈明。

“喝了酒后一切烦心事都不愿再想了，”一壶酒饮尽后，洪七公舒展眉头，对她笑道，“老叫化解决不了，干脆留给下一任小叫化，让他们接着烦恼去！”

冯蘅抿着唇也无声而笑。

“只是目前帮内能托付重任的人实在难找，唉，这不又来了一个新烦恼。”

“七公不是已收了两个徒弟么？培养他们便是了。”

“你说蓉儿和傻小子？我可没有收他们为徒。”

冯蘅眨了眨眼：“蓉儿聪慧机智，郭兄弟沉稳可靠，我以为如此优秀的两名年轻人已经深得七公的心了。”

洪七公笑了：“没想到他们俩虽不在，却还有小叶你孜孜不倦的劝我收徒。”

她难得调皮的说道：“七公心里早有了注意，我可没有劝。”

……

勖州的守城战争原本就占据优势，如此更是局势明朗，洪七公和丐帮弟子们也加入其中，只是这次，就无需冯蘅的参与了。

不同于孚州城中由真正乞丐组成的丐帮势力，勖州内的丐帮弟子中除了有武艺高超者，还有相当一部分读书人，见识不俗，对军事有所了解，人才充沛，自然无需外行人冯蘅的那一点微薄帮助了。

她便也干脆就整日坐在院中等候，等洪七公时不时的来找她闲坐或一起用餐聊天，也等着城中的好消息。

在战争大捷那日，举城庆祝，丐帮也要举行大宴之前，洪七公却说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冯蘅懂，这也是制衡。

“小叶，我如今的事已彻底办完，很清闲，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见她竟然神情平静的摇头，洪七公露出惊讶到难以置信的表情，凝视着她没有波澜的眼眸，想要看透她的内心，良久才试探的问道：“若你现在想寻亲，我……”

“不，我跟着七公，七公去哪我去哪。”

她是认真的。

这个故事私设众多，大家不要太较真啊，问就是剧情需要，有bug或和原著冲突的地方就是作者水平不行，不用考虑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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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