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之桃花如旧 第125章 浮游逍遥 二

无量山位处大理，高耸巍峨彩云环绕，又因四季如春的气候变得终年绿植环绕草长莺飞，“无量”二字便取自于那不可丈量的宏伟山体。

黄药师早早地醒了，他并未叫醒仍在邻间熟睡的黎荇，而是向掌柜的借了厨房，手如飞蝶般地做了顿早饭。

昨日的饭菜着实难吃了些。

黄药师如此想着，轻盈地端着木盘拾级上楼，听着老远处传来老板娘的艳羡私语，抑制不住轻笑几声。

来到黎荇房前便听见掬水声，桌椅搬动声又随即传来，心下便知她已起了正对镜梳妆呢，抬手敲了敲门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像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吃饭。”黄药师将手中托盘向上扬了扬，面前那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笑着侧身让了条道。

黎荇将挂在肩上的青丝拢到脑后，接过黄药师递上的瓷碗问道：“我们几时出发？”

“饭后，干粮都备好了。”黄药师心下觉得黎荇自那之后心境倒是放开了些，他也乐得奉陪。

待黄药师替顺手她了绾青丝二人便一路朝南，黎荇脚力不比从前，幸而有黄药师照应也算不得太累，行得半日，终到了无量山附近。

只见那无量山不仅高耸，山体更是宽阔，淑美的景色让见多识广的黄药师也不禁暗自赞叹。

山体高耸，山路自然陡峭难行，黎荇虽失了大部分修为，要强之心却并未随之一起扔了去。一路上每每黄药师欲伸手扶持总是被其不露痕迹地拒绝，他也不恼，总走在她身旁小半个身位，以便她支撑不住也好及时出手。

二人又行得半日，自山脚爬上山腰，兜兜转转拣了一块阴凉之地小憩，黄药师隐约听见流瀑之声，待再此上路时黄药师便有意朝水源处进发，只觉得那声音愈发近了。

黎荇也开始听得那响声，可天色已逐渐发暗，又过不久二人终于见行到一处山崖，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面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瀑布注入外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一轮皓瀚的圆月。

“不曾想此处竟还有这样一片美景，别具一格。”黎荇微微喘气道。

这连黄药师都不曾料到，他让黎荇坐在一处石头上小憩，自己则走至崖前俯身凝望，借着月光，黑夜在他眼里如同白昼。

黎荇环顾着周围，思索着经过这一日，二人应已绕到了后山，她不知黄药师为何意，不禁将无量玉璧与之联系到一起。

“看来那无量玉璧确有其事。”黄药师低笑一声，回头望向黎荇道，“便在这崖底。”

“当真？我们讯条捷径下去。”黎荇闻言倾了倾身子仿佛刚才心想之事成了真，远眺那山崖转念一想，若是从前哪里还用寻山路。

“几时骗过你。”黄药师瞧出她心思，微微扬头指向那山崖道，“捷径便在那儿。”

“可我……”黎荇皱眉，起身走到崖边张望，那崖壁陡峭几成直形，处处皆是滑腻的青苔。若是从前必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却难于登天。

黄药师从未见她如此，又不愿找寻他处捷径便朝她身边垮了一步，伸手揽住对方肩头捏了捏以示宽慰，随即下移扣了黎荇腰际跃下崖去。

黎荇小声惊呼，慌忙将双手勾住黄药师脖子，下意识提气稳住身形却力不从心，只好半倚在黄药师怀中看着眼前山石不断飞速向上滑动。而黄药师则一手搂着黎荇另一手不时抓住崖上粗藤借力，不出一会儿便直崖顶跃下百余丈。

正当黎荇依旧攥着那青衫时，只觉得脚下一顿，自己已稳稳站在地上，周遭亦比在崖顶时明亮不少。

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轮皎洁的圆月。

黄药师倒不介意，环顾四周果真见到自己在崖顶一直找寻的物什，在那银龙的右边，有一块石壁光润如玉。

原来他在崖顶张望时便瞧见那池水附近有一点光亮异常晃眼，走进一瞧才发现个中缘由。原来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才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经年后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如琉璃、明镜般的石壁出来。

那厢黎荇才惊觉自己仍“挂”在黄药师身上，急忙松手朝那似笑非笑的脸瞪了一眼转头不再理会，环顾周围时却见远处一隅似有花丛密布。

走进一瞧，原来那并非花丛，只是一片凋零的绿植罢了，原先有花朵盛放的绿杆早已光秃秃变得漆黑，花瓣也零落成泥碾作了尘。

“这是何花。”黎荇对花朵栽种并不在行，遂回头问向早已在身后的人影。

“似是茶花。”黄药师身子前倾观察道，“品种倒是齐全，‘霓裳羽衣’、‘十八学士’、‘步步生莲’等竟还种类纯正。”

“难道当真有人居住在此。”黎荇疑惑，她并不能瞧出那些茶花究竟是否有人栽种，只是凭着周遭环境抬脚朝花丛后树林走去。

黄药师心想那丫头竟与自己想到一起，便跟在她身后踱步。二人走了约摸小一刻，只觉得眼前越发光亮，再走几十步便已经穿出了密林。

映入眼帘的却又是另一片石璧，如同铜镜一般，虽不如瀑布边的映人清楚，但也光滑平整。

此刻月亮已升至西南中天，依旧正圆的模样，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黄黎二人眼光顺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不禁为之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一对人影拉得老长。

黎荇心下有些难以置信，不免抬手动了动，果真见到那与自己相向的人影做出了相同动作，这才不得不接受那事实。

黄药师环顾周围，又抬头望了望中天悬月，终于眯眼轻笑道：“看来客店那二人所言非虚。”

黎荇似想到什么似的回头一望，只见身后的石壁上也有一双人影，只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浓得多。

“瞧出来了？”黄药师笑容中透着一丝以佳人为傲的意味说道，“那月亮先将影子映在这块小石壁上，再映到湖对岸的大石壁上。我们便如站在两面铜镜之间，大铜镜照出了小铜镜中的我们。”

“想来那男女剑仙亦确有其事，当年确有人站在这里舞剑，人影映上玉壁。难道真有绝世高手隐居于此，”

“料想这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在此舞剑定不会住的太远。”

说罢黄药师又开始在四周缓慢踱步，意图寻找出这山石中的异样之处。此时明月已大有西沉之势，黎荇已有些瞧不清，只忽地感到黄药师牵了自己的手，缓步片刻又停了下来。

黄药师伫立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留了一瞬，忽地伸手运了几分力向前推去。那岩上生了一层滑腻的青苔，在劲力催动下竟有些摇晃之势，需知那巨石即便无一万也有几千斤，怎会在这轻微推动下有一丝动静。

正当黎荇惊奇之际黄药师似成竹在胸，俯身将手伸入巨岩底部，果真探到三指宽的细缝，他将杂乱繁茂的绿藤枯蔓尽数扯去，再摸到一小块岩石运劲一推———

二人先是听见一阵隆隆之声，又觉一阵冰凉的细风扑面而来，那巨岩如一扇大门缓缓转动，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进去瞧瞧。”黄药师牵了黎荇的手走在前头，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

黎荇有宗师护着心下自是平静，纵使不能再视物却生了一丝欢喜，只觉得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往后道路也不住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

黄药师自然瞧得清楚，他见到甬道尽头似有一扇巨门，待走近时伸手捻起一件冰冷的圆物，松手时那圆物“铛”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显是那铁门的门环。

待他屏息未听见门后有人便一掌拍在门缝上，熟料门后并未安置门闩，百斤重的精铁门扇被那饱含内力的劲风震得“咣铛”一声骤然打开，而后如同蝶翼般轻飘飘地依附在石壁边。

熟料未走上几步又有一道门拦着去路，探寻之下竟发现是一道石门，黄药师不再运大劲，伸手慢慢将门推开，只觉得眼前光亮陡然大增。

黎荇抬起袖子遮挡部分光亮，片刻适应后缓慢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一边透来，却朦胧柔和得不似月光。

黄药师见远处石桌上有火折与几盏生了锈的油灯，便走上前去将灯点了，橙黄色的灯光与左侧光亮交织教人舒爽无比，环顾四周竟发现有点点光亮，定睛一瞧原来石壁上挂满了铜镜，这才映射了亮光如繁星点点。

黎荇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此处竟是湖底！”黎荇小声惊呼，一双手却不自觉地抚上那水晶，窗外碧绿水流不住晃动绮丽之极。

这一光景让见识广博的黄药师都忍不住低叹。须知在水源旁深挖建造一座石室已难如登天，湿润松软的细土会教工匠们苦不堪言，稍一愣神便会教基坑坍塌，辛苦的劳动顿时毁于一旦。

而那面看似简易的水晶窗楦更是其中之最，若是一人深潜水底久了不但会觉得气短，胸口和四肢更会觉得似有泰山压顶，足见湖底深水的重量。而那水晶非但要抵御湖水深压，还要与石壁严丝合缝才不至于让湖水侵入。

黄药师一向自诩建造之术艺冠天下，桃花岛便是他一操办才变成世外桃源，而今他不得不承认山外有山，心中却没有丝毫不甘或妒才，反之有着一股浓厚的敬意填满心间。

黎荇踱步至另一张石桌前，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许多梳子钗钏和脂粉饰盒，铜镜已然生了铜绿，桌上也是布满灰尘，果然这石室已然空置了许久。

黄药师踱步到石室中央朝四周望去，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他侧身过去伸手一推，那石壁竟旋转开变成一个门洞。

二人拾级而下，十余级后又见一道石门，伸手一推，眼前陡地出现一位宫装美女，正手持长剑，剑尖对着自己。

黄药师下意识伸手挡在黎荇身前，这才发现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并非活人，原来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玉像头上的头发乃是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

“这眼珠可是墨玉雕成。”黎荇也瞧出其中端倪，她瞧见四周石壁上也是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这般取光照明之法，怕是那不中用的皇帝老儿都觉得奢靡。”黄药师侧首看见东壁上镂刻着庄子《逍遥游》等文篇，似乎有一念头一闪而过。

此刻黎荇发觉雕像左侧有一月门，门旁壁上凿着“琅嬛福地”四字。二人弯腰穿过发现里头又是一间石室。

那石室当属最大，一排排高耸的书架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黄药师走近一瞧，那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有“苗疆冥氏”“西域白驼山庄”和“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今大理段氏武功精要皆全，嫣妹尽可无憾”的字样。

抽下大理段氏其中一卷，揭开扉页那“一阳指”三字赫然映入眼帘，黄药师不免为之一震，再往后细翻，那书中之人使得招式竟与一灯大师之章法无处二者！

再取下一卷，书中扉页上书“六脉神剑”四字，黄药师向后翻阅，呼吸不禁凝重起来，那书中写道“六脉神剑，并非真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一阳指练就四品时方能练就此功。”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已是世间少有的绝世武学，这六脉神剑更是在其之上，若当年段智兴得此道，华山论剑之时怕是连中神通王重阳都要甘拜下风了！

那厢黎荇也走了过来，她翻阅着青城派一流的武学，只觉得无趣至极，见黄药师杵着不动便挪到他身边驻足。

“你若是在此地常住，将那武功学了去，这次华山论剑天下第一可就非你莫属了。”黎荇就着黄药师的手往典籍上看去，竟未觉得羡艳，反而有些揶揄调笑。

黄药师伸手捏上那近在手边的脸颊，笑道：“你这丫头！为夫难道不会另创一套与他们一比高下。”

“是是是，凭你的才能定会……”黎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喂！”

“怎么，迟早得这么自称，早些习惯不好么？”黄药师似是还未过瘾，继续笑道，“丈夫叫妻子，天经地义。”

黎荇这才发现决计不能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哼了一声径自转身往书架墙深处走去，黄药师这番心情大好便也跟了去。

书架深处乃是一片空地，一张石几稳稳落在中央，案上桐木古琴早已琴弦俱断，尽头处则摆了一张石床。

最惹人注目的当属左侧供案，案几上方悬挂着一副女子肖像画，虽已有些残破却仍能瞧出那女子身穿藕色纱衫，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可除了服饰与那玉像大不相同，自面容五官知肤色手足却无一处不像的，俨然似那雕像之人。

再看那案几上供奉着牌位及庄子文集，轻轻拂去积尘便能依稀瞧清牌位上用小楷勾勒出的语言。

“大理王后王氏语嫣之神位，愚夫段氏和誉立。”黎荇轻声念着，皱眉道，“这段和誉想必便是大理国皇帝了，也不知与一灯大师是何关系。”

黄药师倒未答话，只在周遭又踱步几圈，这才断定道：“这段和誉便是那宪宗段誉，段兄的爷爷。而此地应是逍遥派旧地，现如今被那段誉用来隐居悼念忘妻。”

黎荇一时搭不上话，她早听闻逍遥派乃昔年武林最神秘门派，想不到误打误撞找到不说，还发现与当世五绝之一的“南帝”多少有些渊源！

半新人培训一帮新人怎么看就像一群猴子在玩耍。。。= =

工程狗按时更新真的好难吼！！

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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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浮游逍遥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