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之桃花如旧 第111章 他乡故人 十六

沐然年幼时便跟随林朝英一同仗剑天涯闯荡江湖，可无奈林朝英实乃武学奇才，武功之高江湖上少有敌手，每每遇险还未等沐然出手林朝英便已尽数解决了。

江湖纵然险恶，可瑰丽事物自是不少，故而当时沐然只学到了自家师傅的武学皮毛，直到她二人移居古墓，百无聊赖下才重头拾起，到头来武功大进，洇水之事却并未学精。

而当时她摆弄那机关就花了不少时候，待到石板打开刺鼻的污秽之气顿时上涌，沐然被熏得头晕目眩只好待在一旁等那晦气散尽，再入密室时哪里还见黎荇人影。

可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黎荇偏偏在走入秘道时忘记将暗门关上，在密道内行走时又未运轻功，脚印尽数清晰地留在了泥泞的小道内。

沐然循踪而至时恰好远远瞧见黎荇扎入水池内，也顾不得自己水性不佳猛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这厢黎荇被脚踝被抓，蹬了几次腿意图让沐然知难而退，熟料沐然的手指如同在自己脚踝上扎了根，身子都被甩的随波晃动也丝毫不见要松手的迹象，黎荇不敢再用力，生怕自己呛了水阴沟翻船。

她起了杀心，凝气于掌欲折身向沐然颅顶拍去，此时沐然早已将脸憋得通红，时不时自嘴里口中吐出一长串泡泡，哪里还有精力分神招架，这一掌下去即便不能要了她性命也能将胸中气息尽数打散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可黎荇抬掌时却突然顿了顿，脸上露出叹息之情撤掌加快了滑行速度。

约摸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黎荇眼前出现微弱光亮，心下大喜间胸中却气闷无比。若是平日她尽可安然脱逃，可如今脚踝处加了一个沐然子的重量，此时她早已意识半失坠在黎荇身后，水中阻力使黎荇苦不堪言不禁后悔方才心慈手软。

她估摸着距离岸边的路程，回头看了看沐然的状态，心想此时自己还未游过半，若是再有这累赘不但她会在水中毙命，自己也讨不了好处，思量之下转了个身向回游去。

水源彼端岸上尚留着她二人下水前放置的烛台，橙色的烛光映照着波澜不惊的水面没有丝毫要将其照亮的迹象。突然水面猛地溅起水花扑灭了其中一座烛台，黎荇拽着沐然后领拖她上岸，此时她早已喝了几口水被气蒙了过去，只能任由对手摆布。

黎荇将她扔回岸上，大口喘着粗气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伸手入怀中确认经书无恙后长吁一口气，绞着长发中的水望着沐然苦笑，若不是情急之下忆起方才镌刻的“闭气秘诀”，自己能否上岸犹未可知。

她伸手抵在沐然背上助其疏通气息，片刻过后沐然闷哼一声吐了几口水，迷糊间正要回头却被一掌劈在后颈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黎荇正欲起身却忽觉眼前金星闪烁，周身瘫软双手撑地大喘粗气，心下暗叫不好，若此时晕倒也不知要昏睡多久，沐然也极有可能在自己之前醒来，一切辛苦终将化为泡影。

此番那“魍生蛊”似乎很给黎荇面子，黎荇调息片刻后眩晕感虽未减，倒也不至于失了意识，她不敢再耽搁，伸手点了沐然睡穴潜入水中划行而走。

那水源直通往终南山山脚下的偏僻小溪，待黎荇顶着气闷与眩晕感自水中探头上岸后再也没有力气，只将上半个身子趴在岸边青草地上，任由微凉的溪水冲刷衣摆，周遭葱郁的绿草鲜花、绿荫古树也无心欣赏了。

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后，黎荇撑着堤岸起身，此时她样貌狼狈得很，束发金环早已被水流冲了去，一头长发凝成数缕如水草般贴在脸旁身后滴着水珠，衣衫更是黏在身躯上勾勒着姣好的曲线，配上苍白的脸色活像个溺死水中现身索命的女鬼。

她绞着身上衣物哭笑不得，可想到《九阴真经》既已得手，也不枉费自己如此折腾，可焚烧经书时黄药师必然不在自己身旁，无奈下也只好苦笑了事了。

黎荇忽闻远处传来草丛被拨动的声音，暗叫不好急忙找了棵大树纵身跃了上去，青色的衣衫隐于枝叶间倒不易被察觉。

“大师傅，您慢些跑！”一声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喊声穿入黎荇耳朵。

“哼，老瞎子我瞎了多少年，你便留我一人漂泊江湖吧！”如破锣般带点沙哑的声音传来，黎荇听后不禁扣住身旁树干。

那人不正是江南奇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么，而那称他“大师傅”之人自然是郭靖了。

黎荇想到昔年桃花岛巨变，自己“死”得好没来由，又苦于体力不支，不然那“飞天蝙蝠”现下就要变为“土中蝙蝠”了。

“你莫要拉着我。”柯镇恶奋力抬臂意图甩开郭靖的手，可无奈实力悬殊只好作罢，将铁杖狠狠往地上一顿喝道，“你五位师傅均死于黄药师和黎荇这对狗男女之手，你竟然还对那小妖女念念不忘！”

黎荇心性随了黄药师，遇上这等事自然不会生气，她傲气尽显勾嘴冷笑瞧着这师徒俩还能耍何把戏。

“大师傅，蓉儿……蓉儿她……”郭靖生来不善言辞，被柯镇恶怒斥后更是只能嗫嚅了，心下却不禁想到若是黄蓉在此会是何光景。

“住口！”柯镇恶反手便是一个耳刮子打得郭靖脸颊顿时红肿，他心下不忍却也不出言安慰，放倒更加变本加厉地骂道，“你这小畜生，竟敢依旧如此称呼那妖女！你便说，去不去那桃花岛寻那魔头报仇顺带将那小妖女一同了结了！”

此话一出，黎荇气得下意识握紧腰间剑柄，她哪里知道黄药师虽已离岛，可北丐洪七公自那日起便一直在岛上养伤，如今功力不仅尽数恢复还精进不少，这不知死活的二人上了岛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手中扣了仅有的一枚银针蓄势待发，打定主意若柯镇恶再出言不逊便用这银针从其额头太阳穴处射入，定能叫其一命呜呼，全然不顾此事能否敌得过郭靖了。

“柯先生。”

一阵和蔼低沉的声音传来，黎荇抬眼瞧去只见一位苍须道士，脸色红润头顶梳了三个髻子，一身道袍不染尘埃，手拿一柄拂尘拢袖而立大有遗世独立之风，正是全真掌教丹阳子马钰。

“马道长。”柯镇恶自然给马钰面子，放下那只欲再抽到郭靖脸上的手掌深喘一口粗气点头问好。

“柯先生，靖儿是个忠厚老实孩子，可能木讷了些为人却十分真挚，您就莫要再生气了。”马钰不露声色地看了眼郭靖红肿的脸颊，朝柯镇恶和蔼笑笑说道。

“马道长，您有所不知，这小……这小子当真将我气得够呛！”柯镇恶将铁杖往地面狠狠杵了一下，将嘴边脏话尽数咽了回去道，“当年您好心收留我们二人，本以为这终南山清修能让他忘了那桃花岛小妖女，没想到这小子反倒更不能自已了！黎荇那妖女杀了七妹，我其余弟兄都命丧黄药师及其徒儿之手，这小妖女是他女儿，又怎会是什么好东西了！马道长，清静散人亦是殒与桃花岛，他可是你……”

黎荇再也安奈不住，将凝碧剑缓慢自腰间抽出握紧，银针扣在拇指与中指间蓄势待发。

当年桃花岛巨变，黎荇的记忆只停留在被韩小莹当胸一剑，至于往后全真七子等人如何上岛、黄药师又是怎样将几人毙于掌下是全然不知，听闻江南七怪折损其六后自是心无波澜，她本就为小女子，如此大仇又怎会轻易放下，更不在乎这几人与孙不二是否都为黄药师所杀，现下她只想让柯镇恶那聒噪的嗓门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熟料马钰身影微晃便站定在柯镇恶身旁，如此一来黎荇视野尽数被挡，而她又决计做不到以一针贯穿二人身体，变换位置定会被察觉，可若持剑正面迎敌又绝不是三人对手。

最终她还是不愿顾及太多，银牙一咬将怀中经书缚在枝干上，运气逼直软剑手捏剑诀欲脚下发力俯冲下树先给柯镇恶致命一击。

“孙师妹乃欧阳锋所杀，与黄药师丁点关系没有。”马钰眼神闪过一丝黯然，孙不二原名孙富春，是马钰出家修道前的原配妻子，纵然六根清净寻道清修，昔日相依的时光却永远停留在二人脑中了，若非这层关系，孙不二何以修为平平就已跻身全真七子之列。

“大师傅，蓉儿她不是小妖女。”郭靖抓住柯镇恶的手臂说道，“几位师傅惨死之事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我亲眼瞧见怎会有假！”柯镇恶甩开郭靖的手喝道。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无声，黎荇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绝对是她近年来听到的最大笑话。

马钰身为全真掌教果真临危不乱，轻咳一声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去桃花岛绝非小事，还需与几位师弟详加商议才可。不过现有山下百姓来报，终南山脚下出现许多尸体，死状凄惨百姓恐慌不已，咱们全真教一向侠义为先，定是要下山一查究竟。”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终南山脚下撒野。”柯镇恶循着问道。

“我已经瞧过尸体了，他们几人中有人中毒全身发黑溃烂而死，可有一人却是中了剑伤。”马钰沉思道，“那人先中银针暗器，咽喉剑伤果断迅速，与一人颇为相似。”

“咦，马道长，那是何人。”郭靖只觉得一股熟悉之情绕在心头却说不出所以然。

“可能贫道多心了，这与昔年黎姑娘的手法有些相似。”

柯镇恶与郭靖皆是一震，黎荇心跳亦是漏跳一拍，那时她情急之下出剑，用的全是熟悉功夫，不成想让马钰察觉端倪。

“哼，这妖女早已毙命，只怕尸体也早烂作尘泥，若当真是她，柯瞎子便来个钟馗捉鬼！”

马钰依旧是那副和蔼的面色，略带笑意开口说道：“事不宜迟，柯先生可不与靖儿同贫道一起下山探查究竟。”

待三人举步消失在视线中，黎荇冷哼一声归剑入鞘，冷不丁翻看手掌，心下只觉好笑，若自己当真为鬼，届时也是送那瞎子同他弟兄团聚。

话虽如此，黎荇却不愿多生事端，取了经书跃至地面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便避开马钰一行绕道回了镇上客店。

昨天网络抽风今天才修好！！抓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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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他乡故人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