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何妨吟啸且徐行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美。

李徐行躺在房顶上，看着今晚的月亮发着呆。

事实上，今晚的月亮虽然很美，但比起赏月，明天就要离开雷家堡前去寻找海外仙岛的今晚并不是一个赏月的好时候。

但是今天的月亮是真的很圆，真的很美，所以也有人和李徐行一样选择跑到屋顶上看月亮。

巧的是，那人选的屋顶和李徐行选的屋顶是一样的。

“你为何非要跑到麒麟阁的屋顶看月亮？”来人的语气懒洋洋的，并且十分自然地坐到李徐行身边。

“因为这里的月亮要比别处的好看啊。”李徐行看都没看来人一眼，便直接说出这个答案。

来人也就是萧瑟听到李徐行的回答后，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不远处李徐行的住处，沉默片刻最终选择附和“麒麟阁的月亮确实要比别处的月亮好看几分。”

李徐行听到萧瑟的话后，嘴角勾起笑容，又开始专心赏月。

萧瑟和李徐行就这样坐在房顶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十分和谐。

不过显然，今晚虽然是个赏月的好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认真赏月。

萧瑟突然看向李徐行并开口问道：“李徐行，你为什么不喜欢用剑？”他的语气很随意，听起来就像是随口闲聊一般。

在问出这句话后，萧瑟莫名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凝滞了，他很担心李徐行会因此情绪失控。

不过，萧瑟显然是多虑了。

李徐行头也不回：“因为我觉得我用刀更帅。”

萧瑟听到李徐行的回答后，似是有些惊讶随后继续问道：“只是因为这，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没有了啊，毕竟帅是一辈子的事。”李徐行将目光转向萧瑟：“还是说，你希望我有什么原因？”

萧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目光重新投入到月亮上，有力地证明了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圆。

李徐行好歹也和萧瑟一起生活过两年，看萧瑟这个明显是心虚的反应，略一思索也猜到萧瑟肯定是给她脑补了一个她为何不用剑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一定和她给的理由相差甚大。

“好吧，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李徐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家里人用的都是剑，而我比较叛逆偏偏不用剑。后来我看到我母亲的剑，她的守护之剑给我留下了阴影，以至于我现在十分抵触使用剑。”

萧瑟依旧没有说话，李徐行现在的理由听起来的确更合理一些，但就像李徐行了解萧瑟一样，萧瑟也同样了解李徐行，第二个理由明显是李徐行瞎编的。

不过这个瞎编的理由倒是和他猜的一样，虽然是错的。

看着萧瑟不说话，李徐行叹了一口气：“老板真是太难伺候了。说真话老板不满意，说合老板心意的话老板还是不满意，这年头店小二真的太难当了。”

萧瑟终于开口了，一个“滚”字让李徐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老板的恼羞成怒。

李徐行放弃继续开玩笑，而是问道：“那老板，今天晚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萧瑟将一把剑扔给李徐行：“你师弟让我把这把剑给你，说是你师父为你铸的并且要求你在拿到这把剑后一年的时间里只能用剑。”

萧瑟的语气凉凉的，颇有一种“你不能那件耍帅了吧”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徐行看着那把剑，其实这把剑看起来挺普通的，至少外表虽然不好看但也不丑，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

唯一称得上特别的大概就是剑柄处的“克己”二字，深切地表达了李徐行的师父徐尽欢对李徐行的期望。

李徐行也没有多看，她先是把她的刀从腰间拿下来北道背上，然后再将这把“克己”剑挎在腰际。

看到李徐行这番动作，萧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李徐行不用剑的理由不是很正经，但现在看来她对剑的抵触确实没有那么深。

但是很快萧瑟就觉得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他不知道李徐行从哪拿出来的酒壶，然后又拿出了配套的两个酒杯。萧瑟想他上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李徐行身边有这东西啊。

萧瑟想跑，但李徐行更快：“老板，酒都给你倒好了，这个时候你再跑有点晚了吧。”

“这是你酿的酒？”萧瑟抱着最后一点的希望向李徐行问道。

“那当然啦。”李徐行的语气中透着自豪。

然后李徐行就看到萧瑟的眼神顿时变得灰暗，不对应该说整个人都变成了白色，就好像掉色了一样。

李徐行将酒杯递给萧瑟的时候，萧瑟的手都略微有些颤抖。

大概事秉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萧瑟一口气将这杯酒全部喝完，出乎萧瑟意料的是，这酒意外的好喝。

处入口时，酒的清甜弥漫在整个口腔，但很快又尝出酸涩的味道，清甜和酸涩这两种味道本不该合在一起，但此刻却是无比和谐，但最后口中只剩下淡淡的苦。

“怎么样，好喝吗？”李徐行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萧瑟，好像这样不用萧瑟说话她就可以知道这酒怎么样一样。

“尚可。不及秋露白。”萧瑟的评价很矜持。

“嗯，那看来相当不错了。”李徐行自动将萧瑟的评价翻译成大众的评价。

萧瑟也不管李徐行说了什么，而是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惜时。”李徐行将自己那杯酒仰头喝完：“开始的香甜，中间的酸涩倘如不珍惜最后都只会变成苦。就算最后的结局注定悲剧，但如果一开始就珍惜的话，最后的悲苦大概会消减几分。”

萧瑟听完李徐行的话后似有所悟，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萧瑟选择慢慢品味这杯酒。

果然，这一次最后不再是苦味。

大抵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也可能是这一次的酒十分好喝，萧瑟突然希望此刻时间可以静止，就这样一直赏月，品酒。

“好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此刻。”萧瑟突然听到身边人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肩膀一重，李徐行的头靠在了萧瑟的肩膀上。

萧瑟想，李徐行应该是醉了，毕竟李徐行的酒量实在算不得好。

很快，萧瑟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晕晕乎乎的，他也醉了。

醉在今晚的月光，醉在今晚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