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抢个叶鼎之 第90章 学堂大考相逢日

天启城里，关于学堂大考初试的消息很快地传了开来。

“文武之外？不考文，也不考武，那算什么考试？”

“文武之外，莫不是选美吧，谁长得美谁进复试？柳月公子不是号称容颜绝代，这就是他的标准？”

“只是四个字，能看出什么来？”

副考官府邸的门槛不过两个时辰，就几乎被踏破了，他气得转头回了自己的屋子，把门锁了起来。

“文武之外，文武之外！我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东君在屋里已经一直练了多日的内功。而此刻他也终于从学堂弟子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三日之后。

学堂大考初试终于开始。

虽然是学堂的大考，但初试的地方却挑在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千金台，天启城第一赌坊。

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此刻正坐在高台之上，体态臃肿的他一坐下就几乎把整个椅子都铺满了，此时已是初冬，天气有些微寒，可他却热得满头是汗，两边的侍妾为他不停挥着扇子，他自己也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柳月公子还真是独特啊，我在天启城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把大考搬到我赌坊里来的。”

在他身旁摆着一顶坐辇，纱布垂下，遮住了其中柳月公子的容颜，柳月公子淡淡地说道：“所谓考，和赌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哦？但闻其详。”屠大爷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柳月公子没有说话，站在坐辇边的小童倒是先开口了：“因为人苦学十年，大考却只一刻，这一刻或许是他此生中发挥最好的一刻，也可能是发挥失常，再无挽回之地的一刻。这和赌博是一样的，即便再怎么技多压身，只有上了赌桌的那一刻，胜负才刚刚开始。而那胜负，无人能料。”

“除非作弊。”屠大爷呵呵一笑。

“有人能在千金台出千吗？”童子学着大人的语气反问道。

屠大爷得意地挥着扇子：“没有。”

童子笑了一下，也得意地说：“所以我们今日在此大考。”

屠大爷挑了挑眉：“柳月公子果然不同寻常。”

“二爷呢？”童子四顾看了一下，“当初答应借给我们千金台的不是他吗？”

“他去听曲了，他对学堂大考可没什么兴趣，当初答应你们不过是因为柳月公子有一残谱交换。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倒是不错，能为学堂大考提供场地，我千金台就算这一日损失了万儿八千的银子，也值得啊。”屠大爷意味深长地说道。

柳月公子再次开口了：“屠大爷的损失，学堂的人自会在明日送来。”

“痛快，敞亮！”屠大爷高声笑道。

千金台之外，似乎大半个天启城都已经来围观了，把外面挤得水泄不通。城防营出动了三支小队赶来，才勉强打开了一条路，供真正参加大考的人进入。

“那是贺军侯府的世子！”

“礼部尚书的三公子？”

“洛城将军的大公子！”

“岭南萧家的少掌门？”

“……”

叶鼎之抱着手臂靠在一根柱子上，他随意道：“岭南到底有多少个世家啊！”回想起平日听闻的，岭南老字号温家，岭南谢家，岭南许家，岭南白家。如今还有个岭南萧家。不知道有没有岭南叶家？嗯，叶家应该是云溪叶家。

“让一让！”百里东君怒喝一声，骑着烈风马赶了过来，望着面前拥挤的人群，颇有些恼火。

天启城里，能参加大考的人，身份都不会简单。光是这些参加大考人的身份，就值得让城防营再出动十支小队了，但柳月公子只要了三支，城防营也不敢多给，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守卫部队藏在那些围观的人群中，那是学堂的人，真正保卫着这场大考安全的护卫。

“疯了！这里都是城防营的人，你想没考试就去牢里蹲着吗？”终于赶上来的雷梦杀一脚踏在了马背之上，一手抓住了百里东君的衣领，一把将他丢了出去。百里东君就这么凌空飞起，越过人山人海的围观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几日没见，看来是很是想我啊，不过不必行此大礼吧？”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百里东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了面前悠然淡定早早等在这里的叶鼎之。

百里东君露出笑来，起身一把拍到了他的肩膀：“叶小凡。你也是来参加大考的？”

“唉唉唉，我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我叫叶鼎之。以后叫我这个名字。”叶鼎之耸了耸肩，“之前的太平凡了。这个比较有气势。”

“叶鼎之？好，看起来你野心不小啊！”百里东君一愣，“我记得当初在柴桑城中喝酒的时候，你就嫌你自己的名字不够好了。说我的名字是春神，苏姑娘的名字是酒名。没想到你还真改了？”

叶鼎之扒拉开百里东君的放到他肩膀上的手：“白衣服。你刚跌过，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百里东君从怀里掏出帕子来把手和身上：擦了擦：“事多。”

叶鼎之眉头跳了跳，目光落在百里东君身上，到底是谁事多啊？这帕子，苏长安都不一定随身会带。

临街的茶楼上，一张卷帘散了下来。

“青王殿下，叶公子此前与琅琊王一行人皆相处良好，是否会有二心啊？我们可需要早做防范？”卷帘之内，一个老者垂首对着坐在那里的年轻王爷说道。

青王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暂时先不要。别伤了人的心。若是这颗棋子不能用了，毁了就是。”

“一起进去吧！”百里东君喊叶鼎之一起，就准备往里走去了。叶鼎之往旁边让了一步，唇边悠悠一笑：“我等人。”百里东君顿时被塞了好大一口狗粮。

反而直接上手把人拽走：“苏长安啊？她也来参加大考吗？走走走。进去再等呗！”

叶鼎之也确实是不能再等了，心中担忧一闪而过，他了解苏长安为人认真，一般有约是一定要履行的。那么苏长安说学堂大考时重逢就一定会来的。

叶鼎之忽然挑了挑眉：“你来天启几天？怎么他们像是全都认识你的样子？”

“那可不。”百里东君得意一笑。

“可是这眼神中，似乎不是特别的……友善。”叶鼎之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百里东君将手中的考牌交给了门外的学院教习，随后便走进了千金台。

叶鼎之学着他的样子将考牌给了学院教习，并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叶鼎之。”

千金台之内，今年的八十名考生似乎已经基本到齐了，整整齐齐地站在自己的考桌之前。这次初试给每一个考生的方位却是出奇的大，加上学院的一些监考官，偌大的千金台，空间不过是刚刚好而已。

“要这么大的座位做什么？怕我们作弊，也太夸张了吧。”百里东君皱眉低声道，然后转过头，“我还没问，你来天启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门外，苏长安姗姗来迟。

她一身蓝裙，依旧是千年不变的颜色。宛如一根轻柔的鸿毛一般从人群中飘来了。面上没有一丝焦急。神色平静淡然，甚至还有几分追忆。

还记得那日，“你知道这位世子妃娘娘让我叫她什么吗？”

“叫她什么？”

“她让我叫她温姐姐。这个辈分啊！耐人寻味。”

“为什么会让你叫她温姐姐？”

“也许是把我提前当成是你家属了吧！”

“家，家属？”

“咱俩不是在互相试探的暧昧期吗？一切皆有可能。”

叶小凡定了定神：“我父亲与镇西候百里洛陈，以及龙椅上那位太安帝是结拜兄弟。所以论起辈分关系的话，我的确是跟世子百里成风是一辈的。”

苏长安拿出自己的考牌，也进了千金台。心中想的却是叶小凡的曾说过的一句。

但太安帝登上皇位之后，我父亲和镇西侯便备受猜忌，其中更以在军中已有军神之名的我父亲为甚。就在我八岁那年，我家以谋反之罪被满门抄斩。那是太安帝穷图匕见，青王谄媚帝王做出的指控和攀污。

叶小凡此时在想什么呢？哦，对了，他来了天启，已经叫叶鼎之了。

茶楼上的青王掀起面前的卷帘，目光远远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那抹蓝衣身影。

那老者顺着青王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青王抬手指着刚刚苏长安身影不见的方向：“一身蓝衣，清丽脱俗。刚刚进去的那名女子，应该就是那个让叶鼎之提前出村的苏长安了。”

他悠悠补了一句：“样貌倒也算得上是美。但我府上也能找的出比她更美的女子。”

时下，多有以貌取人之辈。高位者当时对于女子的态度向来都是下意识轻视的，美人为点缀，为附庸。百里东君这种三观正的少年还好，只以意气相交。而像萧若风那样可以在第一眼相见的时候，看到苏长安厉害，就想要邀请苏长安一起去天启城一叙，品行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只是这样流行的态度，长安是肯定绝不会苟同的。女子可以美的肆无忌惮，但同时她任何时候也不会失去自立。没有人能拿长安当附庸，也没有人能自说自话的评定她。高位者的轻视，只能让长安不费吹灰之力的混淆视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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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学堂大考相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