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府很大,且规矩极好,哪怕是半夜从别处来了个姑娘,她们也不会多嘴,而且礼貌有加。
管事把人领到了一处风景甚佳的院落,周围都是桃树,并又说道“叶小姐,侯爷说让您先休息,明日再领您去见他。”这个点儿大多数人都休息了,自然不可能半夜会客的。
“有劳了。”叶絮点了点头,在谢过这位管事之后随丫鬟入了室内休息,不过在休息之前还是把斗笠给拿了下来,先前在古尘先生的小院的时候,斗笠被风吹开了些,所以也就没管,现在自然要把它整理好放在一旁了。
与叶絮休息的小院不同的是,镇西侯府的书房依旧是亮如白昼,听到管事的回禀这一路的见闻,镇西侯倒是觉得确实和东君有些相像了,不过要比那小子成熟。
“你觉得让那位都重视的小丫头,会不会有什么奇异之处?”镇西侯饶有兴致地问老管事。
这个老管是已经在镇西侯府待了近二十余年,很清楚镇西侯的脾气如何的,知道他只是这般的问便也没有多心的说道:“依下看,这位叶姑娘绝对是一心正之人,否则古先生也不会特地来通知侯爷。”
多稀奇啊,上一次那位院中的古先生和侯爷联系,还是几年前了吧?这要说没点儿事儿老管事儿也不信,所以倒不如含糊不清的说。
镇西侯望着窗外沉静的夜色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道:“明儿再说说吧,也希望温家没看错,倒还真料到她会往这边来了。”
在岭南那边那么大的动静,温家当然知道一个姓叶的姑娘往他们那里而去了,只是半路折进了山林,温壶酒倒是很明白,并没有让人去追,而是自信的推断她必会来找百里东君,这般的阴差阳错之下,自然也就对了。
“是,侯爷。”在镇西侯挥了挥手之后老板是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下。
第二日早晨
叶絮睁开眼睛发现是锦罗纱帐脑子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住进了镇西侯府了。
手在外间的丫鬟一听里面有动静,就立马进来掀开了罗帐,而那位昨夜老管家亲手带回来的小姐,就是发了一会儿呆还游着下人穿上了他们准备的衣服。
虽然是广袖,但轻灵飘逸倒也不累赘,而且也是束腰的,再将软剑缠上自己的腰后,就让侍女梳了个简单的发型插上了几枚簪子发饰,她要出去练剑了。
“一会儿我练剑的时候,你们记得站远些,免得伤到了你们。”看到给她梳妆的这两三个侍女,叶絮嘱咐了一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满面笑容躬身行礼的说道:“是,奴婢多谢小姐。”还依言退的远了些。
见她们退远,叶絮才拔出了长萧之中的那三尺长剑舞了起来,风浪也被微微卷起,一些叶子也随着舞剑的动作,随着微风晃晃悠悠形成了并不强烈的别样的风景。
长剑从耳边穿横而过,一道身影猛地刺了过来,不过显然,招式并不太灵活,叶絮反应过来之后改舞为武,只是选了个机会将他的剑挑翻了过去,直时的插入院中的地中。
健身之上缠绕着莲花,不是不染尘又是谁?
“叶姐姐,怎么你闭着眼睛,我还能失败啊?”百里东君的声音显然有些懊恼,觉得他自己太脆了,别人闭着眼睛他都没办法偷袭成功,这要是出去不得被别人打成狗啊。
叶絮收回不染尘上的视线,将剑收回了长箫之中,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是因为急功近利呀,而且你往常时候又不爱练武,只爱酿酒,我虽然随我师傅学习许多东西,可也从未落下过练剑,在这一道上你自然是不及我的。”而且在岛上的时候她每天练剑两个时辰从未变过,哪怕这些时日阴着要赶路那也是一个时辰,铁打不变的,百里东君则是每天都在琢磨他的酒,心思不在练剑一道上,如今也只是对剑熟悉而已。
百里东君瘪了瘪嘴,尴尬的摸摸头说道:“你这跟我师傅说的一样。”刚一回来的时候百里东君也去找过他师傅,可他师傅说的话和叶区说的差不多,那就是他之前沉迷酿酒,从未在兵器道上钻研过,自然也算是门外汉了。
叶絮走过去将不染尘从地砖中拔了出来递给了百里东君:“古先生…………”叶絮想说的话再说出三个字后就停顿了一下,按照现实情况来看古先生应当是并不想让百里东君那么早就接受残酷的事实的,所以她换了个说法:“古先生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让你上进一些罢了,你习武的天资万中无一,他也是想让你有自保的能力啊。”
百里东君叹了口气,接过了不染尘靠在石桌上,眼睛都灰暗了:“唉,最近我总觉得心慌的很。”
叶絮手握玉萧,听到他这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山雨欲来,先保重自己吧,日后去了天启切莫冲动,毕竟你父亲你爷爷还有你师傅都保护不了你一辈子,终有一天还是需要你自己立起来的。”说罢,不等百里东君说话,就随着昨天那个老管家出了这座小院。
那老管家自然在门外等候了一下,听到这位叶小姐和小公子说的话,也暗暗记了下来。
老管家领着叶絮来了离正厅不远的书房,还在门外,就见那书房的门大开,里面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老的老人家。身上的气势也很重。
若无意外,应当就是一座府邸的主人,让整个天下都为之惧怕的镇西侯杀神百里洛陈,百里东君的爷爷。
“晚辈叶絮见过侯爷。”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叶絮停了下来,行了一个敬礼。
那老人家也转了过来,面上极为严肃,周深气势是叶絮所不能及的,仔细端详了片刻,才让她坐下。
叶絮因今日要见主人家的规矩,所以就没有戴斗笠,见他打量片刻没说什么,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