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超蝙】重金求子 第25章 第 25 章

01.

这通电话搅得克拉克心神不宁，连给小孩子补课都时不时的开始走神儿。

被补习的孩子是明年准备冲刺哥谭大学的尖子生，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孩子，叫桑托，家里有点小钱，父母都是高级白领，日常除了补习文化课外，他每天下午还要去橄榄球队训练，当克拉克知道他是团队里的前锋时，还吃惊了好一会，这个看起来柔弱的男孩竟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你还好吗？克拉克，”桑托转着手里的笔，拖着脸看着刚神游回来的克拉克，“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走神儿了——自从你接完那个电话之后。”

“我……”克拉克眨眨眼，“我走神儿了？”

桑托点点头：“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老婆怀孕了。”

克拉克摇摇头，说：“没有，是我姐姐的电话……但是，现在家里是我姐姐在照顾我老婆……她什么也没说。”

桑托噗呲一声笑出来，他用一种很老成的口吻跟克拉克说：“说不准是你老婆想你了，但是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我听说怀孕的女人性格都会变得很奇怪，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特殊时期雌激素上升，丈夫又不在身边，她们就很容易会感到不安。”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克拉克对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男孩表示惊叹，他怎么会懂得这么多？桑托看克拉克吃惊的模样，也只是叹口气表示：我看的书多。

今天的补习时间很快便过去，桑托的母亲本想邀请克拉克晚上在家一起用晚餐，桑托在她开口之前便将克拉克推出门外，嘱咐他：“快回去吧，别让你老婆等太久。”

桑托的母亲还觉得奇怪，什么老婆？她以为克拉克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等儿子告诉她，克拉克有个怀着孕的老婆时，她也是吃惊不已：“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没想到连孩子都要有了？”

家教课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克拉克抓紧时间往韦恩宅赶，等坐车坐到终点站，□□观察一下看没人安全了，他才悄悄地往家里飞去，在进家之前他看了眼手表，晚上八点多，这个时间估计布鲁斯还没睡呢，克拉克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往卧室方向走去。

家里很安静，克拉克也把下午卡拉给他打电话的事儿给忘了，他刚准备上二楼，就被突然出现的卡拉给拉到角落里，窃窃私语起来。

“我问你，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卡拉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在没开灯的客厅角落里看着异常严肃吓人。

“我干什么去了？”克拉克不理解她的意思，“我去学校了啊？”

“别骗人！我跟你说，今天布鲁斯都知道了。”卡拉皱着眉，看着她弟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就明白布鲁斯没猜错，“所以你最好如实招来，到底干什么去了？”

“……唉，”克拉克纠结了一下，他问卡拉，“布鲁斯知道了什么？”

“他知道你没去学校，而且，他还知道你期末考试早就结束了……”卡拉上下打量着克拉克，“所以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瞒着我们？”

克拉克挠挠头，他连叹三口气，这才对卡拉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许告诉布鲁斯，这是秘密。”

“好，我不说，”卡拉点点头，末了她还补上一句，“我向拉奥起誓，我谁都不说，包括布鲁斯。”

在哥谭美丽的月色之下，两个氪星人像是在举行什么诡异的仪式一般，互相达成隐瞒布鲁斯的协议，史称《哥谭协议》。

布鲁斯很难用语言描述自己的心情，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站在洗手池边上，一边想克拉克这几日对他的态度，一边落泪。

克拉克这几天的态度无法指责。早上一大早就起来为他做早饭，现在布鲁斯已经不喜欢吃阿尔弗雷德做的小甜饼，反而克拉克做的甜甜圈是他的心头挚爱，知道这点的克拉克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做好一份放在冰箱里，只要他想吃，就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一饱口福；白天他借口去学校，但每到中午也会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即使那个时候布鲁斯还没睡醒；晚上偶尔回来得早，会陪着布鲁斯在韦恩宅的后花园里散散步，一起遛遛小氪，要是回来得晚，就抓紧时间收拾完后，立马上床陪布鲁斯睡觉，任劳任怨地给他当人肉抱枕。

他已经对自己这么好了，还能有什么不满呢？布鲁斯叹口气，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从眼眶里流出，他低着头让眼泪直接滴落在水池里，而不是顺着脸颊流下，布鲁斯内心十分平静，这种流泪的**绝不是从他本体的意思——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毛巾，敷在眼睛上，深呼吸，再拿开，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通通的，鼻尖也因为流泪而泛起一片红色。

布鲁斯把毛巾放在一边，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宝宝像是有感知一样，隔着肚皮伸出手掌跟他的手掌贴在一起。

“是你俩在难过吗？”布鲁斯轻声问道，“因为你俩知道他不靠谱，所以替我难过吗？”

肚子里的宝宝仿佛听懂他的话，又抬手跟他相贴。

“你俩可比你们的父亲强多了，”因为宝宝的呼应，布鲁斯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他换上新的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发现克拉克越是对他好，他越是焦虑不安，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生活有多甜，日后就会有多苦——他害怕失去克拉克，也害怕克拉克会讨厌他。

害怕克拉克会因为自己对他过多的掌控欲而离开自己，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布鲁斯决定在后面偷偷调查克拉克，这件事他不准备让任何知道，哪怕是卡拉。

晚上克拉克回来的时间要比他预计的早一些，他刚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克拉克就推门进来了，男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在见到他时，这一抹疲惫便立刻一扫而光，下一秒他就被克拉克抱着上了床。

“……慢点！”布鲁斯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一脚——不知道是哪个，克拉克用脑袋去蹭他的肩膀，言简意赅：“想你了。”

布鲁斯也不恼，他捏着鼻子推克拉克，一脸的嫌弃：“去洗澡，身上什么味……真恶心！”

克拉克当然闻不到身上的味道，但布鲁斯说臭，那肯定不是香的，于是他快速在他脸上留下一吻，旋风般冲进浴室开始洗漱——布鲁斯看着他消失在浴室里的身影皱起眉，克拉克身上的味道换了，跟之前带回来的味道不一样，这种味道他曾经闻过，当年在雪山修行时，这种味道伴随着他每一分每一秒——是香灰的味道。

香灰？……他不会是要去当和尚吧？布鲁斯按住额头禁止自己瞎想，却在下一秒破功，他控制不了自己，大脑里不停闪回着当年修行时的场景——寒冷的雪山、冰冻的湖面、无休止的训练以及最后的大爆炸，还有本不应该出现在回忆中的那个女人，黑色长发和艳红色的嘴唇让布鲁斯头疼欲裂。

“布鲁斯？”克拉克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布鲁斯躺在床上冒冷汗，他马上冲过去抱住他，哄着叫着他的名字：“布鲁斯？醒醒布鲁斯……”

布鲁斯猛地睁开眼睛，跟克拉克相视，男孩担忧的眼神让布鲁斯稍微找回些理智，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冰窟里爬出来一样，冷到瑟瑟发抖，他叫着克拉克的名字，往他怀里贴过去，克拉克拍着他的后背，紧紧地抱住他。

“刚才是睡着了？”看着布鲁斯情况好点，克拉克这才开口问道。

布鲁斯在他怀里摇摇头，他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清醒的，因为他还能听到克拉克洗漱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克拉克像是安慰做噩梦的小孩子那样安慰着布鲁斯，自从他跟布鲁斯住在一起后，布鲁斯很少会做噩梦，更别说受到惊吓了，他想着要不然先跟桑托家请个假，等布鲁斯状态好一点再去给孩子补课，反正距离明年考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布鲁斯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很难闻的香灰味。”

香灰？克拉克想了想，他也没去过寺庙之类的地方，哪儿来的香灰味？今天他只去过桑托家——啊，桑托的妈妈是很少见的佛教徒，家里有一个香案——一般美国家庭很少会有信奉佛教的，当时克拉克得知这件事后，还好奇了好一阵子。

看来布鲁斯是对香灰味道过敏，下次回家之前一定要先洗澡再跟他亲亲才行，“好好好，我向你保证，以后你不会闻到这种味道了。”克拉克吻着他的额头，伸手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把俩人裹在里面，布鲁斯依赖地贴在他身上，感受着男孩热乎乎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看着布鲁斯在自己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克拉克这才放心地闭上眼，抱着他一起进入梦乡，在梦里他和布鲁斯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他左手抱着一个宝宝，右手搂着布鲁斯，推着婴儿车，小氪在前面开路，时不时追追路上的小鸟，微风吹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克拉克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

他从梦里笑出声吵醒了怀里的人，布鲁斯实在是疑惑他在笑什么，于是伸手去捏他的鼻子，想让克拉克从梦里出来，但布鲁斯没想到克拉克根本不用呼吸，他捏得自己手都酸了，男孩还在梦里傻乐——不行，不能让他继续乐下去了，布鲁斯轻轻拍拍克拉克的脸，克拉克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布鲁斯。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他完全不知道吵醒布鲁斯的“凶手”是自己，还很体贴地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布鲁斯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的姿势，随着肚子里孩子月份变大，他晚上不得不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睡觉，时间久了腰会疼，肩膀也是不舒服。

“你乐得太大声了，”布鲁斯很无语，“梦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嗯……梦到了你，”克拉克迷迷糊糊地往他肩膀处贴过去，手也往下滑放在他的肚子上，他语气朦胧地喃喃地说，“梦到跟你一起带着孩子去公园玩……嘿嘿嘿……”

布鲁斯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又用另外一只手摸上克拉克的脸，“睡吧睡吧。”他说。

02.

早上起来时，克拉克又跟着布鲁斯在床上腻味了半天，两个人根本不愿意跟对方分开一分一秒，尤其是布鲁斯更像是个树懒一样，扒着克拉克的腰不松手，他还没睡醒。

孕期荷尔蒙要比哥谭的天气还要令人烦躁，布鲁斯清醒之后走进浴室里，脱下睡袍到花洒下开始冲洗身体。

吃早餐时，他和克拉克很默契地没有提到早上的那件令人脸红的事，而是相当沉默地吃着饭，现场气氛一度变得很诡异，诡异到连旁边的卡拉都感觉到了。卡拉不敢多话，她左看看克拉克，右看看布鲁斯，女孩咬着勺子直发怵。

“卡拉，”布鲁斯叫她，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她看向布鲁斯，对方皱着眉对她说，“好好吃饭，别咬勺子。”

卡拉马上听话地放下勺子，继续吃碗里的牛奶燕麦片，再也没抬起头来。

“我今天请假了，在家陪你，”她听克拉克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跟布鲁斯说，“卡拉……”听到他叫自己，卡拉抬起头，“你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园玩吗？你今天可以去一次……嗯，”他又看向布鲁斯，“可以拜托阿尔弗雷德带她去一次吗？”克拉克又加上一句，“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布鲁斯好像也没反应过来克拉克今天会在家待一天，他下意识地答应克拉克的要求：“好……等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会在家陪你，”克拉克洗干净手后走过来，他当着卡拉的面低下头亲吻着布鲁斯的脸颊说，“我在家的话，就不需要卡拉了，让她出去玩一天吧。”

“不！”布鲁斯和卡拉同时拒绝了他，布鲁斯和卡拉相视一眼后，他马上抢过话头：“不必麻烦阿尔弗雷德了，你带着卡拉去玩一次不就行了吗？”

“我？”克拉克疑惑地反问，“可是我还要在家陪你啊？”

“不不不，你陪卡拉吧！”布鲁斯站起来，他扶着腰拿出他平时命令克拉克的态度，“我想让阿尔弗雷德陪我。”

开什么玩笑，布鲁斯今天还准备去蝙蝠洞调查这小子搞什么鬼呢，要是克拉克在家他怎么实施这个计划？今天说什么克拉克都不许在家，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递给站在门口的艾尔姐弟，吩咐道：“随便花，没有密码，随便买，想要什么，买，克拉克，别亏待你姐姐！卡拉，想要什么跟你弟弟说！让他给你刷卡买！你俩——玩得开心！”

韦恩大宅的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卡拉拉拉克拉克的衣服问他：“你是不是又招惹他了？”

克拉克眨眨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又不是第一次让小气蝙蝠生气了，他摆摆手拉着卡拉转身向着游乐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