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站长转职宇宙海盗 第15章 第十五章：证明

“好的，贾斯汀站长。”

明白贾斯汀站长和博士有话要说，卡璐璐拉着两个队友们准备先行离开。

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吗？还是之后沙利叶博士对待地球和赛尔号的态度？

卡璐璐的目光落在两个机子的身影上，忍不住芯中好奇。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刚好碰见贾斯汀那晦暗不明、略带酸涩的显示镜。

“！”

她连忙移开目光，拉着两个队友走了。

贾斯汀不动声色地观察友人的表情，问，“沙利叶，如果阿瑞利亚他们复活回来之后，你会退出欧比组织吗？”

沙利叶注意到了他的试探，“当然会。你知道我不怎么认可欧比的行事风格，虽然迪恩那家伙还行。”

“迪恩那家伙......”

闻言，贾斯汀苦笑起来，“真是亲密的说法啊，沙利叶。好像从什么时候起，迪恩开始对你变得不一样了。”

可能吗？

贾斯汀为自己芯中的想法感到荒唐。

堂堂赛尔研究站的站长，善良、经常帮助他人的沙利叶，和宇宙臭名昭著、行事风格狠辣的海盗魔将......

这两个站在反方向立场的人，会走到一起吗？

“我以为你要等很久才发现呢，贾斯汀。”

沙利叶的话打破了贾斯汀的最后一抹犹豫，“贾斯汀，我知道赛尔对迪恩的看法，不过我不在乎，而且你也别人为我是什么好人。”

或者换个说法，她本质上和迪恩是同一种人，只是两人选择的阵营不同罢了。

迪恩冷酷无情、亦邪亦正，芯中还有微量的正义感，是个心狠手辣的凶残角色，而沙利叶自认为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亦邪亦正的角色，她一直有一套独属于她自己的行事准则，如果把这套准则和赛尔机器人相比较的话，毫无疑问，她肯定是得不到他们认可的，只是从前一直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价值观不同的表现不明显罢了。

望着友人晦暗不明的目光，沙利叶坦诚道，

“更别说从前研究站也不会像你们现在这样不求回报地帮助宇宙中的弱势群体，我们更是没少抢夺资源。作为领导人的我，则是所有研究员里心最狠的那个。”

她想了想，提起了一件陈年往事，“你还记得第一任研究站站长吗？”

贾斯汀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只记得那是一位名声不好的前辈，能力不足，却又居功自傲。

虽然第一任站长最后牺牲在战场上，可他过错太多，即便是这等功绩，都没能让赛尔同伴们没有流传下来太多有关这位站长的赞赏之语，反而多得是指责。这在赛尔机器人之间从来都不是秘密，大家都更认可当时作为后起之秀的沙利叶。

后来沙利叶成为新一任站长是众望所托，贾斯汀不明白沙利叶为什么要提起那位因为亵渎职守即将被降级、结果最后意外死在战场的家伙。

“——他其实死在了我手里，当年，我亲手毁了他的芯片。”

贾斯汀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为什么？！”

沙利叶理所当然道，“因为他太蠢了，蠢得无可救药！研究站当年的生存环境那么恶劣，这位站长还只想着个人英雄主意，时不时耍威风逞能；他还总是贪功冒进，因为他的无能，好几次重要合作没能达成，你知道研究站损失了多少吗？”

这就是温特·沙利叶，一个和迪恩同样冷漠狠辣的机器人。

沙利叶早就想跟贾斯汀说这些话，将自己的本性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不过从前她在意的研究站还没脱离地球，而现在她一无所有，便无所顾忌了。

“让一个蠢人身居高位会造成多大的灾难，作为后辈的你无法理解。他甚至还直接致使不少研究员丧命宇宙，留着这个蠢人，真的太碍事了！”

“是、是吗......”

贾斯汀脸色煞白，他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仿佛自己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友人。

“他不是马上就要被降职了吗？你为什么要......对队友下手？”

沙利叶冷哼一声，“因为他不肯走，一直要挡我的路。”

好好欣赏了下贾斯汀不敢置信到无法言语的表情，沙利叶叹了一口气，

“贾斯汀，我承认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天生的领导者，可你太善良、太正气凛然了，你无私又伟大，和我完全不一样。”

沙利叶一针见血道，“你不是个心思缜密的政客，而是个令人尊敬的骑士，可骑士只会牺牲自己去保护，反而看不到平和的表面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权力倾轧。”

贾斯汀是个英姿勃发、对未来充满期望的青年。

他还年轻，尚且没有足够的经历，还未完整的接受现实的毒打，他的铮铮铁骨最后说不定会害死他自己。

“我言尽于此，往后的路，我们要各自走了。你以后也别太相信人类，最少要保持基本的戒心。我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考虑，更是为了全体太空站成员的未来。”

在其位，谋其政。既然身居站长一职，就要为自己的下属考虑，履行责任。

“我知道了，最后还是谢谢你，沙利叶。”

贾斯汀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他伸手捂住了半张脸，“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朋友吧？作为朋友，我很担心你啊......”

“迪恩不会伤害我的。”沙利叶笑道。

“你这么相信他？”

“嗯，我们现在是伴侣。”

“......”贾斯汀没有说话。

然后沙利叶又说，“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即便将来我们立场对立也同样是如此。不过就算研究员们复生回来，研究站仍旧是赛尔机器人的朋友，但我们永远不可能和地球重归于好。”

——

沙利叶敏锐发现今天基地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同。

周围小兵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像生怕自己做错一点事，就连艾里逊和佐格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远远见到她来了，艾里逊一副见了救星的表情，求助道，“沙利叶大人，迪恩大将军今天不知怎地，心情格外不好，已经有好几个弟兄糟了大将军的责骂了......”

啊？迪恩心情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老大NEO骂他了吗？

沙利叶目前完全没发现迪恩是因为自己才芯生怒气，她感到二丈摸不着头脑。

“你们任务又失败了？”

“没，只要没碰见那帮低等机器人，我和佐格完成任务都是一帆风顺的。”艾里逊苦着个脸道。

“没事，你们先忙去吧，我进去看看。”

“是、是。”

往常就不算喧闹的海盗基地变得更加寂寥无声，除了海盗兵的脚步声冷冰冰地回荡在机械走廊里，就听不到其余一点声音了。

沙利叶沿着走廊一路来到迪恩的办公室前，刚好碰见了自家两个才正面直视完大将军怒气的下属。

“两个废物！本将军要你们何用！”

克里托和芙娜两人被骂得显示屏煞白，灰头土脸地走出了办公室。

两人见到沙利叶，具是一惊，张嘴想向她问好，却被沙利叶竖起手指阻止了。

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难道是哈迪斯反悔了合作？”

迪恩冷笑了一声，语气中是浓浓的不悦，“怎么，在你眼里，我迪恩就只能因为任务而生气？”

闻言，沙利叶无奈地笑了。

她当然知道迪恩为何生气，无视迪恩的冷脸，沙利叶走到迪恩身边坐下，拽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带了点讨好地看他的眼睛，“我和贾斯汀从来就没什么的，大将军别生气了。”

银蝎将军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境。

迪恩知道沙利叶去见了谁，也不会阻止她去见贾斯汀。现在赛尔号和欧比组织的矛盾暂时还没有大到必须要你死我活的程度，迪恩不屑于派人偷偷跟着，然后借机干掉贾斯汀。他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也不至于行事如此低劣。

但他感到无法抑制的烦躁，他变得不像他自己。

就像迪恩曾说过的，感情这东西只会是他的绊脚石，有了感情就等于有了软肋。想他堂堂迪恩大将军什么时候会为了这种可笑的事生气？

回过头来，再怎么反感自己的异常，难道他又能因此否定自己的芯吗？

不可能的。

迪恩自嘲的笑笑，从他们相互确认心意开始，沙利叶和他，早就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当然，就算沙利叶想走回头路，他迪恩也决不允许。

不过他不只是因为沙利叶去见贾斯汀这一件事而生气。

从沙利叶加入欧比开始，她从未敞开心扉跟自己好好聊一次，告诉他研究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他聊未来的安排，而不是把他当做需要防备的对象敷衍；每次行动，她要去做什么，都是自己独自去了，从来不会把她的计划跟他说一说......

迪恩得承认，他为此感到非常不满。

一桩桩一件件一连好几件事下来，迪恩发现自己没有走进沙利亚的内心，他是被沙利叶拒之门外的。认识到这一点，很难说大将军心里有多恼火，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伴侣，不会固执到难以沟通，既然如此，沙利叶为什么一直不肯跟他说这些，反而会跑去和贾斯汀长聊？

还是说，在沙利叶眼里，身为海盗的自己不值得被信任？

思及此，迪恩觉得自己芯口堵着一团不上不下的怒火，他的想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迪恩大将军从来不知委曲求全为何物，他的眼中带上了如有实质的怒火，“比起我，你更相信贾斯丁。”

“！”

沙利叶很快意识到自己最近对迪恩的忽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已......”

自己确实有错，沙利叶心虚地承认。

她其实早就应该跟迪恩好好聊一聊的，只是最近两人都很忙，迪恩忙着组织里的各种事，忙着布置天罗地网；而沙利叶实在是太想让朋友们回到身边了，她没办法放过阿瑞斯水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每次她想到了什么，有什么行动都是先去做了再说，她恨不能安排好所有事，然后雷伊顺利许下那个愿望，带回朋友们。

最近一年里，沙利叶一直紧绷着神经，唯恐出现任何一个因为自己疏忽而导致的失误让朋友们丧失这次回来的机会。

极度的恐慌和紧张把她淹没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因为疏忽而伤害到了自己的恋人，她其实深感歉意，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向迪恩开口。

“对不起，是我的错......”沙利叶只能先开口道歉。

见迪恩没什么反应，她执起恋人的手，在那漂亮的银色机械手背上不轻不重地亲了一下，“请你原谅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过。”

该怎么描述她对迪恩的感情呢？

从明确发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刻，沙利叶就没法推开迪恩。当年她就想不顾一切地拥抱他，和他一起执手出现在众人的眼光之下，NEO也好，研究站也好，地球联邦也好......

沙利叶从来不在乎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更不在意他们对这份感情的看法，可两人终究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流浪者，他们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两人所处的阵营更是第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而彼时沙利叶还不知迪恩心中有何想法。

而与冰冷现实相反的是，她芯中的那团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燃烧、跳动，存在感强烈地提醒着自己。

沙利叶唯一怕的，是迪恩明明意识到这份感情，却不肯承认，还要拒绝她、推开她。她多希望迪恩也可以不顾一切地选择自己，盼愿迪恩跟自己一样疯狂。

好在，即使他们历经多年纠缠，一次次的口是心非下，迪恩的心意，沙利叶早就心知肚明了。

苍蓝色深海越发幽深，迪恩强势地盯着沙利叶的光镜，“你怎么证明？”

沙利叶愣了一下，“什么？”

迪恩浅笑一声，眼神意味深长，“我说，你怎么向本将军证明你的心意，沙利叶？”

连迪恩自己都不知道，他念沙利叶名字的语气是如此的温柔。沙利叶低头与他的显示屏轻轻贴了一下，“那得看大将军想要什么了。”

迪恩无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危险。还不等沙利叶反应，他用手撑开会议桌，将人抵在桌前，再次掌握了主动权。

等会儿，他不会是想直接在这儿——

沙利叶挣扎几番却被迪恩强硬地按住，迪恩的声音有些暗哑，“不要拒绝我。”

海盗的行事风格还真是直接又果决，毫不忸怩。大将军来势汹汹，沙利叶有些招架不住，她几乎要溺毙在苍蓝色深海里，“唔，等、等一下......”

“担心有人进来？放心，他们没那个胆子。”

迪恩一手将人扣住，一手打了个响指，随着一声细微的‘咔擦’声，会议室大门登时锁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