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未竟的理想 第54章 启程前的呼唤

命如飘渺风雨内摇摇不定的奄奄残烛，声似淌入间隙潜藏微乎其微的点点声响。

油尽灯枯的行将就木之人乃是气若游丝且弱不禁风的，就算外貌始终如一的保持最初的俊秀风仪，也抵不过这副血肉之躯逐步重病缠身，年老体衰。

久卧病榻的老者憔悴不堪地注视著镜中所反射的映画。

鲜明似火的满头赤髮照旧映出绯红，纤纤剑眉侧看如远山，近观翠绿双眸如山峦，虽是垂暮之年却如雄心壮志英挺青年仪表堂堂，无论怎麽端详都不像老态龙锺的垂危老人。

但即便外表再怎麽温文儒雅，也改变不了力不从心的现实。

病入膏肓，形同枯藁，无药可救的事实不禁使人心灰意冷的坐以待毙。

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想想伸出这双满是皱纹且颤抖不已的手去描绘著他与孩儿的理想。

那些未能即时全盘诉诸于口的千言万语至今仍在堆叠，如沙漏所承载的沙粒日积月累构筑成塔。

无论是他与异星种族的久远过往、这个世界的奥秘、横跨数千年的信封，他都想从这腐朽却又深沉似海的万千思绪中翻出，直到能全数吐露出口，化为一声声呼唤。

但已经没有面对面相拥哭泣的机会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扼杀在摇篮。

仍然被联邦监视的冰冷现实无数次提醒他切勿被脆弱的心灵击倒。

为了那远大而崇高的理想，他与他的孩子必须捨弃所有温暖与温柔的港湾。

为了不让地球联邦称心如意，他们仅能一步步走向叛逆的道路了。

“登上顶峰吧，我的孩子。”

“愿拂晓时分与妳同在。”

正如仿徨的遥远孤星，互相辉映。

在被火红澄光照彻时，屹立不摇。

未来的火星之王依然是沉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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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在心中映射虚影，虚影在折光中闪烁真实，真实与虚影即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在循环往复的轮迴中相互敛息切且遁藏，在错位重叠时所溢出的虚实夹缝所幻化的正是应许之物。

日日真真假假，夜夜假假真真，孰能辨别是非对错于週而复始的渺然空间。

潜藏于影影绰绰隙缝之中那两道截然相反却又相去无几的残像构成了银白机械虚影，在彼此的平行线纷纷导向同一末端交错并相融的刹那吞併了现实，隐蔽于间隙的黑暗就此溶解而出。

若是一遍又一遍地埋首于向深处迴响荡漾的潋灧湖色，是否就能够在沉寂且静谧似皎洁明月的白亚汪洋内徜徉往返，用这双仍在发颤的双手点缀并绽放出异彩？

倒影映射于澄澈如镜的辽阔湖面之上，自腐朽的时间长河中扮演著沉溺于梦中的花蕾含苞入眠，虽是醉烂如泥且一觉不醒的，却也知悉自身的存在证明已被溢出的黑影所抹煞殆尽。

过往的痕迹与旧日的残响全数在铺天盖地的幽暗裡化为叹息。

唯有不断在幽幽冥思徘徊重複的琐碎记忆尚且在抵抗著清醒的衝动。

为了不让挥之不去的噩梦成真，仅能一味地向尽头迴响荡漾。

似真似假难辨虚实，构筑形体之影委身自夹层空隙裡静待著拨云见日的命定之日。

如是虚伪尘埃，如是冰冷机身，两道残影重叠之际正是水落石出的时刻。

化身之钥正是藏匿在这麽一片神秘的角落，据《赫尔卡星命运书·化身之匙》所记载的文献，化身之钥栖身于罗格星系中第七课星球———菲尔纳星。

“菲尔纳星，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星球，上面的地理环境适合很多精灵居住，根据信号提示，我确信钥匙就在那边！”经几日的不懈努力，爱丽丝终于确定最后一把钥匙的行踪。

纵然赫尔卡星人留下的档案多到不胜枚举，整理起来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但锲而不捨的分析与研究终究是没有白费功夫，他们掌握了最后一把钥匙的确切地址。

菲尔纳星的水域非常辽阔，星球表层除去些许土壤与颗颗圆形石头外几乎被水所覆盖，倘是居高临下的以俯瞰方式将所有景緻尽收眼底就是一颗美丽的湛蓝之星。

“我很确定化身之钥就在菲尔纳星，赫尔卡星人早就留下了线索！”爱丽丝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评估与搜索定然是完美无缺的，神彩奕奕的神态尽显容光焕发。

纵然菲尔纳星他们从未到访，但无论是逐渐加强的信号还是文献中的提示，所有线索都指向化身之钥就藏在菲尔纳星，最后一把钥匙他们志在必得。

湛蓝的水色孤星与隻身仿徨于星之汪洋的船舰遥遥相望。

在热切且焦灼的目光沦陷于粼粼波光之际谁的呼唤声穿透了冥想。

主播纽斯的新闻时间又一次猛然造访了电台，晦暗屏幕闪出讯号源：“纽斯新闻时间！”

“啊哈，又是纽斯我，今天的赛尔热点是什麽呢？”聒噪的嗓子是如此耳熟能详，饶是连不去抬眼对焦于画面亦能在脑海中拼凑出纽斯口若悬河的敬业身姿。

熟悉的节目最是能引人注目，聚精会神投入事业的爱丽丝亦情不自禁停下手边的工作分出心神。

在她糊裡糊涂的揣测起今天的新闻报导会是什麽的同时，身侧的那道明媚豔影仅是不动声色的双手环胸，往日如粼粼波光映照出湛蓝水色的眸子屏气敛息，将所有浮夸与嬉闹收起。

“在极其神秘的拉铂星上的赛尔找到了什麽呢？赛尔已经成功在拉铂尔星上找到了失传已久的隐身之钥，现在我们极其了四把钥匙！”从纽斯之口所阐述的皆是目前的人尽皆知的探索进度。

“虽然其中一把力量之钥被宇宙海盗迪恩夺走了，但宝藏依然可以开启。”

“我们是否能够完成使命找到化身之钥呢？拜拜囉。”语毕，纽斯与他的新闻时间一同消失于宁静的黑屏，徒留收看《纽斯新闻时间》的人们伫立于原地。

这是所有赛尔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之一，从每週的航行日志与纽斯新闻时间得知最新消息。

“哎呦，我刚刚说到哪裡了？纽斯的新闻时间让我忘记我原本想说什麽了。”好不容易疏离整齐的思绪一下子又被打乱，爱丽丝既无奈且困恼的失笑出声。

该说不愧是纽斯吗，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将她的思路打碎并蹂躏呢。

“妳刚刚说到菲尔纳星的事情。”如影随行相伴左右的鲁基娅淡淡一笑，伸出手揉揉爱丽丝的头，与之辉映的光泽构筑在目光与视线交集的间缝。

犹若海中月，俨如水中花，在透彻淡薄的澄明似月华的眼神裡所呈现的水蓝盛满无数柔情蜜意。

虽是如仿徨迷茫巡戈时的无名之星般在幽幽暗幕下黯然消沉，亦赋予一瞬的岁月静好。

爱丽丝乍然疯狂点头，忆回方才提到的话题：“对对对，是菲尔纳星的事情。”

猛然回头与面前的娴静淡雅的温婉女子对上视线，好似在心中波澜不惊的水平面泛起圈圈涟漪，心中一片滂湃起伏，在恍惚的一刹那间坠入了那深邃却又似水柔情的一江春水。

所有的呆滞与困惑都灰飞烟灭了，紧随其后的是浮出海面的是哀愁与焦虑。

因不断在迴旋的涡流中追逐著向阳处的温暖才选择探出手去寻觅。

“鲁基娅小姐，其实我有点不安。”抛开所有坚强与果断，爱丽丝展开双臂抱著鲁基娅的身驱，与她紧紧相依，不让怀中的温暖离自己而去。

所谓探索就是一往直前并无所畏惧遨游于世界，她深知这个道理。

但今回，请容忍她难得的闹还孩子脾气，做个胆怯退缩的胆小鬼。

“还记得赫尔卡长老所留下的讯息吗，每一次在我们得到钥匙后，接收器都会受到新的讯息。”

“我原本以为这是线索，引导我们寻找宝藏的提示，直到力量之钥与隐身之钥我才觉得不对劲。”

如是在大海深处受涌动水流温柔轻抚著，又仿若在静如止水的水洼内游荡。

沉寂的心灵在破晓晨曦都无法抵达的至深之处连跳跃性思维都不曾拥有。

但即便如此，身在冒险谭的他们却还是在看似风平浪静的风浪中找到了一丝端倪。

第四把钥匙明明没有拿到手，但赫尔卡的长老却还是告诉他们宝藏能够开启，而隐身之钥更是表明在宝藏开启的瞬间一切都会改变，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麽？

“在和肖恩老师讨论后，我更确信了这件事：赫尔卡宝藏恐怕隐藏著一场阴谋。”

“赫尔卡宝藏到底藏著什麽，为什麽赫尔卡长老会指引我们前去寻找？”

随著逐渐深入，那些不为人知的细枝末节亦渐渐揭开那虚有其表的表象。

爱丽丝与肖恩在收集完赫尔卡长老所有讯息并一一整理后，得出了结论：赫尔卡长老居心叵测。

原先用以防止宝藏被开启的留言竟成了无论如何宝藏都会开启，同时在他们找不到拉铂尔星儿焦头烂额时，偏偏又有讯号来帮助他们找到隐藏的钥匙。

一切彷彿都在推进钥匙的集齐，直至宝藏被开启。

如今凑齐钥匙仅需临门一脚，即可集满所有机械钥匙去开启封尘许久的赫尔卡宝藏。

但种种疑虑与谜团却又使他们止步不前，前后矛盾的关係与扑朔迷离的情况成了现在最大的难关。

一切皆水到渠成，长老的来信成了推波助澜的煽动之意。

“恐怕，那些信号一直都在引导我们前去寻找赫尔卡宝藏。”彼时探讨深层意义时谁的话语犹言在耳，连带著那清俊的面庞都因谨慎而眉头深锁：“又或是说，是在指引著鲁基娅她前去寻找。”

肃穆凝重的气氛是宛如沉溺在深不见底的海洋般喘不过气，因冰山一角的真相而窒息的发出痛苦的呜咽，在认知到鬼鬼祟祟的霎那不由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爱丽丝依稀记得肖恩是如何说出潜藏在背后的阴谋诡计。

昔日诙谐风趣的翩翩君子收起轻浮笑意，冰蓝眼眸深处尽是崭露头角的智慧。

“我很确定那些预言中，那个无数次被谈及的‘你’就是鲁基娅。”

“没有人能胜任那些美誉与形容词，她就是被指定的‘你’。”

儘管最初也曾迷迷糊糊的被谜语所误导，但在重新拾起被遗忘的思路时却又茅塞顿开。

宛如虔诚祈祷一样，也像竭力抗争一般，对摆在眼前的现实产生了避而远之的念头。

可是如此自欺欺人的视若无睹，无异于在逃避现实。

深陷其中的他们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这场盛大且精妙的阴谋。

“鲁基娅小姐，您能否不要前去菲尔纳星寻找钥匙呢？”纵然像是无理取闹的请求，但却也是发自肺腑的真挚恳求，爱丽丝深埋在鲁基娅的怀中，眷恋著她身上所残留的温度与气味。

声响如祈求般真挚；声响如抵抗般坚韧，即使深知这渺无望的祈愿如沉至不见黎明曙光的幽暗深渊，再无一丝点亮黑夜的可能性，依旧犹若孤身陷入昏暗迷雾般无助，声嘶力竭的呼唤。

只因窥探到那缕若即若离熹微的光芒而嘶声乞求些许温暖的呐喊。

前方等待的或许是无穷无尽的深渊，而她畏畏缩缩的尝试伸出手挽留无论何时都当仁不让的她。

就用这双手去描绘她所希冀的温暖世界吧，苦苦追赶的身影就用这双手去紧握吧。

“为什麽突然反对我前往呢，爱丽丝酱？”察觉到爱丽丝在颤抖的鲁基娅轻声细语道，用她的手臂去将爱丽丝揽入怀中，如那些逝去的回忆中那般温柔询问并安抚。

在彼此的躯体纠缠在怀抱时，就是互诉心肠的时刻。

爱丽丝陡然如鲠在喉，欲语还休：“因、因为……。”

并非是胆怯著未知的大风大浪与危机，而是生怕著在宝藏开启的那一刻，司空见惯的所有将不复返。

那股不妙的预感狠狠扎根在心底，为荒芜乾枯的心境带来翻云覆雨的风浪。

“……我还想要继续待在您的身边。”宛若西沉的夕阳馀晖落入汪洋使海水沸腾，爱丽丝蓦地一阵心如刀割，痛入骨髓的苦楚令她的嗓子不断地发颤，连紧捉不放的双手一同颤抖。

这样的感情绝对不是错觉，怅然若失的酸涩直叫人快要负荷不住地啼哭出声。

在失而复得的那一日就意识到了越是珍视的事物越容易磨损，再怎麽小心翼翼的守护也躲不过灾厄降临。

请不要离开我，请留在我的身侧，过去泣不成声的她也曾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著。

“爱丽丝，别担心太多，我不是一直都在妳的身侧吗？”鲁基娅柔柔一笑，眼中的爱意如是喷薄欲出的温情使得凝望者不自觉陷下去：“无论何时，我都在妳的身边。”

“就像过去我与妳约定的那样。”刻骨铭心的回忆乃是无论受风吹雨打多少次都清晰深刻的。

泛著微波的浪涛浪涛抚平了岁月的痕迹，但在思绪迴盪在浅眠之际又能忆起当年的林林种种。

稀碎的浮光掠影间，也曾有个孩儿在她的怀中迷惘的渴求著遮风避雨的港湾，寻觅著温暖的火光。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懵懂青涩的孩子已是婷婷玉立的成熟女性，凭藉著自己的学识与孜孜不倦的精神在专业领域发光发热，闯出一番事业。

但又有谁知晓已然脱胎换骨的孩子，也会如过去的自己一样胆怯不安呢？

沉潜于间隙与夹缝之间的点点滴滴彷如漂泊在星之浪潮上迷惘无助地残骇。

流连忘返在皎洁海域裡的凋谢花束恍如被夺去生存意义与称呼的无名之星。

就算这份撼动心扉的声声呼唤终将不断消逝散去，直至被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也还是索求无度的贪恋著那份足以融化所有不安与悲伤的温暖，自私自利的伸手去挽留。

“可是这一次我有个预感，宝藏开启后，可能没办法继续和您一同欢笑……甚至失去您。”话语化为刀刀利刃千刀万剁著残破不堪的心灵，爱丽丝反覆凝噎著，梗在喉咙的悲鸣溢于言表。

声若祈求般诚恳；声若抵抗般不屈，即使回应自身的是沉痛的绝望亦要付诸于口。

倘若来日的拂晓之光无法触及于此的话，那就请允许她在深陷在孤独的迷雾前与她紧紧相拥，因为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物莫过于这份更胜亲情的情谊。

无声无息的呜咽已化为热泪盈眶：“鲁基娅小姐，我想和您一直在一起。”

她对鲁基娅的依恋想必是子女对母爱的寻求吧，长年累月的相处与关怀已造就了这无从动摇，任谁都破坏不了的感情连结，超越了寻常的友谊与师生情，抵达了更深层的渴望。

倘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深不可测的海底探去，在满是沙粒的海床上所寻获的宝藏必然是亲情。

那正是连冰冷的海水与极致的黑暗都剿灭不了的爱。

“我爱您，鲁基娅小姐。”今后也会是如此。

“真的真的，非常的爱。”过去与未来也是。

纵然这撕心裂肺且莫名其妙的悲痛如噩梦缠上了她的噎喉，使得她快要发不出声，但她仍想突破桎梏，在气力用尽前嘶喊出声，直到这声声呼唤能打破彼此的间隔，直达心扉。

听见了吗，我对您的呼唤？若是这声真挚的声响能够改变这无从下手的现实的话……。

欲要潸然泪下之际，颤抖的身体却被谁温柔的抱在怀中。

“我也是，我的爱丽丝，我也爱著妳。”若是这首不成歌的爱之歌能够传递给妳就好了。

“直到最后我都会深爱著妳，爱丽丝。”若是我这个谎话连篇的人能够吐露真情就好了。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以痛苦与绝望去吻隻身仿徨的人们，而他们所能做到的只有儘量活下去，在无计可施前放声叫喊，直到连嗓子都被阵阵声响所喊破。

现在就将这层谎话所构成的牆壁击碎吧，让这无以伦比的爱直达天际。

“爱丽丝，我的小爱丽丝，无论如何妳都要活下去，好好活著。”

“只要妳还活著，那麽我对妳的爱就会一直与妳同行。”

因为认知到了自己的无药可救，才会热切的希望自己所深爱的人们能够好好活著。

哪怕今后被千夫所指，迎来众叛亲离的惨剧，也会无数次的为他们祈祷著。

这份爱意哪怕在螺旋的尽头亦是不灭的。

情意绵绵的拥抱往往总是稍纵即逝的，如天边划过的流星一样短暂。

温柔相拥渐渐离去，爱丽丝依依不捨的伸手还想再劝留，却仅能眼睁睁望著朝思暮想的温暖笑容从视野淡去，十指紧扣的手亦相去甚远，连指尖的温度都不在残留。

鲁基娅拂袖而去，背影竟是那般坚决且飒爽：“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请不要走，请不要离开我，这般想著，却无能为力去让那人回心转意。

爱丽丝依依不捨的向著鲁基娅的背影伸出手，却如独自徬徨，遥远相望的无名星斗般触不可及，仅能恋恋不捨的忍声吞泪，呆呆地望著那道嫣然倩影如昙花消逝在眼前。

丢失的那份温暖，该用什麽去再次描绘出呢？

为何现在会想要像个孩子一样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呢？

潜藏在狭缝中的微弱呼声一遍又一遍地在深处迴荡。

而她的无声哭泣亦活像沉落深海的花蕾失去抗争的力气。

纵使深陷悲痛所构筑的茫茫水雾变得不知所措却也是ㄧ遍遍的伸出手去勾划著曾寻获的光芒。

即使已置身于不见破晓曙光的深邃幽谷仍如梭巡迴游的孤独之星声嘶力竭的呼救著救赎与爱。

请不要离开我，请不要独留我一人在此，她的祈祷彷若抵抗著服从的祈祷真挚坚毅。

明知伸出手的手摸不到任何事物也渴望著回应。

“请不要离开我。”不管是生死离别，又或是分隔两地都不愿意接受。

仅仅只是想要永远与您一同在互诉衷肠，并肩同行。

这样想著的她，却不自觉地泣下沾襟。

泪如雨下打湿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