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未竟的理想 第2章 星海漫游者

公元2110年1月1日，距离地球能源完全枯竭还有三千六百五十天，为了解决能源危机，人类制造了赛尔机器人，和宇宙能源探索飞船赛尔号，去寻找传说中，神秘精灵看守的无尽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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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的，地球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人类咎由自取。”

“他们不听我的劝告，明明我早就在十多年前警告了，却还是当耳边风。”

“现在好了，地球资源要乾枯了，而他们的野心转移到了宇宙，只为了去满足他们无止境的慾望和所谓的大义。”

那个人坚信著无论如何人类总会找来灭亡的灾祸。

慾望、野心，还有人类永无休止的纷争与衝突，这些不稳定的因素一直都是人类未能克服的。

“孩子，听我一句话吧。”

“永远不要相信人类，不要低估人类的反复无常的那一面，哪怕现在的地球联邦看似风平浪静也不要愚昧的信任。”

“人类从历史中所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永远得不到教训，历史一直都是重蹈覆彻的。”

如今的那个人，只是凝望著被群星簇拥的夜空。

在转瞬即逝的流星消逝于天际的烂漫之夜，感叹著，悲叹著。

怀抱著与地球一同奔赴终焉的觉悟。

“但你的故事还没结束。”

“倘若你承担不了这份压力，那就向著宇宙飞奔而去吧。”

“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地球，永远的爱著你。”

生命终有一死，而人们却为此胆怯著，叹俗世无常。

作为人类，他明白自己再怎麽苟延残喘也会迎来生命的尽头。

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裡，为自己的孩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愿你的故事充斥著惊喜与温暖】

【去容纳那片空白吧】

临行前所说的话语，是否传达至星海的彼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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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室，飞船的中央控制室，赛尔号的大脑，也是船长“黑特·罗杰”的办公室。既是中枢控制中心，亦是下达主要指令与策略的地方。

船长室之于赛尔号的重要性不亚于资料室与动力室，因而通常有卫兵于外侧站岗，并且若是没事先得到许可，閒杂人等禁止擅自闯入。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情况是有时候也是有人来去自如，横行无阻，当自己家一样七进七出，视礼仪与规矩为空气。

在赛尔号遵循预定计划从地球启航数日以来，始终安然无恙的航行于浩瀚无垠的宇宙中。

拟定计划正循序渐进的施行中，飞船上的船员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纵然期间偶有一些小打小闹干扰秩序，但终究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解决问题，拨乱反正。

星海烂漫，群星璀璨，似有似无的淡薄色彩汝薄纱般缠绕著细碎星尘，构成如漩涡状的星云，划破星空的辉煌裂缝撕裂深邃漆黑，为星海捎上独一无二的光斑。

身处船长室的罗杰又怎麽可能没看到此等讚不绝口的美景？不过比起无所作为的欣赏风景，不如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毕竟作为船长他还有堆积如山的文书等著他批改。

日复一日的阅读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是枯燥无味的，哪怕纸面上的字迹再怎麽赏心悦目，也难以抚慰心中若有若无的烦闷与随之而来的疲惫感。

正当罗杰抱著与文书同生共死的觉悟时，门外传来喧哗的吵杂声。

大门开启，原先罗杰对此不以为然，以为是雷蒙向他来报告工作，又或是有卫兵跑来报告肖恩与派特又炸了实验室的消息，这都是他习以为常的。

但所有平静都在这位不速之客的开口瞬间被打破：“嗨，罗杰，你又在和那堆文件约会啊？”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调。

抬起头，迎面对上的便是那人湛蓝且炯炯有神的双眸，锦葵紫色的秀髮如瀑布安稳地顺著肩膀而下，一身姣好身段被优雅且不失俐落的装束包覆出曼妙曲线。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明眸皓齿且婷婷玉立，哪怕是放在赛尔数量最多的地球也恐怕是万众瞩目，国色天香的美人。

大概是有段时间没见，以至于看遍众生的罗杰都失了神，魂不守舍。

“喂，罗杰，你怎麽了？晃神了？”那人又一次打破僵直的尴尬气氛。

“不，我没事，鲁基娅，只是有点太久没看到妳了。”罗杰摇摇头，心平气和的展露那万年不变的淡然神色。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鲁基娅这一趟出任务便是数日不见，使得他的心不自觉地感到寂寞。

因为视为了日常的一份子，所以才在她不在的日子裡感到一丝落寞。

“哎呀哎呀，罗杰，我只是出趟任务，又不是生死离别，别这样啦～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何况我这次的出远门是你指派的～”鲁基娅嬉皮笑脸的凑到罗杰的身旁，谈笑自若。

鲁基娅.伊斯，星际探险员兼工程师，因本身才华洋溢身兼数职，时常以一己之力接下各式各样的任务，为赛尔号做出极大的贡献，算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当然，倘若只是这样也算不上多麽特殊。

若是以貌取人，大概谁都或许都猜不到看似如花瓶般的鲁基娅，实际上与罗杰等人为老战友，甚至位阶中将，在赛尔号的地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正是因为她的地位是如此独树一帜，再加上人人好的自来熟性格，基本上赛尔号上所有的高层都和她相处愉快，老一辈的高层人士更是与她互称名字，不拘束于官阶高低之分。

“确实是这样，抱歉啊，鲁基娅，老是麻烦妳去做这些事情，让妳一直加班。”一想到自己的友人因为自己，与加班如影随形，罗杰不免心生愧疚。

儘管赛尔号上人才辈出，人人各有一技之长，但鲁基娅始终都是加班的不二人选。

无他，谁叫鲁基娅实在太万能太靠谱，让人产生一种无论是怎样的烫手山芋，只要丢给她就能迎刃而解的感觉。

“啊，这倒是不用抱歉，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加班了。”鲁基娅只是一笑置之，置若罔闻。

她明白这一切都全都是大伙们非常相信她的实力，要不是她几乎获得所有人的一至好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接到这麽多工作。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自愿加班，享受加班的工作狂奴工，她本身是很享受休息时间的。

奈何世事难料，赛尔号上几乎时不时有新的麻烦需要解决、比如能源问题啦、海盗问题啦、飞船行进路线受阻啦、派特与肖恩又炸了实验室啊。

“不过比起我，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罗杰。”鲁基娅端详著罗杰，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虽然罗杰表面上依然是太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凛然风范，但她仍能透过细枝末节看出，罗杰肯定是在掩饰自己的疲惫。

罗杰摇摇头：“不，我没事，这只是正常的工作内容。”

“真的吗，罗杰，我怎麽觉得你像是又在逞强啊？你该不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又整天泡在船长室工作，不休息吧？”鲁基娅狐疑的挑眉，她总觉得罗杰又在嘴硬。

好歹她也是和罗杰同一个赛尔学院出来，还是同班同学，她怎麽可能不知道罗杰的心思呢？

先不说在赛尔学院时的悠久时光了，光是日后同一个小队作战的经验就足够她判断出罗杰是不是在她面前说谎了。

别小看她的情报能力.jpg

“这个……。”对上鲁基娅那过于火热的视线，罗杰刹时哑口无言。

大概是真的被戳穿谎言，他无从辩解，只能窘迫的移走目光，乾咳几声尝试转移话题。

一直以来他都对鲁基娅无可奈何，在她面前始终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过也正是能够与她坦然面对，诚实以待，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是交情深厚。

“啊哈，我就知道。”鲁基娅满脸笑容，得意洋洋的昂起下巴。

谁叫她这麽会察言观色，就说她料事如神吧！

话音刚落，鲁基娅话锋一转，笑得颇为耐人寻味：“我说罗杰，你虽然是船长，工作很多，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劳碌的话，我可能必须把你绑到我的房间，将你扔上床和我一起休息了。”

“哎，说起来还真不错啊，罗杰，你就这麽想和我同床共枕，共度**吗？”不出还好，一说直接一语惊人。

听到鲁基娅此等狼虎之词，罗杰猛地有种呛到机油的感觉，差点控制不了表情。

即使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她的性子豪迈奔放，不拘小节，说话方式格外热情，但这种说词对他多少还是有点太震撼了。

“鲁基娅，妳下次说话可以不要这麽大胆吗……。”罗杰顿时有种电脑当机的感觉，中枢神经电路与体内芯片都负荷不了。

该说不愧是鲁基娅吗，每一次都能给人带来惊喜与惊吓。

话说为啥妳可以如此流畅且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种话啊，妳都不羞耻吗？

“啊，这有很大胆吗？我平常都是这样和其他人说话呢。”鲁基娅眨眨眼，一脸无辜。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麽大不了，她平时都是这样和其他人嘻嘻哈哈。

罗杰不禁扶额：“但妳这个说法太像女流氓了……。”

岂止像女流氓，要是换一个性别怕不是直接被按上性骚扰的罪行。

只能说他一直以来都对鲁基娅的行为举止感到不知所措，虽然他们确实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但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如与生俱来那般，成了他的本身的道德观念。

“有吗？我看是罗杰你太不禁逗了啦，稍微弄一下就不好意思，可爱捏。”鲁基娅伸出手往罗杰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她就喜欢罗杰这严肃且正经的样子。

其他人她也会逗弄一下，从雷蒙到肖恩，再到作为后辈们的爱丽丝与茜茜，只要是熟人她全都要逗一次，享受大伙们的反应。

而其中她罗杰的反应尤为特别，每一次都这麽慌乱。

哎，明明是爱丽丝酱的养父，反应却比爱丽丝还可爱，鲁基娅这般感叹著。

罗杰再次乾咳几声，不过这回脸上多了些若有若无的绯红。

儘管不太想承认，但他确实就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每一次遇到鲁基娅的挑逗时都是欲言又止，尝试回应，但最后又任由她乱来。

讨厌吗？不，他不讨厌。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可以纵容她继续自由自在。

毕竟，比起束手束脚，受限于古板的职场环境，他更喜欢逍遥自在且自信满满的她。

好巧不巧，大门又一次开启，这回近来船长室的人是来报备工作的雷蒙。

“罗杰船长，我们前方勘查到了一颗叫克洛斯的星球……。”正当雷蒙想一口气讲完之际，他目睹鲁基娅调戏罗杰的画面。

雷蒙愣了会儿。

为啥他一过来就看见同事在调戏上司？

“哎，是雷蒙啊，嗨嗨，你来找罗杰报告工作是吧？”见有人造访，鲁基娅脸不红气不喘，若无其事的和雷蒙打招呼。

其反应之迅速，动作之快，突显出其熟练的社交技巧。

“鲁基娅，你什麽时候回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雷蒙显然对此见怪不怪，只是一脸困惑的看著本该还在外头出差的同事兼友人。

实际上他也是鲁基娅的挑逗对象之一。

不，应该说，实际上整个赛尔号上有名有姓的人通通被这位不请自来的傢伙通通撩了一次。

而他经年累月，逐渐免疫了这种时不时被捉弄的感觉，现在他只把这种调戏当成同事之间的打闹罢了，反正在气氛调节上效果不错。

“因为俺刚回来不久，想说先来和罗杰通知一声。”鲁基娅见有雷蒙也到此一游，索性换了目标，一直手搭在身高马大的雷蒙肩膀上。

鲁基娅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模样：“不过放心吧，雷蒙，我当然不会冷落你。”

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是谁她通通予以热情，均以平衡。

雷蒙哭笑不得，百感交集。

虽然鲁基娅明面上的官阶是比他高，但或许彼此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三不五时凑在一起，还会比谁机油喝最多，以至于变成现在的铁血兄弟情。

只能说真不愧是多年的革命情谊。

“话说雷蒙你这是要来报告是吧，那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俺先走一步啦。”眼看好兄弟要进行正经工作，鲁基娅二话不说，准备转身高歌离席。

“等等，我才刚到妳就要走？？”雷蒙霎时傻眼的望著先前还嘻嘻哈哈的鲁基娅，说好的不会冷落我呢？

兄弟，妳这变脸太快了吧？妳上一秒还一副谁都不会忽视，发出雨露均霑的宣言，结果我一来妳就要闪人了，差别待遇啊。

“唔，看在你这麽想念我这个好兄弟的份上，俺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啦，只是……。”鲁基娅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向罗杰眨眨眼：“你不是要和罗杰报备吗？我可能会干扰你们喔～”

为啥我有种妳就算不在也可以干扰我的感觉？雷蒙心生吐槽。

雷蒙五味杂陈，但雷蒙不说。

哪怕他们相处了这麽多年，他还是搞不懂鲁基娅的思维模式。

“无妨。”罗杰倒是不在意。

要是他介意的话早就让鲁基娅改掉了，他们是朋友没错，但他作为船长的权力依然在。

只不过比起动用这些手段，他更愿意用沟通的方式与改善，而非一味地施压。

而且，谁说他讨厌这样的氛围呢？

“嘛，虽然是这样说，但我确实要回去休息了……。”鲁基娅顺势打了一个呵欠，哪怕赛尔机器人根本不会有呵欠这种行为：“俺加班了这麽久，又刚出差回来，该让我休息了吧？”

先不说她刚出了一趟远门，光是执行探索任务前，收到通知去实验室那边紧急维修就够她拿出来当藉口了。

“总之，我先走了，你们两人继续啊。”鲁基娅转身走向船长室的大门，挥挥手：“还有罗杰你还是找时间休息吧，别累到了，我可不想在赛尔维修间看见你呢。”

“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休息好吗？”临走前，她所给予罗杰的是回眸一笑。

惊鸿艳影一瞥而过，随后消失在通道，留下两位大男子面面相觑。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真难想像她的官阶居然是中将……。”雷蒙感慨万千，都说时间足以改变个体，而他这位友人倒是始终如一。

哪怕官阶持续攀高也抱持著最初的样子，实在难能可贵。

罗杰非常认同，他何况不也感同身受？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微微一笑：“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一路以来风雨不断，而他也确实承蒙她的关照。

她的热情、她的豪迈、她的爽直，乃至一切都牢牢记录在记忆体。

毫无疑问，她确实为他分担的压力，成了他信任的同伴与部下。

而从今往后，他还想继续凝视著绽放著光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