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镜子中 第1章 V与瑞弗

任务名称：一天

哎哟，V，之前你们玩家庭聚餐那一套，我没说什么，你虽然是个雇佣兵，但也需要普通人的温情。可是像个小女生一样去约会？牵手、接吻、买衣服……不是吧，V，你真的要接下这个无聊透顶的委托，和那个条子度过轻松愉快的一天？

算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随你的便。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神舆的入口，联系上我说的那个人。

***

“不是说好，今天只陪我的么，宝贝儿。”瑞弗垂下头，吻了一下V的额头。

“我知道，我只是想删掉垃圾短信。”V把中间人发来的短信全部删掉了，关上通讯器，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我的错。今天你想干什么，我都配合你。怎么样，这个道歉够有诚意不，亲爱的？”她用胳膊肘儿捅了捅他结实的胸膛，笑得有些轻佻。

V是一个美丽又强悍的女人，如同已经灭绝的猎豹，身材瘦削，大腿强健，皮肤是被恶土刺灼的日光晒出来的黄褐色。她的嘴唇丰满，与鼻子的距离有点儿近，因此笑起来既有女人的妩媚，又有小女孩的甜美。

“V，”他低声说道，“你真该多笑笑。”

V取笑他：“你花三千欧元雇我陪你，就是为了让我多笑笑？下次还有这种活儿，可一定要找我，我随叫随到。”

他说不过她，只能无奈摇摇头：“我雇你，是想让你休息一天，陪我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这么简单？”V说，“你知道我现在接一趟活儿要多少钱么？今天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杀人、偷货、窃取信息、寻找失踪的小孩儿……你确定不再想想？机会只有一次哦。”

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接一趟活儿要多少钱。

她不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还是一个优秀的雇佣兵。他见识过她的身手，冷静而利落，像一只落地无声的猫儿，潜行到敌人的身后，毫不留情地掰断他们的脖子。她下手不留任何情面，总是一言不合就开枪打死那些可恶却罪不该死的小混混。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喜欢她，想让她拥有轻松的一天，远离夜之城罪恶与喧嚣的一天。

“我确定，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到处走走。”

“好吧，今天你是老大，你说什么我都赞成。”

“等下，V，听我说完，”瑞弗叫住她，“我再复述一遍，委托的内容是，你今天只能和我待在一起，不能接受任何人的邀约与请求，也不能接听任何人的电话。我知道你和那个搞超梦的小妞儿有联系，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心一意就行。”

V愣了一下：“我当然对你一心一意……好了，警官，不要这么严肃，”她轻咳一声，“我今天绝对都听你的，不接电话，也不接委托，陪你逛街，像那些傻帽情侣一样到处乱晃，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这张嘴，”瑞弗失笑，“走吧。”

他们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在夜之城闲逛。不管是V，还是瑞弗，都从来没有以普通人的视角打量过这座城市。他们听见枪声、哭嚎声和惨叫声，V眉头微皱，想过去看看，瑞弗拦住她，无声地摇摇头，眼中金黄色一闪而过，呼叫了NCPD的号码。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夜之城最昂贵的服装店神宫寺里，想给V买两件奢侈的女装，没想到V已经是神宫寺的老主顾，跟店员聊得有来有回。他不由有些吃醋。

她看中了一件金黑相间的文胸，直接转账买了下来。4750欧元，比他雇她的价格还多了1750欧元。果然，在委托的价码上，她撒了谎。

她当着他的面脱下衣服，把那件文胸拢到了身上。不少男顾客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却毫不在意那些令人厌恶的目光。

他的V是少见的复古美人儿，脸颊上没有奇形怪状的义体，身上也没有花里胡哨的纹身，只有肋骨那里有一条苍白而狰狞的疤，还有两个凹陷的弹孔。在夜之城谋生的女孩，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伤。毕竟，这是一个出门买冰淇淋都有可能被流弹击倒的城市，披着绚烂霓虹灯光的恶土。

除了那件文胸，她还看中一件银粉色的大衣。这一回，他抢在她的前面，眼珠变蓝转账买下，送给了她。她没有拒绝，笑着穿在了身上，还给他一个温热的吻。他喜欢她的嘴唇，丰美、水润，带着点儿刺鼻的火.药味。雇佣兵女孩**辣的嘴唇。

他们走进一条巷道。他把她压在墙上，想要吻她。一个虎爪帮的混混路过，朝她吹了声口哨，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她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右手却按在了大衣内的手.枪上。他轻声提醒她：“V，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V顺从地放下手。强尼看见这一幕，抽了一口烟，嗤笑着吐出烟雾：“你真该庆幸我是个死鬼，不然绝对用超梦把你刚才的样子录下来，卖给黑市上那些蠢逼。名字就叫《来生最牛逼的雇佣兵、敢偷荒坂三郎投资几十亿芯片的V，却对一个条子言听计从》——他妈的，老子真是倒了血霉看见你这副德行。你在我的面前，怎么就那么有骨气，跟头倔驴似的，想让你听个话，比他妈的登天还难。”

V头也不回地对他竖了一个中指：“抽你的电子烟去吧，强尼，别打扰我约会。”

强尼抬起双手，对她竖了两个中指，消失了。

V对瑞弗露出微笑：“没忘，可我很不喜欢那声口哨，怎么办呢？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该帮帮我。”

“看我的。”瑞弗走到那个混混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混混站住脚：“我忘了什么？忘了问你妈昨晚爽不爽？”

瑞弗像没有听见他的污言秽语一样，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你不是这个街区的人，在日本街混。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这里是谷地区，瓦伦蒂诺帮的天下。听见三百米外的枪声了么，那里正在帮派火并，你要是不向这位女士道歉，我不介意用点儿小手段提醒他们，这里有个虎爪帮的漏网之鱼。”

V靠在墙上，歪头看着瑞弗。他就是这样的人，与她的性格完全不同，她只要听到挑衅就会拔枪，他却总是极力避免武力冲突，将所有人的损伤都降到最低。这大概是他当警察的职业病，要是警察都像她这样只会拱火，NCPD早就完蛋了——虽然他们现在距离完蛋也差不了多少。

混混立刻怂了。帮派火并可不是高中生拿着棒球棍砸来砸去，而是一群磕了药的疯子扛着真家伙事轰来轰去，搞不好肠子都会流出来。他虽然加入了虎爪帮，但并不想为了帮派搭上性命。

“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的女朋友口嗨……原、原谅我吧，我只是喝多了，你知道，笨笨猴那玩意儿一瓶就上头。”

“还有呢。”瑞弗说。

“还有……什么？”

“我的母亲，你忘了？”

“没、没忘，对、对不起……我今天脑子有点儿问题，我根本不认识您的母亲，千万千万别跟我计较，我来谷地区只是想找朋友喝两杯，不想惹麻烦，求你们了，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瓦伦蒂诺帮的人，我来谷地区没跟他们打招呼。”

V笑了：“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要是每次来海伍德都跟他们打招呼，反而要被他们揍一顿，信不信？”

“信、信……我什么都信，”混混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瑞弗吐出一个字。

混混走远以后，瑞弗回到V的身边，手肘撑着她身后的墙壁：“我刚表现得怎么样？”

V想了想，反问道：“NCPD的警官都像你这样……对待那些混混吗？”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更喜欢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暴力，对么。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适用于暴力，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火并、枪杀、抢劫……街边小孩手上的玩具都不再是汽车模型，而是货真价实的技术手.枪。我侄子他们玩的游戏你也看见了，《大战海伍德》，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沉迷在枪战里……”他摇了摇头，“我废话有点儿多了，我想说的是，这些混混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崩掉他们什么都解决不了，不如给他们一点儿时间，琢磨琢磨自己的以后，说不定有一天就开窍了。”

“这条子比我奶奶还能墨迹，但有一句话，我是认同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适用于暴力，不过有的事就得用暴力解决，你说是不是？”强尼左手抱着右手的手肘，掏了掏耳朵。

V早就学会了无视他的声音，一只手抚上瑞弗的脸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惊讶……经历了那些事情，你居然还能客观地看待夜之城的人和事。”

“别这样高看我，V，”他低低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客观的人，甚至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我憎恨这座城市，厌恶它的治安，痛恨每一个掌权者，是他们让它变得混乱不堪，也是他们纵容那些变态杀人狂带走了我父母的性命……从我开枪杀死彼得·潘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正义的警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乔斯的哥哥，兰迪的舅舅，你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约会的**总算来了。”强尼摘下墨镜，把头往后一仰，砰砰撞了两下墙壁，“不是我对他有偏见，你爹当年要是像他这样泡妞儿，指不定你现在还是你爹的液体。”

“对着自己的回忆撸去吧，强尼。”V懒得理他。瑞弗的话，让她有些触动，想起了一些已经变成灰色的往事。

的确，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不可能在这座城市活下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看见夜之城最火的女子组合成员红祸，浑身上下都是战斗义体——战斗兴奋剂、克伦齐格夫、斯安威斯坦、蓄力跳……每一样都是雇佣兵的顶级配置。记得有一次，她去扭扭街找和歌子交任务，不小心用歧路司扫描了一个在路边抽烟的性偶，强尼立刻不甘寂寞地调侃说，“这女的植入体的岁数比我还大，也难为她能凑出来这么一套了”，还有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屠宰场似的义体诊所看病治病的人……

不知是否强尼的想法正在覆盖她头脑的原因，她越来越痛恨这座城市，厌恶这座城市的一切，恶臭的垃圾、黄绿色的污水、粉红色的雾霾、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每一个纵容这座城市作恶的人。她第一次有了推翻荒坂的冲动。强尼·银手说得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司的傀儡。公司吃他们的肉，吸他们的血，等到他们死后，连灵魂都不放过。

不能让瑞弗这样正直的人，成为这座城市的异类。

他值得更好的待遇。

“你可算开窍了，”强尼抖了抖不存在的烟灰，“看来这条子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V看他一眼，答道：“你如果不想再瞎再聋一次，最好现在就消失。”话音落下，强尼脸色一变，用金属手指熄灭香烟，迅速消失了。

她终于可以尽情地亲吻瑞弗，不再被脑中的声音打扰：“瑞弗，你是一个好人……我好喜欢你。”

瑞弗失笑：“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好人’的后面是拒绝我的话。”

V竖起一根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说：“好了，这个小插曲已经过去了。别忘记你给我的委托，今天还剩很长的时间……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她搂住他的脖子，露出一个狡猾而甜蜜的笑，“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小旅馆，我们去哪里，好不好？没有乔斯，没有瑞弗舅舅，你可以随意地摆弄我，怎样都行。”

“V……”瑞弗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低哑。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强尼又点燃了一根烟，冷漠而懒散地看着V。如今他只是Relic芯片上的意识体，V脑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过去人们口中的幽魂，这样没有实体的香烟要多少有多少。

他还是不喜欢瑞弗那样的人，太过正常和正直的人，他都不喜欢。

不过，就让这姑娘再享受一下平静的时刻吧，毕竟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这游戏我开了四个档，除了流浪者开局，街溜子和公司员工各玩了两遍……一开始很喜欢瑞弗，后来星星结局他不跟我走，我难过死了，感觉真心喂了狗（虽然明白他的确不能跟我走），搞得我后来玩太阳结局，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电话。

可能因为通关太多遍，又可能因为已经是四周目了，对他的观感不再像第一次过爱似河任务时那么强烈，觉得他和V真的差点儿意思，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同路人。

还是强尼和V的化学反应强烈一些……街头V和强尼的简直是天生一对。

我还想说啥来着……其实我很喜欢赛博朋克的世界观，那种大红大绿、虚拟与现实交织的建筑场景，每个人都像刚做完手术一样迷醉而痛苦，路边随处可见垃圾、火堆、爆.炸罐……但那种场景更适合电影与游戏，小说想要表现出游戏里的临场感和画面感，好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V与瑞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