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六子的果然是个坏人!
且不说自从他来之后,赵德柱就把姜玉郎赶到别的房间,不一起住,甚至就连小柔师姐走错屋子的事情,姜玉郎都怀疑是他的手笔。
并且由此开始,大家乱作一团,互相猜忌,二师兄还被大师兄罚跪。
虽说赵德柱皮糙肉厚的跪几个时辰没啥事,但他的腿才刚刚好,要是给膝盖跪坏了可没有第二瓶黑玉断续膏了。
姜玉郎看着鹊刀门大厅紧闭门锁,也不好坏宗门规矩,思来想去背上草筐,带上工具,出门上山挖草药,想着到时候让嫂子做点止痛活血的膏药,让他少受点罪。
可是谁能想到,姜玉郎背着草药刚回来,立马听说赵德柱要另立门户的消息,甚至还弄了一块“新鹊刀门”的牌子挂上。
他捏着满是松子的松塔,斜眼看向角落里窃喜的梅六。
听大师兄说,赵德柱这一出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本是黑风寨寨主霸王龙,之前被师父收服才走向正途,如今又想起曾经的辉煌,开始作妖。
“还是得去请师傅。”
大师兄打着扇子,决定请帮手。
姜玉郎是小师弟,跑腿的活自然是他来做。上山的路上,好巧不巧地,他发现了梅六的信鸽,拆开一看,原委全知道了。
但这个事情不能被他揭开,不然赵德柱没准还要说他陷害梅六。姜玉郎用内力把鸽子打成内伤,将其放走,去请师傅回去。
之前还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赵德柱见到师父,又像是个孩子般委屈起来。
“师父,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赵德柱背着手,臊眉耷眼的,像是终于见到娘的娃娃。
姜玉郎这才发现,他之所以更愿意和梅六说话办事,之所以能被梅六挑拨起来非要成立新鹊刀门单干,未尝不是一种希望得到大家关注的表现。
毕竟从始至终,好像真的除了梅六之外,没有人认真地在意他说的话,在发生误会之后也没有人帮他说句话。
想到这里,姜玉郎碰碰自己眼睛上的瘀青,痛感让人清醒,他低头看向赵德柱的膝盖,果然已经肿得老高。那人却像不知道疼一样,还在师父面前耍宝。
正想着,叶四娘从门外进来,说发现信鸽的事,六子的身份大白——他是高大毛的人。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既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伤害二师兄,还用这么卑鄙的计谋将我鹊刀门搅乱,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账。
姜玉郎眼光一凛,计上心头。
你都敢拿我的人当刀使,我怎么不能拿你老婆做暗箭呢?
“玉郎,你笑什么呢?”
赵德柱头朝里躺在床上,看仪表堂堂的小师弟脸上竟然漏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意,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没什么,二师兄,膏药贴好了,我还找了两根布条给你绑上了,你看看下地应该也不耽误行动。”姜玉郎给他贴好膏药,闻他的房间里面也再没臭味,非常愉悦。
“是哈。”赵德柱下地走起来,“一点不耽误。”说着去大厅找大师兄炫耀,“大师兄,你看,我这个膏药怎么走都不掉。”
“不掉就不掉,嘚瑟啥呀。”大师兄还在想针对高大毛的损招是不是有点过分。
“姜师弟,你来我房间一下,我有点事。”小柔在里面喊话。
“来了,师姐。”姜玉郎回话时候故意看眼正在嗑瓜子的赵德柱。
“师弟,不劳驾你了,师兄代表你去。”果不其然,他连忙起身往里跑。
“诶,师兄,人喊的我,师兄,人家叫的我!”姜玉郎看他一步一步摇晃着身子的模样,还真有点像霸王龙姿态。
他跟在后边,抱着胸看笨拙眼前人笨拙的姿态,一扫多日阴心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