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玉郎跟赵德柱官宣之后,鹊刀门里接连三天都陷入一种非常奇怪的氛围中。
西门长在愁得睡不着觉,不知道怎么跟菜花婆婆交代孩子让自己养出毛病的事,这要是菜花婆婆回来知道这个事,还不得抽过去。
郝盟跟叶四娘也没搞懂,不是赵德柱喜欢小柔,小柔喜欢玉郎吗,怎么这两个情敌在一起了呢,况且之前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啊。
“媳妇儿,这不正好吗,玉郎有着落了,德柱也有着落了。”郝盟的“聪明”脑瓜得出非常正确的决定。
“不行,我得看看小柔去,咱们都得反应反应,何况她呢。”叶四娘想去安慰她,又怕她死在难过,先下山去买胭脂水粉想让小柔开心。
对比其他人,小柔竟然是接受得最快,反正她也就是看着玉郎长得好看,人家也不喜欢她,没什么难过的。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就一切如常,第三天的时候甚至开始拉着两人问细节了。
“所以说是玉郎先喜欢二师兄的。”她手里拿着瓜子,桌上一堆瓜子皮,“那二师兄,你什么时候对玉郎动心的呢。”
“什么时候?”赵德柱看对面的玉郎,“不知道啊,这还需要记得什么时候吗?那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
“我?”玉郎想一下,喝口茶才说,“那应该是你想把我扔走的时候,整个人都蠢得有趣,傻了吧唧。”
“你敢说我傻?”赵德柱窜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现在改口饶你一命。”
“不傻不傻,天真无邪,天真无邪还不行吗,撒开,我要上不来气了。”玉郎被掐着脖子,后背靠在赵德柱身上,手虽然扯着要咬人松开,脸上却是笑着的。
“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但现在鹊刀门里不就剩我自己没着落的嘛。”小柔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嘟起嘴。
“那你怕啥啊,不是有嫂子嘛,等嫂子给你张罗。”叶四娘一回来看三人其乐融融,也不担心小柔难过,将胭脂给她,又把她的人生大事揽在自己身上。
可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呢,只听西门长在屋子里一声呼叫,等他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半点没有踪影。
大家追着劫匪进树林之后,将人跟丢,一直找到晚上也不见师父踪影,正在各自自责的时候,西门长在安然回来,还带回两个意料之外的人,高大毛跟六子。
弄清楚师父失踪的来龙去脉,姜玉郎发现事情不对,怎么歹徒听着不像是常人,更像是现在作乱的倭寇。
没等他暗中查明白事情,高大毛在鹊刀门开始作妖,为了在乡亲父老面前充面子“佯装”成鹊刀门的掌门人,而师父竟然答应了。
“你说师父脑子里一天天都想什么,那高大毛像是好人吗。”赵德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唧唧歪歪,一直到睡觉前都不安生。
“师父也是想帮一把就帮一把,况且高大毛之前失忆的时候,跟咱们处得不也挺好嘛,你明天等人来了给点面子,别鸡皮酸脸的。”玉郎现在光明正大地跟赵德柱睡在一个屋子。
近水楼台频得月。
“我可不管那一套,他要是太过分,别怪我不客气。”赵德柱说着抬起手,虚空耍刀,手肘一下打在玉郎下巴上,“唉,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不疼。”玉郎看他紧张的样子,突然体会到一种安心的幸福感。
第二天高大毛的叔叔婶婶来,在鹊刀门的大堂里叙旧,玉郎怕二师兄绷不住说漏了,在边上看着,三位师兄弟在其中也得到点乐趣。
但这点乐趣,在看面对只能吃剩饭剩菜的情况下啊,彻底消散了。
特别是赵德柱,已经开始想套麻袋了。
姜玉郎倒是能理解师父帮助高大毛的原因,就像他当初来鹊刀门的时候一样,如今高大毛落难了,能帮就帮吧。
但是他心里还想着另外的事情——
自从高大毛住过来,二师兄就不让他亲近了,怕人家看见不好意思。
要是叔叔婶婶不走,高大毛肯定一时半会不能走。这不是折磨人呢吗?
于是他拿出这段时间攒得钱,先给叔叔婶婶买羊群和种子,将人送回去。
东西是上午送的,客是中午走的,酒是下午喝的,人是傍晚回来的。
姜玉郎看见人回来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
更大的噩耗是叔叔婶婶没送走,连村里其他人都一窝蜂地来。
现在别说碰不到人了,饭都吃不饱了,整个鹊刀门乱糟糟的险些没让他们给掀了。
大家听着屋子里的叫嚷吵闹声,在悬崖边上发呆。
“媳妇儿,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清静了。”郝盟生无可恋。
“你那算什么,我的胭脂和衣裳都没有了。”小柔欲哭无泪。
“我晒好的药材都让他们看着能用的抢走了。”叶四娘心如死灰。
“迷药没拿走吧,嫂子你给我点,我就不信了,等今天晚上把他们迷晕,我挨个给他们扔天池去。”赵德柱怒气难抑。
“师兄,你又在胡说。不过长此以往确实不是事,让我想想,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玉郎摸着下巴。
“你能搞定?”赵德柱还不信。
“二师兄又想打赌了?”玉郎反问。
他的计划是找人来讨债,把这些亲戚弄走,可没等讨债的人来,六子受不来,将情况和盘托出,最后鹊刀门又回归安宁。
鹊刀门安宁了,二师兄可就“不安宁”了。
“姜玉郎!你别太过分,事情又不是你解决的,不能算你赢,唔...”
“我不赢师兄就不给了?那玉郎可要伤心死,而且师兄这几天一点都不想我?嗯?”玉郎说着将手从他暄软的胸口游走下去,探查一番脸上蒙上层得意,“可身体要比嘴诚实得多。”
“我...我...”随着他的“拨弄”,二师兄的眼睛里瞬间染上迷醉,话都说不清楚。
玉郎看他这般,手上的动作没停,又俯身去啃咬他的耳垂,蹭着他的耳廓诱惑着,“二师兄,诚实的孩子才有糖吃,说你想我。”
“我想你!我想死你了!”赵德柱再不嘴硬,投降着抱着他,眼里祈求着。
“乖~”玉郎得逞地翘起嘴角,亲亲身下人的额头,将人侧身转过去。
寂静长夜闻莺啼,山中茅屋两交心。
折腾半宿,赵德柱有些犯困,抱着玉郎要睡却又被亲醒。
“姜玉郎你适可而止!”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可明明是二师兄说的想我,这么多天了才这点想头?”玉郎又开始装委屈。
“累了,睡觉,以后再说。”
赵德柱现在已经不吃他那套。
“那师兄不想换换位置吗?”
赵德柱一听这话瞬间精神,瞪着大眼睛跃跃欲试,“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不困了。”
“是吧。”玉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结果没过半个时辰,又听赵德柱的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