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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很快在一栋银灰色的高大建筑前停下，苏沐秋看见前方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走近一看竟然长者一张和叶修一模一样的脸，只有通过发型或者仔细看过去才能看出两张脸细微的差别，这点差别也几乎都是气质带来的。
是兄弟吧。
苏沐秋猜测。
果不其然，一见面叶修就和他斗起了嘴，苏沐秋听着，了解到这应该是叶修的弟弟。
这是见家长了？
苏沐秋有点开心，不过叶修还没连耳机，他就暂时没说话。
叶修又和他弟弟说了几句话，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不让苏沐秋听了，索性他没捂住摄像头，苏沐秋就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猜测他们在说什么，叶秋的脸上时常会露出叶修不会做的表情，很好的满足了一个代餐的基本素质。
没多久，两人似乎聊完了，叶修捂住麦克的手松开，视角再次移动起来。
“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叶修指指大楼。
“明明是我准备的。”
叶秋小声嘀咕，又对苏沐秋招招手
“嫂子好，等会给你的见面礼打个分啊。”
苏沐秋比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个大小兄弟俩能不能看见。
“可以说话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了。”
叶修点点屏幕，把手机音量调高，苏沐秋重重松了口气，这一路还是怪憋屈的。
走进银灰大楼，苏沐秋发现一路上有很多穿着研究服的人向他投来激动的目光，这种眼神和叶修看他的感觉，玩家看他的感觉都不一样，虽然没有恶意但令人毛骨悚然。
叶修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悄悄把手机藏得严实了点，只留下一个摄像头对着外面。
“等把惊喜拿到咱们就走了。”
叶修小声对他说。
“好啊。”
得到保证，苏沐秋放松下来，稍微放大声音回答。
没想到叶修把手机音量调的有点大，这一嗓子直接惊动了满走廊的人，刚刚还矜持着没上前搭话的白大褂们互相对视一下，及有默契的一起围过来。
“这就是那位人工智能吗？请问他的智能有多少？能不能去做个测试？”
“你是叶老师的哥哥编辑的吗？你对叶老师的哥哥是什么关系？你会叫他爸爸吗？”
“能跟我去实验室走一圈吗？我保证不做什么！”
“已经做过图灵测试了吗？”
乱哄哄的声音填满走廊，苏沐秋哪见过这阵仗，更别提里面还有不少他听不懂的词汇和完全无法回答的问题。
“跑吧，哥。”
叶秋拍拍叶修的肩膀，对苏沐秋露出了你保重的怜悯表情，下一秒就不知拐进哪条小路跑掉了，看熟练程度应该早不是第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
一时间苏沐秋好像从叶秋身上看到了自己还在游戏里的时候，应付着没完没了的玩家，只不过玩家好歹还是一个一个来的，叶秋这是一次一批。
叶修气的骂人，在苏沐秋这里就自动消音了，目测骂的挺脏，随后摄像头就被塞进口袋里，布料纤维颠簸着，叶修应该是在跑，喘气的声音传进麦克风，苏沐秋不合时宜的觉得叶修应该锻炼身体了，几步路就喘成这个样子，以后办事情的时候可怎么办。
办什么事情呢？
苏沐秋又把自己卡住了，他应该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连上网了之后他应该可以知悉网络上的很多信息，但是好像是那个讨厌的不让他有亲密动作的防火墙不让他知道。
呼吸声里出现了新的声音，像是规律的鼓点。
苏沐秋侧耳细听片刻，恍然。
这是心跳的声音吧。
研究员们的身体似乎比叶修还要差，嘈杂的人声逐渐消失了，叶修放慢脚步，呼吸的声音混合着心跳，环绕着苏沐秋。
苏沐秋听着，胸口也传来异样的鼓点，一下一下，跟着叶修的心跳一起。
心动，心动。
挡住摄像头的衣服被挪开，苏沐秋看见叶修正在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他很激动，很开心，心跳的更快了，脸上有兴奋染上的红。
数据的心脏在越跳越快，苏沐秋在瞬间感觉，这就是他真正新生的时刻了。
门里有一个玻璃缸，竖长的圆柱，里面漂浮着一具人体，苏沐秋看着他，是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
液体被吸进下面的管道里，苏沐秋感觉自己被放置在平台上，正对着那个玻璃缸，空荡的手机空间中央出现了一条阶梯，向下延伸，不知通往哪里。
“怎么样。”叶修紧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已经把导线连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苏沐秋回头，想看看叶修，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于是他又去看玻璃缸的那个仿生人。
他真实得不像是一个人造产物，不过苏沐秋看见了他脚腕处的接线口。
是叶修消失这些时间和他弟弟一起做的。
苏沐秋猛然转身，快步走下楼梯。
路很长，没有声音，越向下光线就越昏暗，苏沐秋失去了五感的感知，只能凭直觉向前走。
最后停下来，苏沐秋发觉自己的眼睛是闭合的。
于是他睁开眼，睫毛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滴。
叶修在他面前，有点忐忑，有点兴奋，是他正好能抱住的大小。
脑子里的防火墙不见了，之前被阻止的，无法理解的突然就解开了封印。
苏沐秋抬起他机械制成的手臂，挥动两下，慢慢走出玻璃缸，就走到了叶修面前。
“我……”声带震动，和数据的声音不一样，苏沐秋停顿一下，又慢慢的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可以吻你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