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去疯去喧哗，摘星建高塔 第2章 流氓上线

通常情况下能让职业选手记住网游玩家的概率是很小的。要么是开小号在荣耀网游里四处蹦跶的时候抓到技术很惊艳的野生苗子，要么是经过层层选拔后由公会推荐到俱乐部的人力资源，但没有哪一种能套的上寒时未满的情况。

——毕竟能在抢野图BOSS的时候作死三开还不被踢出团队的人，真的挺少见的。

更不用说这人拥有荣耀全体型所有号，总计四十八张账号卡全部升级到了神之领域后塞进了霸气雄图四公会，每个号的装备还都保持在网游玩家的中上水平。每次官方活动上新和领取公会活动奖励时，那上线下线的系统记录可以盖过玩家聊天的刷屏。

如果是纯躺尸的小号，那自然不可能在老牌公会里待那么久。偏偏她所有号贡献值都达到了普通玩家平均值，人也大大方方说了所有号都是她的，连卧底可能都排除掉了。霸气雄图四公会的会长本来还不想放她那一溜小号进来的，可实在架不住这么个免费代练来势汹汹。

林敬言还记得张佳乐宣布复出霸图的那场招待会晚上，齐刷刷四十八个号退出百花谷时花开堪折世界刷屏的哀嚎。

五天后寒时未满就拖家带口地将所有小号全塞进了霸气雄图。

林敬言曾开玩笑似地问张佳乐被工作室粉上是什么感觉，张佳乐却是苦笑了声回答道“压力山大”。

显然张佳乐也是听说过寒时未满这号人的，本以为这么癫狂的行为会是个狂热粉，可浅花迷人身份曝光后从未收到过来自她任何一个号的好友申请和私聊消息。好像她只是想拖着所有号窝在离张佳乐近一点的地方，看得到或看不到他都行。

如今林敬言见到真人了，再去仔细看她时发现这个已经年近三十的女人面貌和穿着像是刚从大学毕业踏上社会不久的二十出头妹子，不施粉黛的面上五官不够惊艳但也称得上秀丽；只是一双看似澄澈的眼眸中实则是映着头顶的白炽灯才显得明亮有神，其下沉淀的是久为牛马的死寂疲惫与木然，暮气沉沉。

林敬言大概猜到她为什么会喜欢张佳乐了。

*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往无前的人呢？

换作是林敬言自己，扪心自问也做不到张佳乐那般决绝。

他转会至霸图好歹还有个被俱乐部逼迫走人可以做由头，可张佳乐的情况完全不同。百花战队的粉丝，说好听些是粘度大够长情，话往难听了说就是裹挟选手完全不顾选手自身意愿。

张佳乐第五第七赛季扛着单核的百花战队两度冲入决赛圈，除了仓促退役导致百花战队选手青黄不接战力脱节之外，可谓对百花已经是尽心竭力。第五赛季孙哲平手伤中途退役后百花俱乐部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找到合适的接手落花狼藉的狂剑选手，直到张佳乐也跑路后才急急忙忙从蓝雨挖了于锋过来支撑门面，其中种种实在令人细思不得。

明明战队中有个令人瞩目的流氓选手唐昊，百花却依然死撑着非要用繁花血景做留下粉丝的锚钩；邹远不适合百花缭乱的风格，百花仍然要按着他死死往那模子里套。

退役后林敬言有思考过各家俱乐部的营业模式，如果说已经倒闭的旧嘉世算倒数第一的话，百花怎么说也能算倒数第二。

当然百花俱乐部营销粉丝的能力还是非常突出的，如果涉足娱乐圈想必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呢（眼镜仔反光笑）。

张佳乐复出霸图并带走百花缭乱，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对百花都算一次双赢的蜕变，虽然会有阵痛，但总比死死抠着过往辉煌做皇帝新衣来得好。可网络上的喷子黑子言论一股脑全投向了张佳乐一人，百花俱乐部后续装死的态度也实在令人寒心。

如此舆论重压下，即使有霸图的鼎力支持，张佳乐的处境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也不为过。

更别说在经过第九和第十赛季两次折戟沉沙之后，复出时有多热的心火，眼下可能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但是张佳乐依然不倒。

如今世邀赛开展得如火如荼，网络上依然有不少黑子笑话说有张佳乐的队伍说不定又会拿个第二回来。许多张佳乐的个人粉都已经不太敢在外透露自己偏好，唯有她还挂着百花缭乱的挂件，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喜好。

“有什么不敢的呢？”叶满叼着吸管吸溜吸溜喝可乐，歪头朝他笑笑，“他们是能冲上来打我一顿还是当面笑话我？其实有时候人就是容易把自己看得太重。老林你算是公众人物，无法体会到我们普通人的处境。就像我——”

她捏捏双肩包上的Q版百花缭乱：“扔进人群里就是一滴水汇入大海，没人会注意到我的。只要我没穿着兔女郎装在大街上跳舞，擦肩而过时谁会关心我是谁的粉丝？大家不过都是路人罢了。”

老林莫名联想了下她说的场景，一时语塞：“……倒也不必如此。”

“啊？”她宇宙猫猫头。

“算了。”搞不懂老林的脑回路也就不去想，叶满挥了挥手，继续咬吸管，“老林你也应该知道今天目的是为了啥吧？有啥想法吗？虽然很惊讶你居然就是我妈小姐妹的儿子，但怎么说你也是荣耀顶尖大神之一，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呃我不是怀疑你会C粉，就是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上两岁，而且论固定资产也铁定是比不过你的，毕竟我爸妈的房子不是我的。”

林敬言摘下口罩推了推平光镜，也没见有人高呼着“冷暗雷”就冲上来找他要签名，遂偷偷摸摸试图去捞桌上没动过的麦辣鸡腿堡：“叶小姐实不相瞒……本来我也是打算糊弄下我妈就了事的，但仔细想了想躲过这次还会有下次——而且我已经退役了，电竞行业更新迭代有多快你也知道。”

叶满歪头瞅他。

“其实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退货的准备了。”老林笑得很温和，但怎么看怎么透露些无奈。

“嗯，我也是。”叶满忍不住笑，将麦辣鸡腿堡推给他，“那我们，先做游戏搭子？”

于是霸气雄图公会当晚抢BOSS的时候，人人都看见了拎着两把战斧一身板甲的牧师身后跟着一个目死状的橙装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