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方嬷嬷又耐烦催促:“不行。这药久就得热着喝才有药,凉了药效就没了,你赶紧把药喝。快点。”
方嬷嬷神情眼神都很不善的瞪着温思月。温思月看向那碗药汤,那冒热气的样子就知道那药汤一定很烫。
温思月都不用想就知道方嬷嬷是故意端这么烫的药汤来给她喝的,目的自然也是为刁难针对她。
现在她还没上位,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在此事功亏一篑。
温思月装着怯怕模样,懦懦说道:“是嬷嬷。”
温思月当着方嬷嬷的面端起药喝,然后将药汤全都送到空间里。方嬷嬷盯着温思月,瞬不瞬的盯着,像是怕温思月不喝似的。
温思月闭着眼睛“喝药”,凭她多年的中医经验和敏锐的五感,她能闻出药汤里的大部分药。碗里已经没有药汤了,温思月还在做着吞咽的动作。
她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碗底,她目光冷冽,带着恨意。
没想到贾迎春这么狠心,不仅给她喝催来月经的药,还在药里下了令人宫寒绝育的药。还真是心狠手辣,下手狠绝。
要不是她有空间装药汤,要是她真喝下这药,她这一世就算是彻底毁了。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小妾,很快就会被男人遗忘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不缺美妾的皇子。
贾迎春对她下如此狠手,这事她记下了。
“赶紧喝完。”方嬷嬷催促,温思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快速吞咽后“喝药。”
“喝完”之后,温思月一手拿帕子擦嘴,一手将空碗给方嬷嬷看:“嬷嬷,我喝完了。”
方嬷嬷看着空碗,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放桌上吧。”方嬷嬷对温思月说话的语气依旧是老样子的,带着不喜。
温思月将碗放到桌上,就见方嬷嬷走进来,走到绣橘的床那坐下看着温思月。
温思月一副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怯怯问:“嬷嬷,你还有事吗?”
方嬷嬷睨了她一眼:“怎么,没事我就不能坐吗?”
温思月惊慌:“没有,没有。”
温思月一副被吓得到的样子转过身去假装收拾床上的东西。
她知道方嬷嬷不久。方嬷嬷是在防她,防她在方嬷嬷走了之后把喝下去的药给吐出来。
这样的招数是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妾通房为了怀上孩子惯用的招数。这招数用多了,知道的人自然就多了。
那些不想让姨娘通房生孩子的正室夫人,自然也就防着。
方嬷嬷肯定是知道;所以也在防着温思月。不过温思月她根本没喝那药,就算方嬷嬷守再没用。温思月不管方嬷嬷,专心将一件衣服反复叠来叠去。
最后温思月干脆躺在床上,背对着方嬷嬷睡觉。她本只是想假寐,不想躺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方嬷嬷一坐半个时辰,期间她几次走过来看温思月,见温思月没有把药汤吐出来她才放心。
这样的药,温思月连着“喝了”好几天。方嬷嬷和贾迎春都以为温思月喝了药就会来月经,温思月偏不让她们如意。
第二个月一直到月底温思月没有按贾迎春和方嬷嬷预想的那般来月经,把两人给搞懵了。方嬷嬷怀疑是药材不好,药方不对,就是没怀疑温思月没喝药。
毕竟每次的药都是她亲自熬的,亲自盯着温思月喝下的。
方嬷嬷特地出府去抓药,非要温思月再喝一次;然后温思月又连着“喝”了数天的补药。
温思月知道假没事月经的事只能玩一次;所以在第三个月,她就顺利来月经了。
她正常来月经,她不再隐瞒她已经来月经的事。
此时贾迎春怀孕的月份已经大了,再过两三个月贾迎春就该生了。
贾迎春得知温思月来月经之后,她非常满意,特地将温思月叫过去关心。
贾迎春一改往日的面无表情,带着可亲笑容跟温思月说道:“我听嬷嬷说你喝了两个疗程的补药调理身体之后,现在终于来月事了。”
温思月看着贾迎春那可亲的笑脸,她心里平静,不气也不怒,实在是没必要。她与贾迎春主仆之情已经尽,她犯不着为不干的人生气。
不过为免让贾迎春发现,温思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恭敬且感激地说道:“奴才多谢主儿关心。多亏主儿您让嬷嬷给奴才抓药调理身体,不然奴才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才没来月事的。多谢主儿。”
贾迎春朝温思月抬了抬手,意示温思月起身:“行了,不必多礼了。你我主仆一场,你服侍我多年,我总不能知道你身体不好还不管你不是。”
“如今你的身体好了,月事也正经来来了,我替高兴。”
“如今你来月事理应好好歇息,这几日你就不必过来伺候了,好好休息几天。等休息好了,才能替我分忧。”
温思月保持着恭敬玫感激 :“是,奴才谢主儿。奴才先告退了。”
贾迎春叫住她:“等等。”、
温思月停一下:“主儿,您还有什么吩咐?”
贾迎春吩咐一旁的宫女:“芳露,去将那几匹布料拿过来给绣桃。”一旁的宫女应是,然后去拿布匹。
或许是因为贾迎春准备抬举温思月了,贾迎春已经找好取代温思月的宫女。
之前的宫女玉婵和月婵,也不知是怎么知道了贾迎春想抬举人服侍四爷,两人动了心思;已经被贾迎春寻了理由打发出去了。这个芳露是方嬷嬷新调.教的,现在已经是贾迎春身边的贴身宫女了。
很快芳露抱了几匹布匹过来,温思月让芳露给温思月,温思月一副惊慌不敢受:“主儿,这些都给我吗?”
贾迎春脸上笑容温柔问:“怎么,你不喜欢吗?”
温思月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主儿这么贵重的布匹,奴才怎么能要呢?奴才不能要。”
贾迎春随即神情严肃起来说道:“你服侍我多年,又跟着我从荣国府到王府来。这些年我也没赏过你什么好东西。你我主仆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匹吗?”
温思月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嘲讽:原来贾迎春你也知道你自己没赏过我东西。还什么叫没赏过我什么好东西,你什么时候赏过我东西?真是说谎都不打稿,厚颜无耻。
以前在荣国府的时候,温思甚至都没从贾迎春手中得到过一文赏钱。
直到进了王府之后,贾迎春虽没开口赏过她们,但年节或是有喜事时方嬷嬷替贾迎春做主赏了宁清院的宫人。这其中也包括温思月在内。
除此之外,她从没得过贾迎春额外的赏赐。要知道她可是服侍贾迎春十年的老人,都不曾得到过贾迎春一文钱的额外赏赐。
如今竟跟她提什么主仆情意,真是厚颜无耻。想到连绣橘都得了额外赏赐,就她没有。温思月的心更冷 。
不过她垂首,半点不显于脸。
贾迎春还在一副真诚模样说:“你年纪小正年轻,应该穿些鲜亮的衣服。这些布料我赏你,你拿回去做几身衣服穿。到时穿给的看看。”
温思月看着被芳露再次递过来的布匹,这次她接下了。温思月抱着布匹朝贾迎春屈膝行礼:“奴才谢主儿赏赐。奴才遵命。”
贾迎春:“行了,你回去歇息吧。”贾迎春挥手,一副迫不及待撵人的样子。
温思月没再逗留,她抱着布匹退出去。
刚出门口就遇到了绣橘,绣橘看着抱着布匹的温思月,她难得没有给温思月甩脸色。
而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温思月,不过她很快收敛了。
温思月朝她颔首继续离开,绣橘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自己以后小心些。”
温思月停下来,带着不解的神情回头看,绣橘只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嫌弃。绣橘没再说什么,直接进屋了。
温思月转回身,看四周没人,她脸上不解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她不知道绣橘突然跟她说那些话,让她小心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突然发癫。温思月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琢磨。
不管是绣橘是什么意思,都改变不了什么。
温思月抱着布匹回去,她将三匹布放到床上。看着这三在匹布,温思月面露嘲讽。
“石榴红,深绿绝,木槿色……还真是大红大绿大紫。贾迎春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大红大绿大紫的的布料做的衣服,是她一个宫女能穿的吗?
而且就算她服侍了四爷成了通房丫鬟或是侍妾,这些大红大绿紫的布料做的衣服也不是她能穿的。在高门大户,皇子府以及皇宫里,像这类大红大绿大紫颜色浓烈鲜艳衣服,只有身份尊贵一的人才能穿。
身份越低的穿的衣服颜色就越浅,越不鲜亮。就像宁清院的粗使嬷嬷,就只能穿褐色以及棕色这些偏暗颜色的服饰。
贾迎春赏她这些大红大绿大紫的布料给她做衣服,她要是真听贾迎春的话将这些面料做了衣服穿出去,只怕不用一个时辰,府里就都知道宁清院出了个心大的宫女。
若是四爷见她穿这样大红大绿大紫的衣服,重规矩名声在外的四爷可能第一时间就发令处置了她。到时她别说是服侍四爷了,只怕刚见到四爷就被拖下去。
温思月看着这些布料,她心里揣测着贾迎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