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姑娘,我……不会说对了吧?”吴清旋说道。
他开始纠结起来,这姑娘确实不错,聪明正义,可是……太霸气了!成婚之后必然会胖揍他!但……自己不讨厌她,心里也感动她站在他这一边,他想到这心里暖洋洋的,决定把自己贡献出去。
刚张开嘴,看到封灵鹜的手朝楼梯上指了指,他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个小姑娘站在楼梯口。
小姑娘有点眼熟,他记起来了,在县衙的时候这个小女孩曾经拉住他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了。
“她是小莲儿的妹妹,是她告诉我她爹是小莲儿杀的,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小莲儿不是她姐姐吗?那她……”
“她爹是她亲爹,她姐姐却不是她亲姐姐,你说如果是你姐姐害死了疼你爱你的亲爹,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有人害死我亲爹,我才不管什么肯定得给我亲老爷子报仇!那可是我亲爹!没有他的话哪有我的骄奢淫逸,恣意生活。”说完落寂了起来,还以为这姑娘图他,他可以献身,绕了一圈,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意思。
“哎!”他重重叹息。
“因何叹息?”
“这你不明白吗,我还以为你不图钱是图我这个人,没想到你没这想法!”
“不,我就是图你这个人!”
“真的吗?”吴清旋听着这女人的话整个人眼冒金星的兴奋。
“对!”
他从前不学无术,斗鸡走狗,跟着那些混子朋友流连花丛,可做了不少混蛋事,他爹娘头疼,府里的丫鬟家丁更是躲着他,这次他遭殃,肯定不少人盼着他死!他知道,除了爹娘是亲的,其他的都是狗屁玩意儿,他们就是知道他家有钱才巴结他讨好他,哪儿来的真心对他!
可是,封灵鹜不一样!
她不会像烟花女子和盯着他家钱财的女人一样巴结他!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信任他!
他入狱,觉得这辈子完了,他要死在牢狱里的时候,她站在公堂之上还他真相!
“那你要嫁给我吗?”他热切的问道。
“我不能嫁给你,我跟你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况且……”
“呵呵呵,我……我就是说说的,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呢,不可能的!”他目光闪躲,低垂脑袋,手掌微握。
“吴清旋,你能够指出诈尸就说明你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善良的人,你要对此深信不疑,至于你钻进套里,那就是你的经验与能力不够,自此之后,多读书,待人接物上多思考,多长心眼就好了。我不能嫁给你那是必然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人,让她陪伴你,让她做你……妹妹吧。”
“谁啊?”
封灵鹜来到楼梯口,牵着翠翠来到吴清旋身边,看了一眼翠翠,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
翠翠站在吴清旋面前,叫道:“哥哥!”
吴清旋被叫的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说道:“封姑娘,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会的!”
吴清旋抓抓脸,问道:“你就这么信我?”
“当然!”
他想了想,从椅子上起身,认命的点点头,说道:“好吧!也许我命里该有个妹妹,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哥啦,跟哥回家吧。”
“走好!”封灵鹜起身相送。
翠翠不舍得哭的稀里哗啦,吴清旋一旁一直安慰,最终牵着她离去。
封灵鹜转身,说道:“十三爷四爷,出来吧。”
墙角处的两人彼此看了看,走了出来,缓缓进了来福客栈。
天色已晚,昏昏暗暗。
十三爷进了来福客栈,搓了搓手,凑到封灵鹜的身边,说道:“你说要等的人就是他?”
“十三爷好记性,就是他!”封灵鹜坐下,给两位爷各自倒了杯热茶。
四爷没动那茶,十三颇为不乐意的推开茶汤,说道:“休要用这茶水打发我们,我跟四哥肚子还空唠唠的,就等着你的那顿饭,今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不如……”
“好的!”她的话音未落,伙计已经开始上菜了,两三个伙计厨房前台来回的跑,不一会儿桌子上的十种菜色上满。
十三看着满桌子的菜,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但他绝不敢贸然开动,还记得上次在来福客栈吃饭的阴影,够他后怕一辈子,每每拿出来回味那天,都觉得食不下咽,老想吐。
掌柜的看菜上齐了,亲自端上来两壶酒,为他们三个各自斟满,说道:“两位爷,这是封姑娘为小店开发的全部的小菜了,今日姑娘说了,全部拿出来招待两位爷。”
十三看了一眼他四哥,说道:“四哥,要不……你先吃?”
十三想的是菜是否好吃,四爷则考虑到菜能不能吃,有没有下毒之类的。他毕竟还是信不过这姑娘。
四爷看了一眼封灵鹜,她分析了他眼里的内容,率先尝了十道菜,又把掌柜的倒的那杯酒喝了。
四爷心里的警惕才放下了,抓起筷子夹了鸡汁腊鱼,吃完之后由衷的点头,说道:“好菜。”
十三听到四爷这么说,立刻抓起筷子紧随其后,尝了一口之后,看了一眼封灵鹜,又看了一眼掌柜的,说道:“还不赖。”
掌柜的听到赞美,心里乐的不行了,说道:“感谢两位爷的赏识,那你们吃着,我下去了。”离开了。
封灵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果然最欣赏最喜欢的人是十三爷。”
十三正吃着,听到这话被呛到不行,立刻倒了一杯酒顺顺。
四爷当场怔住,片刻又恢复了原来的肃然状态,不显山露水。
十三偷偷看了眼那姑娘,脸上平静的如同一池春水,暗忖这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知道羞涩吗!但他心里却莫名甜蜜。
“你个大姑娘也不知道害臊,喜欢怎么能够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况且……”十三说的磕磕绊绊。
封灵鹜葱白的手指握着酒杯,含了一口酒送了下去,没有松开酒杯,望着十三问道:“况且什么?”
十三连喝三杯,有些微醺道:“况且我又不喜欢你,你!不允许单相思我,听见没有,爷能是谁想喜欢就喜欢的吗?”
“可是,我确实喜欢十三爷。”她将手里酒杯里面的酒喝掉说道。
“十三爷洒脱不做作,符合我们家乡的人物特性,我……”她止住了话语。
十三爷以为姑娘家害羞,说不下去了,心里撒丫子的欢乐,连连灌了自己五六杯酒水。
四爷却不这样想,她说十三符合她家乡人物特性,也就是说她想家乡了,那么喜欢也就不尽然了。
十三还想说什么,酒水却喝多了,打了一个嗝,酒气冲天,冲的他心里火烧一样,浑身发热起来,白净的脸一片酡红,像打上了一层胭脂水粉一般。
刚张开嘴巴,一下倒在桌子上。
四爷看着十三爷醉轰轰的喝趴下了,也不言语,灌了自己一杯酒,为着自己的发现暗自有些忘形。
封灵鹜看着十三,叹气:“还以为能够喝上一晚上,十三爷……不行。”
“如果不是你怂恿他喝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醉!”四爷说道。
封灵鹜并没有否认,回答道:“也许吧。四爷,我们喝一杯吧?”她端起手里的白色瓷杯。
四爷目光深邃,脸色如常,形容平静,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封灵鹜随后也喝了一杯。
喝完之后,四爷不再吃菜也不再喝酒,默默望着手里攥着酒杯的姑娘。
客栈里火焰高燃,火光映衬之下的姑娘模样似乎没有那般的霸道节制,仿佛连她的鬓角都抹上了一丝温柔的色彩。他好像又发现了不一样的她。
“其实,我挺想给四爷做一个心理分析的。”封灵鹜说道。
“何谓心理分析?”
“就是刨析内心,进而更加了解这个人。”她说道。
“你想了解我?”四爷反问。
“不,我只是想更加确切我脑海里的某些数据。”姑娘说道。
四爷愣住了,这姑娘喝醉了?数据?
“可是我不愿意让别人刨析我的内心。”四爷说道。
封灵鹜点头,“这就是四爷的样子,不希望别人揣测甚至了解你的想法,因为你不相信别人,觉得这样的人让你会感到不安。”
“没有什么人值得我相信的。”
“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十三爷都不足以让你相信吗,他们也会让你感到不安吗?”封灵鹜问道。
四爷想了想,喝了两杯酒,回答道:“有的时候父母确实不足以让我相信,至于十三弟……我若不信他,又何苦庇佑他。”
“十三爷有你这样的哥哥他是幸福与幸运的,因为你的关爱,他养成了这样好的性子!”
四爷看了一眼十三爷,又喝了一杯,目光里带着点悲戚,说道:“若我们生在普通人家,幸福的可不止我十三弟一个人了……”
他似乎心里极其难受,连连喝了四五杯,而后不再碰酒杯,脸上有了些喜悦,说道:“你是故意让我喝这么多吧,你个小骗子。”
封灵鹜平静的说道:“是啊,我就是故意让四爷喝倒下的,四爷,十三爷?”
她沉默片刻,继而又道:“我要走了。离别从古至今都是个伤感的话题,我们把酒言欢之后别离,浪漫多了。”
“走?去哪里?”四爷越发觉得眼前人迷糊起来。
“我曾经跟十三爷说过,你们并不信任我,所以,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
“我……我没有喝醉。我没有倒下。”他坐的笔直。
“你的酒精摄入量已达到顶值,三!二!一!”
四爷眼睛一闭,倒在桌子上。
封灵鹜离开来福客栈,朝黑夜深处走去……
收藏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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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再见,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