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从椅子上起身,仔细观察正在盯着与母鸡交流的翠翠的封灵鹜,却见封灵鹜道:“十三爷,不要再看了,我知道在人类心里都会一致认为女人喜欢孩子,再冷漠的人见到可爱的孩子都会笑容满面,但你不会在我脸上看到笑容的。”
“果然是脸可以与紫禁城城墙相媲美的女人。话说你父母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说你才没有笑这个表情?”十三说道。
“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可能现实所发生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微笑。”
十三爷扶额,果然不能跟“与众不同”的人交流一些反常问题。
“翠翠,你与你父亲关系好吗?”封灵鹜询问。
“好啊,我前几天还在他身边玩。”
“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小姑娘听到父亲死了惊的手里的母鸡都扔了,哇一声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父亲活不长了,我就知道……”翠翠一边哭一边说道。
封灵鹜想问为什么,房门打开,小莲儿叫了一声翠翠,翠翠立刻钻进了屋子里。
十三看了一眼旁边的封灵鹜,心下有些明白了这女人为何要找小莲儿了。
小莲儿洗了脸梳了头发,除了皮肤有点干燥发质有点粗糙之外,模样还是不错的,看样子她应该有十七八岁。
她不能坐,站着跟他们说话。
“莲儿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十三询问。
“城里李家的儿子,是个屠夫,虽然年岁大了一些,但到底也是年轻力壮的,看上了我,说让我带着妹妹嫁过去,我想等我把父亲安葬了之后就带着妹妹过去了。”小莲儿说道。
“倒也不错。莲儿姑娘,叨扰多时,天色已晚,我们就走了。”
说罢两人离开了小莲儿的家。
走了不到十几米远,封灵鹜停了下来,坐在地上,默默闭上了眼睛。
十三坐她身边,嘲笑道:“灵鹜姑娘吃那么多,体力怎么那么差,这才走了多少路程啊?姑娘到底是姑娘。”
十三腰间的桂花香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子里,脚步声渐近,她睁开眼睛,起身。
翠翠匆忙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灵鹜姐姐,我告诉你我爹是被我姐姐害死的。”
十三吃惊!
封灵鹜平静,问道:“为何?”
“因为我姐姐要嫁给李屠夫,李屠夫他们家说我爹是个累赘,年纪一大把了,什么都干不了。”
“翠翠,你快回家去吧,你姐姐问你去哪里了,你就说去给母鸡找蚱蜢吃了知道吗?”封灵鹜说道。
翠翠点点头,转身离开。
翠翠离开,十三好奇封灵鹜,与她打了起来,可是却完全不敌对方,被封灵鹜锁住脖子,他立刻投降:“我错了,快松手啊,我要被勒死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仅你,你们兄弟都不信任我,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会离开,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封灵鹜说道。
“……”十三无话可说。
从小莲儿家离开之后,封灵鹜却并没有回到客栈,打听了一路找到了翠翠与小莲儿口中的屠夫之家。
屠夫人态度倒是极好,跟传统意义上的糙汉子屠夫不太一样,李家屠夫显得更加斯文,给她与十三爷到两杯水,问道:“两位客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小莲儿的朋友,想必你也听说了小莲儿父亲的事情了吧?”封灵鹜询问道。
屠夫点头,眉目有些愤怒,说道:“倒也不怕你们说我阴险歹毒,莲儿姑娘父亲死我是开心的,莲儿姑娘在她父亲哪儿受尽委屈,像她父亲那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世界上!”
“人已经死了,你还是嘴下留情吧。”十三爷道。
“就因为莲儿受尽委屈所以你觉得他碍眼吗?”封灵鹜问道。
屠夫也不傻子,听到这话语气当即说道:“姑娘,你这话说的不会以为我杀了他吧?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我承认因为他莲儿受了诸多虐待,我也承认他腿脚不好之后我父母嫌弃他们家,可是他毕竟是莲儿父亲,我怎么会下此毒手。”
封灵鹜没再接着这个话题了,进入下一个话题:“莲儿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吧,你可以跟我们讲讲吗?”
屠夫沉默片刻,最终说道:“这些原本是莲儿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但……你们是否是来查莲儿父亲死的事情?”
十三爷回答道:“是的。”
屠夫点头,将他所知道的莲儿诸多事情都说了出来,比如莲儿怎么会成为程家的孩子,在程家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天色逐渐晚了,他们告别了屠夫家,离开了。
来到悦来客栈,十三和封灵鹜都坐椅子上夹菜吃了,门口闹腾了起来。
原是封灵鹜回来被来福客栈的伙计看到了,跟掌柜的说起这事,掌柜的叫自家伙计来悦来客栈请人来了,而来福客栈的伙计悦来客栈的人认识,不让他进来。
十三弄清楚了原因进来要跟封灵鹜说,桌子上的菜已经消失一半了。
吃惊归吃惊,说道:“你们来福客栈的伙计来找你,让你回去吃饭?”
“好!”她起身要走。
十三立刻拦住,说道:“你真走啊?”
“那自然。”说罢出了悦来客栈。
来到客栈门口,看到了来福客栈的伙计,伙计看到她乐的不得了,说道:“封姑娘,掌柜的知道你回来了,让小的叫你回去吃饭,你放心,掌柜的今天新找的厨子,保证饭菜符合你的胃口。”
她点头,随着伙计回到了来福客栈。
客栈老板看到封灵鹜回来,开心得不得了,立刻将她迎了进去。
桌子上确确实实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至于美不美味那就不知道了。
她坐了下来,提起筷子又放下了,说道:“掌柜的,为何对我这般好?”
“我待封姑娘好是因为封姑娘人好,值得我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好?”
“实不相瞒,先前一直为我们客栈做饭的厨子是我的父亲,今年已然六十高龄了,虽六十高龄,却一直乐于庖厨之道,劝他好几回,就是不听,老人家做饭开心,原是好事,但是年纪上去了,菜肴的滋味却逐年下来了,尤其最近几年,这菜做的更加是难以下咽啊。”
“可是,这跟我是个好人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解。
“今年我们来福客栈来的客人是越来越少了,没办法,为了生意做下去,我们用低价来吸引住客,一开始结果还不错,可是,由于这菜肴实在不合客人胃口,大多数客人中途退房,或是不愿意点菜,就算点了也不愿意吃几口,老爷子心情不佳,后来,姑娘你来我们客栈,不但愿意点菜,而且关键是还吃的一点都不剩,老爷子心里开心,叫我务必要对你这个客人好一点,我都记着呢。”
封灵鹜提起筷子夹菜吃了一口,说道:“菜不是老人家做的了?”
“是啊,今日姑娘也吃不进去饭菜了,我没什么好坚持了,一来,姑娘虽然出手阔绰,但也绝对不是永久性的在我客栈住下去。二来,为了客栈的长久发展,找厨子才是解决之道。”
“嗯。”封灵鹜不再说话,专注的吃东西了。
而十三爷那边,封灵鹜走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了,随便吃了两口,去找他四哥了。
封灵鹜吃完之后,用手帕擦了擦嘴。
掌柜的看她吃完了立刻走过去,笑着问道:“吃饱了吗?”
“饭菜很足,吃饱了。”
伙计看着桌子上盘子碟子碗全部见底,不由得赞叹这姑娘的饭量。
掌柜的毕竟见识过封灵鹜的饭量,知道这是个能吃的人,见怪不怪了。
掌柜的让伙计开始撤盘子,问道:“姑娘,我这新来的厨子怎么样?还可以吧?”
封灵鹜如实回答:“还可以。”
说罢她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放桌子上。
“姑娘这是做什么,这顿饭当是我请姑娘了,不需要银子。”
“也好,银子毕竟不能保你长久,掌柜的,可有纸笔?”
掌柜的听她问纸笔,好奇道:“要纸笔作甚?”
她不再回答,静静等待着。
掌柜的转身,来到算账的地方,拿着纸笔来到封灵鹜的面前。
“掌柜的,我说,你写,这些作为报答你请我吃这一顿饭菜。”
掌柜的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握着毛笔看着她。
“徽菜,国内八大菜系之一。代表菜:毛豆腐,红烧臭鳜鱼,火腿炖甲鱼,腌鲜鳜鱼等等,在做法上不外乎蒸,炖,重油重色。”
她戛然而止,掌柜的低头要记录,封灵鹜道:“这些都不需要记录,因为原材料太贵重,成本高,你会吃不消。你只需要记录下面的。”
“炸鸡丝柳。准备材料鸡胸脯肉,猪油,火腿,面粉,鸡蛋,蛋清即可,准备鸡胸脯肉,将火腿切成丝,用面粉鸡蛋想办法将鸡胸脯肉和火腿在一起,火腿丝洒在鸡胸脯肉之上,放置锅……”
“鸡汁腊鱼。准备青鱼,红椒,鸡汁,盐即可,青鱼处理好……”
“红扒猪蹄。………”
……
掌柜的整整记录了满满四五页纸张,封灵鹜说完第十道菜之后不再说下去了。
“结束了吗姑娘?”掌柜的询问。
“是的,都结束了,这十道菜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常见的,按你们现在厨子的水准,是可以让你的客栈留住客人的。另外,令尊大人既然执着庖厨之道,我建议你可以把他留在厨房里作为副手,即打杂的,既然他喜欢,就一定会开心的答应的。”
说完她起身回房去了。
伙计缓缓来到掌柜的身边,看到掌柜的手里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好奇道:“掌柜的,封姑娘都跟你说什么了?”
掌柜的看了手里的纸又看了离开的姑娘,啧啧赞叹道:“当真是奇女子,奇女子啊!”
本文纯属虚构,诸位看客千万不要求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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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赐你十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