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旻同人]失语之痛 第35章 第34章 圆满

“再多停留一会儿吧。”朴智旻看向我，歪着头淡淡笑着，“再晚一些，我就要走了。”

“今天？”我略有些惊讶，“今天晚上就走？”

“今天在门外等待的时候，想的是一定要等到你。时间到了。”他靠在河边的围栏上。他的头发被河畔的风轻轻拨起，眼波流转着水光掠影，诚诚看我，轻轻说话。

“你笑什么？我要走了，你这么开心？”

我笑着说：“没有。只是你这么说，让我想到了拯救完地球，马上要回家的……超级英雄。”

我清了清嗓子，装出电影里那种大义凛然的语气：“时间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地球人，等到你们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再次出现的！”

朴智旻被我的台词逗笑了，跟着我的语气说道：“地球人！等你再次需要我的时候，就拿出你的通讯器告诉我！我会在接收到宇宙信号的后一秒，立刻跳进虫洞，来到你的面前！”

“穿过虫洞来到地球要多久？”

朴智旻：“我想想，大概地球时间的24个小时吧！”

我：“通讯器是什么？地球人用的手机可以接收宇宙信号吗？”

朴智旻：“当然可以。只要你，像打电话一样，拨通我的通讯号码，就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了！”

我：“还真是方便——”

说罢，两个人笑倒在了一起，眼睛都舍不得放开对方。

朴智旻问道：“明天你会想我吗？”

我点点头：“会的。”

朴智旻：“后天你会想我吗？”

我：“会的。”

朴智旻：“大后天呢？”

我：“会的！”

朴智旻：“大后天之后该怎么说。”

我：“明天的大后天？后天的后天？”

朴智旻：“那……后天的后天，你会想我吗？”

我：“会的。”

朴智旻：“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想你？”

我：“明天你会想我吗？”

朴智旻：“会的。”

我：“后天你会想我吗？”

朴智旻：“会的。”

我踮起脚，凑近脑袋，快速地亲了他一下。

他笑挑了挑眉，双手捧着我的脸，“还差一句，快说。”

我：“后天的后天，你会想我吗？”

朴智旻：“会的……”

幼稚的话终于说完了。好像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他好像知道我想干什么，但又好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笑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你。从现在就开始想你。”

“还有呢？”

“想你刚刚为什么……亲我。”他低下头，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算是，你欠我的？”

“这都要还回来吗？”朴智旻没想到我说的是上一次他没经过我允许就强吻我的事。

“当然。”

他抬起头，眼里的笑容渐渐褪去，裸露出温柔包裹的内核。

我问他，是不是很多人都夸赞过你的眼睛？

眼睑低垂时，掩盖住通往心底的甬道；半敛俯视时，投放出一半勾人的心绪。完完全全露出黑色的瞳仁时，就像是坦白出心底所有的情绪和诗句。一不留神掉进了你的眼里，不知道的以为是掉进了你的心里。

“差你一个。”他如此回答。

“很好看、很好看。”

他轻轻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又问道：“多久回来？”

“年底。圣诞节前后。”他回答道，“当然，也可以是任何你想我回来的时候。可以明天到达就折返，也可以……一辈子只是等待你的‘召唤’。”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轻轻地问。

他笑着说，“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你比我更知道答案不是吗？”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要走了。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两个人沿着河往来时的方向返回。我抓紧了他的衣袖，最后挽住了他的手臂，听他唱起歌。唱他自己的歌，也唱他喜欢的歌。遇到我会的，也就跟着他哼上两句。他就笑着停下来，要听我唱下去。

他偏头看向我，唱着：“I want you to be your light babe.”

我看着他，笑着接着唱道：“You should be your light.”

紧接着，两个人一起唱了下去。

“不要继续痛苦，让你露出笑容。”

“I want you to be your night babe.”

“You could be your night.”

我还是忍不住在要离别的时候抱住了他。在某条回家必经的街巷，路灯在路上投下两个人抱在一团的影子。

“要是这条路怎样都走不完该多好。”我埋在他的怀抱里，对他说，“要是时间再过慢一点该多好。”

我说：“朴智旻，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开心，喜欢到难过。跟你一样，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了。”

“有多早？”

“大概比你早，也可以比你晚。”

“你要是永远都不出现就好了。”

我有时想，我喜欢你到怨恨你的存在，不是你把我的自我碾碎，但却因为你我把我自己拼起来。

“你要是永远存在就好了。”

我时常想，我祝愿你永远健康、不会老去。待我消亡之时，你也不能伴随我的记忆跌入湖中。

“只是，离开一阵子，然后回来。”他轻轻拍着我的脑袋，安抚道：“时间很快的。”

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很快我们就可以一起度过余生，一起老去。

朴智旻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凌晨，准确地说，是伦敦的凌晨，首尔当地的时间正是上午。

我躺在床上，敲着手机。朴智旻直接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挂断了。

朴墩墩：[不方便？]

我连忙回复道：[是不小心。]

随即，又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出镜的人带着大兜帽和黑色口罩，开了视频才将口罩摘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坐在保姆车里。

我：“上午好。在去公司的路上吗？”

“嗯。”他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我：“飞机上很难休息好吧。今天还有时间休息吗？”

朴智旻：“下午就到拍摄地点去。据说是在‘深山老林’里面，不知道会不会信号不好。你还没睡觉吗？”

我：“在等你下飞机。”

朴智旻听言甜蜜地笑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你在跟谁视频？”

朴智旻回道：“女朋友。”

我：“诶……？”就这么说出去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没出镜的海宇哥忽然沉默又惊愕的表情。

朴智旻：“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朴智旻在看着我，对我说话。

“有点突然……就这样跟海宇哥……说了？”

朴智旻撇了镜头外的人一眼，笑着说：“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我都这么正大光明地跟你视频了，难道想瞒着谁吗？你不愿意吗？就这么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

我忍不住笑了：“我只是在想，海宇哥的反应。这么想想，竟然有点……报复成功的快感。”

朴智旻又带上了口罩，大概是不想让旁边的人看到自己笑得那么猖狂：“没想到某些人心里的想法，咳，竟然和我想的一样。”

“朴！智！旻！”海宇哥大声喊了一句。

“干什么！”他喊了回去，“要说什么都等到我说完电话才行！”

我：“真的没事吗？”

朴智旻：“打完电话估计要被骂一顿吧……”

我：“那就……这样吧！好好录节目！拜拜！”

朴智旻：“？”

还没等朴智旻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

尹蠢蠢：[在公司要好好工作！]

尹蠢蠢：[注意休息！]

尹蠢蠢：[爱你哟]

“朴智旻，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朴智旻看了眼消息，便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去。随即，挂在那人脸上的笑容骤然褪去，又变成了海宇哥平日里熟悉的那一幅冷淡的脸色。

“没有解释，只有结果。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

“别告诉别我是尹秀真。”

朴智旻扯开一个嘲弄的笑，困倦地闭上了眼。

“除了她，还有谁？”

朴智旻进入拍摄的剧组后几乎只有很少的时间能拿到手机发来消息。某天朴智旻再次拿到了手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点进了女朋友的消息框里。

尹：[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吧。说好随时随地能回来呢？现在看来消息也不能及时回复啊！]

过了一会儿，朴智旻反手发去了一张机票截图。

尹：[？]

尹：[我错了。]

尹：[我只是说着玩。]

朴：[后天三点到。记得来接我。]

尹：[！！！我真的，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快退票！！！]

朴：[你不想我回来吗？]

回来。我的心为这个动词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时脑热，拨通了电话过去。又马上想到他可能就在影棚里，这么打过去实在是太莽撞了，就又挂断了电话。

朴：[你怎么总是挂电话？不管是我打的，还是你自己打的。]

尹：[想到你可能还在工作啊。一时间冲动了……]

朴：[周围的确都是同事，不过也没关系。]

尹：[快退票！]

朴：[退票的话，你岂不是又说我说话不算话。]

尹：[召唤超级英雄需要拨通通讯号码才能接收到要求召唤的宇宙信号！刚刚你没有接到电话！之前打电话也没有召唤你！少年！请继续等待召唤吧！]

朴智旻笑着回了个好，一边联系助理退了机票。

助理：[？]

入冬，伦敦的第一场雪比首尔来得更早。一夜大雪，醒来后窗上结了一层薄冰。街道一片雪白，行人都穿上了御寒的衣物。

尹：[图片]

尹：[第一场雪。第一个雪人。]

没想到朴智旻这次很快就回复了信息。

朴：[照片里是你的朋友们吗？]

尹：[同事，Juliet和他的男朋友Eric。]

朴：[好像，我们还没有一起堆过雪人。]

尹：[正在等你回来呀……]

“Sophia！笑得这么开心，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正在和某个暧昧对象聊天。”Juliet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正要抬头，就迎上了一脸雪渣子。

“你在干什么！”我弯腰抓起一把雪甩了回去，却不小心砸到了Eric的衣服上。

Juliet边笑，边在手里搓着雪球，不怀好意地朝我跑来。

我害怕得连忙向后跑去，使劲把脚从雪里拔出来。

“Sophia，半个月前我就察觉不对劲了！快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摔在了松软的雪里。一只靴子还插在旁边的雪里，手机还从口袋里摔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见她笑得猖狂，在身旁抓实了一把雪就朝Juliet丢去。Juliet为了躲开扔来的雪球，快速向一旁闪去，一时间失去平衡，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抓起手机来看，朴智旻打来了电话，于是想也没想就接了。没看到Juliet正从雪里爬起来。

“喂？啊——Juliet，离我远点！”

朴智旻：“怎么了？”

我好不容易从雪里站了起来，轻轻喘着气，一只手拿着手机别在耳旁，一只手还要负责防守和反攻。

“Juliet这个女人，把雪往我衣服里扔啊！Eric，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要加入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朴智旻！快点过来帮我啊！”

朴智旻听我忙着双语切换，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花。

Juliet听不懂韩语，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谈恋爱”的表情，非但没停下攻击，还故意趁人不备地偷袭我的后背。直到Eric带着男生力气的一个雪球攻击砸到了她的手臂。Juliet瞬间怒目圆睁，转移了攻击目标。两人那劈头盖脸的架势，算是让我知道了，刚刚都是在跟我小打小闹。

我好不容易得空坐在树下休息，抖了抖身上的雪，又没防备地打了个喷嚏。

朴智旻：“多喝热水。”

我感叹般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朴智旻：“收到召唤。”

我：“收回召唤！地球一切都好！好好工作！等你回来帮我对付他们！”

圣诞前夕，朴智旻寄来了圣诞礼物，但让我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再和他一起拆。剧组里原本计划的是能在圣诞节前结束录制，但在中途由于天气原因将整个拍摄计划延后了三四天的时间。等到朴智旻真正出组的时候，离跨年就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尹：[恭喜放假！]

朴：[飞机后天晚上八点到。[机票截图]。来接我吧！]

尹：[我能来机场接你吗？（小声）我见以前你们出机场总是被很多粉丝包围。]

朴：[好像私人行程也不太能确定有没有粉丝来拍照。还是让我去找你吧。]

尹：[好的。只是圣诞礼物要变成新年礼物了。]

朴：[好像也不错。]

转眼到了后天晚上，我瞒着朴智旻来到了机场等候接机。我原本的打算是，如果真的有很多粉丝接机，那就混入粉丝中给他一个惊喜。如果没有粉丝，那就更好！但天不尽如人意，伦敦在夜里下起了大雪，航班因此延误，不知道多久能够降落。到了后半夜，候机区的人流还不见减少，都是在等待迟迟未能降落的两架飞机。

广播里再次响起延误的通知，我抱着花坐靠在候机区的椅子上，无奈地数着花瓣。手机里消息一直停留在朴智旻登机的时间点，后半夜没人再找我聊天。困意袭来，我见周围等候的人群里大半都坐着合眼小憩，也忍不住想休息一下。

既然没有带贵重的东西，休息十分钟就好……

谁曾想，才睡了不到一会儿就感觉到呼吸一滞，我紧闭着眼摇了摇头，还是没能摆脱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直到困意消散，我才迷迷糊糊地睁眼，正见到一位带着口罩墨镜，一袭黑衣的高挑男子弯腰站在我面前，低头凑得极近，但那人竟一只手捏着我的鼻子。

我拍掉了他的手，缓了半天才看清他身边还有一个衣着打扮都极其普通的男人。

“就送到这里吧，行李帮我拿到酒店去。车钥匙给我，我送她回去。”朴智旻对着一旁的助理说道。

我还处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惺忪状态，深深吸了两口气，动弹两下，竟发现双腿酸麻，在椅子上坐久了也腰酸背痛。

我：“你来了……”

朴智旻内心os：这怕不是个傻的。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把我扶了起来，又把我圈在怀里走出了机场。

朴智旻：“要是走在路上没有感应到你，你大概就会在这里睡一晚上吧。”

我的眼皮又快要合上了，窝在那人怀里点头，但还没忘记要跟他说的话：“欢迎回来，我好想你。”

那人脚步一顿，勾着脑袋在怀里人额上轻轻一吻。

“辛苦了。”

“你也是。”

朴智旻带着人上了车，驾驶着车辆行驶在凌晨的高速公路上，进了城区才缓缓减速。

我在半途醒来，睁眼看见的只有向后倒退的路灯和房屋。

我：“惊喜，叮！（游戏失败的音效）”

朴智旻被逗笑了，趁着红绿灯停下的时候，抽出手来抓住我的手。

朴智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休息了一天，朴智旻勉强倒过来了时差。等到两人吃过晚饭，从餐厅中出来时，泰晤士河边上已经人潮涌动，不少人正在河岸散步，在伦敦眼的对岸等待着跨年时刻的烟花。沿河两岸的建筑都点亮了灯，光点落在了河面上，像是漂浮的鱼鳞、河中的闹市。

“今年跨年不用回去？”两个人都用围巾捂着半张脸，带着情侣款遮耳冬帽，牵着手穿梭在人群中。

朴智旻：“不用，我跟他们都说了。年后，找个时间，跟成员们见一面吧。”

我眨了眨眼，看他认真的神情，一时间有些犹豫。

朴智旻捏了捏我的手，抓着一块儿放进了自己的羊绒口袋。

“不愿意？”

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想回去。”

朴智旻温柔地说道：“那就不回去。视频也可以。”

两人随着人群的方向走到了河岸边，找到一处空位坐下。对岸的伦敦眼缓慢转动，流光溢彩，仿佛再转得快一些，就会溅出彩糖的蜜汁。大小船舶停靠在河岸，隐约能看见船上结伴攀谈的人影。

朴智旻：“明天放假？”

我：“嗯。明天我们到对面去玩吧。你有去坐过那个摩天轮吗？”

朴智旻：“没有。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灯光。”

我：“节日的时候能看到灯光。从圣诞到现在都一直亮着。稍等，我记起来要做的事情了。”

朴智旻正疑惑，见到一个提着篮子，抱着盒子的卖花老人恰好走到了两人面前。

我将钱和准备好的花递给了卖花妇人，从她的花蓝子里挑选出两朵玫瑰花。卖花妇人将盒子也一同递给我，留下了那句熟悉的祝语。

“祝愿鲜花常伴你们。”

朴智旻认出来那是他寄来的圣诞礼物，不过现在已经变成新年礼物了。他看着我如此随意地递过来一朵玫瑰花，一时间没接，倒是说：“原来刚刚那束花真的不是给我的。一下子就换成了一朵花，有点落差啊。”

“不要算了。”话音刚落，朴智旻就从我怀里把玫瑰“抢”了回去。

那人喃喃道：“谁说不要。”

我：“送我的礼物，里面是什么？”

朴智旻语气变得格外温柔起来：“既然是礼物，拆开就知道了。”

我撕开了快递的包装盒，里面装着个用绸带绑好的礼盒。我抱着盒子，一时间恍惚，没有动作。

“拆礼物也不想？”

“不是。只是，等你回来拆礼物的时候，想了好多事情，也猜了好多你会送的礼物。但感觉怎么都不会猜中。”我望向他，心也伴随着他的温柔目光变得柔软起来，“你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答案就在你手上。”

我轻轻拉开绑成蝴蝶结的绸带，像是放飞了一只蝴蝶。轻轻抬起盒盖，盒子里的东西映入眼帘。

“怎么会……”

一叠叠档案摆放整齐，放在了黑金色的盒子里。纸张的边角有些褶皱，纸肚上因为写满了字迹而有些凹凸不平。档案的第一张，即是朴智旻的基本资料表。拿起第一张表，下面即是一次次的会面记录。

我手指轻轻放在了厚厚的一沓纸上，因为一种复杂的情绪而微微蜷缩了起来。仿佛仅仅是浏览那些简短精要的文字描述，就能回忆起曾经和那个朴智旻度过的每一段时光。

朴智旻在一旁轻轻提醒道：“下面还有东西。”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手指伸到盒子里，的确感受到一沓纸张和档案袋下还有一个硬壳质地的东西。将纸张和档案袋子拿出后，一个透明的相册安静地躺在底下……

我几乎无法控制翻开相册的手停止颤抖。

“照片、照片……”我低声喃喃道。

相册里整整齐齐地装着曾经我们会面的照片，每张照片之间的空白处，还有那人用彩笔写下的批注留言。

[照片]

“第一次，与尹小姐看日落。看日出在后面几张噢:D不过是自己拍的照片。”

翻过两页，就看见与那张呼应的照片。原来不只是被偷拍的照片，还有他自己拍下的照片。

[照片]

“峨嵯山日出与尹小姐的背影。”

[照片]

“路边等待。为什么那个时候忍不住盯着尹小姐看呢？”

[照片]

“没想到手机里存了这张照片，好像是她才出差回来，因为很累所以就在桌子上休息了。”

[照片]

“傍晚首尔。尹小姐拍的照片好像比我好看一些吧。”

……

[照片]

“国内巡演第一场，首尔。尹小姐要是还在首尔，会来看演唱会吗？”

[照片]

“格莱美。遇见了好多人，玧其哥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好好学习英语才是。”

[照片]

“成员合照。这张穿西装的泰亨和我都格外帅气呐。”

……

[照片]

“工作室里认真工作的尹小姐。好想去打扰她的工作。”

[照片][照片]

“伦敦和首尔的第一场雪。”

……

我抱住了身边的人，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想哭，好想哭。”我越说越觉得眼泪要忍不住掉下来，“但这样的时候不应该高兴吗？”

于是最终还是哭得泣不成声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孩子才会收到这么特别的礼物吧。

怎么会有这样圆满的事情发生？像是记忆里的空缺被填上了，像是人格里失散的一块拼图被找回来了。怎么可能发生呢？怎么可能发生了？

“现在真的觉得……是像梦一样的吧。”我抽泣着说，“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那人温暖干燥的手抚着我的后颈，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我。

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是真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出现过了。我抱着你呢。”

“我们真的存在过了。是真的。”

人群靠着河边聚拢了，有人从一分钟就开始高声呼喊着倒计时。

“那是……朴智旻吗？”人群中，有人低声细语。

朴智旻抱着怀中的人，侧过头，举起手指，示意那人噤声。那人看见了朴智旻怀里的人，一时间好像明白过来什么。见到朴智旻的示意，也不再议论，重新跟着人群一起倒计时。

“10、9、8……”

朴智旻轻轻抹去我的眼泪，笑着说：“我要在新年的第一秒吻你，这次你会同意吧……”

“5、4……”

我笑着闭上眼，点点头。在还未跨过旧年的时刻，那人垂头吻下来。

人群的欢呼声在我们的周围升起，仿佛一场未曾相识的见证。

我爱你朴智旻。

因为爱我自己而爱上你。

我希望我们如我们所愿一般永远年轻，爱永不老去。

我会死。我有一天会死去。你也会死去。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

所以我希望我们如我们所愿一般永远年轻，爱永不老去。

永远鲜活、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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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7.20在此间留痕

祝愿每一位听过故事的朋友承我所愿。

感谢你们愿意陪伴我、感谢你们愿意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