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江声如初见 第12章 上海冬夜与烟花安慰

徐暖拖着行李箱走出浦东机场时，冷风夹着细碎的雪花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

机场大厅的电子屏闪烁着醒目的红色倒计时——「距离新年还有3天」，周围挂满了喜庆的中国结和灯笼，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恭喜发财》的旋律。

“暖暖！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徐暖抬头，看见闺蜜林小夏正拼命朝她挥手，手里还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你怎么穿这么少？”林小夏一把抱住她，顺手把奶茶塞进她手里，“快喝，热的，特意给你买的。”

徐暖接过，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吸了一口，甜腻的焦糖珍珠在舌尖化开，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微热。

“我妈呢？”她问。

“阿姨在家做饭呢，说要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林小夏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压低声音，“对了，你家那位……来上海了没？”

徐暖差点呛到：“谁？”

“装什么傻！”林小夏戳她额头，“朴灿烈啊！粉丝群都炸了，说他今天在上海有品牌活动。”

徐暖低头抿了口奶茶，掩饰嘴角的笑意：“他工作结束应该很晚了。”

“啧啧啧……”林小夏一脸揶揄，“所以今晚是‘见家长’环节？”

“胡说什么！”徐暖耳根发烫，“就是……带他逛逛。”

林小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徐暖的家在老式弄堂里，红砖墙、窄楼梯，楼道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

推开门时，徐妈妈正端着糖醋排骨从厨房出来，看见女儿，眼睛一亮：“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妈……”徐暖放下行李，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徐妈妈身上有淡淡的油烟味，混合着熟悉的茉莉花香。她拍了拍女儿的背，声音温柔：“瘦了，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

“没有，就是最近配音的戏多。”徐暖松开她，笑着转移话题，“糖醋排骨闻着好香。”

餐桌上摆满了菜，糖醋排骨、油焖笋、清蒸鲈鱼……全是徐暖爱吃的。林小夏毫不客气地坐下，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阿姨，您这手艺绝了！比我妈做的强一百倍！”

徐妈妈被逗笑了：“你这孩子，嘴甜。”

饭桌上，林小夏叽叽喳喳讲着大学里的趣事，徐妈妈时不时问徐暖在韩国的情况，气氛温馨得让徐暖恍惚觉得，时间好像从未流逝过。

直到——

“你爸……前几天打电话来了。”徐妈妈突然说。

筷子顿在半空，徐暖抬眼看她。

“他说想见你。”徐妈妈语气平静，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边，“我没答应，只说看你的意思。”

徐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不用见了。”

饭桌上一时安静下来。林小夏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暖暖，待会儿我们去外滩逛逛？听说今晚有灯光秀。”

徐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晚上九点，徐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朴灿烈：活动刚结束，你在哪？

她看了眼正在试口红的林小夏，回复：在家附近的弄堂口，你方便过来吗？

朴灿烈：发定位，十分钟到。

林小夏从镜子里瞥她：“你家那位要来了？”

“嗯。”徐暖收起手机，“你先回去吧，我陪他走走。”

林小夏挑眉：“重色轻友啊徐暖！”但还是笑嘻嘻地摆摆手，“行啦，注意安全，别被粉丝认出来。”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弄堂口。车门打开，朴灿烈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快步走来，看见徐暖时，眼睛弯了弯。

“冷不冷？”他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冰？”

徐暖摇头：“还好。”

朴灿烈摘下手套给她戴上，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围巾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淡淡的木质香调萦绕在鼻尖。

“想去哪儿？”他问。

徐暖犹豫了一下：“……带你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弄堂深处有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墙皮剥落，楼道昏暗。徐暖停在四楼的一扇铁门前，轻声说：“就是这里。”

朴灿烈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徐暖伸手摸了摸门上的划痕，声音很轻：“我六岁那年，我爸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她的指尖划过一道深深的刻痕：“那天晚上，我妈哭得撕心裂肺，我躲在房间里，听见他在楼下发动车子的声音。”

朴灿烈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

“后来，亲戚们来了。”徐暖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他们说帮忙‘处理’家里的财产，结果……连我妈的嫁妆都被拿走了。”

冷风吹过楼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朴灿烈突然问：“你恨他们吗？”

徐暖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不知道。小时候恨过，但现在……只觉得他们可怜。”

她转身看向他，眼里映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因为只有活得不幸的人，才会拼命去抢别人的东西。”

朴灿烈凝视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他的拥抱很用力，像是要把所有温暖都渡给她。徐暖的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以后有我。”

离开弄堂，徐暖带着朴灿烈沿着苏州河慢慢走。

夜风很冷，但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河岸边的老梧桐只剩下枯枝，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朴灿烈问。

徐暖点头：“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坐着，看河水流动，觉得时间好像能带走一切。”

朴灿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河对岸的一栋建筑：“那是什么？”

“旧棉纺厂，早就废弃了。”徐暖笑了笑，“我小时候还偷偷溜进去玩过，被保安追着跑。”

朴灿烈眼睛一亮：“现在能进去吗？”

“应该不行了吧……”徐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着往桥上跑。

“试试看！”他回头冲她笑，眼里闪着孩子般的狡黠。

棉纺厂的铁门果然锁着，但围墙有一处坍塌的缺口。朴灿烈利落地翻上去，伸手拉徐暖：“来。”

徐暖哭笑不得：“你可是偶像！被拍到翻墙怎么办？”

“那你就说我是你的共犯。”他眨眨眼。

厂区内杂草丛生，破碎的玻璃窗映着月光。朴灿烈牵着她的手，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石。

“这里像不像恐怖片场景？”他压低声音，故意吓她。

徐暖拍他一下：“别闹！”

两人走到厂房中央的空地，抬头能看见星空。朴灿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闭上眼睛。”

“什么啊……”徐暖疑惑，但还是照做。

耳边传来“嘶”的一声轻响，接着是朴灿烈的声音：“可以睁眼了。”

她睁开眼，愣住——

朴灿烈手里举着一支小小的烟花棒，金色的火花噼啪绽放，照亮了他含笑的眉眼。

“你哪来的这个？”徐暖惊讶。

“刚才路过小店偷偷买的。”他笑着又点燃一支，递给她，“听说对着烟花许愿，特别灵。”

徐暖接过烟花棒，火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像坠落的星辰。

远处突然传来“砰”的巨响，夜空中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整个天空被点亮，绚烂得不像话。

“真的有烟花……”徐暖仰着头，喃喃道。

朴灿烈站到她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暖暖。”

“嗯？”

“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一起看烟花，好不好？”

他的声音混在烟花的轰鸣里，温柔得让人心颤。

徐暖转过身，在漫天火光中抱住他。

“好。”

烟花散尽，夜色更深。朴灿烈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经纪人发来消息，提醒他明天一早还有行程。

“我得回去了。”他有些不舍地松开她，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明天一早飞北京。”

徐暖点点头，努力压下心里涌上的失落：“嗯，工作重要。”

朴灿烈看着她，突然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等我回来，我们再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秘密。”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暖忍不住笑了：“神神秘秘的。”

他牵着她往回走，夜风拂过，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又分开。到了弄堂口，朴灿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到家给我发消息。”他低声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好。”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很轻，却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暖意。

“晚安，暖暖。”

“晚安。”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徐暖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黑色轿车，才转身回家。

推开门时，徐妈妈已经睡了，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灯。徐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

朴灿烈：到了。晚安，做个好梦。

她看着那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你也是，路上小心。

窗外，最后一朵烟花在远处的夜空绽开，转瞬即逝，却留下满目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