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我们三看雨也有了些时候,我还胖子都打起了瞌睡。我们打瞌睡是不是会传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三个打瞌睡都是会一起的。
小哥也拖拉个布椅坐我们边上,手抱了起来,半瞌眼,这是准备打瞌睡了。
自从来了雨村,我们的警惕心都减弱了,从小哥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他都会打瞌睡了。
放在以前,他那个是全身戒备。有一回胖子解手回来,他那糙汉要他轻手轻脚简直是和让他减肥一样可能性不大。就夹带了布料蹭到小哥,那刀就架脖子上了。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醒的。
“咱现在存款有多少了?”我瞌睡了一会,发现雨停了。
这雨会催眠,雨停了就醒了,浑身舒服。
“胖爷我现在后悔当初摸金了都,成天提着□□过日子,也没掂着裤兜天天有毛爷爷。”胖子也醒了,“现在估计是你们俩小白脸发挥余热,饭店天天让我兜里有钱,胖爷别提多富裕了。”
每次打烊了之后,我都会把钱摊给他们俩,之前因为要盖房子,我收了大部分,现在房子盖好了,咱三钱就平均了起来 。
前段时间小花和瞎子来喜来眠做客,就请他们去了我们的新房子里。胖爷还相当阔绰的一掷千金买了小花一段唱,还雇了黑瞎子一顿盲人按摩,让黑瞎子猛赚了一笔。倒也是宾主尽欢。
“花儿爷和黑爷两个前两天搓伙旅行去了,还是跟团的,装的和良民一样一样的。”胖子说。
“什么叫装的和良民一样?人家那个叫过老年生活,你每天一个大裤衩瞎晃悠我该说你是什么?”我笑道。
“说起来是胖爷我觉得我们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享受一下生活?”胖子挠挠下巴,净儿酒也被他喝的差不多了吧。
“你还不够享受?”我心道你成天往镇上大妈群里一坐,八卦你就听半天,摸鱼打鸡,除了做饭勤快点,也不干啥。
衣服大部分还是我和小哥洗的。
“不是,我是说和花儿爷一样,享受点咱没享受过的,咱三在这雨村安逸的已经成了本地蘑菇了。”胖子说。
我知道了,他想出去逛逛了。其实我也觉得可以,出去到处走走,看点别的,这里是一个心归处,安静得手指都不想动。
“你想旅行了?”我问他。
胖子晃悠一下拖鞋说:“还是天真懂我。”
“别贫。”我把他晃过来的拖鞋踢回去,“你要跟团?”
“老年人都这样,舒坦呗。”他灰巴巴的套上拖鞋。
没见识,我心想,跟团还不如自驾,那些个导游会说的很,让游客买东西就像搞传销的一样。主要是不自在,行程都被安排了。
我们自己来还可以随意游。我和他说了我的想法。
小哥在旁边,我问他旅游去他成不成,他把手交握撑在膝盖上,这是要去但是在想的意思。
于是我和胖子继续讨论了具体,还有火车出行的说法,结果说来说去都打算不来,想法每一个都很好。
这时候想起小哥来,问了他一句怎么看,哪种比较合适。
他眯了眯眼,顺了句:“开车方便。”这是要自驾的意思。
我和胖子马上就闭了嘴,胖子吃了败仗,愤愤不平的说,“反正胖爷我习惯了。”小哥说什么一般都没错,我们主要照做就是了,这已经是我们多年的默契了。
话又说到去哪上了,这我们三个都琢磨不出来。
“咱那光辉岁月,中国版图在脚下,由北向南都有胖爷我的痕迹。”胖子头发也长了,在脑后扎了个揪。小哥也是,额头上的刘海细碎的快遮住眼睛,我想他们该去理发了。
“咱要不整个不一样的,要不咱问问刘丧?他成天像个社会精英铁定有想法。”胖子道
我觉得也可以,我们拨了刘丧电话,是忙音,又打了几通才接起来,问我们什么事。
胖子把手机拿走就叭叭,“咱三准备当回驴友,寻思不着往哪去,你现在老东奔西走,有啥推荐没?”
刘丧说我们是不是又不减当年想下地,别拿旅游当借口,如果要下地他有意向加入。
我听了,说我老说的话,我们金盆洗手,过阳间日子。刘丧说我每次都说,也不知道我们手秃噜皮了没有他打趣完又问我们偶像去不去。
我心想那肯定的,小哥不去我们怎么去。刘丧那边又说小哥怎么会愿意陪我们瞎闹 。
小哥怎么会陪我们瞎闹?怎么不会?他一定会。我们三个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他的淡漠超乎一切,哪怕是现在,有时候突然看他,也觉得我们隔了天堑,他的脱世是我们仿不来的。
但是所幸我们走不过去,他自己向我们走来了。
胖爷表达了想搞点新鲜的,刘丧说你们可以出国试试,啥都是新鲜的,那语言都是新鲜的,说起来得劲儿。我开始琢磨我当初考的四级还顶不顶用。胖子不用说,他操持的那一口外语那是胖爷独家怼人秘方。使用不了。
但是胖爷好像来劲了,他有想法,我说你到时候用什么沟通?手语?
胖子笑我老了,他说去了请个翻译不就有了,再说了网络这么发达,我怎么不知道用一用。
我想也有点道理,但这也奔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