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我坐在这里,被长白的雪吹僵了,不论如何约定也好,还是十年来的一腔孤勇也罢。任何一个好像都可以成为我坐在这里的理由。
但是又好像没有一个足够成立,我之所以开始胡思乱想是因为我坐在这里很久了,胖子小花他们都已经走了,我叫他们走的。
因为这好像隐隐约约是我和小哥之间的一个说法,人尽皆知罢了,但是终归涉事的主人公是我。那十年做到那样,也有人问我究竟是什么,要到这种地步。一个兄弟吗?
是,也不是。诚然我们是兄弟,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能做到像我们这样的兄弟没几个,我觉得我们之间兄弟不够。
胖子和小哥随时随地都在我的生活轨迹里,没法再去绕开。汪家人没了,一切好像都可以卸下来了,但现在我又有点茫然,我不知道小哥会不会出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到他,我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
想了半天无果,我猜 ,就凭他那一句“带我回家”,好像一切都够了,没什么谁不谁的,我欠小哥的命够我重生八百遍。他一个与世隔绝的百岁老人愿意和我们一起浮浮沉沉,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了。
我脚边的油灯被风雪吹得一闪一闪的,我没靠青铜门太近,但是那万奴王那边看上去也没什么了,想必十几年过去,大家都累了,鬼神也是。
身后是石头,我靠在石头前面,我怕在石头后面到时候小哥看不见我。
周围只有风雪声,胖子走之前说了,山上缺氧,这种冷空气下,人容易犯困,他让我记得过一段时间就喝口酒,别睡过去,不然到时候他得上山接两个。
我不知道这是我喝的第几口,反正我还是睡着了,至少,在我睡过去前我没有看见小哥出来,我想这下好了,要来接人的,到时候人被接的给我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