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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命之戏梦江湖 第35章 云渡留迹

作者:慕风织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19 00:05:24 来源:文学城

魔气自那日被一页书压下之后,隐隐仍有反弹迹象,一页书慷慨留客,愿助相谈甚欢的新朋友一臂之力。玄鸣涛自然是求之不得,能在云渡山与本命多相处几日,简直是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由一页书亲手种的佛言枷锁结结实实地融进了玄鸣涛体内,成为他天然的纹身。密集的佛字串成咒链,印满前胸后背,倒是遮住了原本零零散散的旧伤疤,看起来颇有种江湖大佬的意味。

见玄鸣涛仍需留在云渡山调养,龙宿只待了半日,便借口说儒门天下有事要先离开。之前游历的时候不见他这么关心儒门事务,这会儿倒不想陪好友待在佛山了,莫非是嫌云渡山过于清幽寡淡?

龙宿匆匆下了山,却未回儒门,也没去别院探望小凤儿,只召了抱竹随侍,神神秘秘不知做什么去了。

秦假仙被玄鸣涛拜托了新任务,佛辩一结束就赶去忙碌,现在只剩玄鸣涛一位访客,他倒是留得怡然自得。这些日子与两位大师一同修行谈天说地,日子别提有多安逸,心想要不是早投了玄宗,假设掉落在苦境,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做灵心异佛的师弟。

一页书十分愿意多指点指点这个深具慧根,前途无量的小道子,即使没有师徒缘分,一页书也已将玄鸣涛看成他认可的晚辈,甚至是没有名分的半个徒儿。不过一页书从不托大,闻道有先后,忘年交也不错。

原本消失无踪的圣气再度出现,与佛气相互交缠对抗日益壮大的魔气,原来那股魔气并非突然产生,只是缺了一丝导火索而已。玄鸣涛在云渡山打坐调气,依照一页书传授的佛门练功心法,配合佛言枷锁的佛气慢慢修炼佛元,以期能最大程度平衡诸气纳为己用。

原来那种师父点拨几句,徒弟立马领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得亏在玄宗打底基础练得扎实,学起佛门心法来也很是得心应手。

机会难得,正好可以请本命指点几招功夫,可惜书大不通剑法也不懂术法……感情这位得道高僧就是用自己深厚的根基,凡事一掌拍完了结,根本不理会那些弯弯绕绕的门道。

也是,想想书大一掌毁了栈冥鬼屋的机关——

好吧,破坏也是破,都一样……就算如此,能学到一两招掌法都够玄鸣涛偷笑了。

……

日前未完的棋局玄鸣涛早忘了,谁知一页书一直想探究个明白,否则如鲠在喉坐立难安,真真吊足了棋痴的胃口。玄鸣涛于是将当日算计和盘托出,他可不敢跟一页书说谎打马虎眼,书大什么没见过,万一被一下识破岂不更加尴尬。

原来真是一盘乱棋,一页书倒是宽容地笑称玄鸣涛机巧敏变,懂得藏拙自谦,孺子可教。然而书大也没有要放玄鸣涛一马的打算,尤其是听灵心异佛介绍了玄鸣涛‘自创’的军棋,一页书棋兴更大,搬出棋盘非要与玄鸣涛杀几盘。

玄鸣涛心里有苦说不出,自己挖的坑,总归还得自己埋。好在除了围棋一窍不通,其他都能与书大下个有来有往,还算不太丢脸。

一页书误会了陆战棋的内涵,不清楚这是五岁小朋友都能玩的娱乐棋,当真以为玄鸣涛精通兵法,直言日后道魔大战中,玄宗道门有如此人才,定能运筹帷幄所向披靡。说得玄鸣涛脸红了好一阵子,他没有点破关窍,反正是闲适娱情,怎么可能当真呢。

云渡山后山峰顶是一处夜观星象的好地方,一页书闲时经常去观星冥想,这些天夜里此地都被玄鸣涛占了,负手背身独立峰顶,一派遗世孤高的仙者风范。

观星是兴趣爱好,想论出个说法还是太勉强,虽然宗主师尊有好好教过,可没太搞明白。以往总借天象忽悠龙宿,谁叫儒门不精堪舆斗宿之学,一知半解就足够装神秘,而且玄鸣涛说的天机从无出错,显得他真是观天象有感而发。

假装观想未来这种事就算放在云渡山,照样是从容不迫的。

独自一人时,玄鸣涛会取出紫金箫,在高耸接云的峰顶吹奏清心调,默默收拾自己的心绪。空旷辽阔的夜空之下,一个人的箫声分外孤寂空冷。他不知道,云渡山与某半圣人气息相通,那位圣僧是可以通过观风向得知周围发生的一切事,听到周遭的一切声音动静。

反反复复的阳关三叠盘绕在云渡山久久不去,佛者岂是真无情,不经意间也会为箫中依依别情感叹数分。

除却论道修炼下棋,两位大师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打坐参禅,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灵心异佛甚至坐一整天……云渡山经常静得可怕,空寂得就只剩鸟鸣虫啾。

说实在话,本命虽好,但当和尚是真无聊,尤其是和平时期的和尚,连书大这样的暴力魔佛都成佛像了。想想还是玄宗热闹,师兄师姐们个个会音律,会拌嘴逗趣,还会做好吃的。

书大是半圣之身不食烟火就算了,灵心异佛都不太进食,经常好几天才用几个水果。这时候玄鸣涛就不得不感激宗主师尊曾经逼着他练辟谷了,不能挖云渡山的野菜野果自己开小灶,好歹餐风饮露饿不死。

在大师们禅修的时候,玄鸣涛包下了云渡山所有的洒扫工作,除了不能破坏一草一木外,里里外外随他走,前山后山任他逛。

云渡山森林葱郁,草木动物长年沐浴佛气皆生灵性,难怪书大不允许外人任意更改一草一木,是恐伤及山间精灵栖息之所吧。可惜苍遒尽染的山中鲜少有明媚花色,有也只是零零散散星星点点的路边小野花。

玄鸣涛福至心灵地想到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月华种子,想着为云渡山添些缤纷颜色,也算是一份到此一游的纪念,总算这趟云渡之旅没白来,可又担心书大不同意,旁敲侧击努力了好些天。看在月华树乃道境独有品种,其他三境全无栽植的份上,一页书才终于点了头,珍稀物种才配留在云渡山听禅修行。

喜滋滋的玄鸣涛于是在佛字岩后挖了个小坑,埋下一颗封存了他一分道元的月华树种子,还抽了一滴自己的心血浇于其上。

原以为这颗种子至少要好几个月才会发芽,没想到心头血渗入土中,月华种子似是获得灵力,开始吸取云渡山地气迅速发芽生枝,片刻繁花如盖,晶莹的花瓣随风而舞,片片挟带至圣道佛之气,亭亭玉立在一页书惯常打坐的佛字岩边。

玄鸣涛傻了眼,怔在原地不敢回头看身后的一页书和灵心异佛,他们似乎也很是惊异,但木已成舟,总不能再把树拔了吧……

“看来此树与云渡山缘分不浅。”一页书漫不经心地说,他好像并没有因为树种变异扰乱云渡山地气而不满,完全没把一株小树放在眼里。

“抱歉……吾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玄鸣涛紧张得蹭蹭冒汗,支支吾吾地道歉着。

那厢灵心异佛圆场笑道:“月华既已生根抽枝,繁花正盛,与云渡山融为一体,便是云渡生灵之一,此后云渡山添了飞花,风景更盛也。”

“小道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走到这一步,玄鸣涛壮着胆子得寸进尺地问,“道友可否允许吾在月华之上悬挂箫笛?以自然迴风为动力,听天籁于近侧。”

不及一页书回答,灵心异佛忙帮腔说:“迴风和花听天籁,尽得自然之工,正和天人合一,妙哉!”

看这俩人一唱一和,其实一页书早就默认了听箫是一件舒心的乐事,他想起这几日夜间听闻的堪比天籁的箫声,玄鸣涛技艺一流,总能奏到人心里去,如今若悬箫花树,倒也具足风雅,很难不答应。

这可乐坏了玄鸣涛,他存了自己的小私心,想着既然已经在云渡山种下一棵花树,不如就顺应天意装饰一棵跟银盌盛雪差不多,挂满箫笛的花树,正好能圆满他的海天双本命。

前几天雕一半的半成品这会儿派上用场了,这些木管子资质不足以上战场,做不了承音兵器,留在这清静佛山当娱情乐器却绰绰有余。

玄鸣涛一股脑将未雕完的箫笛全部化到石桌上,灵心异佛帮他一起打磨挂枝,很快就把月华树点缀换新一番。

云渡山的迴风穿透箫孔奏出不成调的曲音,这座空寂千百年的佛山,第一次有了些许人情味,不再是单纯的鸟鸣虫声。

后来,总是无比靠谱的秦假仙带来了玄鸣涛所需的消息,趁着两位大师禅修,属于玄鸣涛的自由活动时间,他悄悄化光离开了云渡山,数刻之后当即回返,心满意足地抱回自五岳山心取得的晶莹白玉。

桃木琴是小墨师兄送给玄鸣涛的,再转赠龙宿怎么都说不过去,白玉琴是必须的,而且还得玄鸣涛亲手制作才有诚意。

就算没了紫金箫白玉琴,剑子以后也会顺应天时遇到龙宿,并不影响三教顶峰的基本天数。反正这对琴箫如今是专属于玄龙两人的友情见证了,玄鸣涛收得心安理得。只要保证龙宿的诗号不改变,其他都不成问题。剩余的时间很富裕,足够好好设计,斫把漂亮的琴。

又是一个祥和晴朗的夜,两位大师皆在各自的禅房中入定静修,独玄鸣涛一人在前山悠然地览夜色,品箫笛。轻手抚过已经完工的白玉琴,剔透的白玉在月色照映下泛着微微光晕,琴面细细雕刻的五爪龙痕栩栩如生,似以琴为海乘风腾游。

玄鸣涛突发奇思,想试试能否人为操控气流转向,让树上的箫笛配合自己的琴音,共奏出特定的旋律。

抱琴在月华树下盘膝而坐,以心行气,以气通神,纳流风于己身,凝内元于指尖。七丝云綵所制之弦水火不侵坚韧无比,承功瞬间发出绝佳音色。余劲荡开周遭飞花,音波扩散,流风走向随之改变,根据玄鸣涛拨弦转化的太极之势规律而行,依次穿过箫孔,与琴声缓缓契合,带出了玄鸣涛想要的旋律。

功法控制熟练后,琴箫的天然和声愈发融洽,不仅流风箫声,连飘落的月华花瓣也随着气劲旋绕周身翩翩起舞,恍然精灵月下相伴,花间天籁已达化境。

这首玄鸣涛自己谱的曲子,能在云渡山完整演绎,不论内中的两位大师是否能听见,都已然圆满了忠粉最殷切的愿望。

且尽一曲逍遥意,归去征战不知年。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刻欣悦畅快,什么道魔大战,什么神州血劫,统统被暂抛脑后。

全心沉浸曲中,竟没察觉有人靠近,直至一曲终了,飞花暂歇,玄鸣涛方才醒过神来,发现一页书已在近旁聆听许久。

“咳咳,献丑了……”玄鸣涛腼腆地说,忙起身拍去身上落花,恭敬向一页书颔首行礼。

“道友琴技比箫笛更佳,堪称绝响也。”一页书毫不吝啬地夸道,顺手袍袖一动,将被玄鸣涛弄乱的落花一气尽扫。

“赞缪了,小道之琴在玄宗只是普通尔尔,吾师兄师姐的琴技更加巧夺造化。”玄鸣涛谦虚浅笑,收纳白玉琴,在一页书的邀请下一同就坐于石桌边。

“玄宗人物风貌着实使人好奇,等来日道魔大战结束,吾倒想去道境游历一番。”一页书化出茶具开始泡茶,熟悉的大红袍茶香很快弥漫开来。

“大红袍?”玄鸣涛皱起眉,犹豫地说,“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预先说明,有些天机不知该不该提早点破。”

一页书沉吟一声,考量道:“吾见道友这几日时常夜观星象,莫非自星象中透察了天机?”

“非也,吾所观者非是星象,而是天眼中所见之未来。”玄鸣涛拉起神棍范镇定地说。

“难道是佛家六神通之中的宿命通?能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做之事?看不出道友竟已达此种境界。”一页书笑了笑,语带调侃。

“一页书,书大啊,吾不是佛……”玄鸣涛愣了愣,立刻摇头道,“吾也非神,怎可能通晓万世。吾所见者,仅是个别生命体的个别未来片段,冥想中窥得部分天命,以求早作防设,不使遗憾扩大。”

一页书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称呼他,还真是完全不着相,名字不过是区别个体的一个称呼。

“哦?窥天之秘,本非常人所能,道友有此能为,却不可妄言天机,否则恐将遭到反噬。”

“吾明白,但……”玄鸣涛低头又盯着书大给他沏的那杯大红袍,“有些事情不吐不快,有些劫数若不告知你,吾心难安。”

不及一页书阻止,玄鸣涛当即念道:“武皇非真,武义无义,锦囊天书,慎避棺材——”

刚说了几句不押韵的预言,云渡山上方的晴朗夜空就变了色,一团团稠密的黑色浓云迅速聚集,云中隐有赤红闪电流窜。

“这……”玄鸣涛惊疑望天,他不是没有命星在世的吗?为何天罚能找到他?

“道友不可再说——”一页书见状况不对,连忙提元纳劲随时准备抵抗天雷。

泄露天机就是该遭受雷劫,哪管有无命星,玄鸣涛紧紧抿嘴踟蹰片刻,心中做下决定。他既不想让灵心异佛死,也不想看书大成天受伤牺牲死去活来,旁敲侧击地透露一点,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

“三途有灵,邪毒染素,天河运棺,七彩藏诡,黄埔——”

声未落,赤雷降,生生将两人面前石桌劈得粉碎,未饮的一整壶大红袍跌落在地,两人迅疾无伦闪避一旁,一页书同时施展金刚护罩抵御余雷。

玄鸣涛仍不死心,仗着有一页书相护,语速极快地将书大未来将遇之劫一一道出,幸好一页书修为超凡入圣,区区天雷无奈他何,要不然今日这逆天之举,玄鸣涛早被劈死数十回了。

乌云散去,夜空恢复繁星满天的晴朗,心有余悸的玄鸣涛努力平复气息,又坐回一页书修葺完整的石桌边。若非没时间留在苦境与本命并肩作战,他又何苦冒天意之大不韪,非要提前剧透。

现在这样也好,总算可以稍稍放心,就算自己回了道境,在苦境的本命也应能顺利趋吉避凶。玄鸣涛毕竟只是看了剧,虽然了解剧情,却错算了两境战事爆发的时间段,道魔大战根本比苦境动荡更早了百年。

“多谢道友舍命相告,但以后不可再行泄露天机之事,否则有损命格,命不久矣。天意自有轨迹,人定也能胜天,相信未来,众生一定能避开劫难。”

一页书心里很感激玄鸣涛不顾自身安危,将苦境未来祸端预先告知自己以便做下防范,重新沏了壶大红袍招待。

“道友,莫忘了吾所言的天机,这大红袍——”玄鸣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一页书,“茶是好茶,由吾友所泡更是世间绝味。但,不论如何它都是大红袍,只怕避不了失味的结局。”

“人有其心,茶有其味,不失吾心,便不失茶味。道友宽心,吾知晓该如何处理。”一页书沉稳的语气倒是令玄鸣涛心安,看来他当真听明白了那些歪八七糟的预言诗。

“只要吾友安好,吾干了整壶大红袍也无所谓。”玄鸣涛说着,终于肯捧起大红袍与一页书的茶杯轻轻碰盏,随后当成烈酒一般仰头豪饮一干而尽。

“你也要保重自身,一页书还等着吾友下回再来苦境时,一同畅谈天地。”

“一言为定——”

……

离跟金鎏影约定一起回道境的日子就在眼前,这一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本命,玄鸣涛拒绝让灵心异佛一直送下山,跟书大告别,再次约定道魔大战相助一掌后,便独自踏上了归去的路。

“从征万里走风沙,南北东西总是家。落得胸中空索索,凝然心是白莲花。”

一步一吟,踏碎满地星辰,在朗月夜空的归途上,玄鸣涛收敛所有不舍情绪,慨然离开憧憬多年最渴望久居的云渡山。

山顶,一页书驻足在落英缤纷的月华树下闭目聆听,满树箫笛竟随风起调,为道者吹奏一曲别离。日日心血浇灌没有白费,果真万物有情,而佛,亦非无情——

注:

从征万里走风沙,南北东西总是家。

落得胸中空索索,凝然心是白莲花。

——元·耶律楚材《过天山和上人韵二绝·其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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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云渡留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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