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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命之戏梦江湖 第129章 隔世月华再逢君

作者:慕风织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19 00:05:24 来源:文学城

合修会散,汗青编灭,什么孤愁,欢喜佛,慈海渡者,早就深埋历史长河之中。百年来道境再复一片寂然,渺无人烟,只有鸟啾虫鸣之声,只剩满境繁花仍不改仙乡风采。

每回十年花期来临,照世明灯都会现身,引领龙宿顺利通过黑暗道,就算是在合修会十三道闹得沸沸扬扬之时,照世明灯也不曾失约。

今年虽不是十年之期,但退隐黑暗道未曾再现的照世明灯还是一唤便出,与人方便总是一件乐事。

回回来道境,回回心情皆是沉郁。这次,身边多了两个人,龙宿心中带着疑问,既期盼又忐忑。

如果雪芽不是故友,失落难免,但左不过又回到过去的日子罢了,如果雪芽真是故友,又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矛盾的心思纠结不已,龙宿百肠千转思考了许许多多,始终拿不定主意,越是临近验证之地,心中却反而打起退堂鼓。连他自己也说不好,到底希不希望雪芽就是故人。

说是踏青,一路上龙宿已跟擎海潮说明来道境的原因,雪芽来历成谜,追本溯源或许不失为一种探其先天病症缘由的线索。三人目标明确,一入道境就直直往西方巨大气旋而去。

数百年不曾稍变的云台气旋,只有上回弦上玄来时产生过剧烈变化,此后又沉寂了百年。今日三人刚进入气旋外围,云气马上翻搅起来,一圈一圈向天扩散,整个云雾气旋厚度比往常更庞大了数倍。

蓦地,雪芽不肯走了,他似乎感应到什么,浑身开始哆嗦起来,紧紧拽着擎海潮的羽氅不让义父再往前,龙宿见状也同时停步。

雪芽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他明明颤抖得厉害,无神的眸子里不停涌出泪来,莫名其妙地竟泪流满面。

擎海潮疑惑地为孩子拭了拭泪,可眼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呆呆地流泪……

云气旋转的速度愈发快了,龙宿和擎海潮都犹豫是不是要再靠近些,但看雪芽如此状况,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这时,雪芽却主动松开了紧抓的羽氅,魔怔了似的痴痴地径自往气旋中心走去。他怕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可脚步像被什么吸引,越想退后,越是克制不住地一意向前。仿佛前生的残念在召唤着他,哪怕流着泪,哪怕恐惧无边,也要进入云台中央完成封印任务。

“雪芽!”

擎海潮想拉住孩子,谁知气旋罡劲全部转移过来攻击生人,雪芽反而平安无事,精准地走到了云台中心。

即使这个云阵并不伤害雪芽,擎海潮还是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这个古怪的封印阵法里,他抽出号雨鲸脉呼雷唤雨对抗罡风霹雳,艰难地在赦天神封遗留的神威中挪动脚步,慢慢向雪芽靠近。

自雪芽进入云台范围,龙宿腰间的龙环就起了强烈反应,当雪芽走到云台中心,龙环更是紫芒大放。外围的龙宿本想助擎海潮一臂将雪芽先救出,谁知刚踏出一步,腰间龙环倏然紫芒绕身,扯住龙宿不让他继续向前,更甚至扯着龙宿退出气旋范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中烈风惊雷呼啸在侧,雪芽第一次听见自然的声音,未感欣喜,竟是如此吓人的怒吼之声。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的还有一个人的哭喊声,那道残念哭得那么大声,喊得那么撕心裂肺,让乍然听闻的雪芽惊恐万分。

雪芽使劲捂起自己的耳朵,可那道声音盘在脑海里避无可避,眼前又出现无数鲜血淋漓的画面,生平头一回见到的世间颜色竟是满目血红。

恍惚中,更看到一张恐怖至极的半面骷髅的人脸,就在眼前面对面盯着自己。雪芽吓得伸手拼命挠抓驱赶,怎奈脚步移不动,冥冥中更有股力量牵引雪芽张开双臂,仰头接受残酷的一切。他也如风中残念那般嚎啕大哭,可他哭不出声,只有眼泪融进云气之中,寂灭如常。

任它风多疾,雷多密,风刀雷剑也挡不住慈父之心,手中兵器在握,哪怕神威赫赫,也阻止不了擎海潮。真元沛运,号雨鲸脉化为钢刃劈风断雷,纵有负伤,擎海潮依然不动如山。

左手挥神兵,右掌纳云涛,身如鲲鹏游,浪逐千秋峰,一身羽氅的羽毛不知被削去多少,只有心中关切的目标不能轻放。眼见雪芽被神秘漩涡卷上半空,擎海潮焦急万分,元功再催三分,搅得整个气旋更加闹动不安。

终于闯入云台中央,中央竟与外围空间截然不同,没了罡风霹雳,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重压力摧人肝胆,功力稍弱者连站都站不起来,空气稀薄异常,呼吸更加困难。

无声,静谧,好似方才的杀阵从不存在。云雾中,好不容易找到雪芽,他像个牵线木偶似的飘荡在半空,早已失去了意识。

擎海潮忙将雪芽拉下来,与此同时,无数云剑自虚空现形,全部飞向云台中央的两人,擎海潮下意识羽氅一摆,迅速将雪芽裹在怀中牢牢护起,任剑气打在自己背上如万箭穿心也坚不移动半分。

凡人之力岂可抗天,在中央大阵中,擎海潮运不出半分功力,就算能蹿过外围自然护阵,中央所遗留的乃是赦天神封最精粹的累世业力,还夹杂着献祭者所有的怨念期盼不舍与遗憾……

这股遗留的神力只有当初的一分,擎海潮虽然负伤,所幸不至性命之危,只因云剑下来的时候,雪芽像是有所感应,昏昏沉沉的人忽然动了,他被义父护在怀中,却像梦游似的抬起头面朝阵心天眼。

云剑不打擎海潮了,纷纷盘旋飞舞在他们头上打转,连同外围的风雷一并搅成一条光带,将擎海潮震开数十步外,随后光带源源不断注入雪芽额心。

无法阻止,不及阻止,擎海潮眼睁睁看着整个云旋大阵中所有的一切被灌入雪芽体内。这究竟是灾祸?还是机缘?

几个时辰过去,交互还在继续,大阵外围的龙宿等得心焦,惊见数百年不变的气旋竟在缓缓消失,直至气旋的杀气全部消散,空气中只留下一片浓重的云雾仍维持着漩涡的形状,整个护阵封印居然完全消失。

身上的龙环不再散出紫芒阻挡,龙宿急忙摇扇拨开云雾往云台中央观视。

玄宗云台,模样与数百年前道境分崩离析那日所见一般无二,一样的乱石,一样的晦暗。云雾厚得看不见三步开外的情况,龙宿走得十分小心谨慎,一边低声探问寻找擎海潮两人的方位。

中央处,有些许七彩斑斓的霞光穿透云雾,龙宿循光而行,临近身前却让他大吃一惊。七彩光华的源头正是雪芽,光华渐渐回拢,雪芽额心出现与玄鸣涛一模一样的细羽额印。

再见久违的印记,龙宿既惊且叹,心中的确定又多了一分,好友两字就挂在嘴边,只是还不敢做最后的定论。

擎海潮不知这条额印的意义,虽心有猜测,总归只能等到雪芽清醒之后才能明白此回是否有所收获。他受创非轻,依旧强撑着将昏迷的义子背起,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既然来到道境,岂能不去湛天峰,何况擎海潮负伤在身,龙宿提议先往湛天峰疗伤调息。他固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雪芽的情况也不好,确实需要暂作休养,反正也不着急回苦境。

湛天别尘,与现在道境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月华之山,满山飞花沁人心脾,一扫方才阵中久战疲乏。龙宿在前引路,向擎海潮介绍湛天峰别尘居的由来,边走边说,更大方向擎海潮展示他为故友立的山界碑。

刚踏过山界,擎海潮背上的雪芽居然醒了,他挣扎着跳下来,像突然双目复明似的蹬蹬蹬地跑上山。

可把擎海潮吓坏了,生怕雪芽摔倒滚下山来,却见他无需盲杖探路,也没有被忽高忽矮的山阶绊倒,这条山路仿佛他曾走过无数次,闭着眼都不会迷路。

龙宿两人惊疑地快步跟上雪芽,他居然熟门熟路地推开篱笆进入别尘居,又熟门熟路地直接走进龙宿重建的屋舍中,着急地钻到床底下翻找着什么,找了半天找不到,又索性想将整个床板抬起来。

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欲搬开沉重的紫檀木床,擎海潮还想帮他一把,但被龙宿挡下。

“汝……是在找这个吗……?”

不确定的试探语气,几分期待,几分不安,龙宿从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每十年他来别尘居时都会带来的抹茶桃花糕,离开时会将糕点留在此地。

这一份,还是几年前的,早就不能吃了,只是十年未到,还没有换成新的。

雪芽听到龙宿说话,摸索着挪到龙宿身边,接过糕点,摸了摸那些已经发霉的五瓣花形的桃花糕,一下子咧嘴笑了,不停点头还将食盒当宝贝似的捧在怀里,走到院子中最大的月华树旁,那块曾经玄鸣涛常常打坐练功的大石盘上坐下。

这会儿又开始愣神不笑了,呆呆地望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痴痴傻傻的模样一点没变。

“这到底是?”擎海潮心中困惑比天大。

龙宿攥着珍珠扇,双眸紧闭,心中五味杂陈……十之**,雪芽就是故友无误,可为何真相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没有回答擎海潮的疑问,龙宿深吸一口气,沉重的脚步缓缓移动到雪芽身边,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紫金箫,换走雪芽手中食盒。

紫金箫白玉琴,素来不许外人触碰,也是最后一个能证实故友身份的铁证。

飞花依旧,故园依然,故人在侧,莫非过往岁月已倒流。

自雪芽第一次接触箫笛,他反反复复只会一首曲子,一首擎海潮听过无数遍的曲子,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对第一次听雪芽奏箫的龙宿来说,这也是龙宿数百年间奏过无数遍的曲子。当年吸音石中流出的点滴遗憾,每个音符都深刻脑海从未有半分忘却。

余生付劫灰,念念不得见,心酒无人尝,春秋几度灭。一曲旧箫,勾起多少旧忆,龙宿错愕无言,恍然当年痛失挚友的哀恸再度席卷而来,伤情盈满心间。

不自觉解下腰间龙环,递到雪芽跟前,龙宿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许是想以此莫失莫忘重拾旧谊,可他明明知道雪芽眼盲,根本看不见美玉在前……

倏然,料所未料的异状出现,龙环再度紫芒大作,自环中释出一道飘渺的雾气,萦绕雪芽周身,隐约间,龙宿与擎海潮眼前的雪芽变了模样——

雾气罩身,须臾眼前,白发少年不见了,石盘上坐着一名熟悉的青年道者,白羽额印,眸光湛然,黑发披肩,挽着简单的散仙髻,别着玉簪,一身炫黑银龙纹的道袍,悠然吹奏着紫金箫,飞花擦过鬓边长发,眉目盈笑地瞧着正对面的龙宿。

“好友——!”

一刹愕然,一瞬情切,一道惊呼,伸手欲触,眼前故友又随风消散……

手中龙环的紫芒淡了些,仍散发着比往常更稳定的光源,石盘上坐着吹箫的还是雪芽,一切都变了,只留额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龙宿连连苦笑,怅然扶额倒退三步,低声沉吟,“汝早已变了模样,吾却仍沉溺过往,将自己想象中的汝当成真实,弦上玄说的对,吾真是可悲……”

“未曾想汝此生又受了这诸多苦楚,失了一切,汝却仍记得我们之间的默契,仅是这点,吾这数百年的坚持就没白费。”龙宿踱回石盘前,半蹲下来平视雪芽,示意他暂停吹奏。

“这一回,有吾在,绝不使汝重蹈前世覆辙。”

紧紧握住雪芽的手,仿佛穿越数百年再执故友。百感交集,原是没有盼头的期待,如今竟然成真。数百年的罣碍一时落定,先前诸多矛盾纠葛的心思,在重见故友的那刻都烟消云散。

如果时间真能冲散记忆,淡忘初衷,那么就将这份情义从头来过。龙宿微微侧脸掩饰湿润的眼眶,哪怕雪芽根本看不见他喜极而泣的表情。

屋门外,见证所有异变的擎海潮猜到了一半的故事,他安安静静地等龙宿收拾心情,主动告知雪芽前世的来龙去脉。

万万想不到这孩子前世经历竟如此传奇,擎海潮是亲身体验过神封余威的人,那还只是数百年后的余劲,可想而知当年威力有多可怕。也许雪芽此生五感尽失又成痴傻,皆是因为前世死得过于惨烈,痛苦才遗留今生。

“前世已远,吾只愿雪芽今生平安无虞,快乐顺遂。”擎海潮心疼地摸了摸雪芽的脑袋,那孩子马上转过来抱住义父蹭了蹭。

此时,已接受事实,释然开怀的龙宿突然笑道:“哈,这次不用等十年,我们马上回疏楼西风,汝落下数百年的酒约,此回可一次还清了。”

……

疏楼西风中,穆仙凤从没见过如此欣悦的主人,不光嘴角勾笑,连眼中都是真实的愉悦。

一进门,马上吩咐默言歆将疏楼西风中的月华藏酒搬出几坛。这酒主人平日从不许人碰,连他自己都是酿了不喝,今日居然要取出跟外人分享?

默言歆虽然困惑,但仍照办,还是穆仙凤有灵性,一见主人神情便猜到了七八分,很有眼力劲地准备好了主人最喜欢的玉酒盏。

龙宿亲自为雪芽斟酒,连带擎海潮也享受了龙首奉酒的服务。这酒龙宿虽不曾尝过,但想来酒味与故友酿的不会差太远,就是过甜了几分而已。谁让玄鸣涛派人送来的最后一坛酒如此酸涩,怪不得龙宿要加大甜度。

雪芽的酒量可是一流,擎海潮并不担心,可他忘了雪芽两岁的时候失足入江之后发生的事……

在龙宿期待的注视中,迟到数百年的一杯酒终于隔世饮入挚友喉中,正慨叹岁月倥偬,对面的雪芽却突然跌落座椅,整个人蜷成一团在地上不停抽搐发癫。

素有经验的擎海潮即刻冲过去,用雪芽脖子上挂着的长命玉锁撬开他的嘴,让他癫痫发作的时候咬住玉锁,如此才不致咬断自己的舌头,随后又用力锢住雪芽的双手,抱着他的头不停安抚。

“怎会如此?!”龙宿不解,马上唤仙凤取药丹暂缓雪芽癫症,转头再斟一杯尝试,他自己喝了两杯都没事,为何雪芽反应这么激烈。

“奇怪,雪芽已许久不曾犯病,饮其他的酒也无事,为何偏偏此酒会让他发病?”擎海潮也是疑惑不已。

雪芽渐渐缓过来了,又恢复成一脸茫然的痴傻。

“莫非十年未到终是天时不合?”龙宿摇摇头说,“他身上的病症还真是重重叠叠,必须想办法尽快逐一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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