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留下,苦境由我去。”
雪梅墩此话一出,受到缎君衡与魅生的强烈反对,他们纷纷劝说,红潮太危险,你不适合,否则,你会被红潮啃噬得尸骨无存的。
然而,雪梅墩却对他们说道,“你们错了,恰恰相反,我最适合。”
“难道我没说过,我能够在红潮中来去自如,不被伤害吗?”雪梅墩疑惑地看着他们说道。
缎君衡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你也没说过。
“哦,这样啊,那我说明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蛊师,说简单点就是玩虫子的,”雪梅墩道,“红潮在我眼里只是特别一点的虫子,其他没什么,所以我去最适合。”
“真的这样吗?”缎君衡还是不信地说道。
雪梅墩看到他不相信的眼神,直接扔给他一个玻璃罐,给他瞧,道,“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大人啊,你看看啊,”魅生的声音颤颤抖抖带着不可置信,指着罐中道。
“嗯?”
缎君衡听到魅生的话,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玻璃罐,这一看不得了,罐中有不少红潮,但已经变黑,差不多要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知道,一只不难对付,但红潮是群体活动,一只的出现就意味着一大群的出现,而且红潮一旦触碰到人体就会把人给啃噬殆尽,而,现在他手中竟然有一罐半死不活的红潮。
缎君衡看到以往被人视为灾祸的红潮,如今也被人玩弄在手掌中,这心情真是难以言说,同时也确定红潮是可以被消灭的。
现在他可以相信,她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最适合。
“不过,你不适合暴露在王眼里,”缎君衡道,思来想去,想到了某人,“对了,还有他,此计才能成功,我现在去王城请令。”
说完,缎君衡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逍遥居,直接前往王殿,生怕耽搁时间。
“大人,你慢一点啊!”魅生在后面提醒道。
雪梅墩看到离开的缎君衡的身影,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中阴界,王殿。
缎君衡在宫殿中,将自己计策说给宙王他们听,现在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不成也只是损失鳌天之魂而已,但,如果成功,中阴界就能脱困,因此,绵妃毫不犹豫地将鳌天的双魂交给缎君衡。
而,缎君衡一拿鳌天双魂,便返回逍遥居。
逍遥居内,缎君衡施展控灵术释放鳌天双魂,“载营魄兮,归一无离,循吾令兮,玄览无疵,疾。”
“啊啊啊,”鳌天之魂现行,不过,他双手抱头,痛苦难当。
缎君衡见状,为其缓解头痛之故。
鳌天睁眼看到缎君衡,讶异道,“是你,缎君衡。”
“我想你能感应到你虚弱的魂体,即将分离崩散了,”缎君衡断言道。
鳌天十分惊讶地看着缎君衡,他为何会知晓。
“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缎君衡道,“但我可以断言你在苦境的那一魂必定出来状况。”
“为何我会在你的手上,你的目的是什么,”鳌天直接问出问题。
缎君衡也明白说出自己的目的,“交易。”
“不用惊讶,绵妃肯将你交给我,便是缎某诚心交易的明证。”
随即,缎君衡拿出红色的椭圆体出来给鳌天的。
“这是什么?”鳌天问道。
“我今日内会送你回苦境,届时你将此物交给吾子黑色十九,令他以三界鬼力催化观视。”缎君衡道。
“为何要我转交?”鳌天提出困惑,“难道你无法亲行,这场交易不单纯,我要知道详情。”
“这,”缎君衡见他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只好说出详情,“中阴界与苦境通道已绝,你厉族与吾中阴界有约在先,现在该是履约之时了。”
说到此处,缎君衡开始对鳌天之魂施展异能,将他控制,并将解决漩涡气团之事印刻在他脑海中。
鳌天受到异能影响,将缎君衡这件事牢牢记住,而后,他又恢复正常。
“交易已成,转交此物非是难事,但你如何送吾回去,”鳌天拿过椭圆体道。
“段某自有妙法,明日此时,你的双足就会踏上苦境的大地了。”
说完,缎君衡便将他收魂。
缎君衡担心苦境已经发生他们难以预料的事情,必须加紧时间找到十九,以及解决漩涡气团之事。
雪梅墩听里面已经没有交谈声,便进来,见他一脸忧色,道,“缎君衡,鳌天之魂有什么不妥吗?”
缎君衡一看是雪梅墩道,便道,“虽然方才施术顺利,但,想不到鳌天魂体竟然虚弱至此,不然他之灵体损坏加剧,后果勘虑。”
“吾担心苦境已经发生我们难以预料的事情,要加快,尤其是十九,”缎君衡忧心道。
“放心,小十九不会有事的,不要太过担心,”雪梅墩安慰他道。
“我知,只不过,不知此回红潮所通过之时空缝隙是出现何处,”缎君衡道,“走,我们该是出发去苦境了。”
“准备好了吗?”
“走。”
事不宜迟,缎君衡与雪梅墩一同找寻红潮所在的时空缝隙。
更深漏断,中阴界夜幕之下,只见庞然红潮呼啸盘旋,随着时间推移,黎明将至,红潮也渐渐越境了。
“终于找到此回红潮所通过的空间缝隙了。”缎君衡与雪梅墩说道,“以防万一,我先让鳌天双魂通过,你再随后跟上。”
雪梅墩点头,表示明白。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缎君衡先拿鳌天双魂做实验,于是,他施法将鳌天双魂丢入红潮所在通过的时空缝隙。
但,忽然一道莫名异力,横越天际拦阻鳌天双魂去路。
“是谁阻道,”缎君衡怒道。
“鬼师缉仲,”一道声音从旁而来。
“两境阻断乃是天意,象征宙王挥兵苦境的想法已被天所断,你想借苦境之魂穿越两境,为你接通两境讯息,我不能放行,”缉仲道。
“如此变故,对中阴界是祸非福,联系苦境是必然之势,”缎君衡辩驳道。
“联系苦境,你敢说没半点私心作祟,敢保证宙王在两境开通之后,不会挥兵苦境,”缉仲道,“缎君衡这件事你有你的立场,吾有吾之坚持,除非你能保证通道开通,非是兵戎之道,否则我不放行。”
“缉仲,你太天真了,挡得了一时,挡的过明天吗?区区一个鳌天死了又如何,但你的命,缎某今日便留下,”缎君衡道。
“等一下,缎君衡,”雪梅墩劝阻道,“你伤势未复原,不要妄动,我与缉先生谈一下。”
“缉先生,我不是中阴界之人,我不否认缎君衡有私心,而且,对于宙王是否挥兵苦境我不了解,也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雪梅墩道,“但,缉先生你是否注意到中阴界之人生存之忧,两境阻隔,阴阳之气已经开始失衡,若这两气长久无法平衡,已成困境的中阴界,结果会是如何?”
只有一个结局,不用雪梅墩说,缉仲也能想到,那便是死,想到这里,缉仲脸色大变,这样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
“看样子缉先生已经知道结果,那么两境阻隔的天意就是他们该死吗,”雪梅墩质问道,“宙王挥兵,还有素还真等人可以干扰余地,但反之,中阴界只有死路一条。”
“缉先生,孰轻孰重,望你三思。”
雪梅墩见缉仲在犹豫,就知他心中已经在衡量。
见此情形,雪梅墩便不在理会,转身将一对传声蝶蛊中的一只交给缎君衡,道,“等你分析出漩涡气团里面的招式,有何应对方法,可通过此蛊,与我传声,收好。”
“这瓶药你也收好,内服可遏制内伤,外服碾碎散在伤口可止疼。”
“还有另一瓶的蛊,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服用了。”
“哇塞,你是交代遗憾,吩咐的这么详细,让我有些心慌慌的,”缎君衡贫嘴道。
“少贫嘴,”雪梅墩翻白眼道,“我可不想让阿难和小十九不能见到你,缎君衡,无论如何给我好好活着。”
“希望如此,”缉仲突兀地说了一句。
只见时间缝隙上的异力已然消失,鳌天双魂得以顺利进入。
见状,雪梅墩也唤出风蜈随着红潮跟上,道,“缎君衡,我去了,帮我好好照看小忘知他们。”
随即,红潮便消失在中阴界,越界苦境而去,雪梅墩的身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