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惜楼自从知道夏承凛和静涛君都是我的前男友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和表情就变了。在他看着我的眼中,左眼写着“渣”,右眼写着“女”,合在一起念作“勇士”。
他握着折扇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事儿……静涛君知道吗?”
我小声道:“他知道我之后有交新男友,但不知道是夏承凛。”
“等一下,我刚才要是没听错的话……”别惜楼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夏掌门是你的前前男友?!莫非你还有个前男友?再加上静涛君……你到底有过几个前男友?”
我谦虚道:“不多不多,谁还没过几个前任呢是不是?我也才四个而已,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还‘才’?”别惜楼嘴角抽了抽,随即好奇道,“那另外两个人是谁?”
“……我觉得你别知道比较好。”我转移话题道,“诶你看,那些是不是儒门的人?”
说话间我们已经迎面和另一队人马撞上了。
对面的领头者有两人,其中一人是个姿容清隽、身背长剑的青年,另一人看着相对年长些,但同样模样俊朗,眉眼之间更是自带一丝威严。
别惜楼用折扇轻轻敲击掌心,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豁青云在一旁小声给我介绍道:“背着长剑的那个是德风古道的新任剑儒,邃无端,另一个则是仁宇明圣的掌门,敬天怀。”
我同样小声道:“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等会儿你们要是打起来记得提前说一声,我先躲好,免得被你们误伤。”
别惜楼闻言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双方最终并未打起来,在别惜楼刺了他们几句,敬天怀不温不火地回应过后,双方便彻底安静了下来,然后一同静静等待着望日亭内天道主与夏承凛的会晤结果。
我默默打量着儒门的人,比起锋芒毕露的道门,儒门要显得内敛得多。领头的邃无端哪怕身背长剑,却仍带着一身清正温和的气息。
察觉到我的眼神,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一双淡紫色的瞳孔澄澈至极,像山间潺潺流动一眼便可看到底的清澈小溪。
别惜楼忽然咳嗽了一声:“别乱看,想想静涛君。”
我“啧”了一声,然后朝他翻了个白眼。
邃无端看着我们的眼神带了丝茫然,他显然也听到了别惜楼的话,但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儒道这样的对峙显然是极其无聊的,我站了快一个时辰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更何况头顶上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太阳。
于是我顶着儒道双方看过来的各种眼神,十分淡定的走到路旁的树荫之下,并请豁青云帮我搬了块平整的大石头过来当做凳子。
豁青云倒是任劳任怨,不像别惜楼,嘴角的抽搐似乎就没停过,真是少见多怪。
敬天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发黑的别惜楼:“这位姑娘是?”
我正要说话,别惜楼却是不怀好意地抢先开口道:“她叫婪音,至于她是谁,你们回去后不妨好好问一问夏掌门,想必儒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我:“……”
别惜楼,算你狠!
我不再理会他们,心想要是可以知道天道主和夏承凛谈了些什么就好了。
就在我念头出现的瞬间,我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阵奇异的我无法准确形容的“沙沙沙”声,有点像是风吹过草木时叶片互相摩挲的声音——后世也将之称为电流声。
那股声音响了几秒后,两道逐渐变得清晰流畅的男子声音也在我的脑内响了起来——一道低沉隐含威胁,属于天道主,一道清朗淡然,属于夏承凛。
我惊呆了。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能够听到数里之外的天道主和夏承凛的声音?
我悄悄看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显然只有我听到了天道主和夏承凛的谈话声。
虽然心中惊讶,但我仍旧控制好了脸上的表情,专心听那两人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他们之前说了些什么,天道主的声音里隐含怒意:【夏掌门,你认为我没资格代表道门吗?】
另一个声音回道:【是。】
是……是?!
怎么回事?我记得夏承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如此针锋相对咄咄逼人,这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天道主怒极反笑:【你刚才这句话,足够开启儒道两教的战火了。】
夏承凛声音淡然:【为首者,当不会如此心胸狭隘才是,而且战场之上轻易动怒,岂非过于轻率?】
天道主:【那何人可入你眼?】
夏承凛:【青阳子尚可。】
天道主:【你认为我比不上青阳子?】
夏承凛:【相差甚远。】
我无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夏承凛的性格怎么和以前相比变了那么多?究竟是他之前在我面前一直在伪装,还是他的身上也出了什么变故?
我忽然想到了白少棠,夏承凛不会也被人给冒名顶替了吧?我思考了一下,排除了这种情况——不可能,夏承凛作为文风谷掌门,自身若是有异,他的属下不可能毫无察觉才是。
等等……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万一、万一……有问题的不止夏承凛一人呢?万一整个文风谷都出了问题呢?
苦境从不缺少各种可怕的人物,若真的有人暗中下手,这并非毫无可能!可如果这是真的,那其他儒门之人知道吗?我只觉心底冒起一阵阵寒气,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可怕了,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手段?
不过目前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希望是我想太多了,毕竟人总会变的,说不定就是当掌门的这些年磨炼了夏承凛,才使得他性格较之以往冷冽许多呢。
豁青云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
我镇定道:“没事,可能天气太热了,我有些中暑吧。”
豁青云道:“你再忍一忍,等结束后回到圣龙口我就给你找一些冰镇的水果。”
好男人啊!
我感动道:“好,青云你真是太体贴了,那个被你喜欢上的姑娘可真幸运。”
“咳咳。”豁青云的耳朵红了,“婪音姑娘谬、谬赞了。”
我们这边还在说着话,忽听儒门那边敬天怀出声道:“全军进击二十里!”
我与豁青云同时一愣,随即便听他兴奋道:“终于要开打了吗?很好,我们也没在怕的!”
别惜楼却是微微皱眉,问一旁一直沉默的默如渊道:“你怎么看?”
默如渊抿了抿唇,不知想了些什么,开口道:“我们撤退二十里。”
豁青云表情一滞:“啊?”
“走啦,听指挥就是。”我连忙扯着他的衣袖转头就走。
与他们一起后退间我并未忽略双方领导者的交谈声,从他们的唇枪舌战之中我大体明白了双方的布置。
道儒皆是兵分三路,第一路,青阳子对玉离经;第二路,静涛君对玉儒无瑕;第三路则是我们。
但在三路之外,尚有一路。道门这边,天道主安排了一个叫骊无双的人截杀夏承凛,但听夏承凛的意思,他似乎也早有准备,会有人替他拦下骊无双,但他并未说出对方的名字,因此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撤退二十里后,我们与儒门再次陷入了对峙的僵局之中。
而天道主与夏承凛那边终于有了变数,两人不再伪装和平,直接撕破脸打了起来,我一边在心里为他们加油鼓气,一边祝他们打一个两败俱伤。
不是我对夏承凛不念旧情,而是这个“夏承凛”给我的感觉真的有些不对劲,而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似乎就有第三方强势介入,打破了两人的战局。我仔细听了听,天道主称呼那人为罪佛大师……噢,现今佛门台面上的领军人物。
看来他们两人是打不起来了,我不禁有些可惜。而后的发展果然不出我所料,道儒双方同意了撤军。
我正准备随着道门大军回圣龙口,这时却是异变陡生——一条宽大幽深的裂缝蓦然出现在我脚下,一道魔气形成的利爪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扯了下去。
“婪音姑娘!”
豁青云几人脸色大变,同时伸手朝我抓了过来,但那道魔气的速度更快,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手掌一把抓空,随后便被拖入了黑暗之内。
究竟……是谁要抓我?
也不知那魔物使用的什么术法,竟能扛着我在地下快速穿行,它肩膀上的骨头硌到了我的胃部,逐渐加深的窒息感加上胃部被顶到的不适,我脸色难看,几欲吐血。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头顶蓦然大亮,似乎有人劈开了地底。随着那魔物发出一声惨叫,它烟消云散的同时我也朝着下方坠了下去。
嗖——
一条柔软的白色锦缎缠住了我的腰,然后对方一个用力,我便被拉出了黑暗的地底。头晕目眩中我被那人伸手扶住,昏过去前只隐约看到了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码字真的好费时间_(:з」∠)_
接下来就是喜(丧)闻(心)乐(病)见(狂)的各种修罗场了hhhh,等我回来再继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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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