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钱一命见状,对金少爷道:“你的考验吾暂且算你通过,与你的母亲告别,跟吾走吧。”
金少爷没有开口,他只看了萧竹盈两眼,随即便走到了一钱一命身边。
萧竹盈还抱着流星君的尸体痛哭,听到一钱一命的话,又抬头看金少爷:“少一……你……”
金少爷撇过头,呸了一口:“是这个老东西自己要替吾挡这一招的,吾可没求他。”
“什么?什么?少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你的祖父啊!”萧竹盈一脸的不可置信。
金少爷道:“吾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劝你最好赶紧带着这具尸体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无论萧竹盈再怎么哭泣呼唤他,他也没有再给出回应了。萧竹盈只好让三魔灵扛着流星君的尸体离开。
半驼废期待落空,冷哼一声径直离开了。
叶小钗看着照世明灯,照世明灯也冲他点点头,他便转身追半驼废去了。
照世明灯对欧阳翎道:“今日便算作是吾兑现诺言了,告辞。”
熙熙攘攘一群人又都走光了。
柳扶月看冷剑白狐要走,急忙道:“弯月,你先和欧阳翎姊妹带着孩子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朝着冷剑白狐追过去。
冷剑白狐走路一向是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在没有需要他杀的人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
柳扶月追上他,在确保周围没有人了之后才开口叫住他。
“冷剑白狐,为什么是你来送这封血书?”
冷剑白狐停住了,缓缓道:“因为现在,欧阳上智只见得到吾。”
柳扶月不解道:”你怎么会又给他做事?你忘了吗?是他下令杀了你母亲!”
冷剑白狐没有再说话,他的理由是柳扶月所无法理解的东西,即使说了也没有用,不如就保持沉默。
此时天色将晚,风吹得格外萧瑟。柳扶月站在冷剑白狐两步之外,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重视亲情的人,欧阳上智是不是答应告诉你你的生父是谁?”
冷剑白狐猛的向柳扶月看去:“江湖上人尽皆知,冷剑白狐的父亲就是接天道。”
柳扶月道:”冷剑白狐,我并没有什么阴谋,我只是不想看你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
“冷剑白狐做事从不后悔。”
“如果你的父亲是欧阳上智呢?他叫你去伤害、逼迫你的亲姊妹,就像现在这样……”
“……吾知晓。”
“你知道?!欧阳上智已经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
“没错,吾已经知道吾就是欧阳上智的儿子,你还想劝吾吗?”
“你知道欧阳翎与欧阳琳都是你的姐妹?”
“吾知道。”
“那你知道剑藏玄,也就是你砍下的紫霹雳的手臂,是属于欧阳琳的丈夫的吗?”
冷剑白狐张了张嘴,陷入沉默。
柳扶月道:”原本你打算砍花风云的手臂,而花风云是欧阳琳的独生子,也就是你的外甥。”
“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多之前你在树林边捡到了一个刚被人砍断双手的女人。你把她救了,包扎了伤口之后你就离开了。”
“那个女人就是欧阳翎,你走了之后,金少爷摸进了那个山洞。”
冷剑白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听着。
“当年接天道灭门的事,你想知道真相吗?”
冷剑白狐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了头,盯着柳扶月。
这件事困扰他太久了,即使知道自己不是接天道的儿子,也依然无法释怀。
那是像噩梦一样的夜晚。
柳扶月道:“你的母亲先有了你,然后才嫁给了接天道,成婚后渐渐有了感情。欧阳上智希望利用你达成控制霹雳门的目的,因此他仍然威胁你的母亲为他做事。你母亲不愿意受他威胁,所以主动向接天道坦白此事。那时候你已经几岁了吧?接天道无法接受疼爱好几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于是和帝王刀管千岳外出散心。”
“一次遇险,他被素还真救了。在素还真家里,他和素柔云情投意合,约定终身。他想将素柔云带走。临别之时素还真告诫他,爱情与生命只能选择一个。”
“这并不是威胁,只可惜那两人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回到霹雳门没多久,素柔云就怀孕了,接天道为了她时常冷落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心生嫉妒,于是向兄长谈无欲诉苦。谈无欲发现他们虐待你的母亲,于是下了灭门令。……这就是霹雳门灭门的秘密,而结果你也看到了。素柔云母子和你们母子两人都没死,只死了无辜的少爷刀一家和霹雳门主接天道。”
冷剑白狐周身弥漫着阴郁的气息,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行尸走肉,但又极冷。
他沉声道:”多谢,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柳扶月正要微笑,忽然眼前闪过一阵寒光。
是冷剑白狐。
他的手里举着他的冷剑,已经蓄势待发了。
“但是很抱歉,吾今日来此,不止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杀你!”
他的眼睛看着柳扶月,但他的眼神已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了。
柳扶月有些惊讶,但随即一想,当初欧阳上智既然知道了她的能力,那为了防止她将他还未暴露的秘密泄露出去,就一定会想要杀她。
是她没想那么多,是她想的太简单。
对冷剑白狐来说,只有谈笑眉能打动他的心。
柳扶月道:“我可以死,但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也许是念着柳扶月与谈笑眉的情分,冷剑白狐没有拒绝。
他也是个重情的人,可惜能让他重情的人实在太少了。
柳扶月同样是个不怕死的人,不仅如此,她还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郑重道:“你的姐夫剑藏玄和你妹妹欧阳翎都少了一双手,我希望你能让藏镜人的金臂会送给他们一双手。”
冷剑白狐听完,慢吞吞的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留给自己的遗言?”
风很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柳扶月又笑了:“我听说你的剑很快,这样我也许死的不会很痛。”
“你不怕死?”
柳扶月眨眨眼:“人如果有来生,死亡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始?它预示着下一次的新生。既然如此,又何必带着痛苦遗憾离开?”
冷剑白狐没再说话,一瞬间白光闪过,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柳扶月摸了摸脖子,确定自己没死,看过去,只见弯月举着刀抵挡冷剑白狐。
“夫人,吾来挡住他,你快逃走!”
弯月又急又气,柳扶月却没走,她的表情平静极了:“弯月,没关系,让他杀我。”
“夫人?!”
柳扶月喝道:“弯月,退下吧!”
弯月更急了。
冷剑白狐零帧起手,珰的一声,他的剑卡在了柳扶月身前两寸的一道透明屏障上。
这……这是啥?
这难道是谈无欲说的阵法?这么牛逼吗?
柳扶月震惊了一下。
冷剑白狐一剑不成,眨眼间又出数剑,乒铃乓啷的,他出了很多剑,但时间其实才过了瞬息。发现无法杀死柳扶月之后,他又默默收起了剑。
“你不杀我了吗?”
冷剑白狐道:“在吾动手之前,就知道吾杀不了你。”
“但你还是动手了。”
“因为人没有撞南墙之前,总是不会相信既定的答案。”冷剑白狐冷冷道:“告辞了,请。”
柳扶月目送他离开,目光复杂。
“弯月,咱们走吧,送欧阳琳一家团聚。”
两人带着欧阳琳与欧阳翎和两个小孩来到了剑藏玄父子隐居的村落。
大白天的时候,村里没什么人,都在地里干活。
花风云正在院子里劈柴,剑藏玄粗糙了很多,坐在门槛上看天。
一众人行到他面前时,他没认出仇魂怨女,却认出了欧阳翎。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当初被他砍掉双手的女人。他自认问心无愧,所以不闪不避的站在门前。
“柳姑娘,你又来了。”
柳扶月道:“是。”
剑藏玄道:“这次来,莫非又有吾亏欠的东西?”
柳扶月摘掉仇魂怨女脸上惨白的面具,向剑藏玄道:“我带你的妻子来见你。”
剑藏玄骤然瞪大双眼:“欧阳琳!”
花风云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那张恍若梦中的脸,他眉心一皱,这是他的母亲吗?
待他与那双眼对视上的时候,他才敢确定这就是他的母亲,他飞奔过去跪在仇魂怨女脚边。
“母亲!?”
剑藏玄深呼一口气,对柳扶月拜了下去:“姑娘大恩大德,剑藏玄没齿难忘。”
柳扶月道:“你倒也不必急着谢我,你再瞧,我身边这人。”
她拉着欧阳翎,说道:“她叫欧阳翎,是欧阳琳的同胞妹妹。”
“啊!这……都是冤孽,都是冤孽啊……”
不想理会剑藏玄的捶胸顿足,柳扶月只道:“你们是一家人,家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我要先走了。”
她呼出一口气,累的走不动路。
弯月便把她背起来。
“夫人……这么累,何苦管这些事呢?”
柳扶月撑着气声道:“女子所居不易,我想帮她们,能帮一点是一点。何况我本就喜欢看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帮她们的时候也能看到更多细节呀。弯月,你要记得,女人帮助女人,男人是无法拯救女人的。”
弯月也放轻了声音:”夫人,吾不明白。”
柳扶月笑道:“弯月,我帮助女人,包括你,我也想帮助你。在我有限的生命结束之前,我真希望我身边的女孩都能得到幸福……唉,只可惜我没办法帮助每一个人,这世上有太多的女人命运坎坷。”
“没关系的,夫人已经很厉害了,吾只希望一辈子留在夫人身边。”
“……”
没有听到回应,只有一声声平稳的呼吸,弯月使上轻功,脚步便走的更稳了。
过了好几天,柳扶月又恢复了活力。
听说西域金阳圣帝出现,他们那能通商了,底下就有人把店铺开到那边去了。
巡查店铺这种活本来不是她干的,只是她想出去玩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于是干脆顶了这个活。
金阳圣帝那边有个乌拉罕集市,听说在沙漠附近,里面有各地来往的商人,十分热闹。
柳扶月立即就带着弯月去了。
乌拉罕集市的风情有点像印度,柳扶月不敢在这吃特色食物,只敢躲在自己家铺子里吃点掌柜做的。不过每天出去玩,买买买也很快乐了。
听说这边有卖纱丽的,印度这种非常华丽的东西她很喜欢,于是连着几天逛了好几家布料铺子买了几匹纱丽。
她走过街上的时候,只觉得余光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回头去看的时候,看到一名十分貌美的女子,紫色头发,好像在等人。
乌拉罕集市人员流动大,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尤其是男人多,这里风俗习惯又类似印度,柳扶月实在不敢去想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独自一人站在那会发生什么,于是走过去主动搭讪。
“姑娘,请问你是要在这里等人吗?”
紫发女子道:“没错。”
柳扶月隐晦的提醒她:“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安全,不如去我家店铺里等?”
紫发女子道:“不必了,我等的人估计很快就会到了。多谢你的好心,吾懂些拳脚功夫,应该没事的。”
柳扶月叹了口气。
来往的男人中已经有好几个是反反复复路过的了。
柳扶月总觉得现在走了会不安心,于是道:“我陪你等一会儿吧,如果黄昏了你等的人还没有来,你一定要和我走。”
紫发女子笑了,她懂得柳扶月是为她好,于是干脆的道谢。
她真的很美,仅仅是笑了一下,看到的人都为她沉醉了。
柳扶月也有点脸红,弯月正抱着她买的布料过来,招呼了个店里的伙计把纱丽带回去,随即也走了过来。
“夫人,纱丽让人送回去了。”
柳扶月点点头,笑道:“谢谢你,弯月。”又转头对紫发女子道:“我是柳扶月,这是我家大管家弯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道:“吾名白文采,江湖人称紫发西施。”
白文采不愧紫发西施四个字,真的美的格外突出。
柳扶月便和她说话,没说几句,白文采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说着说着,她居然一下子倒在柳扶月怀里,还开始脱衣服。
柳扶月吓了一跳,按住她乱解衣服的手,摸摸她的头:“这也没发烧啊?WC,不会是中了传说中的春药吧?!”
弯月也过来看她,神情有些严肃。柳扶月便挠着白文采身上的痒痒肉,让她看起来乱扭乱动,然后大喊道:“不好啦,我姐姐癫痫犯了!弯月,咱们快回家!”
弯月一手扛起白文采,一手抱着柳扶月,飞快的回到了铺子里。
掌柜看着她们一脸懵,柳扶月赶忙道:“今晚不许人进我房间,打扫、洗澡、晚饭一概不用,我家姐姐癫痫犯了,谁也不要来打扰,知道吗?”
掌柜忙不迭点了头,三人便赶忙进了房间,房门一锁。白文采被弯月扔到床上了。
她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粉红色,满脸都是晋江不能写的表情,难耐的扭动身体撕扯衣服。
柳扶月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于是默默看向弯月。
弯月无语,她也没见过啊!
但她出手十分果断,啪啪打脸,把白文采两颊都扇肿了,拎着白文采脖领子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下的药?!能不能解?怎么解?给你找男人有用吗?”
白文采脑子本来已经被强大的药效搞迷糊了,现在又被弯月打醒了,嘴唇都咬出血了,颤抖着艰难的说:“谈无欲、毒千手!千手毒王毒千手!”
谈无欲?!
柳扶月脑子嗡了一下,果断道:“弯月,你去找谈无欲,我和白姑娘在这等你回来!”
弯月有些犹豫:“可是吾的职责是保护夫人……”
柳扶月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就连冷剑白狐也杀不了我,快去吧,白姑娘的事情更要紧些!”
弯月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飞快的跑了。
临走前还专门拿她的弯刀威胁了一下掌柜的,十分贴心。
但屋内的柳扶月可犯了难。
白文采又失去意识了,跟个魅魔似的,满嘴靡靡之音,脱了衣服就那啥。
柳扶月原本还在想都是女的看看咋了,后来发现女神和女人不是一个物种。白文采的身材那叫一个修长匀称,超级好看,差点给她鼻血看出来。
她赶忙走过去准备给白文采把被子盖上,谁料白文采感觉到身边有人,唰一下把她拉到身上抱住了。
被一个超级漂亮的女人贴着,还是光着的,柳扶月顿时浑身僵硬。
白文采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失去意识的状态,柳扶月照样反抗不过她。
“这不行,这真不行啊!这合理吗?!”
某一刻,她好恨她没长幻肢。
柳扶月瑟瑟发抖。
不是,这对吗?
(略)
美人落泪。
柳扶月感觉自己像那个看到‘啊~好凉!’的君王,为色所迷啊!但是她真的很漂亮……
柳扶月的内心顿时起了很大的争执,帮不帮她?帮不帮?好恨啊,她没有那器官啊!她要是个男的,早化身饿狼了!
(略)
可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美女的身体真的好软,好舒服,她把一个女人糟蹋了,啊啊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谈无欲拿到解药与弯月匆匆赶来,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一阵一阵的莺歌燕语,谈无欲听出来柳扶月的声音,顿时黑了脸。
弯月推门的手顿时僵住,这场面,进不进啊?
谈无欲捏着解药,强压怒意,直接推门而入。弯月跟在他身后,警惕的把门关上。
绕过左侧用来隔开床的屏风,谈无欲大步向前,拂尘扫开两重帷幔,只见拉着床帘的大床上身影交叠,喘息不堪入耳。
“不行!白姑娘你不要……啊~……”
“呼呼……啊……呀……柳夫人……”
谈无欲抓着拂尘的手紧了紧,“弯月,把她们拉开!”
他背过身,气的一耸一耸的。
弯月赶紧上前强行把白文采扯开,拿着解药喂到白文采嘴里。
白文采很快便平静下来了,羞得浑身都是通红的,赶忙扯了衣服给自己穿上。
弯月则是先给柳扶月盖上被子。
“夫人,白姑娘这是?您……”
柳扶月也满脸通红,喘着气没说话。
白文采穿好衣服,道:“今日多谢姑娘相助!这、吾……吾先告辞了,来日白文采再来感谢姑娘!”
说完她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落荒而逃。
柳扶月只瞥了她一眼,然后便靠在弯月身上,直到气喘匀了才对谈无欲说道:“我衣不蔽体、披头散发,不适宜见人,谈先生你可以先回避吗?”
谈无欲猛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让吾回避?”
柳扶月道:“不然呢,难道让弯月回避?”
谈无欲道: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跟吾交代的吗?”
“……唉,”柳扶月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对弯月道:“那弯月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先跟谈先生说话。”
弯月担心的看着她,还是听命离开了。不过她就等在门外,没有走远。
柳扶月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看着谈无欲,谈无欲却不看她。
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柳扶月拉拉他的袖子,刚拽住,手里的袖子就被他抽走了。
“你最好解释清楚今天这件事!”
柳扶月道:“你生气了吗?我救白姑娘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她还肯对他解释,谈无欲心里的火气便消了许多了,只是还缺个台阶下。
谈无欲道:“你不曾反抗她。”
柳扶月笑了:“因为她真的很美,我喜欢美人。何况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习武之人?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白文采中了药,嘴里却喊着你和毒王的名字。”
“这……”
这当然是因为毒王下药之时他也在,虽然他不知情,但事后知情了,也没想过阻止。
还是弯月说白文采和柳扶月在一处,他才匆匆取了药赶来。
他心中这样想,却没说出来,面上也不曾露怯,“自然是因为毒王给她下了药,而吾是能救她的人。扶月,你疑心吾!”
柳扶月道:“我不曾疑心,我只是不懂江湖事,所以请教于你。再说这等美人,想也知道没人忍心这样伤害她。”
毒王不就忍心了,他不就袖手旁观了?
“你很喜欢她?”谈无欲抿着唇,那张薄唇被抿成了一道直线,柳扶月的唇枪舌剑他也不往心里去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怎么会不喜欢呢?”柳扶月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谈无欲,赞道:“何况其人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又待我有情有义,怎能不喜?”
这四句来自诗经卫风·淇澳,分明是赞扬君子的句子。她知他情义,感念于心,怎能不让人欢心雀跃?谈无欲哼了一声,红了耳尖,幸好他散着头发看不清。
“……花言巧语!”
柳扶月听他这样一说,惴惴不安的低头拢紧衣服,眼中已带了些许泪花。
“你既然不爱听我说话,又站在这里做什么?我早知你瞧不起我,我是个丧夫的寡妇,你却是江湖有名的才子高人,你那些话,都是哄骗我!”
谈无欲要气笑了:“吾哄骗你?”
她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一头乌发蓬乱着,越发显得那张脸苍白可怜。
“你就是要对我兴师问罪,你是聪明人,我……我哪里对你解释的清……你还要曲解我的心……”
谈无欲道:“吾没有!分明是你惹吾生气。”
柳扶月哀叹一声,伏在床边哭了起来,谈无欲不敢触碰她,慌乱的来回踱步。
“你……唉……这……”
听她哭了几声,谈无欲便心慌意乱,蹲在她身边:“吾错了,扶月,你麦在哭了……”
柳扶月瞥他一眼,哼了一声,用帕子狠狠的擤了下鼻涕,擦的鼻头都红红的。
谈无欲看着她没再说话,她回头看他一眼,红着眼睛道:“谈先生……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唉,吾该拿你怎样办?吾能拿你怎样办?”
他双膝触地,一把把她拥进怀里,力气很大,她像是要被镶嵌在他身体里了一样。
柳扶月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好怕,呜呜呜……如果有一天,我也像白姑娘一样……却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好心人施以援手,我该怎么办……”
谈无欲顿时揪心的疼,沉声道:“不会的,绝不会有这一天,吾一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吾错了,吾不该对你生气……扶月……”
“我也有错,但是我,我看着白姑娘就……兔死狐悲以伤其类,我实在是不忍心……”
“别怕,吾会护你!”
柳扶月就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献吻,刹那间,他什么也不愿想了,只要此刻,只为此时。
[墨镜]尝试过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2章 这醋到底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