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泽的死缠烂打下离开多亏有岩泉过来找我,她离开我的时候还狠狠地跟我说假期会再来找我让我全盘拖出,我权当作没看见。
身边的岩泉等及川有点饿的火大了,我还给他了个饭团让他临时填饱一下肚子,早上习惯性地带了个饭团,还没吃,正好岩泉帮忙解决了。
“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及川站了一上午,显然有点累了,语调有点懒洋洋的。
他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杏仁般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在我和岩泉身上转了转:“阿律和岩酱一直在一起?”
“当然不是了你这个呆子。”
“……哼,岩酱,总说粗口的人是不会受女生欢迎的哦。”
我直起身子抻了个懒腰,拽着被揍的头顶鼓包的男孩,想要赶快离开学校:“我们快去吃饭吧。”
“啊!”及川挣扎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律,我在樱花树底下看见你了!”
展开了个坏笑:“是不是在偷偷羡慕我这么受欢迎啊。”
“岩泉,我们去吃大阪烧?”
“也行,我想吃常去那家,里面还有炒饭。”
“ok那就决定了。”
“别无视我啊!以及怎么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啊!”
“怎么说?你不吃?那我和岩泉吃。”
“当然要吃!!!”
没有及川彻的话,如果我和岩泉是幼驯染,估计就是沉默二人组了。但没有及川彻我和岩泉还真认识不了,这样吵吵闹闹,有的时候会一起出门玩,聚在一起吃东西,偶尔跟他们两个看看排球比赛,这种日常也非常让我觉得快乐。
及川吃饭的时候嘴巴鼓鼓的,他意识到我又神游了,便拿小铲子想偷偷挖走我的一块大阪烧,被我无情手刃打了一下,疼得他对着手呼呼了两下,眉头轻轻皱在一起:“阿律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心不在焉。”
“你不懂,我是在思考人生。”我做了个思考者pose。
“阿律的钓鱼人生有什么好思考的。”
“比你的满脑子排球人生好一点点。”
眼看我俩要扭打在一起,岩泉完全不在意我们两个耍宝,他甚至举起手叫着店员:“再来一份!”
及川睁大眼睛:“小岩好狡猾!我也要来!”
“噗呵……”
我捂着嘴:“果然小孩子就要比吃的东西多少。”
及川笑眯眯:“发育不良的人没资格说我。”
岩泉在那边做着自己第二份铁板烧,看着我俩一个人揪脸一个人揉头发,倒是很好奇:“你们不吃的话给我?”
“当然吃!”我和及川异口同声。
谈论起之后上哪个高中,我才知道及川已经被青城体育推荐生录取了。虽然好像之前及川来家里玩的时候提过一嘴,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了,总之完全把这件事情从脑子里删除了,还收获了及川一个幽怨的眼神,而及川去了青城,岩泉肯定也是要去青城的。
“我听说白鸟泽的测试在上周日,你去了吗?”
“当然去了,反正和青城考试时间也不冲突。”
我咬了一口里面带着浓浓酱汁的大阪烧,背面的青菜烤的焦脆,清香又带点咸甜的滋味顺着口腔划入食道,好吃的我眯了眯眼睛。
“太难了,我国文没考完,然后数学交了一半白卷。”
“嗯。”及川左手握拳锤了右手手掌:“我就说阿律一定考不过,毕竟她和我的水平差不多。”
“这家伙之前特别怕你去白鸟泽,还一直抱怨说你要丢下他了。”
“什?!岩酱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提这个事情!!”
“谁和你说好了,狗屎川。”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吃完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感觉已经差不多了,感觉不太能再吃一份,喝了口乌龙茶,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及川本来被岩泉拆穿有点不好意思,瞥了我两眼,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努了努嘴。
将他点的第二份分了我一半。
我眼角抽了抽,确实感觉自己吃不下。
“阿律真——的很自由呢。”及川吃了一口铁板烧,将铲子在空气中绕了绕:“如果我们就这样分开不会觉得寂寞吗?”
“?”我将他给的一半切了一半,剩下一半又拨给了他:“说什么呢,即使我考上了,我们也是邻居,我就是去试一试。”
“……万一试上了怎么办。”
国中三年级的及川还未摆脱那份专属于小孩子的稚气,他不高兴的时候会比较明显地表达出来,而且还比较以自我为中心。如果这个时候我反驳他,我为了更好的未来所以想去白鸟泽,你不希望我去,如果我不希望你打排球的话呢?
说这种话一定会让我和及川吵起来,而且这个道理及川未必不懂,他的稚气就体现于,他知道,但他不希望——这种微妙的掌控欲上。
“试上了,我就努力去当白鸟泽的排球部经理。”我咧着嘴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到时候你和岩泉输了,我就嘲笑你们。”
及川和岩泉同时停下手中的餐具,脸上多了几个十字路口:“哈?!我们下次才不会输好吗?!”
“那你们加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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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及川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路灯已经开了。
黑夜被路灯撕开了口子,打在身边的人身上,我只能看见他透光的皮肤有些灰败,但光给他的周边又渡了一层萤火。
他似乎察觉到我看他,眼角弯起:“阿律觉得无聊?”
“当然觉得无聊。”
受不住他漂亮的眼睛中只浮现我一个人,总会有种微妙的错觉,我别开了眼睛,故意没好气地说:“谁会知道你们俩吃饱了就想去练排球。”
这俩人路过公园的时候看到一群小孩子在练球,撸了撸袖子就过去了,和一群小孩子打了一下午,后来小朋友回家了,一个小朋友看他俩怎么都不还他的排球,嘴一撇嗷嗷大哭时两人才慌忙将球还了回去。
然后两个人觉得还是没发泄自己的这份十足的精神,开始跑步,到后来变成赛跑了。
我觉得确实是不是一类人做不成朋友,虽然岩泉平时看起来冷静可靠,但在及川身边他像吃了火药,一是对排球的热爱呈现一种断崖上升趋势,到现在也是个十足的排球脑,二是总要跟及川争个输赢,这跑步能跑成赛跑,两个人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周围在飞沙走石(错觉)。
“你都睡了一觉了,还觉得无聊。”及川用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怎么说呢,运动男生的手天生就是又大又热吧,感觉轻松就能盖得过我半个脑袋。甚至能感觉打排球的茧,位于指尖和手掌的正中,更硬,显得更有力。
我扒开了他的手:“不是睡了一觉觉得无聊,是觉得无聊才会睡。”
“骗人——明明上午你就在那棵樱花树下想睡觉吧。”
“唔!”被拆穿了个正着,但我也丝毫不客气:“当然是等某个轻浮的家伙才会这样啊!”
“什么轻浮!我那是亲切!”
“好的好的。”
我还在继续往前走,发现他停在了一盏路灯下,我用表情表达了一下我的疑问。他突然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做思考状:“阿律,我们今天还没有单独照过相对吧。”
“……”
我的眼睛飘向了他不知何时没了的前两个纽扣,没好气地说:“不是三个人一起拍过了吗。”
结果我的手被他拽住了。
刚想回头说别闹了赶紧回家吧,却看见他眼角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弯起,只是瞪大双眼,深色棕红色的眸子不带一丝笑意,本来及川的眼睛就大,瞪起来更是感觉想要将人吞进去一般。
逆着光的及川有一种超乎想象的压迫力,我甚至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扣球在我的脑袋上,他语气很淡:“阿律,你和岩酱都照了呢。”
严肃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他就握拳对着天:“我绝对不能输给岩酱!”
我无言。
看着他拿出手机,然后将我扯到他怀里,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打排球这几年倒是积累下一定的肌肉,我的额头正好撞到他胸前,还发出“咚”的一声。
他将我搂住,已经没有那种各种香水混杂着的味道了,而是带了点泥土的味道,近距离看他校服还有看见下午我在睡觉给我盖上而粘在衣服上的草。
真的是会被这个人搞得头晕目眩。
全世界似乎都寂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非常的震耳欲聋,搭载我肩膀上的那只手快要隔着衣服将我烫伤一般。
“……律。”
“阿律!”
终于及川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心跳声,我随着他的声音茫然地抬起头,看见手机正对着我们两个,他的手按快门的速度堪比水泽打音游,见我抬头把脸贴了过来:“你怎么拍个照也分心,一直在低头啊!”
我看着那两张不太搭的脸凑在一起,心生一种诡异的感觉,怎么能,到底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啊及川彻这个男生,脸也不长痘,皮肤光滑水嫩也不见保养,平时最擅长倒是保养手。
“你是真不擅长笑呢。”及川照完有些好笑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我也凑了过去,照片上的及川笑得眉眼弯弯,眼睛看着镜头,完美的镜头感,另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比了个耶,万年及川手势,而照片里的我居然没有看镜头在仰头看及川的脸发呆。
我脸一下子黑了:“删了重新照。”
说罢就要抢他的手机,他迅速直起身冲我比了个鬼脸:“才不要呢,我这张照得非常完美~”
我带着恨意的追了上去:“可是我这张完全没看镜头——喂及川!!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