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遥不可及的梦 第6章 第六章

不过千岛石林在扣球之前，还要做好另一件事，那就是接好对面特地对准大炊御门弦音发的球。

只要一有发球权，对面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准大炊御门弦音的位置打去。

即使小学生准头没到那么精确，上手发球力道还能接受，大炊御门弦音也显得过于“受欺负”了。

是场外人看了都一言难尽的地步。

“一触！”楠木越抢先一步到大炊御门前面垫起球。

球有点近网，大炊御门弦音前移两步，传给了在二号位准备好的队友桐垣伊。

大炊御门弦音的球给的较高，给了队友充足的准备时间，队友默契地起跳，在对方准备好防守时，将球轻轻推了过去。

大炊御门弦音和桐垣伊轻轻击了个掌。

“真可惜，被接起来了。”对面发球的人说到。

楠木越大声指控，“你们怎么只对着御门发球？”

看上去是副攻的高个子笑眯眯地说，“毕竟大炊御门桑一传还明显不稳嘛，不抓紧时间欺负一下怎么行呢。”

大炊御门弦音温声说，“我没意见噢。”像一点也不在意对面的攻势。

不过轮到他发球时，下手的角度却意外的刁钻。

球被艰难地接起，一轮处理不好，对面干脆把球抬了过来，准备组织下一轮进攻。

“机会球！”桐垣伊稳稳接起。

不大但是足够清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林。”

来了，

千岛石林马上起跳，他紧张地心脏砰砰作响，好在两人第一次合作并未失配。

用力挥动手臂将球扣下，甚至因为他瞄准了后场空隙而得分。

掌心靠下火辣辣的触感明确告诉他，球被他打了出去。

明明只是寻常的一球，他打过的成百上千中扣球的一次。

千岛石林看着掌心。

“扣的很棒噢，石林。”大炊御门弦音笑着对他说。

“我会继续努力的。”他清楚听见自己平稳的声音，不过内里的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什么和大炊御门桑打球会这么开心呢？

是因为被他信任所带来的满足感吗？

再多打一会儿吧，再一球……再一球。

不过慢慢的，冷却下来的千岛石林，就被这场友谊赛给震惊到了。

不是因为里面有谁技术惊为天人的突出，而是这群小学生里混杂这一两个初中生的两个队伍里，大家打球都有点说不出来的小心思。

连看上去最老实的楠木越都装模作样的骗了几个球，将球推过去或是吊球。

……可以理解是要保存精力。

明明也在正常地打排球，手法技巧上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千岛石林总觉得这个画风有些许奇怪。

来凑热闹的教练叫停后，千岛石林得到了答案。

“你们别被大炊御门给带歪了啊，”教练说，“别笑，知道你们玩的开心，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特地去追求一分失了自己的节奏。”

“知道了。”

“是。”

大家陆陆续续回答。

教练又对大炊御门弦音夸到，算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状态不错，也知道扬长避短，不会强制自己处理很难的球。”

现阶段大炊御门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及时用长板去接起这个短处。

不过等时间推移，接发球越来越熟练的他，风格应该也会发生不少变化。

中场休息散开。

远处第一次来这里的两个小孩，抱着排球并列吐槽。

“……这就是你说的氛围很好的俱乐部吗？小黑。”妹妹头的男孩没什么表情地说。

“啊……村井确实是这么和我推荐的来着。”另一个高一些的男孩回答。

不过现在看来，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太靠谱。

……

比赛终于结束，大家疲惫的身体不时发出警告，精神却异常活跃。

千岛石林在和大炊御门弦音一同离开俱乐部后说，“非常感谢大炊御门桑今天邀请我来打排球。”

“我和石林同学也一起打得很愉快，所以不用说感谢什么的话。”大炊御门弦音慢条斯理地回复。

千岛不好意思地低头，“刚刚我还不小心撞到了大炊御门桑。”

会被撞到，也是因为大炊御门弦音看见被对面垫过来的高球慢又清晰，自己不自觉地向前想要接起。

不然两人也不会撞这么一下。

“没有关系，那也是石林想过来替我接球才不小心撞到的，力气也不算很大。”大炊御门微笑说，“下次在学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打排球。”

千岛石林被大炊御门弦音几句话“哄”得马上恢复了精神。

“好的！”

对千岛石林来说是告一段落的事情，不过对大炊御门弦音而言，事情还没结束。

肩膀上的痕迹不明显，但是回家后没多久，很快就引来了母亲的注意。

母亲来到大炊御门家信弦音的房间前，敲过门，得到“请进”的答复后才缓缓打开门。

不像在老宅里的和式建筑，不能透过纸门看到门外人的身影。

大炊御门家信弦音这才有了自己已经离开老宅的实感。

进来后，大炊御门美纪先是观察了一会小儿子，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她又很快恢复了平和的面容。

“弦音，今天你的礼仪没有维持好呢。”母亲走到幼子身边，温柔地替大炊御门弦音拢拢耳边的散发。

“我很抱歉，母亲。”大炊御门弦音配合歪头。

“比起语言上的歉意，我更希望能看见弦音行动上致歉。”大炊御门美纪说。

“嗯……”大炊御门弦音低头思考，好像完全不清楚母亲话中的意义，“什么样的行动更好呢？”

“虽然说运动难免会有磕碰，但是弦音得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行……下周就不用去俱乐部了。”母亲说，“这也是为了让弦音更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会理解的吧？”

大炊御门弦音大概能猜到母亲说这些话的用心，本来剧烈运动就不是母亲喜欢的东西，能让人看上去更有品味又高雅的兴趣，才是母亲想要他做的。

看着母亲没有瑕疵的微笑，大炊御门弦音无趣地想着，自己身上的哪一个部分才是不属于家族的。

心里空空荡荡的杯子突然就生出了一点疑惑。谁也不知道“杯子”什么时候才会填满，什么时候才会溢出。

大炊御门弦音没有问出这种明显会让母亲不悦的问题，只是配合说出来母亲最希望听见的话，“刚好可以把时间腾给小提琴，最近都没怎么练过了，还可以去道场再练习一下弓道。”

母亲露出满意的表情，疼惜地摸摸大炊御门弦音的头发，“真懂事呢，弦音。”

懂事……

大炊御门弦音笑着说，“真是过誉啦，哥哥小时候比我要‘懂事’的多吧？”

大炊御门美纪停顿几秒，像是忍耐过什么才给予肯定，“……是哦，弦音还要多向秋信学习才是。”

*

“真稀奇啊，”赤司收拾起国际象棋棋盘上的棋子，“很少见你会在学校练习排球的样子。”

大炊御门弦音正对着天台墙壁练习传球，控制肩肘关节保持稳定的姿势，抖动手腕，让球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手中。

“毕竟在家里不方便。”大炊御门弦音语气轻快。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是逆来顺受样子。”赤司说。

逆来顺受几个字在赤司的口中，并没有太大贬义。

大炊御门弦音很自然地纠正，“现在我也是。”

“……‘不被发现就不存在’？”赤司征十郎有些沉默，“该说你是能忍耐，还是叛逆呢？”

大炊御门弦音笑笑，“我只是不想让母亲‘失望’，征十郎的父亲比起篮球也更希望你多接触金融类的书吧。”

“这么说，你是喜欢打排球的吧？”赤司听见大炊御门的类比后问。

“大概吧，”大炊御门弦音后退一步，慢慢拉开和墙壁间的距离，让球弹出的距离越来越宽，“比起琴键在指下发出的声音，我更喜欢球在手上留下的触感。”

不是由谁为他挑选的东西，而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不然他也不会在学校里用午休来增加训练时间了。

“有什么意义呢？”赤司说。

他们未来的规划都不在这些上面，现在花这么多不必要的时间在它们身上投入，或许并不值得。

“能为我提供情绪价值，征十郎不也会在空闲时间增加对自己的训练吗？”大炊御门弦音用哥哥的话回答。

能赢的愉快为什么要输的难堪？

两个人即使家庭的教育方针不尽相同，但比起失败，都更情愿取得优异的成绩。

所以只要能打下去就行，能让自己感受到兴趣的话，稍微努力为自己创造一点条件也并无不可。

弦音慢慢放缓手里的动作。

母亲那边用什么办法让她同意自己打排球会比较好呢？最好是能不伤害到别人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比赛得奖也好，和本家拉近关系也好，让父母更满意的话，自己的可支配时间会更多吗？

嗯……现在的形象太乖巧，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

找一些事情试探一下父母的态度或许会更好。

大炊御门弦音无意识地设想着后续的可能，在有一个目标后，他的动力相比之前倒是充足了不少。

“那么我先回班上了。”赤司整理好食盒。

“一路走好。”大炊御门弦音说。

隔壁写完一圈磨磨蹭蹭过来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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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