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遥不可及的梦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夕阳的火色，舔舐过大炊御门弦音俊美的五官以及柔顺的长发，最后余晖被云层遮蔽，天色归于暗沉。

少年练习弓道的身影依旧。

射法八节的技巧大炊御门掌握的无疑很是熟练，踏足、定身、举弓、拉弓……

认真的人做什么事情似乎都很有魅力，不论是弹琴也好、打球也好，包括下棋煮茶、拉弓射箭，大炊御门弦音总能聚焦他人的目光。

动作行云流水，既不拖沓也不急躁，在一旁观看的泷川雅贵都不得不承认，看大炊御门拉弓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大炊御门弦音看似随意地抽出箭搭上弓弦，动作却十足标准，那自然的姿态感染到了泷川雅贵，让观看者内心莫名都轻松了许多。

一直到举弓、拉弓、瞄准……然后是十分干净的破空声。

人是很容易因为一瞬间的美，而感到撼动的生物。

泷川雅贵也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真的在其中感受到了琴的短促轻鸣，连带着脊背都生起丝丝麻痹。

大炊御门弦音维持着持弓的姿势数秒，保持平稳呼吸，然后突然笑了一下。

“看来还是太久没练了。”

笔直的箭身深入草靶，扎中九环边缘。

对其他人已经很不错的成绩，对大炊御门弦音自己来说却还是留有落差。

他参加完小提琴演奏邀请后，接着就是钢琴比赛，其余的时间也安排的格外紧密，弓道虽然没有荒废一直练习着，但频率的确也不如之前。

泷川雅贵意外，“你的弦音……”

他顿了顿，想起来对方另一种读音的名字，又咳嗽一声，“你弓弦的声音很不错。”

“泷川前辈也是。”

挑不出错的回复。

大炊御门弦音练习近一个小时，天色都已经灰暗下来，才掐算着时间放下长弓。

泷川雅贵也没有闲着，同样重复着自己的练习。

两人互不干涉，在大炊御门弦音主动放下长弓后，才恢复了交谈。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前辈。”，大炊御门弦音轻轻拒绝。

“好歹是爷爷的安排。”泷川雅贵有些生硬地提起长辈，“爷爷”两个字在他口中还是有些难以清晰说出。

大炊御门弦音没有打算多过问两人的事情，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换回常服，两人并肩走在返程的路上，泷川雅贵惊讶于身边少年的圆滑，巧妙递出话题，也十分体谅自己不愿多提及爷爷的心情。

初中生不都该为一些小烦恼纠结烦闷，或者很容易就为一些事情开心起来吗。

这么成熟的观念到底是哪来的？这真的是一个初中生？

泷川雅贵身为20岁成年人的面子高高挂起，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去纠结于爷爷对自己永远不满的苛求，而是带起作为成年人的应有的“风度”。

在离合宿不远的便利店，泷川雅贵自然地走了进去，他观察力不弱，“你没有吃晚饭吧？”

不久前还在训练，那个时间匆匆赶过来，怎么想也没有机会吃饭……泷川雅贵也是突然反应过来。

大炊御门弦音其实没有多饿，独立房间的冰箱里准备了饭菜，不喜欢的话也会有人现做。

那一边，泷川雅贵已经拿好了三明治和罐装咖啡，接着就去前台用现金结账。

大炊御门弦音停顿一秒，自然收回了取信用卡的手。

他的知识面又拓展了一些……下次外出要记得带现金。

泷川雅贵将袋子递过来时，大炊御门弦音不自觉后退一步，对于这种咖啡似乎不太感冒。

泷川雅贵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你挑食吗？”

“不，”大炊御门弦音否认，然后笑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但你这样和挑食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本质还是初中孩子嘛……泷川雅贵想。

无意义的激将。

大炊御门弦音比起表达自己“嫌弃”，干脆认下了“挑食”这一说法。

不过他最后还是伸手接下了这份好意。

这种形象比不合群要更容易被人接受。

*

“需要重新准备晚餐吗？”，之前北川第一众人见过的“精英管理员”正一脸亲切地站在门口轻声询问。

“不用，我用过晚餐了。”，大炊御门弦音捏着咖啡说。

手里的罐装咖啡对市面大部分饮料来说都足够贵了。

大炊御门弦音喝过后，还是觉得有添加剂的味道，甜精过量，不过还没到讨人厌的地步。

……

翌日清晨，

经历过晨跑的两支队伍，在热身训练也结束后，在教练的哨声下聚集在一起。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握手！”，队长喊到。

大炊御门弦音“友好地”向同为二传的及川彻伸手。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明明是很容易获得他人好感的类型，及川彻却微妙地有些不爽。

一个低他一届的学弟而已……

昨天的训练对方很认真，对待热身也不划水，及川彻好像没有什么对大炊御门弦音不适的点才对，可他的第六感还是突突铃响。

岩泉一在分散站位的时候轻拍了一下及川彻的后背，“别走神。”

“不会哦。”，及川彻回过神，“我感觉今天状态还蛮好的。”

…

谷津岳拿着花面的硬币愉快回到己方场地，对之前对练丑三时手气的小小郁闷，也随着这次翻转烟消云散。

“宏，加油啊。”

“那是当然。”，桐明宏说。

大炊御门弦音一如往常，把手垫在脑后做好防护。

“……喂！”

桐明宏怀疑到自己毕业，都不能见到大炊御门弦音对自己卸下心防的样子。

桐明宏的发球回合，及川彻也在观察和暗自提防。

可能是体型高大还很有压迫力的样子，及川彻不可避免想到了白鸟泽的牛岛若利。

他对这种“傻大个”普遍都没什么好感。

右手包球。

也是，牛岛那种左撇子的怪物，也不是哪都有的。

桐明宏感受到视线，抛球助跑，右手大抡臂发球，起手范围广阔，手还没打在排球身上，就能让人猜想到底是多大的力气。

炮轰一样的声音使人心底一绷。

速度太快，自由人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宽敞排球场内的回音响亮又刺耳。

“你在走神吗？”，桐明宏话是对着自由人说的，却看着作为队长的及川彻。

及川彻成功被挑衅到了。

他表情不变，不过其中的情绪并不正面。

岩泉一也额头冒筋，“哈？”

他同样负责后场，桐明宏的话也像是对他开嘲讽。

“……看起来前辈们赛后关系很难融洽了。”，大炊御门弦音笑着评价。

垃圾话到底是谁发明的呢？

干扰对手情绪这一点来看，似乎收益挺大的。

大炊御门弦音想了想自己在他人眼中形象的定位，遗憾放弃这方面的精进。

不过第二球，北川第一就成功接住了。

及川彻沉气，“可别看扁针对过强力主攻训练的我们。”

那就是很擅长防守和牵制主攻了。

大炊御门弦音观察着，这种还没接触过的类型的队伍。

队员之间都很有默契，意外地有些克制他们这边各有特色的队友——主要体现在桐明宏的身上。

对方应该是研究过很多针对强力主攻的手段和措施。

强力主攻手发球的攻击性可以不断提高，与之对应的，对一传的稳定性要求也非常高，北川第一选择给自由人施压以达到节奏崩盘的目的。

诡异的球线以及紧密的防守回击。

如果不是茅原让本身实力过人的话，可能早受不了，不过现在精神状态也被针对得有点火气了。

保姆型的队长也有点疲惫。

“看戏差不多了吧？”，茅原让阴测测看向自家二传手。

被针对怨念都快要化成实体扑向大炊御门弦音。

在后场的自由人对于场上的球线更加敏感。二传手故意让自家主攻手选择球路明显的进攻路线，让对方更容易组织反攻。

“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大炊御门弦音轻轻叹气，好像很遗憾队友对自己的“指责”。

茅原让牙痒痒。

队伍里两个主攻手倒是爽扣，就是打完才发现自己没拿多少分。

二传的位置太到位，光感受球感去了。

帝光：北川第一

17：20

排球落到地面，弹了一下后越滚越远。

“诶？？”，城村和愣住，“……结束了？？”

他僵硬地回头，有些不敢和大炊御门弦音对视。

“阿和。”，大炊御门弦音温声安慰两句。

城村和打了个寒颤。

“我也有问题，”，桐明宏开始反省自己，“没有顾全队伍的整体状态做出合适的判断。”

“我也是。”，城村和立马说。

两人几乎是盲目信任大炊御门弦音的传球没有问题。

长谷川志摸了摸头发，忍住尴尬对北川第一的教练笑笑。

主攻手大多个性直，不知道二传那些弯弯绕绕很正常，他自我安慰着。

……果然还是让他们多补习点战术视频吧，希望能长长脑子。

及川彻复杂地看了一眼岩泉一，“什么时候小岩你也能这么信任我……”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好吧？”，岩泉一说，“不过盲目的信任就算了。”

及川彻在这场比赛里，同样关注了帝光的二传，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发球的样子还在他心里，今天对方的存在感却低的吓人，发球也都是上手发球。

但控球能力似乎很强，对自家攻手的摸高和能力续航都有精确的把握，不然也不能让那两个主攻打的和打了鸡血一样顺畅。

这么精确的能力……及川彻咂舌。

这种控制，对他而言是以前付出不知多少倍的努力才换来的。

他已经算有天赋，但在有些地方和这些人比对起时，难免有落差。

午饭时，同队的队员提起大炊御门弦音，“我说帝光的二传手怎么这么眼熟！”

是他学钢琴的表弟很喜欢的偶像。

“我妹妹也很喜欢他……”

及川彻也记起姐姐手机里，似乎给他看过的照片里有大炊御门弦音弹钢琴的样子，不过跨度太大，加上他又不怎么关注这些，所以最开始完全没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刚好大炊御门弦音最近参加完钢琴比赛风头正盛，话题已经完全变成围绕对方的探讨会。

及川彻和岩泉一也跟着丰富了不少没用的知识。

“人生赢家。”，最后以一名队员酸溜溜的总结结束话题。

队友安慰他，“至少这次比赛你赢了他，这么想有没有开心点。”

“有点。”

“我也是。”

及川彻拍手，“保持劲头下午也这么努力吧。”

“是！”

*

短暂的午休，及川彻干脆去了排球场后面的直饮水附近洗脸醒神，方便之后马上接着训练。

没想到能正遇上接听电话，漫不经心看书的大炊御门弦音。

对方见到他后，几句话挂断电话，接着友好地对他点头。

及川彻能言善辩、活跃气氛的本领，在此时没能发挥出来……可能是对方看着过于冷静吧。

不小心听见的那些话太让人不适，及川彻条件反射皱眉，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回避。

「“比起你那些无聊的爱好，你更应该把重心放在钢琴上。”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先是家族，之后你才能是个体。”」

他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这都是哪个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封建又守旧的思想。

回忆着电话里听到的成年男子训诫的话语，及川彻再次看向大炊御门弦音。

“及川同学，午休还要继续训练吗？”，对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问候。

“……啊。”，及川彻难得有了尴尬的情绪，也没有纠结前后辈称呼的问题。

大炊御门弦音的眼睛看着像绿色的海面，永远温和镇静。

很难想象他究竟是哪里来的意志力，才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能一直保持平静，在钢琴天才这样的名号压力下，选择把时间用来参加排球集训并予以维持。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还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天才……不过这是一个很难让人嫉妒的天才，光是看他这种方式活得就够累了。

……

这种轻微的怜悯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大炊御门弦音的行为打破了。

在经过下午的比赛后，及川彻对大炊御门弦音的印象更新了标签。

他收回前言。

观察完就翻脸不认人，一个接一个难以招架的技巧齐飞，背传、二次进攻、快进短球……就差明说上午是故意装傻。

这种冲刷是对两边人同时进行的，为了跟上大炊御门弦音的节奏，帝光的队友也慌乱了好一阵。

及川彻嘴角弧度下滑。

这种家伙果然还是很让人不顺眼。

“对待比赛轻浮！”，回程路上及川彻指责。

“单说轻浮的话，你也没好哪里去。”岩泉一中肯评价，“不过看上去你也挺在意他的。”

“怎么可能！根本就不用把他放在眼里，”及川彻说，“我会让他知道，排球可不像钢琴是他的主场。”

“你先把对方line删了再说这句话吧。”

大半夜一口气码了2k，脑子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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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人好可怕。

不过我买了三套hhh，回头搞搞流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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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