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排球天才前进日记 第24章 浮动的云

初三安冈青梓没能和石川明再分到一个班，他们依然会约在一起吃午餐，吃完饭站在走廊望天望地。

初三并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除了他们在全国再次夺冠以及他在这次比赛认识了杜中学的赤苇京治以外，其他事情都像画板里的白色，只是组成背景空间。

能和赤苇认识也很机缘巧合，青梓从洗手间出来走廊上躺着一条孤零零的手帕，而在那条走廊上的只有他和前面走着的人。

他自然而然叫住了那个人，将手帕还给了他，衣服上印的字母拼起来是杜中学，青梓立马知道了眼前的人还是下一场的对手。

眼前的人道完谢大概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是赤苇京治。”

“安冈青梓。”

他们打完招呼又再次在赛场上相遇，赤苇是二传手，比赛后青梓在二传手三个字前面再加上了精明。

很精明的二传手。

青梓并没有想过他还会和赤苇京治相遇，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于他而言再相遇大概率是在赛场上。

现在他要把观众席也加上去了。他和古森元也还有佐久早圣臣很少在训练结束以后约着去哪，听说市体育馆有高中的比赛他们在下训后决定去看看。

最近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成了高中报考，有好几家学园都给出了保送名额，但他们还没有想好去哪。

“井闼山果然是最强的。”

第一场比赛是井闼山和川堀，青梓看着比分发出了感慨。

“下一场是谁和谁……”

无需多说，青梓在枭谷的场地看到了木兔学长以及木叶学长，已经快一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真稀奇。

“木兔学长选了枭谷呀。不过没想到木叶学长也在枭谷。”

元也接上了话茬，他知道青梓为何停顿的缘由，真的没想到木兔学长最后和木叶学长在一个学校。

佐久早圣臣默默分析着木兔的球技，听见青梓打招呼的声音才从赛场上收回了一点注意。

“赤苇。”

赤苇京治看着赛场上发光的王牌心里非常震撼，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安冈。”

安冈青梓居然也在这，和他们一样穿着运动服应该是下训后赶过来的，旁边坐着古森元也还有佐久早圣臣。

好华丽的组合，他抽空想了想上次的那场比赛，怒所赢的毫不费力，而安冈青梓作为接应与其他接应风格差距非常大。接应二传决定了一只球队的技术风格，作为枢纽，安冈进攻和防守都做得很好，球队的风格也因此千变万化起来。

“12号是木兔光太郎。”

赤苇没问安冈怎么知道他在看谁，“我头一次亲眼在现实中看到能这样打排球的人。”

“木兔学长在场上真的很耀眼呢。”

青梓边说边看着赛场里因为赢了比赛而和教练撞在一起的木兔学长，感慨着枭谷气氛可真好，往旁边看了一眼小臣脸上却写着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向另一边，赤苇眼睛里全是向往，比赛结束他们一起离开了看台，在门口打完招呼然后分别。

“我还是没想好选什么学校。”

今天来看高中比赛还有另一个目的，观察每个学校来选出适合自己的，青梓还是没能看出来。

如果用别的条件来决定可能就是选最强或者离家最近。

“小臣和元也想好了吗？”

“没有。”元也琢磨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决定命运的选择总是不好下，“我应该会和圣臣选同一个。”

“诶，那我也要和你们选同一个，继续和最强做队友。”

青梓笑着看向他们，能够继续和他们俩做队友真的很不错。

“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

佐久早圣臣没想到上一分钟青梓还在选择，下一分钟就把重要的决定给下了。

“也不算重要，只要继续打排球去哪都行。说不定刚刚比赛时也有人做了决定。”青梓放下选择包袱后感到十分轻松，他觉得此刻他能跳好高，非常适合登记摸高的数据。

古森元也看着青梓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十分欣慰，圣臣的神色说明着他不太能理解青梓那番话，可他没有出言反驳。

佐久早圣臣做出决定是在12月，他和古森元也以及安冈青梓都受邀参加关东种子选手集训，年龄限制是14岁以上16岁以下，因此有一部分高一学生也会参加。

来的路上元也全程都很期待，青梓倒平静许多，塞着耳机看向窗外，佐久早坐在中间状态也在这两人中间。

进入宿舍有一群人直直走了进去，他们在门口清理好才往里走。

“那个人好像是井闼山的饭纲学长吧？”古森元也话里有隐藏不住的兴奋，“他有拿到去年JOC的最佳二传手奖哦。”

元也说完佐久早圣臣才回头，青梓在旁边有些恍惚，愣了片刻也跟着回头。

“啊，嗯。”

他的反应有些平淡，元也的吐槽马上就到了。

“就这点反应？”

元也明显不服，期待地看向了青梓，青梓一直没说话，仔细看青梓的表情才发觉他在惊叹些什么。

圣臣也变成了这个表情，古森元也望过去原来饭纲学长拿着除尘滚筒在清理，圣臣的表情堪称热烈，青梓却一直维持恒定值没有上涨。

饭纲掌隐隐察觉到有好几股视线，回过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眼神炽热的某人。

佐久早圣臣？

好像是他。饭纲在心里打着草稿，佐久早却突然走近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打算拿出什么。

“要……要用吗？”

他颇为摸不着头脑，佐久早身后还有两个人，安冈青梓和古森元也？

饭纲没能震惊太久，因为佐久早掏出背在身后的手，他手上拿的也是除尘滚筒。

“我也有带。”

好有魄力的四个字。饭纲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应当是震惊，佐久早倒是有觅知音的惊喜感，甚至脸旁出现了星星。古森表情平静却也看得出吐槽意味，站在最边上的安冈脸上兴味满满，姿势有些闲适，见他望过来才放下悠闲朝他乖巧笑了笑。

好奇怪的组合。

青梓对自己和圣臣分到一个房间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十分自然地从包里拿出了清理工具，无需多言，他和圣臣对视一眼然后开始了清洁。

圣臣应该会选井闼山，青梓收拾完最后一处关上了柜子，第一天训练定在了晚上，这次集训只有五天时间。

饭纲学长好有趣，想到刚刚的对峙他勾起了笑容，可惜笑容没持续很久，在他继续戴上耳机看着面前的本子后，房间陷入了长长的安静。

快五点了。青梓放下了本子，心里的后悔再高涨了一分。

“你在听什么？”

圣臣应该是注意到他终于放下本子才问出口，表情透露着好奇。

“你想知道吗？”

没等圣臣回话，青梓直接拔下了耳机，英语听力的声音在室内萦绕。

居然是英语听力，佐久早圣臣听了两句大概得知青梓今天一直兴致不高的缘由了。听听力确实很难高兴起来。

“上次考试英语成绩很差，现在得狂补。”

青梓趴在了桌子上语气很委屈，他失去小明后第一节课打瞌睡没有人会叫他了。而第一节课大多是国文和英语，国文缺少一两节还好，英语缺少一两节效果立竿见影。

他掉出了前五十，没有人管他的名次，但他觉得被什么给盯上了一样，开始恶补英语。

埋在手臂里的脑袋动了一下，却没有抬起来，圣臣多看了两眼青梓的头顶，一缕发丝翘了起来。

因为静电吗？

他再看了几眼忍受不了柔顺的头发有发丝翘起，伸手将那缕头发按了下去。

没效果。他难得被激起斗志再次伸出了手，趴着的安冈青梓却换了角度，变成了侧趴。

他触碰到了他的脸。

啊。

长久的寂静，佐久早圣臣缓缓收回了手，手指在手心按压了两下，不同的感觉。

青梓没有那么震惊，他开始思考圣臣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发现可能没有目的。

恶作剧吗？更不可能吧。

“圣臣想好要选哪个学校了吗？”青梓果断转移了话题。

“……井闼山。”

“可以呀，我们一起吧。”

今晚的第一场训练很简单，教练简单将人打乱，青梓没和圣臣还有元也在一队，却和今天遇见过的饭纲学长成一队了。

根据队伍里的配置，青梓安心承担下了一传工作。由于没和饭纲学长配合过，他只能往他认为最舒服的位置传。

一传完照常跟随起跳，青梓完全没想到在这么多攻手中饭纲选择把球传到他的面前，幸好他的反应没有因此变慢，用力扣下。

“好球。”

第一分到手，他礼貌朝饭纲学长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原位。

饭纲学长的球真的很好打，不愧是拿过最佳二传手的人，而且高中这一年的经验也在战术安排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青梓感觉今晚他的起跳次数远超平常，他摸不准饭纲学长的传球也不允许自己放松。比赛赢了，他也累到不行了。

“元也……”

比赛结束青梓很想投入元也的怀抱，走到一半却差点撞上他前面的人。

“安冈，打得不错。”

饭纲掌想和安冈青梓讨论一下刚刚的比赛，话一出口本来像行尸走肉一般在念叨些什么的安冈下一秒站得笔直，微笑幅度堪称完美。

好厉害。

“饭纲学长的托球也很舒服，我差点以为自己技术变好了。”

青梓张口说出了一长串，他的话是真话只是有点夸张，饭纲学长却对他诚恳地笑了笑。

这个人脾气好好。

和饭纲聊得越多青梓越确认了这一点，好厉害的强校高中生。

安冈青梓却不知道饭纲掌也在心中给了他一个相同的评价，夸人正到实处，变脸也非常快，说话八面玲珑。

他们俩就这样边走边聊来到了走廊上，离开体育馆青梓向饭纲道别后转过拐角又变成了行尸走肉。体力和脑力双双清空，为什么不快点到十二点给他赠送新体力。

“青梓。”

“哈。”

青梓第一反应是见鬼了有人在回宿舍荒郊野岭的路上喊他的名字，第二反应是鬼都好，救救快死的他吧。

“鬼桑，我可以挂你身上吗？”

他没忘记使用敬语，回过头看见了佐久早圣臣，他还没回去啊。

青梓放弃了他的计划，圣臣有些沉默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等了一会依然是沉默。

他怎么停住了？青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望过去的那一刻月亮被彻底遮住，旁边的云却因为风而浮动，从缝隙中漏出一点光亮。他没有伸手，此刻月亮像是眷顾他似的，主动把光洒在了他的手心，等待他合上手掌。

“你不上来吗……”

圣臣的声音，青梓在这样的月色下仔细把这个人再看了一遍。

“可以吗？”

再问一遍是多余的，青梓果断环住了圣臣的肩膀，他身上也有热气，肩膀比他的厚一点点。

月亮又从云里冒出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