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论学好物理的重要性 第5章 自旋

虽然古森说要生气，但打个球的功夫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体育馆内，一些男生在做赛后拉伸，一些在聊最近的排球赛事。古森边听边喝水，偶尔顺着大家的话题说几句融入其中，余光却不时瞥向远离人群落单的佐久早，他还在垫球。

古森心里默默数着他的垫球，数着数着又想起来，之前在撸猫馆里的那只不理人猫猫。

他目光闪了闪，加藤看起来也是成熟稳重的好学生，竟然能让不怎么喜欢参与集体活动的你和他组成学习小组……

“佐久早还在练啊。”

“他今天的球超恐怖啊，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你们别看我啦，我不敢去搭话。”

……

虽然大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古森还是习惯性的被‘佐久早’三个字拽回离家出走的思绪。他一副苦恼的挠挠头加入大家的话题，“就是说啊，我今天也被小臣扣的好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古森和小伙伴集体歪着脑袋看向角落里垫球的佐久早，围绕他探讨了好一会儿，终于等佐久早结束训练后，他左手放在嘴边作出喇叭状，高声问：“小臣快来，我们很好奇你今天发球的秘密诶。”

佐久早顺着声音看过去，对大家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头疼的皱起眉头，小伙伴们瞬间像鹌鹑一样紧张，佐久早不会嫌弃他们的技术菜对他们来一句：你还差的远吧哈哈哈哈……

虽然很迫切的想去洗澡，但佐久早还是选择先将地上七零八落的球收拾进球框，然后靠近小伙伴们一段距离停下回答他们刚刚的问题，“没什么秘密，就是……”

古森一步并二步走到他旁边，稍稍隔了一拳的距离，作出打断的手势：“停停停，让我们大家先来猜一下吧！”

男生们眼冒星星来了兴致，聊天的声音此起彼伏，爽朗活泼的音调在空气中跳跃到佐久早那里，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佐久早也顺利接收，和他们玩起了你猜我答的游戏。

古森灵光一闪，咻的抬手指向佐久早激动的说，“我知道了！是旋转！！”

佐久早挑眉：“嗯，是旋转，别用手指我。”

“竟然是旋转吗？”“怎么转的？”“好厉害啊佐久早！”

佐久早向其他小伙伴展示了自己的柔韧性，“击球的时候手腕可以顺着球击出的方向转一点，用手腕的力量……比如这样……”

哇哦的声音整齐的响起，很快体育馆的少年们又变得热血沸腾，掀起一场又一场排球比赛，每个人都在尝试佐久早口中的手腕力量。

古森感叹：“成熟稳重的类型果然超有魅力啊。”

明明刚开始大家都很怕小臣，现在小臣却成了明星人物，不愧是小臣。

佐久早：“……你对战的时候就知道旋转了吧。”

古森：“没有啦，我是和大家一起讨论才知道的。”

佐久早：“算了……我要去洗澡了，正好可以第一个洗完。”

*

为了友谊和妈妈们的委托，古森开始刻意收敛起自己外向的性格，使自己看起来变得成熟稳重。他忍住每天见到你想要夹起声调的早安，硬生生压下表情、干巴巴的向你打招呼，“早，朝日。”

你对他的反常疑惑了几秒，很快礼貌回复早安。虽然你应该欣慰古森叫回你的姓氏，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怪怪的。

古森连着几天都很奇怪，他似乎总是欲言又止，看似成长了不少，但小孩子藏不住事，眼里总是带点期待带点委屈，你多注意了几天还是没搞懂，本着种花人不懂就问的精神，你选择向朝日妈妈说出你的疑惑。

你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像一只小爱丽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名叫《天文物语》的书：“一个人为什么要假装成相反的性格？”

把这几天看在眼里的朝日妈妈捂嘴偷笑，“是元也吗？”

朝日妈妈：平常的古森见到你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可是像晃着尾巴的可爱小狗一样呢。

你诚实点头：“嗯，还有为什么称呼从姓氏到名字又到姓氏？是在生气吗。”

朝日妈妈想了想：“从姓氏到名字，应该是觉得你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又回到姓氏啊……应该是在生气，奈奈，你有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吗？我感觉元也的反常可能在不高兴哦。”

你仔细想了一圈，有点不确定，“应该没有。”

朝日妈妈撑着下巴分析：“那会不会是排球方面的原因呢，比如遇到瓶颈呀，和队友不和……呃，这个可能性不大，元也一向和大家相处融洽。”

你点头表示赞同，古森的人缘好的没得说。所以问题出自你呢，还是排球方面呢，想不出的你决定把他抛到脑后。

但是，时间并没有给你机会把他抛之脑后。佐久早的小鸡没有了。

宠物的离世会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尤其是那种亲自饲养、真正付出的孩子。佐久早就是这个样子。他的父母忙于工作，只能在电话里担心他的身体、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钱够不够花等。

其实佐久早只是想诉说小鸡的事，他觉得自己在生活方面完全没问题。父母在电话另一端表现了对他的关心，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沉默一会儿回答自己一切都好。

放学以后，你和加藤在一家隐蔽、人少、又安静的小书店写竞赛题。虽然书店店长是一个懒洋洋的大叔，但听他吹以前是职业排球选手。

突然，你从窗边看到外面的佐久早和古森，他们在马路对面，佐久早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纸盒，看起来很沮丧。而古森眼眶红红的，在努力和他说什么。随后两人拿出地图，身子转来转去，似乎在确认方向。

加藤拿出望远镜哇哦一声：“那个方向，他们是要去后山吗？咦？好奇怪，地图上被圈起来的位置是神社吗？后山还有神社吗？我都不知道诶。”

你看着望远镜变豆豆眼：？

加藤看出你的问号脸解释，“哦，这个是刚刚从店长那里借的。”

书店店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突然出现在你们身后，他毫不留情的抽走加藤手里的望远镜并给了他一个爆栗：“我可没有说要借给你！不要擅自拿走书店里的摆件啊小鬼！”

加藤捂着头顶的大包轻呼一声：“好痛！等下店长！我就快看完旁边的批注了！”

书店店长翻了个白眼：“不要拿这个偷看别人的**，后山那里确实有神社，不过已经被拆的所剩无几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废弃的鸟居，穿过鸟居廊道后面有个巨大的彼岸樱，据说彼岸樱有追忆与怀念的意思。”

加藤顶着头上的大包，眼镜反光划出一道弧线，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来如此，刚刚看到纸盒里有一只去世的小鸡，他们是为了埋葬小□□，我们也跟踪去探险看看吧？”

你不带犹豫把他揪下来：“下周竞赛，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刷题。”

加藤垮着脸，哼唧唧两声趴在桌子上，“充分的复习固然重要，但裸考后的满分不是更加精彩？”

你面无表情：“嘴里喊着裸考，今天在国文课上偷偷做竞赛题的是你吧？”

加藤：……可恶，被发现了。

他状似不在意的拿出镜子梳理头发，整理完才慢吞吞的拿起笔，但很快进入学习状态。

你叹了口气：这个人学习很有天赋很认真也很努力……就是前奏老长了。

凉意生在九月，乌云压顶，城市以0.8倍的速度揉进雨里。

加藤家教很严，除了必要的学习外还有许多别的课程。下午五点，在你两思维的冲撞中，司机准时出现在书店门口，提醒他回去上钢琴课。

你笔尖停在草稿纸上的公式处，说到时间，竟然已经五点了，但古森和佐久早还没有从山上下来。

加藤意犹未尽的收拾好书包：“要捎你一程吗？雨似乎还要很久才会停。”

你摇头，“我带了伞，想继续在这里看一会儿，雨停了再回。”

加藤不经意看向山上，犹豫半晌，“那我先走了，不放心的话就打个电话吧。”

日落跌入云河，但天色还没有暗下去。

你伴着雨声，笔尖在课本上点来点去，等回过神，课本上不知不觉多了很多与公式无关的划痕。你有些焦躁，没办法集中注意好好学习。

你再度看向进山的路口，雨淅淅沥沥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犹豫半晌你叹了口气，放弃学习给两家家长打电话，可是没打通。

朝日爸爸有课，两位妈妈可能在上插花课，最近她们很迷那个。

你给家里发了信息，随后找到书店店长，“店长，神社很远吗？”

书店店长放下手里的排球月刊：“路线正确的话其实还好啦，不过因为有废弃的鸟居，很容易多绕远路。”

你拿出手机里搜到的地图：“什么是正确的路线？”

可能因为荒废的原因，手机里没有显示路线。

书店店长没有回答而反问道：“这个天气要上山吗？”

你点点头认真回答，“刚才的孩子是我的邻居，雨似乎还要下很久，这个天气……小孩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总归不太安全，我有点担心。”

书店店长一噎，看着才到他腰部的你无语几秒，“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也是小孩子吧，不要学大人的口气啊，联系家里了吗？”

内在成年的你无视他前面的句子：“联系过了，没有人接所以发了信息，看到应该会来。”

书店店长打了个哈欠，“这个天气一点也不想动啊。”

你一本正经的歪头表疑惑：？

你只是想要路线，你上辈子的老家可比这个山高多了。

店长：“想让我帮忙的话，好歹和哥哥我撒个娇嘛。”

他掐起嗓子扭捏给你示范：“哥哥～拜托拜托～带我去嘛～”

“就像这样子。”

你面无表情，反手拿起货架上的地图翻阅准备自己研究。

书店店长看着绷着脸认真看的你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带你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你啪的用力合上：“……非常感谢。”

*

地面铺满了红色枫叶，雨滴落在上面，像透亮的小珍珠。伴着雨的滴答声，你跟着店长踩在湿漉漉的石阶上。

从高处看，古朴的蓝色和伞下面是小黄鸭儿童伞，大小两只伞有序的顺着石阶移动，石阶的裂缝中总能看到冒出的白色小花随着你们的脚步抖动身子。

书店店长时不时偷看穿着小黄鸭雨衣、打着同系列雨伞的你，每看一眼都会侧头抖着肩膀偷笑，没想到严肃正经的你竟然会用这么可爱的雨具。

你无视除了身形一点没有大人样子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路，防止自己滑倒。

中途碰上断了的石梯，对小孩子、并且可以算的上体弱的优等生来说，你爬的有些艰难，但对前职业运动员的店长来说非常游刃有余，他向你伸出手，做了个绅士礼，自以为帅气的说：“需要哥哥抱你吗？”

你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衣服，借力一蹬腿，松开时衣服上形成一个皱皱巴巴的手印，你立马将皱巴的衣服抚平。

书店店长看着没被握的手：你这样显得我很呆，一个热血友善帅气的男人就这么碎了。

你们是在一个废弃的神社下发现古森他们的。他们缩在不漏雨的地方，看起来可怜兮兮。古森衣服上有很多水渍和泥土，另一边爱干净的佐久早也没好多少，裤腿全是泥点，本就难打理的自来卷也乱七八槽打结在一起。即便如此，手里抱着的纸盒却被保护的很好。

你轻唤，“古森，佐久早，看这里！”

蔫巴巴的古森和佐久早看到你满眼欢喜，古森瞬间蛋花眼，“奈奈！你怎么在这里！”

你：“我和加藤在书店刷题，正好看到你们进山，但是你们进山的时间有点长。”

你向他们介绍店长，“这位是书店店长，多亏他带我来找你们。”

古森很沮丧：“我们想把虎安葬在彼岸樱附近，绕了好久才走到正确的路上，结果突然下雨……只能跑这里来避雨。”

你吃惊细致的佐久早竟然没有带伞，转念一想，毕竟还是小孩子。

佐久早似乎看出你眼里一瞬间的惊讶，抱紧盒子不自在的说：“虎……事情太突然了，是我有点大意。”

店长望了望昏黄的天色：“一会就要暗了，先回去吧？”

有始有终的佐久早无声抗议。佐久早的课代表古森立马意会举手发言，“今天真的不能安顿了虎吗？”

店长：“不可以，这个天气容易感冒。”

你看看店长又看看两小只，思考几秒做出决定：“那就先去安顿虎吧，人多应该会快一点，我们速战速决。”

古森还没来得及高兴，店长轻咳一声：“等等我才是这里唯一的成年人吧！”

你僵硬的拽过古森，“来，给他撒个娇，撒个娇他就带我们去了。”

古森看着无精打采的男人认真思考怎么撒娇

店长：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并不想要男孩子的撒娇，婉拒了哈。

店长赶忙撑开伞打断准备施法的古森，“败给你们了，快点走吧。”

你问古森和佐久早：“我有雨衣，可以把雨伞借给你们，但是雨伞比较小，你们两一个打伞一个和店长一起吧。”

古森笑着说自己都可以，让小臣选。

佐久早在小黄鸭雨伞和吊儿郎当的大叔中间犹豫了好久，勉为其难的选择了小黄鸭。

输给小黄鸭的店长：……憋屈啊。

*

越来越多的花瓣混着细雨落在身上，你随手接了一片——彼岸樱，是一种秀气且柔软的樱花。

穿过废弃的神社与鸟居，拨开坠着雨水的杉木叶，矗立在你们眼前的是一颗超大的彼岸樱。树干粗壮有力，向四面八方伸展，枝条柔软低垂，樱花镶在上面，水珠沉甸甸的，像极了樱花瀑布。当暗黄的光线透过细雨折射到山丘，温暖的金色包裹在樱花树冠，此时的樱花树就像一个时光机，漫天的花瓣洒落，你们仿佛置身于时间的夹缝中。

店长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孩子们得意：“很漂亮吧，据说树龄超过300年了哦，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保存在这里，很多摄影师都会专门在初晨第一束光打进来的时候拍照。”

虽然很漂亮很吃惊，但看呆住的小孩子里显然不包括你。你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用脚踩踩地面，顺着店长说：“很漂亮，所以我们该找地方挖坑了吗？”

种花家又不是没有，而且最大的樱花基地还在种花家呢，你以前还去过。

佐久早立马回过神和你一起找合适的地方。

店长在樱吹雪中哭泣石化：你们这样显得他很幼稚啊。

本来准备加入找地方大业的古森，看到种蘑菇的店长赶忙探头补充：“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樱花树，超级好看！来一起找地方吗？”

小天使！被安慰到的店长感觉尸体暖暖的！这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啊。

他瞬间恢复过来，“好！大家一起找地方挖坑吧！”

回应他的当然还是只有元气满满的古森说‘好’，另一边，你和佐久早已经初步选好几个地方开始研讨了。

决定好最后的位置，店长主力挖坑，佐久早拿出背包里捡到的木牌，亲自在上面写下‘虎的墓’几个字，并在后面补了个小鸡的手绘头像。

你帮忙将小鸡用过的垫子、食盆等摆整齐放进箱子里，箱子封好由腿最长的店长放进坑，最后几个人合力将土填埋。不知什么时候起，雨停了，虎顺利的埋入缤纷绚烂的樱花地里。

佐久早蹲下，双手合拢，向虎作最后的道别。

古森哭的稀里哗啦安慰佐久早，“圣臣你已经把它照顾的很好了！”

虎被安顿好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下来。店长带着你们下山，你看向眼睛红通通、无精打采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古森，放慢脚步：“古森，明天去吃丸子吗？”

古森瞪大眼睛差点一个踩空，“怎怎怎么突然……”

你直言：“你最近怪怪的，是心情不好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古森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感觉好朋友（你）被抢走了吧。

你：“我向你道歉，明天请你吃丸子吧。”

古森小声说：“不是这样，是我的问题，我在努力变得像加藤和小臣一样更成熟可靠……”

你听完脑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滴表示无语。佐久早先不说，就加藤那样……除了脑子很好外，每天不是嚷嚷着要出去玩就是自恋的对着镜子问谁是十公里内最帅的人，哪里看起来成熟可靠？！

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好的榜样能影响人的一生……戳破加藤的话，感觉不太好，就像给老师打报告的小学牲一样，但不实话实说的话……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孩子。

你的沉默被古森认为是默认。

古森偷偷瞥了你一眼，又看向跟在书店店长后面的佐久早：“所以不是你的问题，但是……我要怎么变得像他们一样。”

你实在想不出怎么哄人，还是决定说一半实话。你拍拍他的肩膀，想把语气尽量放的温和但反而有些僵硬，“不用看他们，你就是你，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很好很可靠。”

古森豆豆眼：“诶？”

你看向沉默的佐久早和试图和他聊天但不知道怎么开始、逐渐抓狂的店长说：“虎不在的时候是你陪着佐久早，也是你陪他一起走到这里，那个时候的佐久早一定非常沮丧，但绝对非常依赖你。”

i人似乎本能的对e人的能量充满羡慕，和任何人都能无差别融洽沟通，很少因为焦虑而睡不着、吃不下、不能好好生活什么的，古森才厉害啊。

你突然想到一个概念，像是发现一个宝藏，眼里熠熠生辉，“我想起‘自旋’这个概念，他表示基本粒子的一种内禀属性，自旋的存在使得粒子具有独特的身份和特性，不受外界环境的直接影响，始终保持其本质。”

你对着古森发自内心的赞叹：“无论何时都充满活力和热情，能把轻松愉悦的氛围传达到每个人身上的古森很了不起，无论是佐久早还是加藤都是做不到的，我更不行，这是属于古森的自旋，也就是古森的成熟。”

雨后的傍晚吹起一阵柔软的秋风，少年的眼里好似炸开许多星星，校服跟着风的弧度翩翩而动，包裹住胸腔里若有若无，连主人都没有察觉的轻颤。

*

虎的事件到此结束，说好的丸子你们并没有吃到，因为……你们整整齐齐的感冒了，从大到小。

可能有错字什么的，醒了会修（搓手）

目前是在六年级上学期，下章就是小学结束，步入初中啦

[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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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