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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黑月]视差之见 The para 第26章 [26]前辈

作者:有人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27 17:28:57 来源:文学城

“所以,纵火是真,枪击是假。真消息不知时间地点,假线索却高度确切。预告纵火,是想看看警视厅会不会出手排查,虽然这种排查基本等于徒劳;通知枪击,是为了把特搜部卷进来,调虎离山,增加外围安保,同时降低内部警惕,最终混进应急指挥中心,安装炸弹。”

“漏了一环,还有你,黑尾警官。你才是关键人物。”

“为了保证安全,你们不会露面,挟持议员的行动,将由我完成。”黑尾试图转动手腕,未果,只好干笑一声,“对我这么放心?”

“主要是放心你身上的远程□□。”博世扬起手中的遥控器,“如果你不想死在议员之前的话。”

三机搜组长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应急指挥中心的角落,虽没有变成巨大的甲虫,但五花大绑的狼狈模样,已与甲虫无异。

然而,即便如此危急关头,他仍有闲情仔细推理,分析局势,甚至艰难偏过头去,观察腕上的绳索:“这结谁打的?内行啊。”

“不是我。”博世举双手投降,朗声笑道。

“那就是阿月了。”黑尾活动了一下手指,“这个计划也是阿月做的吗?”

他沙哑的嗓音里充满了亲昵。亲昵得甚至有了轻慢之意。那根烟早掉了。黑暗里,月岛足尖点地,把它踢得更远一些。面上静静地,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房间里广播设备杂陈,应援物料堆得乱七八糟,黑尾视线受阻,却仿佛知道他在何处,“所以你骗了我。”

是啊。月岛心想,我骗你的话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句?

倒是博世忍不住了:“他当然在骗你。从一开始加入机搜就是。你们追查的致幻剂只卖给大地震受害者,实际上,他就是大地震受害者。他最好的朋友在海啸中死了。都怪地方疏散不力。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黑尾笑了,没听见似的,“谁规定地震受害者不能融入社会?”

“如果他融入社会是为了报复呢?”博世歪着脑袋。

“背景调查不充分,属于白福课长的责任。”黑尾长叹一声,“阿月,你真的是为了报复吗?”

应急指挥中心太安静了。时间也仿佛停止,而且在退行,退到起点,没有人,没有风,没有这大楼。然而他们这代人,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退不回当初。

“我没有骗你。”月岛开口,说了黑尾醒来后听见的第一句话,然而却并非心中所想,“只是没有坦诚全部的真相。有的放矢而已。”

半晌,昏暗中响起博世的掌声:“你这个徒弟可真了不起。官样文章一套一套的。”

“机搜笔杆子,”黑尾声音里有得色,“不是说说而已的。”

博世说你是没见到,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人拦下我们,要看通行证。是个普通安保,没穿特搜部制服。什么叫看人下菜碟啊?他直接一句没带,人家问没带你还往里闯呢,他说地下二层疑似发现□□,要迅速和上峰报告,出了事情耽误不起。那张脸冷得,吓得人没敢说话,直接放我俩过去了,还朝他敬了个礼。

我懂,黑尾说,他逃加班也是这副面孔。好久没见了阿月,做个表情我看看?

你有病啊,博世抗议,你就喜欢看人冷脸,你是M吗?

月岛言听计从,果真端凝着面孔,缓步走来,在黑尾身前蹲下。漆黑的眼眸是针孔,穿针引线,自眉心刺入,沿鼻梁过人中,顺着颈部曲线滑下。黑尾的视线被他牵系,一同逡巡至自己的胸膛,正要没入其中,听见他说:“……别动。”

黑尾神色一凛:“我以为你要解剖我。”

“在这里解剖,尸体不好处理。”月岛转了话锋,“承蒙夸奖,刚刚那套官样文章,都是前辈教的。”

“现在这套技巧,也是前辈教的。”

他突然伸手探入黑尾衣襟,从领口下方摘走一枚紧急发送设备,捏碎;然后摸到腰带处,一一拆下手枪、手铐、□□、催泪剂、对讲机,扔到旁边;手掌贴着裤缝滑动,抽走小腿处暗藏的制式刀具,在金属落地的铿然中,轻轻擒住了黑尾的胳膊。

黑尾还未开口,月岛便已动作,趁他受绳束缚动弹不得,空有一张嘴能讲废话,猛得发力,一提一扯,卸下右臂,咔哒脆响间,黑尾笑容僵在脸上,如骨瓷表面蛛网状的裂痕。那蛛网骤然撒开,铺天罩下,将月岛缠在其中。于是他再不看前辈,腾出一手,问博世,炸药拿来。博世呆立一旁,为这电光火石的一切所惊,好半天才回过神:缠在后腰,绑牢点儿。

“我知道,”月岛说,“回头记得结一下安装费。”

这笑话太冷,没人接茬。好在屋里三人都有不合时宜的幽默细胞,半晌,黑尾回过味来,说:还有拆除费。

可以啊阿月,他笑容上浮,将那裂痕掩住,快准狠,就是有点儿痛。

不痛没效果,月岛顿一时,这招也是和前辈学的。是吗?黑尾关节被绳子缠住,牙根里丝丝漏气,我怎么不知道?

偷师。月岛言简意赅,您的擒拿格斗,是警队比武第一名。玩得过明的玩不过暗的,黑尾叹息,一世英名,可惜栽在了你小子手里。

“栽在我手里怎么了?”他打了个难以解开的消防绳结,“我的一切,都是您教的。”

就连这绳结的系法,都来自黑尾。那时警视厅组织新人前往郊外培训,白天出操听课,晚上宿在一起,末了还要汇报比拼。月岛对这种亲密无间的集体活动向来头疼,加之空长一双看似灵巧的手,在拆弹系绳时每每落于人后,时间长了,便被日向嘲笑。他们的带教长官是本部的黑尾与搜一的及川,精英份子穿一身Burberry风衣,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好像大学课堂上点人发言的教授,被他点到的影山,纵是满脸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作答。月岛看戏看得开心,一转头,只见三流警探双手插兜,腋下夹着公文包,一条十年的皮夹克磨出了包浆,亮油油的,对他闪光。

真是大事不好。当晚解散后他便被黑尾叫住,长官自愿加班,要给他做课后辅导。正是盛夏,绿纱帘外蚊虫鼓噪,头顶空调冷风阵阵,他的汗水滴落,滑入衣领,冻成了冰。夏虫不可语冰。黑尾手指翻飞,止结字结单双套腰结轮现,问月岛,看懂了吗?月岛心不在焉,只知摇头。

他几乎是手把手教他如何打结,交缠的手指也像绳索,深深嵌入皮肤,到后来,化作水流,一整个泼了出去,泼向夜空。办公室空旷而狭小,黑尾伏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月,你要怎么逃?

他只是望着黑尾,半句话不说。顷刻笑容浮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如果是您呢,前辈,您怎么逃?

*

□□紧贴黑尾后心,绳结干脆利落,如艺术品。月岛退后半步,舒一口气。大功告成,此刻的轻松有着伤逝之痛,但见明朝的落花流水。他把一切都还给他了。少年时代,班里流行藤崎龙的《封神演义》,其中哪吒暴躁帅气,恋母情结严重,又有机械义肢,要素齐备,颇得喜爱。他一时兴起,到图书馆翻阅,才知道原著远比漫画残酷:剖腹、刳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斩断根脉,化身为莲。后来又听山口说,这样的故事,在宗教中也常见。死亡与重生,是建立信仰的象征仪式,而剥下血肉,则意味着偿还尘世的恩情。月岛皱眉:你到底看了多少奇怪的东西?山口不答,只是挠着头笑。

人人都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先入为主,把山口视作他的附庸。然而月岛从不敢说他了解山口。在许多事情上山口都先他一步。先一步长大,先一步成为能够肩负重任的前辈,先一步拥有自己的“世代”,甚至先一步,去了完全不同的时空。

恩情已讫,货款两清。他注视着□□外侧闪烁的红点,准备开始下一步工作。只见博世凑上来挑眼:这个手工娃娃是什么?出任务还带护身符,机搜不讲唯物主义?

查案时候老太太送的,据说装着死人魂灵,能辟邪。月岛讽刺道,毕竟活人比死人危险。

工艺不错。博世盯着那颗闪闪发光的塑料眼珠,念念叨叨,怎么就卸了右臂?还有你这个结,不够紧——

够用。月岛言简意赅,这样穿上衣服看不出来。而且他左臂使不上劲儿,挣不开。

你怎么知道他左臂使不上劲儿?

要是他两只胳膊都无恙,一个□□治不了他。

月岛扔下这句就去准备大型炸药了。大厦的设计图纸,他们先前已经看过。应急管理中心内正好有承重柱,是绝佳的爆炸地点,断一根能倒半层楼。只剩博世半蹲在原地,与重获“自由”的黑尾面面相觑。黑尾右臂软软下垂,左手伸出来,慢吞吞地,调整卡住的警用腰带,笑得人畜无害:这是夸我呢。

“先说好,干完这票,机搜我是混不下去了,”他靠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在沙发垫上,“贵司还招人吗?”

博世说我们这小地方怕是容不下您尊大神。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黑尾眯着眼睛,把屋内三人都打包骂进去,然后无事发生一般,自嘲道,兴许我这王八就爱在贵司兴风作浪呢?

博世乐了,也不是不行,不过论资排辈,您得管月岛叫领导啊。领导好啊!黑尾一拍大腿,领导,我明儿来报道,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

于是他们谈起基本工资,绩效奖金,社会保险,做几休几,讨价还价,俨然胡搅蛮缠的员工对上言而无信的人力。月岛被吵得头疼,再路过时,冷不丁叫了博世名字。别得意太早,他把螺丝刀插进衣兜,你养过猫吗?猫虽然不搭理人,但晃了尾巴,就是听见;竖了耳朵,就是警觉,无端叫唤,就是要挠你。靠他那么近,小心被挠。

真了解。博世的目光在他和黑尾之间打转,你养过?差点忘了,黑尾又抢答,养的还是我的猫呢。

博世作恍然大悟状,三言两语就把他卖了:据说你俩有不正当关系,你追求他,被拒绝了,真的假的?哦?黑尾挑眉,他怎么和你说的?

博世舔舔嘴唇,笑开:说你天真。

我的确天真。黑尾对这结论毫不意外,仿佛本来如此,我但凡聪明点,也不至于明天要去贵司投诚。

你当年受命卧底的暴力团体背靠众议院高参,从樱田门升上去的,用的棋子,就在警视厅。你想过吗,为什么精英官僚们要选一个基层卧底?为什么特搜科要找你师父帮忙?不就是因为他们人事关系盘根错节,下不去手,只能请来一没背景二没顾虑的外援吗?这事儿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偏偏你俩不怕死,应了;光查东京就算了,一个金融公司翻不出什么水花,偏偏一路跟到关西。自己人查自己人,做做样子,要有分寸,那颗子弹,本只是吓唬人,好巧不巧,弹道偏离,才造成伤亡。博世轻飘飘道,至于这案子为什么启动,当然是因为选举在即,对手要铲除那位大人物的势力——黑尾警官,从你踏进办公室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与我合作。我们都是天真的人。所有的棋子,都是天真的人。

如此一大段,月岛漠然旁听,替博世感到口干。他只知黑尾敬重的长辈在卧底行动中牺牲,此后黑尾落下旧伤,再不敢拿枪,却不知那枚夺走性命的子弹侧方刻着他的警号。茶水间的风言与同事的低语,在博世不厌其烦的揭秘中连成一片,安装在承重柱边的大型炸药,也渐渐有了红蓝交错的清晰线路。想起之前黑尾对他说,如果哪天你被要求朝我开枪,不要手软。任务要求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我不会手软的。月岛心想。揿下开关,电子显示屏表面的计数器开始跳动,他站起身,听见已不再是前辈的前辈问:“阿月,你拒绝我了吗?”

“那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说‘我爱你’?”他左手扶着沙发,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是为了骗我吗?还是想要告诉我……”

“爆炸的地点,是涩谷、表参道、惠比寿、早稻田和地铁赤冢站?”

*

一语惊人,带着些油滑的腔调,在四壁荡出圈圈回音。好像终于捱到交班时分,把制服塞进储物柜,单手撑着门,回头报菜名,问大家要去哪里宵夜。果然,博世恍若未闻,换了更放松的姿势,双手搭在膝盖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

“Out——!”黑尾的嘴巴张成饱满圆圈,微笑,八颗白牙在暗室内闪闪发光。“听见了吗木兔?地点是那五个站台,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六,”他对着手工娃娃大喊,“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三机搜的王牌!”

“保证完成任务。”赤苇的声音从塑料眼珠中传出,冷然无起伏,“两位注意安全,务必活着回来。刚才的话我们可以当作没听到,毕竟机搜不允许内部恋爱。”

与之同时响起是月岛的侧踢。他足尖绷紧,大腿发力,一脚踹上博世右腕,将那遥控器震落在地,抓到手心,顺势抄起黑尾的配枪和弹匣,新南部M60,新人培训时摸过,子弹上膛和打开保险在瞬间完成:“别动!”

博世的腕部淤青一片,转眼撒开密密麻麻的出血点。那皮肤薄纸似的,一擦即破。月岛心生疑惑,未及开口,却见他连声道好,双手缓缓抬起,背到脑后:“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刚才愣住了。”黑尾得意洋洋,“下意识的反应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

“我是说……”血迹将制服染得更深,博世皱皱眉,作势欲擦,觉察月岛的枪口,动作又停下,“那五个爆炸点,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爱你(あいしてる),正好五个音节,”远远地,黑尾笑着看了他一眼,“对照东京地铁官网,五十音图的行作线路,段作站台,可以确定地点。再结合关东大地震的信息,就能确认时间。”

“我就说早上那通电话不对劲,好端端搞什么生离死别,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是被你骗了……不过,”博世从耳后摸出一枚纽扣遥控器,猛然按下开关,疾声道,“我也留了一手,没想到吧!”

小型□□掀起尖锐的声浪,黑尾身上的计数器迅速跳动起来。纽扣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白的弧线,博世借机抽出备好的自动手枪,反对准月岛眉心,歪头笑道:“倒计时五分钟,月岛,你打开门,对特搜部自首,我就告诉他密码——”

两人彼此对峙,谁也没有说话。射击距离过近可能伤及自身的谎话骗不了博世,良久,月岛终于开口:“我对特搜部自首有什么用?五分钟你也跑不了。就算跑了有什么用?致幻剂是谁做的一查便知,你这样的专家,不比我可疑?”

博世单手持枪,右臂微曲,姿势虽称不上标准,但受过重创的腕部,比月岛稳定许多。“你忘了我那些朋友是做什么的了?你怎么知道我跑不了?你想过没有,你这条命是哪里来的?要不是那天你执意离开,山口会死吗?你已经害死了一个人,接下来,是准备害死我,还是害死你的前辈?”

一派胡言。月岛定在原地,博世的脸离他如此近,他却无法扣动扳机。特搜部就在门外,五分钟,正确的策略是逮捕博世,放开黑尾,拆除大小炸药,就算无法破译密码,也能尝试疏散人群……

“你开枪啊。”博世沙哑的嗓音介于哄骗与威胁之间,“要么,我不跑了。月岛,你开枪啊?”

短暂的静默被拉长至无限,博世身后,黑尾突然从沙发角落摸出枪弹。谁也没料到他那面条似的左臂还端得住枪,谁也没料到那样昏暗的光线,那样刁钻的角落,竟能一击命中。子弹破开空气,如快艇划过水面,没入博世的膝盖,使之应声倒地。波浪推到月岛鼻尖,他猝然一挣,捡起手铐,飞身上前。

“永远不要把你的后背暴露给敌人,”黑尾老神在在地歪在墙边,“还有,阿月,你这绑法不对,数据库也该更新了,谁说我胳膊使不上劲的?”

应急管理中心是他带人布置的,他当然知道哪里有枪。咔哒一声手铐落锁,月岛扭住博世半边身体,听见黑尾问:“密码呢?我不会真得光荣殉职吧?”

“03111446……”他盯着博世的脸,一寸一寸地,观察着他的笑容,“不对,03111537!”

2011年3月11日,15点37分,东北太平洋海域惊梦。洪水淹没教学楼,电路中断,巨浪滔天,将他的朋友带往另一个世界。那是他如何奔跑也无法触及的时空,是他染红了一条又一条手巾,也无法擦净的血。

博世“呀”了一声,嘴角咧到耳根,摇摇头,说你果然还是那么聪明,但这次你输了。

月岛正要叫他留待审讯时废话,却见他面色灰败,嘴唇青白,齿间血沫溅溅。这才意识到不对,问你吃了什么?致死浓度的糖果,博世伸出舌头,绚烂的花色,在舌尖晕开,一颗就够了。

浓郁的腥甜随海水翻涌而至,比他在学校地下闻到的更加刺鼻。腥甜中潜伏着辛辣的涩味,又有衰败的阳光的气息。那是提炼药物的副产品,又不完全是。对案件的关注干扰了他的判断,忽略了最简单的答案。月岛如梦初醒,仓皇间解开博世的衣领,入目便是斑斑血迹。一层干透,又浸上一层,将好端端一条制服浆得坚硬。刚才踢中的手腕仍在流血,片片皮肤剥落,像叶子离开树木,随水东流,春江脉脉。

“暴露在过量辐射下导致的癌症,晚期,还能活三个月。”博世轻声道,“我有过一些福岛来的朋友,总要有人为他们送终。正好,你也为我送终吧,我们这一代,开弓没有回头箭,就不上东京的法庭了。”

月岛跪在他身旁,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跪在体育馆的穹顶之下。博世的眼睛逐渐被血染红,山口的身影也融进那涣散的瞳孔中。越来越远。只有未经更新的地图实景还记得,从公交站到平谷小学校门口,有一条长长的斜坡,沿途种满了早樱。他的好朋友,年轻又可靠的排球队队长,曾顺着斜坡往下,黑底白字的一号球衣,消失在花影深处。

先前压抑的药物反应终于吞噬了他,头顶日光灯嗡嗡地响,午后的太阳非常明亮。那学校如此安静,仿佛隔绝于时空,亿万年前,所有的稻田都是海,然后海水退去,树脂滴落,将昆虫包裹为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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