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不曾错过的时光 第7章 观影B世界：最后的一天（二）

观众席里，众人自从听到田中说出‘你又是来偷窥清水学姐的吗！’那里开始就有着不同程度的沉默了。

未来的乌野众人不太相信，但还是担心的看向了清水，“偷窥我？”‘清水’有些惊讶，印象里的日向，不对，至少自己认识的‘日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她很确信。另外一个日向，应该也不会......怎么回事？

“不是日向做的，我相信他，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日向也一样。”‘清水’断言道。

“我猜是那个有系统的松下搞的鬼。那个没出现在我们世界的人，穿着原本属于日向的10号球衣。”‘大地’指出了关键。

而这边作为当事人的乌野众人，面对那么多探究的视线。

“看什么看，揍你哦！”田中和西谷开始绕着清水转动，蹬视着往这边看的人，让本来看到这段观影有些紧张的清水稍稍放松些了，用手敲了他们两“你们够了。”

“小不点都还没长大，偷窥的明白吗他？”‘及川’打着哈欠，显然不太相信，“那边的乌野都这么蠢的吗？”

“就是就是。”‘宫侑’也不相信，虽然那边的日向看着就比这边的‘日向’更加木讷，也没打排球，没啥意思，但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好蠢！”

“徒弟偷窥？！”‘木兔’有些接受无能，“前辈，不一定是事实。冷静点！”‘赤苇’安抚着着‘木兔’，看着思绪不知道拐到哪陷入到负情绪的‘木兔’，‘赤苇’表示头大。

“好蠢啊，明显是那个松下有问题，语言和肢体暗示太明显了吧。”‘天童’说道，声音不大，但引起‘牛若’的注意，“松下？”

“别人蠢不一定看的出来，但是我可看的太清楚了，被莫名其妙的事实所遮蔽的，被忽略的恶意眼神，真是恶心。”

在空间的引导下，多少猜到日向是无辜的，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日向截然不同，但确实有证据证明，日向曾往活动室放置了摄像头。”大地解释道。

“活动室？男排部的活动室不是只有男生在那里换衣服的吧？”研磨不解，这跟偷窥清水挨不着边啊！

但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观影继续】

回到家后，日下从冰箱拿出早上没吃完的早餐。一天下来，只有早上吃了一口的日向并不打算加热，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吃着。

把早餐当晚餐吃完，就这么安静的在客厅里坐着。

直到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胃受不了冰冷的刺激，跑进厨房，把刚入口的晚餐吐了出来。吐着，干呕着，直到胃里没有食物，连胃酸都吐了几口的日向，终于停下了动作。

嘴里难以言喻的酸涩，额头的青筋，眼底斑驳的血丝。无一不说明着，这人要到极限了。

“真狼狈。”

电话铃声响起，走过一看，果然，是妈妈的电话“妈妈。”日向打着招呼。

“第一天自己一个人生活，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日向努力回想着，尽可能挑一些让人放心的话语，掩饰内心太平。

又或许，尽力维持表象的不只是日向一人。

“早餐很好吃。嗯嗯。中午吃了寿司。晚餐吗？去便利店买了包子，还不错，嘿，嘿。”

“这样啊，那就好。”

安子妈妈顿了顿，应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妈妈，不要管垃圾哥哥啦，过来一起睡觉啦。”

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妹妹小夏的声音，空气一瞬间紧张起来。

观影这边的众人清晰的看到，接电话的日向，眼里好不容易又闪起的一点点光芒，灭了。

【观影继续】

“那个，翔阳，妹妹这边喊我了，应该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没什么事，妈妈就先挂了啊。”妈妈在那头紧张的回道，两人都在装傻。

“嗯，好…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着急忙慌的挂断。

“有小夏的话，妈妈应该也不会那么难过了吧。”听着电话被挂而传出的“嘟嘟”声，日向喃喃自语到。

时间默默来到晚上九点，在此期间，日向在每个房间转了一圈，有时还会上手打扫一下。

最后来到自己房间时，拿出了日记本、漏气的排球、火柴盒，来到了阳台。

阳台上放着一个摇摇椅，夜色正好，星海布满夜空，日向坐在摇摇椅上发了会呆。

他或许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接着，他翻开了携带的日记本，月色和阳台昏暗的小灯，为他照亮。

这像读着别人的人生和故事，跟随着剧中的主角笑着，怀念着，沮丧着，这是他也不是他。

日记很厚，但日向看的很快，像是里面的内容早就深深印在脑子里。一个字一个标点，都能让日向回想起往事。

火柴划过，像仙女棒般倒映在日向的眼中。把日记本放在灰白的阳台石板路上，用火柴将它点燃，一瞬间迸发的火光，像是许多小星星，很亮很亮。

这是独属于日向的告别。

接着把漏气的瘪瘪的排球，也扔进火堆里，静静看着，直至火光熄灭。

地上只有一地余炭，证明它们存在过。

做完这些事情的日向，好像有些困了，放松的躺在摇摇椅上，就这样睡着了。

夜色渐黑，连小小的星光都快看不见，微风拂过，深夜的风凉的刺骨，日向迷迷瞪瞪蜷缩起来，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小，更加无助。

他就这样睡了一夜，新生的太阳将他叫醒。

睁开满是困意的眼，起身去洗脸。

镜子里的日向看起来比昨天精神。

“好冷啊，洗个热水澡吧。”日向喃喃道。

虽说是洗澡，但但日向没有脱衣服的打算，在放满充满热气的浴缸水后，拖鞋直接迈入。

苍白的脸上被热气烫红了脸，没什么表情的日向此时看起来乖乖的。

可惜乖只是表象，没泡多久，就从浴缸旁拿出一把小刀，这是他昨夜打扫时就放在那里的。

用刀刃对着手腕，轻轻一划。开了刃的刀轻易的划开表层肌肤，一道淡粉的划痕上开始冒出细小的血珠。

再用力一割，这是毫不留情的割到了动脉的一刀。

不像血珠一般的过家家，先是喷涌而出，随即成一股股的，顺着手臂，顺着衣服顺着水，整个浴缸水呈现淡粉色，而且在逐渐加深中。

这样的自残行为，应该是痛的，但日向没有仍何犹豫，连眉头都没皱，像吃饭喝水，就这么完成了。

看这涌出的速度和血量。日向想着之前查到过的资料。

“应该是割到了动脉了吧？”

“割到动脉应该就没关系了。”

透过浴室的小窗，他能看到太阳慢慢升起时被照亮的天空。

“真漂亮呀......”日向感叹到。

“就是等的有点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晚安，日向翔阳。”低喃着，给自己做了最后的道别。

慢慢的合上眼睛，像是睡的很安稳，脸上还有些许微笑，只有阳光，在阳光的照射下，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苍白的手。

B世界，【日向翔阳去死的那一天】的视频播到这就结束了。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下手了呢，不疼吗？那得多疼啊！”安子的情绪终于没能控制住，彻底崩溃了，冲过去敲着这个透明的墙，像是在敲打着日向的心。

不管是未来的众人，还是现在的众人在生与死的面前都没能说出一句宽慰的话。

除了安子的哭声，沉默已久的两个‘日向’也开始了对话。

对话声清晰的传来出来。

“疼吗？”‘日向’问着他。

“不疼，解脱了。”日向回头看向22岁的自己，如此不一样的，未来的自己。

日向对他露出了未来的众人十分熟悉的笑容，也是安子好久没见的笑容。

“看到你值了！”

反而是‘日向’笑不出来了，眼里满是心疼。“别笑了，明明你是最难过的。”

大步走过去，抱住了曾经的自己。

“咦？”被抱住的日向，有点懵，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多久，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怎么回事，好像哭啊！

“想哭就哭吧，好好的哭一场吧！哭过就没事了！”

像是一声令下，眼泪立马如洪水般决堤。“哇，我才不哭呢，哭了才，才丢人！”

“我没有，我没有做，明明都不是我做的，为什么都成了我做的！”

“其实，很疼的，我好怕，可是，想想人生还有很长，我更害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哇——，我好难过啊！”

“见你，见你第一面，我，我就羡慕你了......”

“真不甘心，怎么就我，就我那么，痛苦呢......”

语无伦次的话语，难以遏制的嚎啕大哭，这么多年道不出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正确的宣泄口。随着情绪的宣泄，空间像是有了更多力量，日向身上的血迹慢慢淡去，手腕上骇人的伤口也慢慢愈合，形成一道丑陋的疤痕，彰显存在。

“好好，日向已经很棒了，在我心里，日向是最棒的！”轻轻拍着变的稍显精致干净的日向，轻声安抚着年龄较小的自己。

“呜，呜呜。”

良久，哭声慢慢收敛，稍稍清醒的日向听到此话，“日向不也是你吗！你是借机夸自己吧！啊！”日向愤怒咆哮道。

“哈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吗。”边笑着边捏着日向的脸。

“啊...啊，我，窝，腰身，气，啦！”日向被捏的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