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 第87章 国家队强化合宿（二）

2003年四月伊始，影山飞雄升入秋山小学．

晚间姐姐说过不再打排球，隔日的晨练也没有来，换好运动服的影山跟在爷爷身边，照常做着每日锻练。

姐姐当然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和爷爷一样都尊重。

哦，除了对那位指点的男朋友表示抗议，评价是爷爷说的，影山只能听个似是而非。

途中又遇上隔壁的女生，她每次都是独自一人跑步的，发色鲜艳。

只有暑假的时间才会见到她，影山自己摸出了规律，毕竟宅院附近的同龄人很少，看到的次数多了，他就能记住一点。

更何况，她有点独特。

是指独来独往和莫名的影山飞雄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那种天生吸引力。

影山一与留意到了自家飞雄的眼神，想到桐月在鹫匠教练的训练下打排球，心里若有所思。

说起来两孩子的年龄很相近。

当晚影山一与同自家小孙子观看录像带时，问出了他日后想打哪个位置．

"…全队触球最频繁的位置"

影山飞雄的回答在情理中又令他稍惊讶，这孩子也许比他想象中更与排球有缘，彼时他这样认为．

"那就是二传了．"

"那我就打二传！".

男孩掷地有声，影山一与挂上祥和的笑容说好。

第二日晨练隔壁的女生出现在了影山家门口，通过影山一与的介绍两人就此认识，也交换过姓名．

起初交集仅是在晨晚训练．

期间影山飞雄试图比体能居然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心里暗戳戳较劲，每次都铆足劲追，反倒最后狼狈的不行，而桐月气定神闲的样子困扰着影山．

她为什么这么厉害？

至于这事情桐月本人是不知道的．

知情况的影山一与但笑不语，乐于看到他结交朋友。

一次家里没人，影山被托付给了隔壁桐月家，他进院子的时候有被里头的规模和架势惊到，往常他不会特别关注这些，但更多的注意力在排球网上．

设施完整又宽敞的场地。

好适合打排球！

再旁边就是正在垫球的桐月，影山呆在一边没有打扰正全神贯注的女孩，带人进来的侍女默默退下，把场地留给两个人。

他心里下意识数了起来，光他数就有一百七十二个。

每个垫球都稳稳当当的，似乎还能控制距离．

好厉害．

桐月垫完了三个两百，停下时才发现了影山飞雄，这便停手走近。

男孩抿着唇嘴角却止不住扬起，还未长开的、只有孩童才有的脸颊肉鼓鼓，和动画片里的包子脸小孩相象，她不由开了个小差。

亮晶晶的蓝瞳就光盯着你一人瞧，像某种松软的小动物，似崇拜与期待．

桐月不太适应被这样看着，保持距离的停下"要…要一起吗？"

生涩地邀请．

影山飞雄忙点头，像是怕被拒绝一样小跑上前，捡起筐里的排球。他记得爷爷说过要叫姐姐，乖乖地开口唤

"绫秋姐姐"

桐月一愣，慢半拍应着。

身边的三个发小都比她大些，牛岛和北性格比较稳重，只有她偶尔赖皮叫他们的份。

昼神看着性格好皮下太黑心，她为此被捉弄好多次了，偶尔会出现两人相看两厌的正常幼稚心里。

一时被一个看上去就听话可爱的男孩叫姐姐，微妙的心尖像有羽毛轻轻扫过，并不讨厌的感觉．

她忍不住嘴角上翘，面上还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些，小孩子当然是拒绝不了被夸奖的。

“过来”她招招手，影山听话的上前跟进。

桐月思来想去还是伸手不客气的捏到了影山的脸，说起来第一次见面就有这个想法。

手感比她想象的好，居然还有那种捏完心情都很不错的魅力。

影山不明所以但也任着桐月动手，脸被搓得红红也不吱声。

不过，也太好欺负了吧。她心里道德谴责了一下自己。

自顾自反应过来，歉意的要开口时影山傻气的说，是不是捏完就能一起打排球了，眸光晶莹。

这话噎住了桐月。

她愣愣点头，影山还表现得很高兴，丝毫没觉得自己吃亏，良心过不去的桐月陪着他练到尽兴。

以至于后来想起来也觉得影山很好欺负，打比方的话就和牛岛一样，很容易上当受骗。

通过这次的二人对练，影山飞雄喜欢上了往隔壁跑，找桐月绫秋一起练习。

毕竟他的球都能被接起，胜负欲自然而然的就起来了。

不过夏休结束后桐月去了欧洲参赛，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

影山一与找来了桐月的实时比赛直播，七岁的桐月绫秋已经在欧洲青少年卡丁车出名。

后来某日秋天影山飞雄第一次跟着爷爷去了仙台体育馆，观看了现场的男子排球比赛，热烈的氛围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他知道自己对这项运动的喜爱更深一步了，也想着有那么一天会是场上的一员，像个指挥官一样发号施令。

只有夏日的几周时间桐月会回宫城，影山一得知她回家的消息就会跑来，哪怕更多时间都是桐月在赛道上自主练习，影山在外面练对墙垫球．

就算各做各的，他也会很满足．

他已经知道了桐月并不是打女排的，但这并不妨碍影山飞雄钦佩她的球技，排球不是偷懒就能学会的。

她能兼顾许多门特长和课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作为一个只关注排球运动的影山飞雄来说。

桐月绫秋年纪虽小却对未来的规划清楚，每每聊天和做事的时候影山都会用那种好厉害的眼神逼得桐月脸红、稍微结巴。

他实在是天真又呆呆的。

桐月还挺喜欢带着影山飞雄一起的，逗他玩最有意思。

而影山飞雄也喜欢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桐月身后，上当受骗后下次也信，惹得她先投降。

他能看出来桐月百忙中会抽空陪自己练排球，又从不落下早晚训练，一与爷爷有事的时候她都会在，偶尔更会请人来组局打排球。

让他玩得畅快。

这些影山飞雄有一半是自知一半是姐姐和爷爷说的．

还有自己被同学说土气后，为自己出头的亦是她．

他只是都记在心底。

因此，影山飞雄很珍惜桐月在宫城的时间。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夏天是限定珍贵的，蝉鸣声声悠闲、西瓜清爽的味道迎面．

升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影山拿到了小猎鹰的队服，兴冲冲回家分享时姐姐遗憾表示了一与爷爷去了医院复查．

转头看到自家弟弟举着衣服的傻样，美羽噗嗤地没忍住，稍后衷心地夸了句替小弟高兴。

影山站在门口等着姐姐说完话，自己心里也享受了快乐。

临了美羽表示隔壁的小秋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影山已经匆匆跑了出去，不带点停顿．

"啊…小鬼头"

她无语地一笑。

拿手机问起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好让这爷俩都高兴，尤其是在“炫耀”的影山飞雄。

跑回家的气都没喘匀，影山按过门铃后又找起桐月，他已经不需要人带着就能找到桐月的具体位置。

要去共享自己的喜悦，以及想见她．

赛道边，桐月撑着手听完了影山的话，又看看他的队服称赞，而后想到什么轻松跨过了栏杆。

正好家里有准备蛋糕，桐月拿了起来笑着道，"给咱们小飞雄庆祝好不好？"

他点点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笑起来眼睛就熠熠生动，此刻在日光下更显蓝色剔透似海．

原本累了很久的桐月心里松弛不少，习惯性的抬手去捏，影山站着还知道接过蛋糕自己拿，并不躲避这个亲昵。

桐月陪着影山一起等来了日暮归家的影山一与，在影山家四人一起用蛋糕庆祝了他的正选入队成绩。

嘴上偷偷让桐月少惯着影山的美羽，看到他那样子还是忍不住发笑。

傻气十足。

说起来暑假后美羽就要继续回东京上大学，桐月也会离开宫城。

还是做点什么好了。

“来来来一起拍照！”

饭后的美羽拿出了相机摆好，指挥着他们都站好位置，按下镜头的时候忙往回跑，站到了一与爷爷的旁边。

影山抬手小小拽住了桐月的衣角，也被镜头私藏。

再后来影山渐渐明白桐月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又一些别的心思作祟下偷偷换成了绫秋的称呼。

刚开始还是装作不经意的唤，等桐月回过头才发现他已经习惯称呼自己的名，偶尔她“胁迫”下，影山才会叫姐姐，开始羞赧。

桐月只当是青春期叫不出口这种称呼，像她自己现在也叫不出什么哥哥，很是能理解，也就没多当回事。

对于这些画面影山飞雄都记忆犹新．

但升入初中后桐月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不再回宫城，少女已经早早的踏上了世界的舞台竞争。

要想重逢就必须也付出千百倍努力。

他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前行、一以贯之。

而在此次的国家队强化合宿再见是意料外的事情，更猝不及防的是桐月和佐久早的关系。

眼下，影山说出了心里话。

桐月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少年认真和落落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饭桌上是不是哪个话题让这人误会了．

说起来影山飞雄也完全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呢。

交往等于结婚。

原来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啊....

桐月忽而笑道，"小飞雄你真得很纯情呢．"

还没有被这个形容词形容过，影山试图回忆一下这个词组的意思，念及是桐月说的应该是褒义词。

不太清楚的影山飞雄还知道点头回应，倒惹得桐月笑声久了些．

“那美羽姐结婚你岂不是会很伤心？”她开玩笑的说。

影山停了停，眸光沉下显得幽暗，他一字一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但美羽姐和她不是一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脑子只有比赛和前进的时候，突然要解释心底情感，莫名就卡住。

他一贯不是个肆意宣泄情绪的人，所以张了张口好半天又说不上来。

反倒是桐月换了话题，没有提这个，她没往心里去地起身。

"要练球吗？"

少女抛过排球，被影山轻松的接过，他也不再纠结点点头．

强化合宿的住宿方式是单间，给足了选手们的私人体息空间。

房间内开着免提的手机屏幕亮着接听的光，洗漱完的宫侑擦着头发。

"…所以说你把人女排选手当成了跟踪狂，然后动手了？"

手机传来一道无语的男声,语调懒懒的．

"蠢治你能不能听清人话！我哪里动手了，也就拽了下…"

宫侑想到了当时自己拉口罩的动作，眼神也跟着落在了那个不知道怎么的就拿回来的黑色口罩上，现在放在桌子上格外显眼。

停了下话突然熄火．

宫治估计这人是回忆到细节无法强词夺理下去了，头疼的扶额。

"话说你嘴死了？你道个歉不就好了，麻烦”

对待自己双胞胎兄弟的宫治说话完全不带客气。

这话引得宫侑恼怒，冲着话筒说了好几句垃圾话，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理直气壮。

临了趁宫治要挂断前忙止住，表示还有话后宫治才耐着心问，

"干嘛"

"骗你的！"

这欠揍的笑声伴着听筒嘟都声嚣张的传来。

宫治所知后觉是宫侑在报复自己早上挂电话的行为，低声骂了句。

服了，也真不知道宫侑那个德行怎么在合宿混下去，蠢死了．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佐久早就发现了桐月身边站着的影山飞雄，从昨天起就感觉不对劲的想法有了解释。

这种危机感能和音驹的孤爪君比．

就这样同影山飞雄对视上。

宫侑早起跑完步后准备去排球馆练习，意外见到里面正在组织男女混赛．

原本是早川来找桐月的，发现了男排场地的人和女排做自主练习的人能凑个比赛，才大方邀请地开始，趁着时间还早与各个教练都没有到场．

来个友谊赛什么的。

桐月打了一场就试图找人替换上，她早上的热身量很充足了，适可而止的退出。

一轮结束，比赛短暂的进行暂停。

“宫侑，要来吗？”她拿起篮子里干净的背号背心递上去，简洁明了的邀请。

他点头接过，顺势问“你知道我名字？”

转念想到当时桐月都跟着自己来，那大概率是认识自己的。

拉下拉链露出了内里的短袖，馆内的温度设定的刚好，宫侑摸到了外套里的布丁，是早上他特意带出来的。

桐月才想到两人没做过自我介绍，经历过之前的许多偶然，桐月学会表示是在杂志上看过。

他嗯了声，手摸进了口袋，正准备拿出来的时候佐久早正好递上温水，桐月注意力被转移开。

宫侑没耐心的啧了声，莫名觉得这人碍眼。

比赛即将开始，他松了手没多想的加入。

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同样路过的还有火烧呼太郎，对这男女混合的赛场方式多了点别的想法，私心里觉得可以联系一下女排教练．

回赛场练了一上午的桐月去了女排打了场比赛缓和坐久的身体，一天的运动量正式达标．

汗涔涔的拉伸后先去了洗了澡。

晚餐依旧是找了佐久早他们一起用的，不过多了星野凉子。

千鹿谷为此汗颜，听桐月和星野聊天的内容他才知道桐月绫秋是开赛车的，早上的友谊赛可完全看不出来呢。

果然和国家队什么沾边的都好厉害。

还好大家都其采融融呢…

突然一直只是倾听的影山问起了佐久早，"前辈认识绫秋多久了"

千鹿谷眼皮狂跳，这话题听起来这么针锋相对是怎么回事？？

可他看影山的表情也不像什么挑衅啊，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呢．

归咎于都是怪人。

桐月正和凉子讨论着铃鹿赛道前几个月的比赛和各车队方针，错过了这个对话。

佐久早看了眼影山，语气平常"不到三个月"

这算的是九月重逢开始，他以佐久早圣臣的身份与桐月相互认识，少年又停了会抬眸继续说

"和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所以好记".

千鹿谷：嚯。

影山嗯了声，没再问．

这话题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古森顺势出声聊起了其他，事关排球的话题影山也会略回一二。

千鹿谷认为这张饭桌上最少不了的人就是古森学长了．

要不然这场面他都想象不到会多艰难…

再看看话题中心的桐月学姐显然没有意识到。

他心下感慨万千，松了口气继续吃着晚饭。

饭后桐月有别的事情要忙和凉子先一步离开，佐久早要在所有男排选手洗浴前进入无污染的澡堂，他也随之离开。

影山休息过一阵才回训练馆，下午宫侑说的打球乖巧，让他思考了许多遍都没想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想问桐月，见她忙碌又憋下．

少年坐在昨天桐月等的位置，也靠着拿出了笔记本，写下今日的几场比赛记录．

记笔记的习惯是影山少时跟着桐月模仿的，日积月累下成了一种不可分割的习惯，写回忆赛况的时候心里会很平静．

满满当当记录完，他才感受到身边站了人，侧脸望去．

桐月递上水，"今天练够了？"

影山摇头，接下后说"我在等你"

"…唉？"她发现最近影山的话时时猝不及防。

"我想和绫秋你一起练习，所以等你"他老老实实解释说．

如今的影山飞雄较以前那股稚嫩气已经褪去不少，早没有了孩童时的圆润。他把笔记本收好，站起来比桐月高了不少，身量挺阔．

影山见桐月没有回答，反倒盯着自己看，他略一思考，牵起桐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指尖收拢却快一步碰到了影山的温度。

少年只当她还和从前一样，不过动作间让影山止不住耳根发红，许久未这样过的举动他自己也没有底．

"能陪我练习吗？"

他小声的学着过去唤了声姐姐。

桐月莞尔，轻笑间捏了捏他的脸，心情大好．

"好啊，既然小飞雄这么乖的话，那就陪你一起"

宫侑晚间来自主加练的时候意外见到了场内练接发球的两人，隔着网线训练。

他只看了眼就没在意，找起另一边的空地练习，手伸到口袋里的时候布丁还在硌着。

于是下意识瞄向桐月。

紧接着又收回。

等练习完了规定发球数，馆内的影山飞雄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单角落里坐着回消息的桐月。

宫侑收起球，缓缓地装作自然的靠近。

“喂”

桐月抬头，回顾四周确认是在叫自己，才眼神疑惑的等他开口。

就见宫侑拿出了个什么抛了过来，她一只手稳稳接住，垂眸看下手里的芒果布丁，是那种单个包装的。

不由眉心一动。

还以为他还会说什么，再抬头人已经离开了体育馆，走的飞快。

什么嘛…

是道歉？

再一章就结束集训啦，后面周目还会写大的集训什么的，星海的镜头也会放在鸥台支线，这几篇还是挺少的，下周应该能把井闼山结束掉。

珍惜一下东京组和狐狸组了，青城和北一的戏份要端上来了，大大的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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