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 第52章 花火大会

时间越往后，周围的人也渐多。

赤苇跟着木兔穿梭在人群里，几分钟前枭谷其他几人都已经纷纷走散，赤苇想着还是暂且跟住木兔学长好了。

突然身前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匆匆的就往前跑。赤苇忙跟上，发现少年冲着当日考试有过一面的少女而去。

桐月绫秋正蹲在捞金鱼的池水边，事出突然，有被木兔自来熟的从背后招呼的方式吓得手抖。

小金鱼撑破了纸做的网兜，游的极快，还甩了她一脸水。

桐月一个都没有抓住就结束了。

“木兔学长，你吓到人了”赤苇说着靠近，拿出手帕递上、也带着木兔礼貌的道歉。

有时候越要躲避开反倒是逃无可逃。

她接过好心老板给的纸巾，赤苇顿了下收回手。

拿着破洞小鱼网的桐月起身退开一步，先还给了老板器具。

就在木兔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声音插入。

“桐月前辈”

赤苇回头看向出现的白布贤二郎，瞬间视线交集，两人都作为二年级的首发二传手点头以做招呼。

桐月迅速移动到白布身边。

她刚刚是一不留神就迷路了，回了消息后，闲着无聊才开始捞金鱼的。

好在没有等多久。

“牛岛前辈他们在前面”白布解释说。

她点点头。

“八月八月！和我们一起看烟火吧！”木兔高兴的邀约。

即使是久别重逢，即使没有那段记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

桐月望着木兔期盼的眼神，想到了许多许多，甚至对于她而言仅仅是两个月前。

其实他们早就一起看过了。

那场枭谷众人准备的金色烟花雨，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花火大会”。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白布侧目留意到了桐月的神色，先一步开口回绝了木兔，“抱歉，我们已经准备了场地”

“那也没关系啊”木兔说。

看出了对方似乎带着点不欢迎的意思？至少有拒绝的意味，赤苇上前安抚住木兔，没有再阻拦他们离开。

一切也都只是他对于桐月前辈心思的揣度，他是一个知晓目标后会主动出击的人。

…那就再过分一点。

白布低眸，伸手拉住了桐月的袖子，隔着布料禁锢了她的手腕，当着赤苇和木兔的面。

少年等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才侧脸低声说

“前辈，看着我就好”

她怔了怔，灯笼暖光下白布眉眼的轮廓被光影描摹的温和，他像是看穿一切一样。

带着她暂且的离开。

走出几步后，木兔忽得提高声音，他没追只是冲着远处两人的背影。

“八月！能不能来看我的比赛，下一年的春高可以见面吗？”

那是他这个高三生最后一场的大型排球赛事，他也想得到桐月的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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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白布频频关注的眼神，桐月直接转头与他对视，少年忽得眨眼颇有些不自在，慌乱间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

桐月对这事还没多想，她能感受到白布想帮忙的好心，也就没提。

“想问我为什么答应木兔？”她呼出口气，望向错落的灯光

“…我自己也不知道”

无法完成的约定不应该许下，她一直都是这么坚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是说不出口拒绝。

也不知道能不能呆到明年一月呢？

她又开始懊恼，就不应该脑子一热的，抱头叹气。

白布被逗笑，尽量压住嘴角，手握拳靠近嘴边咳嗽掩饰。

桐月看的一清二楚，更是破受打击。

丢脸…

白布指了指临近的又一个小金鱼摊点，他还记得她方才一个都没有捞到，“前辈要不要玩这个？”。

每逢庙会节日，他一般都是这么哄家里的两个小弟弟的，说是哄到也不对，也就是找个地方打发他们…

桐月有种被他当成小孩的感觉，摇摇头解释说“金鱼不太好养”。

就算是捞到了她大概也会还回去的。

不过——

她指指隔壁摊位，对射击的比较感兴趣，“我想玩这个”。

一次游戏有十颗子弹，桐月熟练地垫了垫气球枪，和真的枪支比起来这种玩具枪显得轻很多，且后坐力也没有那么大。

她熟练的上手摸了下。

“我想要那个白熊”

桐月看了过去，发现是需要打掉八个气球兑换的礼物，不由笑道“你倒是相信我”。

白布轻笑，没有作答。

第一枪她试了试，稍稍打歪没有中。

找准点后她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轻微偏移，校正枪口。

白布借着少女此刻的全神贯注，一时移不开眼，等回过神桐月已经拿到了那个巴掌大的精致白熊，递到他面前。

手心里的小熊触感绵软，他微妙的觉得两人间多了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这样细微的差异让他有些愉悦。

“刚刚射速太快了，还好在弹簧没劲前拿下了”桐月自顾自回味了下，什么时候去练习一下真枪，比起来确实是那个更带劲一点。

凶猛的带着巨响。

开小差间就不慎说出了心里话，白布面上平静又自然的问身边人，那下次能不能带上自己。

借着灯光掩盖下混乱，屈起手指摩挲缓解。

“算...”

“当然可以啊”桐月大方应下，没听清被自己打断的白布说了什么，侧过头。

“要说什么吗？”

少年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远处的天童正在牛岛旁边向两人招手，他跑上前瞬间就被白布手上的玩偶吸引，听桐月说完后不由故作伤怀。

“我和若利发现你丢了可是很着急呢，秋秋倒是悠闲地玩起游戏了啊～”

牛岛点点头，但好在桐月回来了他暗暗松了口气。

少女一时内疚，正要道歉就被天童不客气的轻轻捏住脸，止住话。

“秋秋请我吃巧克力冰淇淋”

“天童，你刚刚吃过刨冰了”牛岛开口实话实说。

“....我倒也不是非要现在吃啊，若利”

“嗯”

出现了，牛岛令人哽噎的回话。

海边围观等待的人颇多，早到的大平狮音和山形隼人挑了个人少的位置，濑见铺好了一次性坐垫，五色郊游似的把食物扑在餐布上。

在众目睽睽中，四周的路灯突然全部熄灭，一时漆黑。

悠悠扬扬的《打上花火》响起。

牛岛突然想到等待桐月回来的时候，天童说过烟花下面的景色会更明艳漂亮。

轻快的旋律伴着女声唱词。

“パッと光って咲いた，花火を见ていた

光芒怦然绽放，烟花映入眼帘

きっとまだ终わらない夏が

一定是夏天还未结束”

与此同时，天空中伴着烟花一词后齐齐扬起光束，一万发的烟火里紫色的流光宛若瀑布垂直而下，透亮的夜空似白昼般明亮耀眼。

恍惚进入异次元空间里。

桐月惊艳的侧头欲分享什么，不经意对上了牛岛的视线，他似乎看着自己看了许久般。

即使是此刻对视也没有移开。

欢呼雀跃的人声，烟火阵阵的轰鸣，辽远温柔的歌声，四周一切都很嘈杂。

可他只能看到她。

“在看什么？”桐月疑惑的问。

“看风景”

看少女因为绚烂的烟火止不住的肆意笑容，明澈漂亮。

就像是初见时，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话，离开会场跟着去找。

不明所以的桐月转头，想顺着牛岛的视线去找点什么。

IH结束后，桐月绫秋没有跟着白鸟泽的队员们回宫城，反倒是独自前往私人岛屿做单独训练那是她找好的赛道。

八月十三日

牛岛夫人宴请了各路名流，汇集东京举办宴席。

桐月香芝作为牛岛若利传闻中的未婚妻，她提早的就来到了酒店，颇有些隆重的打扮，更多的是不安。

她想在今天要一个答案。

从少时很早起，她就知道牛岛若利会是自己以后的丈夫，少年品行优异没什么缺点。

但桐月香芝又很清楚，他该是不喜欢自己的。

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姐姐。

牛岛若利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做弯弯绕绕的复杂心计。

幼时那种本不应该知晓情爱的年纪里，桐月香芝就问过他，男孩坦率的承认。

但随着时间她无法不被身边这样的人给吸引住，渐渐心动。

而现今呢？

他的答案会有所变化吗？

在桐月绫秋回国前，她特意转学努力进入了白鸟泽初中部，只想着离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是那人再次出现后，观感牛岛的行为，她明白自己依旧没有比上桐月绫秋在他心里的存在。

绫秋姐姐是人人赞誉的继承人，相貌家室才能，无论哪一样都是绝佳的。

她有一个这样厉害卓越的姐姐，也是难以企及的世家继承人高度。

起初香芝以为牛岛喜欢的只是这样性格的人，也学着努力向那方面靠近。哪怕桐月香芝本身是个不太愿意拼命学习拔尖的人，毕竟父母亲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要求。

她也很清楚，但还是在过去纠缠、陪伴的某时某刻，希望至少若利哥哥会喜欢上自己。

一点点也可以的。

就算比不上姐姐。

桐月香芝还是胆战心惊地问出了口，牛岛若利的答案一如旧时没有变过。

他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心意，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只是自始至终的把自己当成了妹妹的角色。

少年理智又端正的鞠躬道歉。

他心中有一些坚持是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笨拙又执拗的只喜欢一个人。

可是桐月香芝还是很难过，也不开心。

她明明已经努力了的。

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女孩独独在爱情上受挫，所以难以接收的红了眼睛，带着沙哑的哭腔问。

“那要是我比姐姐更早遇见你呢？是…不是若利哥哥你…就会喜欢我了”

牛岛停下了要走的脚步，坚定缓缓的作答“与时间无关”。

他单纯的喜欢桐月绫秋。

这样的喜欢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凭心而动。

这样的回话却更令她难以接受，牛岛若利的分寸感会连哄话假话也不说出口。

而桐月香芝喜欢的偏偏是他这样的诚挚。

她只能看着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会在这种宴会上待太久，只是走个过场就离席。

那么现在呢？这么急匆匆的是去见谁？

“姐姐…明明都有很多人喜欢了”

少女口不择言的带着抱怨与不甘心，蹲下身再也撑不住的伤心哭了出来，酸涩的鼻腔堵着气。

哪怕是刚入学，短短的时间里就有好多好多的人关注在意她…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的喜欢而已”

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淌出，她捂着脸。

不明白为什么。

桐月路过的时候意外听到了哭声，原本她是拒绝要来这地方的，但是难得牛岛发了消息（至少一周目里没有），她还是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来了。

靠近发现是桐月香芝时，一时顿住，纠结下身体已经先靠近了。

她们两个其实也没什么过节，这会她哭的这么伤心倒是叫人心软，桐月才拿出手帕准备递上去。

有两人比她还快的跑了上来，她的手只是尴尬的停在一半。

桐月爱和藤井真慌乱的安慰着桐月香芝，大概是感受到了父母都在，少女瞬间憋不住的埋在母亲怀里恸哭。

他们三个都离桐月绫秋很近，以至于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神态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我凑什么热闹。

桐月被自己的行为逗笑，应该是想笑得，可为什么笑不出来。

她转身趁着这个局面无人发现时安静退场。

原先还算好的情绪莫名搅得乱糟糟。

“我运气也太差了吧”她轻声说道，“怎么搞的…”

濑见误打误撞的听到了这句似呢喃又似自嘲的声音，他看着桐月安静走远，也转头看到了那一边的一家三口。

随意找了个较暗的地方靠墙坐下，她莫名走不动了。发了会呆又容易乱想，桐月拿出手机决定玩游戏消遣一下。

可今天的游戏也很不顺畅，手指完全不灵活，跑酷这种简单的也时不时撞上栏杆，撞上火车。

心里有想过把手机狠狠砸出去，说不定能泄愤一点呢。

可她犹自冷静。

什么情绪都发不出来，平静的越发淡漠。

好奇怪。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她空落落的似乎想想起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系统即将发出警报的下一秒。

“要，要不，要不要喝？”

濑见递过了一杯奶茶，舌头止不住打结，生平难得这么狼狈的只是为了说一句话。

而他一贯是个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

其实他不应该多管闲事的，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

可刚离开酒店，走到街上的时候，看到奶茶店的时候，居然会莫名的想到桐月绫秋。

天童常常提起少女的爱好，不知不觉间他居然都记住了。

桐月视线落到奶茶上面，伸手接过去，捧着尝了口。

“会不会被下毒了”她说。

濑见认真思索下，“几率不大”

桐月无故被逗笑，还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氛围突然安静，濑见不自在的偷偷观察桐月的神色，照例什么都看不出。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好呢？

两人平时的交流都过于少了，要么是偶尔的训练要么就是体育祭那几次的合作。

濑见想了想，才主动打破平静。

“你英文名很好听”

桐月顿了下。

少年继续认真地说，“Garnet，石榴石，流光溢彩的红宝石”

--阿北，他们说父亲和母亲有了新家庭，我就没有用了....

--绫秋，以后英文名叫Garnet好不好？

--那是什么意思？

北信介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红发，没有告诉她答案。

即使长大后她明白了，也没作它想。

一直观察的濑见英太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找补自己为什么突然提起的原因。

“我先前....有想过给自己的乐队取这个名字呢？”

“乐队？”联系上次的体育祭她又能理解。

“嗯，排球只是我的爱好”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自信，如同他发球得分时对自己实力的了然。

作为三年级生，即使被换下场也能靠自己的技术与头脑当机立断，打磨出新武器，重新获得上场的机会。

更甚至现在也是，对于在桐月看来他很厉害的排球，濑见英太也能说出别的选择，将爱好和事业什么的都分的很清楚。

“…好厉害”

如果是她自己呢？应该做不到这样吧？

濑见轻笑，被仰头看着自己目光纯粹佩服的桐月惹笑。

桐月绫秋是个没接触时会觉得有些冷漠凉薄的人，但相识后却又鲜活单纯、偶尔像个小孩。

明明是个远比他优秀的人。

却很不自信呢。

“刚刚在玩什么？”濑见说。

“…啊？”桐月打开手机把跑酷调出来，戳了戳“这个”

“咦，这种吗？”

这个游戏还真是没有尽头，总会撞上结束呢，濑见犯了难，恢复了往日里不常笑、带点严肃的神色如临大敌。

下一章就是暑假合宿 有鸥台 井闼山 以及稻荷崎，看我把大家都圆一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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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花火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