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 第237章 乌野文化祭（上）

隔日周二除了排球社的训练，众人都各自有事情在捣鼓，仁花和东峰成了应援里的主力军，负责规划横幅什么之类的周边设计。

菅原寻到了一处练曲目的好地方，空余时间里四人就呆在一起合练。

除此外自己班里的文化祭项目还有要忙活的，一年四班的是抽中冰淇淋的签字，关于食材类与安排店面的设计已经成型一半，只需要在周四的下午开始着手布置即可。

就这么课外的训练里叠加每日课业，几天时间过得极快，转眼进入了周四。一等学校的相关通知下达，各班开始忙碌起布置。

桐月和月岛是抽到了场地的布景任务，所以跟随领导人山口——山口负责此次本班的场外景指挥，通过班级里的同学一致投票决出。

逐渐的冰淇淋屋有那么的雏形显现，按照着仁花参与的设计稿进行。

月岛个高的任务就是负责在系一些装点物品，由山口看着的放在合适位置上固定、一起搭手帮忙。

操场上的摊位一个个成型，转成圈的围成了一个大型市场摸样，因为摆放不下外道和足球场也被占领。

教学楼挂下的长长横幅招摇晃着校园祭三个大字。

月岛做完了大半的活，才发现原本在身边彩绘广告牌的桐月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个已经摆在摊位外竖起的牌子。

问了下身边人说是去买水，他谢过的开始往外找人，靠近便利店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正要上前却听见了一个陌生男声。

“桐月同学！请给我一个机会”

男同学弯腰的就要递上情书，挡在路中，来来往往投过来视线的人不少。

还没等桐月回答，月岛率先出现、拉着她往后带了带，顺手先接过了她抱着的一箱水、份量并不轻。

开口第一句语气就是凉凉的，身高对位里，显得月岛独有冷漠的居高临下姿态迫人。

“与其说上这么两句廉价喜欢，怎么不做点实际的？可笑，看来真是今天太阳大的刺你眼，瞎？”

那人显然是被月岛这话怼的噎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月岛已经转身离开，发现桐月没跟上他停下步回头，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但写着的可都是还不跟上。

桐月这会反应过来，退远一些的、与眼前不认识的婉拒。告别后快步跟上月岛的脚步，然后同他并肩走。

月岛等了会，发现桐月没有想说什么，反倒是低头在回什么消息，很显然就没把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

一时之间心思拧巴，他想说点什么，可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出口，于是莫名的有些赌气。

脸色冷得异常，即使如此余光还在注意。

“....kei酱你想说什么吗？”桐月不得不注意到的放下手机，侧头去问。

“没有”，硬邦邦的一听就是嘴硬。

因此桐月拉住月岛手臂，他不由停下脚步，下一秒少女忽得踮起脚凑近，侧头看。

惊得他瞬间抓住了手上的箱子，却潜意识没有退开。

对视之下桐月打量了好一阵，想仔细的去看清对方真正的心思，“明明就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嘛”。

“啊～你想我感谢你？”

“...没有”月岛依旧是这么个话，可又怕被看出的其他的另外补上一句，“别自作多情”。

“好吧，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桐月无心的说了句，毕竟月岛的这么个反应她在其他人身上还真见到过。

所以才那么努力的想去辨认他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恢复了记忆的缘故。桐月总觉得现在许多时间节点于她是混乱的，她常常分不清事情的前后——

突然意识到月岛和没记忆时的自己告过白，哪怕他补充的后来说了是胡说的。可现在看来，月岛萤从来不是把这种话随意挂在嘴上的人...

而下一秒身边人如是说，“即使我吃醋了，又会怎么样？”。

月岛没有压住幼稚的自己，所以说出了这么一句。

他意识到了失言，缓缓改了台词“反正刚刚那一幕，吃醋的只会是黑尾学长吧”。

暑期里两人的亲近与不同，月岛曾撞见过，某日返回体育馆拿护膝的时候，黑尾趁着四下无人亲了桐月的脸，笑吟吟的还有心思逗人——

之后他没有看下去，甚至充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转身离开。

可是，明明很在意，在意的要死。

“黑尾？”桐月这么一听月岛提起，她后知后觉大概是月岛也知道他们之前交往的事情。

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的任由他误会。

因为当下只想着若是能让月岛极早抽身自然是好，毕竟她现在的感情线是完全理不清楚了。

“算了”

月岛说完加快步子就要离开，他怕再待下去所有都会显露在她面前，他不愿意如此。

然而真的没听到桐月追上来，月岛又停住脚步，留了个背影光站着等。

最后忍不住回头的依旧是月岛，回头看两人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她就这么同样停在原地看他。

月岛想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桐月还要恶劣的人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可是她呢，却只会把自己推远和理智离开。

偏偏薄情的是她。

所以依旧是月岛转身返回，步步的走近。“走”，简短的一个字想她跟上自己。

“...陪我练会琴，不行吗？”

月岛给自己的回头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心里更不确定是否会被拒绝，因而拢紧手指。桐月却好似感受到了他掩藏的真心，以至于更多的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便也应下他给的台阶，混乱的跟上。

回到班级的位置忙完了活计，两人一起去了钢琴房，就着月岛说的她帮忙演示了一遍和进行调整，毕竟是要做四重奏。

很奇妙的月岛就是对身边人生不了什么气，就像当下她这么坐在他身边帮着调音，他又觉得很安心。

少女对事负责，注意力全在谱子上。

两人四手联弹的过曲谱，像是回到了少时的某个午后。蝉鸣在夏尽日唱出绝响，那份闷热与聒噪在钢琴键的起起伏伏里被抽远。

夏季的衣服单薄，同一架钢琴前难免会有肢体的接触，月岛多思下琴声就有跟着乱。桐月抬眸看去，替他做了补救，于是堪堪回神将一曲弹完。

桐月以为他是累的心思不宁，打算提出休息离开，毕竟他们等会还有和菅原、清水的最后彩排。

看见她的起身，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触即分的克制。

“再陪我练一会，好吗？”他没有同她对视，只是将视线落在它处。

不等桐月回答，外面的门被打开，是来找两人的日向，他拉着影山一起换了件玩偶服，两人都选中了做班里的吉祥物。

影山先上前靠近，抱着头套，正好找来练习的菅原与清水也路过，屋子里渐渐人多。

就这么过了准备前期，隔日乌野的文化祭正式开始。

菅原比平时还要早醒，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心思在身的缘故，以致整夜翻来覆去的，各种心情都有掺杂。

听着门外的动静，传来开门声后菅原也一副巧合的模样出门，咳嗽掩饰下不自然，借着同路两人一起往学校的方向去。

校园祭里各班都有特色服装，而他们因为要做开幕式上的表演，所以可以到校后先换礼服。

桐月背着小提琴，明媚的与菅原打招呼，道了早安。那点未睡的倦怠减缓，他心情轻松许多。

“嗯，早安”

两人在路边便利店用了早餐，到学校的时候清水和月岛已经等着了，桐月跟着清水一起去了趟更衣室。

对于菅原这件告白的事情，还是清水率先发现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清水是知道桐月与黑尾间的关系，故而趁着合适的机会里透露给了菅原。彼时少年意外多，但细细回忆合宿里一些个容易被忽视的倒也能对应上。

正当清水觉得菅原听到后会放弃，他反倒是沉默后这么说——“但是说到底我还没想到会成功呢”，菅原忍不住的冲身边人一笑。

“我只是想着趁此机会表达一下心意，不然没准日后哪天我想起来，会后悔也说不准”

菅原望着天空久久，声音也认真了起来，“因为是自己的喜欢，所以我不打算辜负自己”。正视自己的内心，并且为之付出。

这话引得清水侧目，菅原被她这么一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清水点点头，赞成的说“菅原你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欸？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清水但笑不语，两人相视间互相知晓对方的意思，用笑带过。

所以清水并没有同桐月说过，她替朋友保守着这份秘密，看着还不知情在换礼服的少女，清水上前帮忙挽头发盘起。

桐月谢过的开始做打底补淡妆，编头发这事情她的手总是不够灵活，明明她自认为学习能力不差，但在这事情上似乎是每回都吃闭门羹。

她的这话稚气叫清水听得莞尔，温柔的说学不会也没什么，因为这是可以求助其他人帮忙的。

门外菅原与月岛已经换好了西装，简单的纯黑西装贴身适宜，并不会出错的打扮。

女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两人应声回头，一时惊艳。

清水选的白色长裙格外相衬她冷淡的气质，婉约的恍若出水芙蓉清透，这让趴在窗户边的田中看直了眼，还是缘下记得给队友扇清醒一些。

同样的素色长裙桐月搭配上红色的腰带做了点缀，极有个人特色的艳丽。

月岛看的有些久，菅原上前已经称赞出声，几句话的功夫便能将女生惹笑。

和菅原相比，月岛成了“嘴笨”的那一位。

开幕式的各个名单已经排了下来，目前所有学生都朝着大会馆的方向去，至于他们有表演的、也得先等着校长祝词发言后开始去后台集中，短暂的回归班级。

桐月跟着月岛站在队伍末尾，这样方便等会的外出。回着手机上的消息感觉到了月岛的关注，她不禁分了视线，少年又默不作声移开。

不过这么一看她也有留意到了月岛的领带系的有些乱，下意识伸手要帮他整理。反应到彼此距离的时候，手已经搭在了月岛的领带结上。

“不是要帮我吗？”

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突然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接着月岛使出一些力气扯乱。

桐月强装淡定的嗯了声，开始给月岛重新整理，不过垫着脚实在是有点累，再看看故意使坏、不配合的月岛。

无奈里桐月按着他的肩膀压下，“你矮一点”。

见她这副不得不和自己靠近的样子，月岛有种逗猫的乐子，他压了压嘴角的笑意，顺从的说了个是，而后配合弯腰。

想听她开口的目的是已经达成，昨日后桐月开始若有若无的拉开距离，月岛萤不是没有看见，索性的今早打领带时想起了这么一事，就这么故意的摊在她面前。

眼看着要结束，在桐月松手之际月岛攥住了她的手腕，主动的俯身靠近她耳边。

“我之前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但你要是往后退一步，我就进一步，直到你不躲我为止”

他也想清楚了，与其被动下去不如在这段时间里保持挑明。

说这话的时候月岛其实并没有面上那般淡然，连就握着她的力气都极轻，实则留意着桐月的动作，生怕在此被推开...

月岛说完话后就松了手，一副无事人似的站在她身边，桐月一时真被他的变化惹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台上的演讲结束，宣布的乌野文化祭开始。

要准备表演的桐月只得收了收心，与月岛一起离开。

表演期间的座位可以随意对调，故而短暂的十分钟里都在找自己的朋友一起坐，同时今日的对外开放也有不少校外的来到大会堂观看。

田中和西谷在混乱的人流里找到了高举着牌子的仁花，开始拿应援的三人分过，又找到了一起的影山和日向。

比起熟练接着东西的日向，影山还是学着对方的把东西戴在头上，他选了写着桐月名字的。

山口和东峰则是找来了排球社的其他人，于是乎众人坐在台下一起展开横幅，道宫看到的也过来一起，队伍是不知不觉就壮大的。

“不过看你们队里臭脸的那位，戴着应援牌还真是感觉玄幻呢”道宫忍不住小声和大地嘀咕一句。

被指代的影山在学怎么把手上的荧光棒打开，细心的山口注意到的伸手帮忙，影山老实的道谢。

大地倒是想解释赛场下的影山其实是没有那么可怕的，但是好巧不巧日向不知说了什么，让影山脸色一变的喊着boke。

这下大地的解释在道宫看来就是很牵强的维护队友，于是道宫露了个我明白的表情，大地只好沉默下。

…帮不了你了，影山。

台上的摇滚是第一场，热着气氛开场，台下捧场的亦是欢呼跟着鼓掌。

桐月她们的节目是排在第九个，所以后台下四个人还得空的练了练，直到上台面对台底所有人的关注。

济济一堂的盛景下备受瞩目。

开场前的几秒份外安静，能感受到的只有底下的视线焦距点在他们身上。

像往常一样收回关注度，把注意力放在架好的小提琴上，相互的看了眼确保都做好了准备。

由着钢琴的几个bE八度引出四重奏，通过小提琴的震音做强烈的表达曲风。

短暂的融汇发展为弦音，渐渐与钢琴三连音在c小调上应答，起此彼伏的流露整体乐调。

长达九分钟的演绎，场下的静默聆听是为尊重，四人不出错的照着谱子配合完一曲。

随着起身一致迎外的鞠躬，台下掌声响起，伴随着几个熟人的尖叫和助兴呐喊。

望着能明显看到的前排几人，看着他们的鼓掌卖力，举着抽空做出来的灯牌，闪烁的如是耀眼，于是任谁都会为此生出无限安心。

下了台菅原出声邀请走桐月，借自己的琴磕到的借口将人往另一个方向带。

等到月岛回头，身后早就没有菅原和桐月，他彼时没有多想的往回走，以为会在台下找到人。

田中抱着花束就来找清水，不好打扰的月岛选择加快步离开。

而为菅原紧张的还有人在，例如眼下东峰止不住的捂着心口，“糟糕，我已经为菅原紧张到快吐了”。

两人刚刚帮忙将花放在了菅原提过的位置，可以说是朋友有需要的迅速出手帮忙，不过表白这种事情——

大地也很难淡定，联想的就难免有些多，不过他的表现没有东峰那么的夸张。

“你说suga要是被拒绝了，咱们要怎么安稳他啊，我还没有安慰过失恋的人...”东峰为此忧愁。

“菅原前辈要和谁告白？”

“桐月啊”

东峰一说完忽得发现了上个问句不对，再一看居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影山，一瞬间禁言。

毕竟整个排球社都是知道影山和桐月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这种当着人面撬走——

在东峰看来异性发小怎么说也会存在一半类似血缘羁绊的，那么就相当于撬走影山的半个姐姐了...

大地刚想说什么补救一下，哪料影山转身就跑了出去，一副像是要去找人的模样。于是乎两人赶紧跟上去，结果跑得快的影山不多时就将他们甩掉。

因为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影山径直冲向了舞台后，毕竟桐月从台上下来开始就没有出现。他顺着人一路问，兜兜转转的跑到了大会堂的后门。

还不等推开门，就借着没有掩上的门缝看到了屋外荫蔽下的两人，桐月抱着束花，似乎是在和菅原说着什么。

两人的气氛可以说是融洽，有说有笑的。

然后呢，他要这么没礼貌的出现吗？打断菅原前辈的告白....

这点分神下，影山一时都没有发现门被拉开，于是本来要准备回场地的两对这么对上。

“小飞雄？”桐月意外影山在这发呆，菅原倒是看出了什么，忍不住一笑。

因为还要忙着去换衣服，所以桐月先一步的离开，等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菅原适当的出声，“怕我抢走你的小青梅？”。

影山猛抬头，奈何他对这事情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好，就又沉默下。

“所以影山你默认了？”菅原一副吃到真相的样子，随后收敛几分笑意，说出这么一句，“我还没表白呢”。

许是因为真知道会被拒绝，他叹出口气，原来还是没有那么勇敢，临了拿了演出结束做幌子送花。

情书也就没有送出去。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影山你就好好的防备我吧”菅原乐观的一笑，落了这么一句的得意离开。

“菅原前辈”影山提高声音叫住人，对着学长没有回头的背影肯定说道，“我也不会输的”。

就这么刚刚的那几分钟慌张里，影山明白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了，没有人会一直等着自己，是他从前的想法太简单。

“谢谢你”

菅原继续往前，放心底忍不住落一句，还真是多嘴了，这下好了，还得再防备一个呢。

即使是如此他却因为坦率了内心而轻松，忍不住勾唇一笑。

没说出告白的最重要原因是，他收回只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意的最初想法，菅原想被同意的长久下去。

所以他要在确切的好时机里告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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