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 第12章 是不是这道题太难了

桐月花了一晚上时间将影山所在的北川第一比赛仅有的录像都看完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被换下场的影山做了坐了冷板凳。

远在东京的管家藤田先生发来一则国家队报刊拍摄邀请，她婉拒了对面，想了会还是叮嘱藤田先生关注乌野高校的动向。

能帮上影山的事情并不多，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

通宵的结果就是在预选赛当天一直犯困，顶着倦怠的神色找到了队伍。

连续三天的比赛打得紧锣密鼓，作为强校的稻荷崎是所有欲进入全国大赛的高校目标。

比赛中实力与运气都是不可或缺的决定因素。

预选赛越行径到末尾，声势便越浩大，电视台的人来了许多，甚至能看到几个眼熟的，是来过稻荷崎拍摄的记者。

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桐月没和小林花一起去候场区，反倒带上帽子和口罩低调的坐在观众台。

总决赛稻荷崎对上的队伍是一只稳定进攻的球队，上半场玩过头的宫侑和银岛在北信介上场后总算是稳定下来，拉开了紧密的分数差。

角名渐入佳境，阿兰的攻击凌厉，宫双子互补卓越的球技才让这场角逐落下帷幕。稻荷崎没有任何意外的拿下了兵库县地区预选赛冠军，守住了强校的位置。

“绫秋！”台下的宫侑向观众台上的桐月招手，少年肆意张扬，锁定住了一直关心的地方。

砰得一声，漫天的金纸飘扬，体育馆里掌声雷鸣还有整齐划一的欢呼声，稻荷崎吹奏部的音乐悠扬。

台上的主持人宣读三甲名单，将金色瞩目的奖杯颁给稻荷崎。

她只是站着看，也有了身在场中的热烈，属于稻荷崎的黑金横幅耀眼，要胜利不要回忆（无需追忆昨天）。

这是她听到过的两种解答，很符合这群狐狸球队的风格，一往无故的尖锐力量。

在沸沸扬扬的场馆里，胜利者的队名震耳欲聋，桐月一时之间也有些忆起了自己的争冠。

是轰鸣隆隆的赛车引擎声，是喷涌而出的金色香槟，是车队获胜者才有的狂欢。

胜利的味道是混着汗水与泪水的。

举起奖杯的那一刻，全世界都仿佛注视着自己。

桐月绫秋伸出手，缤纷的金纸倾泻，却什么都没有抓住，这场胜利仿佛与她无关。

我到底要做什么…

少女静静地呆在这个喧闹的环境中，不同于他人的与现实割裂开，但总有那么一个声音，伴着风强制的传过来。

“绫秋！绫秋！桐月绫秋！”

她回过神，被这间连不断地呼唤拉了回来，看向楼梯处。

从颁奖台上跑下来的宫侑气都还没有喘上来，直直的奔向台下的桐月，脚步不停的边跑边喊

“你看到没有我的托球！看到没有，绝对，绝对比你厉害”

面对这样赤诚的少年，她很难说出什么别的话，于是冲宫侑笑。

“嗯，是很厉害”

因为那是热爱排球的人才能打出的。

难得受了夸奖的少年回之笑容，直直将桐月举了起来，嘴里尤在嚣张的喊着进军全国，打败谁谁谁.

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应付不来热血上头的宫侑，但已经学会顺从的稳住，被带着转了几圈再被放下。

角名和宫治一如既往的站在边上护着人，不远处沉稳的大耳练和黑须监督、大见教练均是环手站着看，脸上的笑容全是掩饰不住的傲气。

赤木还在回忆刚刚场上你来我往的对攻，面色兴奋。

这一次北信介也是满眼笑意的温了脸色，他拿着奖杯看被环绕的桐月。

本应该站在颁奖台上的队伍这下全跑到了台下，小林花举着横幅，一贯腼腆的少女也是活力满满的招摇，银岛洁替她提着队员们喝水的杯子，还有许许多多稻荷崎的队员在庆祝。

快乐是十传十的单纯。

也不知道是谁先冲了上来，一窝蜂围成一团。

处于中心位置的桐月还没看清，眼前的视野就开始骤减。

在她心慌可能会被压住的时候，就被抱住靠近了温热的怀里，熟悉的糯糯米饭才有的清香。

宫治在混乱中拉住了桐月的手，护着人成功离开，退到了人群外才克制松手。走不急的宫侑被压在下面，还拎不清的大喊桐月的名字。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乱作一团的景象只觉得很有意思，角名认真的记录了起来，这段视频被宫侑拿去研究了好一阵。

到底是谁先压的他？

晚上教练请了队员们吃烤肉，巨大的体力消耗下难得的这群人还有精神撑着吃烤肉，预选赛也就到此结束。

隔日发下来的小测，宫治瞩目的满张红勾，当事人极其自然的接受，随便看了两眼就没在意了，正巧课间宫侑和银岛洁熟练地混到一班。

“我看看我看看”宫侑将自己的试卷拿去比对宫治的。

“我比阿治少错一道！”

“你分比我低”

宫治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于是两人又开始照例的你来我往。角名无语的看着只差了两分的三十几卷面，不明白同为差劲的可比性在哪里。

而会临时抱佛脚的角名伦太郎借着桐月的笔记与补习，稳稳停在八十。

银岛洁对于小林花和桐月绫秋的高分试卷表示感慨，他是来借卷子订正的，就着宫治多的空桌子开始改正，小林很有耐心的告诉他错误原因。

才结束吵架的宫双子在小林那里听到了不妙的消息，那就是所有人的成绩都发给了北信介。

“完了！”宫侑想到了自己高一被支配的苦日子，期末考试临近要是考不好.....

“考不好的人暑假不能去东京”角名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

郁卒的宫侑和平静的宫治形成对比，后者只把心思放在了下午要去吃什么上，他还在思考。

彼时看戏的桐月没料到帮双子提升功课的责任会落在自己身上，听北信介说是要赴往东京参加长达五天的竞赛，现在忙碌于准备，桐月才应了下来。

开始规划如何让宫双子达到及格，好在这两人的成绩倒也不是烂的达不到分数线，努努力是能够上的。

借着下课时间和课活的间隙，桐月贯彻学习知识落到方方面面。

常常在上一秒给宫治托球，下一秒就问他数学方程式，与在宫侑做指训练的时候加入背英语单词。

日式英语发音本就奇怪，夹上了宫双子特有的关西腔让桐月头疼了许久，开启了坚持不懈的纠正。

终于让宫侑生无可恋的宣告投降，“小绫秋原来是对学习这么认真的人吗？su...嗷”

没接住对墙反弹来的排球，宫侑吃痛了声，捂着额头。

坐着喝水的角名看向和宫治共用一张休息凳辅佐国语的桐月，少女教的很认真，在乒乒乓乓的排球馆里似乎独独竖起了高墙，将生涩的词汇拆解给宫治理解。

本是有好好听的宫治，后面不知怎的就被身侧极近的桐月吸引，余光时有时无的落在她身上。

桐月绫秋长得过分漂亮，眉眼精致不论声音也独有一份的好听。

宫治想到了稻荷崎论坛上许多被桐月美貌惊叹到的同学，也有不少人发偷拍的图片，即使模糊也掩饰不住她的气质。

而一贯不关心这些的桐月想来并不清楚，甚至在学校这么久桐月只习惯穿长裤的校服（稻荷崎对此没有男女必须强制裤裙的硬性规定），只有打球的时候会穿专门的运动短裤。

黑色的比赛着装，少女独特的白护膝，传球时的专注度。

这是论坛上桐月最火的一张照片，就是在排球社打比赛时被偷拍下来的，曾一度让体育馆门口的粉丝数又多了好几倍。

同班后，给桐月塞告白信的不计其数。

哪怕他和角名有私心的阻拦，也架不住会有冲到少女面前告白的人，而她总是礼貌又留有余地的婉拒，做什么都是进退有度的样子。

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们练习排球，不是一直低调行事，喜欢她的人会更多吧。

宫治难免想到开学初桐月乌龙的告白，忆起当时的景象他不自觉想笑，他很快停止了想象。

温和耐心的嗓音将本来宫治不甚感兴趣的文字都说的似乎有了些魅力。

宫治的作业还压在他手下，桐月倾身往他的方向拿，直直像往宫治的怀里借过。少年慌乱的移开眼，手却扶住了她的腰，隔着队服触到的感觉让他手心不自觉发热。

没放心上的桐月很快就抽到了作业本，安分的又坐了回去，摊开课本去找宫治昨天的错题，再用笔敲敲。

“懂了吗？”

侧目却发现少年的脸很红，眼神也根本没放在课本上，反倒移到无人的地方。

“你好像发烧了，治”

桐月抬手压在宫治的额头上，两人就这样对视上。

少女的瞳色干净，里面倒影出来的是手足无措的宫治，他分外狼狈的往后移，紧接着捂住自己的眼。

触空的手少女愣了愣就收了回来，“需要去医务室吗？”

宫治已经站了起来，他需要出去缓解一下眼下的不对劲，语气还是很平和“需要什么吗？我去趟便利店”

桐月摇摇头，还想问他，宫治已经落荒而逃了。

“咦，阿治去哪里？”只看到宫治往外走的宫侑问一直注意那边的角名，结果罕见的见到了角名意味不明的沉沉眼神。

“怎么了你？”

角名很快掩饰下情绪，表示没什么，就拿着水壶去找桐月，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宫侑。

“这一个两个真奇怪”宫侑没再注意，准备去找阿兰练球，因为课业他现在要绕着桐月走。

“晚上有空教我数学吗？那两道大题我还没有想出来”角名和平常一样蹲在桐月身边。

“好啊，等练习结束去我那边？”

桐月已经熟练训练结束后和角名一起在家写作业了，陆陆续续辅导了好久，因为住的近两人每天都是一起上下学。

角名应了应。

宫治离席，桐月就继续做着她最近在学习的小语种--西班牙语。角名安静的呆在她身边，时隔多日，桐月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开启助攻”

她不明所以，等了好一会，结果蓝牙耳机居然突然没电了，作为会提前准备好一切的桐月怀疑这助攻就是让她的耳机没电。

她想不出有什么意义。

“怎么了？”观察到桐月停笔，角名问了句。

“耳机没电了”桐月说着摘下耳机，有些备受打击的趴在椅子上，没用的系统做的好事。

惹得角名笑了出来，温声说“我有，等等”

说完他就起身去休息室拿。

宫治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角名与桐月坐在一起的画面，少年拿着他自己的覆耳式耳机带在桐月的头上，替她调节长短。

“带上这个感觉就容易听不见别的声音了嗳”桐月把着耳机，好方便角名调节。

“你不是要学习？这样安静一点，等练习结束咱们一起回去”

桐月点点头，说的是没错，她拿手机开始连接耳机蓝牙。

而这时猛地飞来一流球，角名眼疾手快的抬手挡开，极响的敲击声，另一只手护着桐月压在自己身上。

再松手，那边扣球的阿兰举手道歉，桐月感慨阿兰的发球真是越来越有威慑力了，刚刚那个声音感觉挨到了能痛好久。

她不客气的拿过角名的手看，果然红了好大一片。

“suna，你反应好快，看来监督给你的练习测试有进步哦”

少年勾了勾唇，收手长指敲敲桐月的耳机“你是因为被干扰才没听见，不过，能得到追求速度的赛车手夸奖....”

他特意停下，桐月懒散的递了个眼神给他，“我投降，别拿我开刷了”

两人这边气氛融洽，宫侑发现宫治回来了后，停下了手里的练习去勾搭他的肩膀。

桐月和角名是同桌，关系自然会近一些。

但这一刻，宫治能看清角名的眼神，也能明白他对桐月存在什么心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既不知道角名从何时开始喜欢桐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

看到站在自己身边回来学习的宫治，桐月摘下了耳机，拍拍空着的左边“快，还有两道题呢”

宫治顺着坐下，来旁观的宫侑打开零食袋，不客气的喝起能量饮料。

“要吃布丁吗？”宫治自然的递上芒果味的布丁。

没看清的桐月还没有收下，右边安静的角名却说话了“她对芒果过敏”

此话一出，宫治就看向了角名伦太郎。

“唔，suna你居然知道小绫秋吃什么过敏”宫侑拿走了宫治手上的布丁“芒果味很好吃啊，可惜绫秋你吃不到”

桐月对于角名知道自己这个过敏也是有点惊讶的，眼神先递了过去。

“北队说的时候，我听到了”偶然一次在饭桌上，北前辈替桐月拒绝了大耳前辈给的点心。

“原来如此”

宫侑还不知道现在微妙的氛围，场上迟钝的他和桐月都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好了，不能浪费时间了”桐月做了个打住的动作，然后拍拍角名让他别偷懒“你快去练习”

说完角名也不忘吃东西的宫侑，将这两个人都扫走，清理围堵的凳子。

“监测到攻略对象，宫治情绪不稳”

桐月看向身侧表情依旧淡淡的宫治，还真的很难和系统说的话连在一起呢。

是不是这道题太难了？

咦，她特意找了稍逊一点的题目啊。

“治，你这样可不行”

宫治回过神，对桐月的话表露些许茫然。

什么不行？

“不能只为了及格去学习吧？还是应该考的漂亮一点，对吧？”

他被桐月的话逗笑，压下了点不知名的情绪。

“好啊，那周末也教我？”

“可以”她应得爽快。

临近周末的时候，角名有事回了爱知县，正好社团活动监督给了一天的假期。

小林约了桐月结伴，两人一起去图书馆，银岛洁和宫治来的颇早，找了一间自习室。

宫侑因为睡过头忘了时间，临近中午才慢吞吞的赶过来。

五人寻了近的地方解决了午饭，才又回去自习室，而耐不住学习的宫侑只安分了两小时，就抱着排球逃了。

小林辅导银岛洁，桐月则兼顾宫双子。

因为小林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宫侑又没了身影，银岛洁表示送小林回去，自习室就只剩下宫治和桐月。

桐月将自己整理的考试可能会考到的题型都教给宫治，也把笔记本借了出去，忙活一天，总算在看到宫治错误率大大减少后松心。

“走吧，我送你”

宫治拎起桐月的书包背了起来，两人一起乘坐电车回家。

临近饭点的电车人员颇多，两人站得离车门稍近，只需要过两个站就能到。

挤挤攘攘的人群大部分都是穿着西装，这节车厢只有桐月和宫治穿运动服，扑面的年轻与登对的容貌还是引起了一些似有似无得眼神打量。

宫治侧身遮挡住旁人视线，用手指着车窗外的风景，桐月顺着方向看，即将降落的日头橙黄，铺盖了整片天空。

没安稳多久，攻略系统再次上线。

这次带着车身摇晃，宫治只来得及撑手压在桐月侧边的车门上，另一只手紧握住栏杆稳住身形。

原本两人还存在的安全距离，被挤压过来的人群磨灭，不过一拳的间隙。

心脏不受控制的乱窜，熟悉的不自在感又复袭来，宫治看着靠贴在车门上的桐月，还是礼貌伸出手示意桐月抓着他身上的书包。

靠近车门并不安全。

桐月才离车门远了点，抓住宫治的书包带子，彼时也察觉到了宫治的紧张，他望着窗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紧绷着下颌线。

渐渐地桐月想到自己还没什么动静的任务，思索了下，松手改为抓住了宫治腰侧的衣服。

能感受到他突然僵硬的身体，哪怕自己也很不自然，桐月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要不借机拥抱一下？

书上是这么说的，增加接触，但是宫治看起来好像是那种很羞涩内向的人，会不会太冒昧了？

然则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做，电车已经停了下来，噗嗤的打开了门。

到站了。

宫侑连赛道都没有找到，哈哈哈哈哈哈。

宫治冲冲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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