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我的小狗 第2章 梅子饭团

12.

妈妈第二天就请假带我去看了医生，心理科。

我状态很不好，医生问了什么我又回答了什么全部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妈妈之后给我办了休学，希望我每天能开心一些。

侑治对我不用上学之后十分羡慕，强烈表示自己也想休学。

被妈妈撒气怒骂。

侑治逐渐习惯了我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在家里，大部分都是消失不见的，偶尔才会在饭桌上看见人影。

我的情况越来越差，经常发烧。

在有一次晚上突然发烧不舒服出房间时，还偷偷看见过妈妈翻看着我们三人的相片集抹眼泪。

我知道应该对此产生情绪，或心疼或伤心。

但我没有，我只是沉默、沉默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没有成功。

再次有意识时我已经在饭桌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发烧已经好了，身上穿着粉色的薄外套，右手边是侑，妈妈坐在侑治中间，对面坐着治，爸爸坐在我和治中间。

我毫无食欲。

拿着勺子看着对面的治发呆。

侑高声叫着今天的布丁自己应该多吃一个把昨天的补回来，妈妈没有理他，问我是否想吃点别的，治一边大口咀嚼着嘴里的米饭一边和侑争辩昨天的布丁是因为他打碎了妈妈很喜欢的杯子才扣掉的，爸爸则让他们安静一些，嘴巴用来嚼饭而不是用来说话。

治和侑吵得很大声，但是都舍不得放下饭碗。

治吃的很香，嘴角还有几粒米粒，筷子和侑争抢着桌上最后一块猪排，甚至还捧着碗站起来夹。

我想吃。

也这么做了。

当我的筷子落入战场的一瞬间，争吵声猛的停止。

我“抢到”了战利品。

但并不好吃。

因为没有味道。

寡淡的、如白开水一般。

但我还是吃完了。

晚饭结束后妈妈递给侑治今日的布丁份额。

原来他们一直都有布丁吃吗？

妈妈还饱含期待地问我想不想要来一块。

我要了一块，但不好吃，与那难吃的鸡排一样，寡淡的、毫无滋味的白开水味，因为布丁口感的缘故，一进嘴我就忍不住反胃吐出来。

看看面前的布丁，与侑治面前的布丁，明明是同样的食物，为何在他们口中却显得之分美味，治每一口都十分珍重，用整个舌面最完美地品尝到布丁的美味，布丁带来的美味使得他的眼睛眯起，双颊泛红，十分幸福。

鬼使神差地，我端着我的布丁来到了他的面前。

舀了一大块布丁不可抗拒地塞进了治的嘴里。

治眨眨眼睛，选择接受这一口莫名其妙的馈赠。

气氛微妙又和谐。

我和治就这么一喂一吃解决了整个布丁。

多谢款待——

13.

那天过后。

我爱上吃饭这一项活动了。

原因不在于我想吃饭，而是能够喂食小动物一般喂食治。

其实我想干脆连饭都喂他吃的，却被妈妈严肃的阻止了。

治没有发表自己的感言，只是乖巧地听着我和妈妈的争论，在我赢得喂食饭后零食的机会时对我亲密一笑。

我喜欢这样在关系中占据上位的关系，尤其对方还是我的弟弟。

我最最亲密的弟弟。

于是侑就不高兴了，大叫“为什么治可以吃两人份零食！？我也想要！”

妈妈冷脸：“你自己去找姐姐要。”

侑一看我兴冲冲地投喂治，就知道我决不可能分给他，气的蹬蹬踩着脚回房间去，还把关门声关地巨响。

14.

因为我积极吃饭，妈妈准备的菜色都很丰富，侑治每天吃饭变的更加积极，我也被影响到能够多吃一些。

每当妈妈那可怜的如同哀求一样的眼神看向我，我无法忍心告诉她不管多美味的食物在我嘴里都是如同白水一般的。

我又舀了一大勺布丁喂给治。

治一口就吞下去了，咀嚼着布丁的腮帮子鼓起，嘴角还有一块布丁碎，像是一只家养的乖巧的仓鼠。

鬼使神差地，我捻下他嘴角的布丁碎，含进口中。

——好甜。

15.

之后我就不上桌吃饭了。

我让治把饭菜拿进房间，背着妈妈喂他。

侑有时候会跟着进来，有时候不会。

爸爸妈妈的工作又忙起来了。

不想一个人吃饭的侑也黏着治来到了我房间。

一开始我对他有些局促，并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多余”的人相处。倒是习惯与我一起的治揽过我的肩告诉我不用管他。

我和治的喂食活动是安静的，侑加入之后才有了点声响。

“今天吃炸猪排，你想加点米饭吗姐姐？”

“混蛋治，如果不是你那个烂球，今天就能吃到肉包的！”

“你是猪吗？姐姐猪侑又偷吃我的棒冰！”

没有爸爸妈妈在的家里反而对我来说更有生气。

16.

因为侑治要去上学的缘故，我一般只有心情吃两顿，就算治会留午饭，没有他我也不想吃饭。

结束社团活动的治打开冰箱，对坐在沙发上的我抱怨道：“姐姐你怎么又没吃饭。”

我举着勺子喂给侑，随口回答“不想吃。”

治端着热好的饭菜来茶几上，抱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

我很幸福，因为这样我就有两只娃娃了。

17.

“侑？”

高强度熬夜打了十四个小时才把游戏通关。

我去客厅找储备粮却看见早就有小老鼠在偷吃了。

“……？”

坐在木质地板上一手刷手机一手捏着饭团的侑抬头茫然的看我。

我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偏偏眼。

“你偷吃我的饭团。”

指着他手里那个饭团。

宫侑沉默了一会，两三口把饭团解决。

“嗯”一声站起，从保温的电饭煲里拿出米饭给我做饭团。

“我想要梅子多一点。”我在一旁呆呆看着忙上忙下的宫侑。

宫侑手僵了一下。

转身在冰箱里找梅子。

第二天不知道是宫侑还是宫治大早上跑来我房间刷存在感，被生气的我大骂赶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染了头发的宫侑宫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显摆。

“金色是宫侑哦。帅气吧！”摆弄着刘海，霸占着客厅镜子。

他自从染了刘海后觉得十分潮流。

走到哪说到哪。

“治的银发没有我十分之一的帅气呢！”

还要拉一把宫治。

18.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有时很安静一个人呆着发呆，有时会突然心生燥热大发火。

经常朝聊着天的弟弟们发脾气。

就连爸妈也不可避免受过我的冷嘲热讽。

但是他们好像对此乐见其成。

每天不出房间的我日子更加混乱。

在游戏中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我被宫侑摇醒，身边的小桌上，游戏被摆放在地毯上，小桌上摆着充满热气的饭菜。

我靠在宫侑怀里，宫治夹起青菜喂到我嘴边。

我稍微咀嚼两口就受不了青菜中的苦涩，皱着眉头。

宫治把手放在我嘴角让我吐出来。

“侑……想吃饭团。”

身后依靠的身体僵了僵。

低声应了一句起身出了房门。

宫治“啧”了一声。用筷子摆弄着碗里的米饭。

“吃吗？”

我问他。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好像是点了点头，没几口就吃掉了碗里的米饭。

我的专属饭碗在他手里像是mini版。

——他们这两年长高了很多呢。

我凑过去好奇的触碰他的掌心。

比我的粗糙好多，硬好多。

还有打排球留下的茧。

无力的倒在治怀里，玩弄着他的手。

后来回到房间的宫侑把饭团给我。

没有梅子。

“梅子呢？”我抬头问他。

他心虚的偏偏头，

“哈哈冰箱没有了。”

一看就是骗人，把热乎乎的饭团当作侑，一口咬下尖尖。

“是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