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我的男友是排球，才怪！ 第4章 第 4 章

“叮咚——叮咚——”

门铃声悠悠飘荡过来，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停歇，而趴在桌上的柊木柚子终于被惊醒。她从茶几上支起身体，看向门口的方向，刚醒来的时候，她的脑子还在加载，听到不绝的门铃声，心中疑惑。

是谁大清早的过来？

门铃声在脑袋上饶了一圈，柊木柚子猛地从茶几垫上跳了起来，她想起来门外的人是谁了——是影山飞雄。

她同影山飞雄约好今天来到她的家中补习，本来只是想打一会就休息，结果等到结束游戏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泛白光了。原本想小睡一会，没想到会直接彻底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对方在门口等待多久了，想到这里，柊木柚子跑到玄关处，推开了大门。

影山飞雄站在门外，门向外推的时候他也向外走了几步，大门开了条缝隙，探出柊木柚子的脸。

“下午好。”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下午好。”影山飞雄刚开口，他刚想将手中提着的礼物拿出来，下一秒，打开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合上。

“？”影山飞雄微微歪头，他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为什么同他打了声招呼，柊木同学就关上门，将他放在了门外。

莫非是自己失礼了？影山飞雄思考着，他看了眼自己的服装，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很普通的运动服。他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礼物，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柊木柚子都没见到。他疑惑着，门又在他的面前打开了。

这次没有再合上，柊木柚子完全将门打开，“影山同学，下午好，”她又打了声招呼，继而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家里的东西摆的有点多，刚才收拾了一下。”

其实家里的东西并不多，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只是昨晚是在客厅通宵打的游戏，茶几上的餐盒、游戏机、杂志乱摆不免有些乱。

影山飞雄将手中的伴手礼递到柊木柚子的面前，柊木柚子接过，诧异地看着他，影山飞雄开口：“礼物。”

礼物是影山飞雄的姐姐命令影山飞雄准备的，在得知自己的弟弟要去同学家接受补习的时候，耳提面命地嘱咐影山，并定下了携带的礼物。

“是面包。”

柊木柚子查看包装，是一家有名的点心铺子，她也很喜欢吃，“谢谢。”柊木柚子说，两只弯成月牙的眼睛朝着影山飞雄道谢。

影山飞雄被这样盯着，莫名有些紧张，他垂眼看向下方的拖鞋，避开与柊木柚子直视。“打扰了。”影山飞雄说，然后穿上柊木柚子准备的拖鞋，低头走进了房内。

客厅里很干净，电视机旁边的墙边竖着一个高大的柜子，里面摆满了书和盒子，最下方的玻璃柜里看得见各种游戏机。柊木柚子将人带到落地窗边的桌子旁，这张桌子一侧靠着墙，上面也摆着书和工具。

“这里是平常做手工的地方，就在这儿吧。”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影山坐下，随后向着厨房走去。

开放式的厨房让影山飞雄能看见对方的行动，柊木柚子拿出两支玻璃杯，一面打开冰箱门一面回头询问影山：“有果汁和牛奶，你要喝什么？”

“牛奶。”

柊木柚子依言倒上，她给自己倒得是果汁，牛奶她一般只在早晚喝。瞬间将影山带来的伴手礼拆开放在瓷盘中一齐端着放在木桌上。

“那我们开始吧。”

叫影山来家里继续补习，实在是因为影山落下的太多了，离白鸟泽就如同天与地的距离，想到这里，柊木柚子忧心忡忡地看了影山飞雄一眼，将点心盘子推得离他更近。

“多吃点。”吃饱了才能抵挡磋磨。

“？”影山不明所以，但影山会吃。

除了需要多说话之外，影山是个很好的学生，在复习的时候格外认真，也不会随便反驳或者说出放弃的话。影山做习题的时候，柊木柚子就在旁边刷着她的练习题。

其实她并不想刷习题，她更想去玩游戏，之所以每次都会在学校待得晚，也是因为不想将作业与学习带到家里来。

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笔，柊木柚子的思绪发散开，待在家里，全身的筋骨都软了，根本不想动弹，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在习题上。

“啪。”

影山飞雄抬头，只见女生枕着胳膊，脸朝向墙面，已经睡着了，笔脱离她的指尖一路滚动到影山飞雄的桌子上。他低头，片刻后拿出国文书背诵起来。

从见面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柊木柚子格外憔悴的脸色，再看向桌上的这堆练习题，对方是为了给他备课而累倒的，他一定不能辜负她。

直到客厅的电子时钟的播报声响起，柊木柚子睁开了眼睛，昏黄的桌面，是夕阳透过落地玻璃洒了进来，整个世界都柔和了。

夕阳……夕阳！

柊木柚子蓦地清醒，弹起来的动作吓到了她左边的影山飞雄，影山从国文中探出虚弱的头，询问道：“怎么了？”

柊木柚子捂住脸，几乎要尴尬地哭出来，她竟然在给人家补习的时候直接睡了过去！还是她邀请来的人！

“对不起，“柊木柚子声若蚊蝇，她几乎要羞愧得缩进地板中，今天一天先是让人在外等了那么久，下午又是睡着，将人叫过来白白耽误了那么多时间。

柊木柚子心中愧疚又尴尬，她捂住嘴，又有点想哭了。影山飞雄安慰道：“没事的，你也是帮我补习才会累睡着的。”

“其实……”柊木柚子想解释，只是一开口，眼泪便流了下来，无法抑制。

影山飞雄手足无措的，他的视线在桌上扫动，将角落中的抽纸挪到柊木柚子的面前：“我并没有怪你，你先别哭。”

眼泪出来后又配上影山飞雄的话，一时之间难以控制，柊木柚子抽抽噎噎地，磕磕巴巴将话说完：“你先让我，我哭一会，等会，我在和你，说。”

影山飞雄于是闭上嘴巴，安静地等待着柊木柚子哭完。没有人说话，而身后的玻璃窗传来两声清脆的敲击声。

“咚咚。”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影山飞雄转头向后看，一个红衣服的小男孩站在窗外，一张脸紧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出来的脸看起来很奇怪。

“小新。”柊木柚子喊了一声，窗外的小孩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你又哭了哦。”这是小新走进来的第一句话，随后他指向一边的影山飞雄，“你把女孩子弄哭了哦。”

“不是我，”影山飞雄手带着头摇得飞快，他听见小孩子又说道：“我知道了，是柚子自己哭了。”

小新说着，已经走到了柊木柚子的面前，柊木柚子弯腰拍掉他头上的叶子，说话时的声音里还在颤抖着：“小新你又从那里过来了，小心点啊。”

小新抬起手，他的手掌碰到柊木柚子的脑袋，然后他捧住脸说：“好啦，别哭啦，赶快把眼泪擦掉吧，然后和我一起看动感超人开心吧，我可是一听到你的哭声就过来的哦。”

柊木柚子一怔，被小新的话逗得想笑，可脸上还在哭，又哭又笑的表情让她的脸都感到扭曲，她撇开头，“小新，你是家里看不了动感超人才跑来的吧。”

经过小新的打岔，想哭的情绪消散得快了些，柊木柚子起身说道：“我去整理一下。”

厕所门关上，客厅中只剩下影山飞雄和那个名叫小新的男孩子。

小新爬上座位，座位有些高，担心他摔下来，影山飞雄用手在身后做出护栏状，等到小新重新坐好，他才又将手收了回去。

“你好大哥哥，我叫野原新之助，今年五岁了，你也可以叫我小新哦。”小新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叫影山飞雄，十四岁。”影山飞雄跟着介绍自己。

“柚子很容易哭哦。”他听到小孩这样说，影山飞雄想了想，点点头，在他的记忆中，女孩哭的次数确实不少。

“所以递上纸巾就好啦。”

影山飞雄指了指自己，“我不太会安慰。”

“不用啦，”小新摆摆手，用一种老练的口吻说道：“有问题柚子会说的，她只是哭而已。”

“小新，你又在说什么？”柊木柚子走出来，她已经止住了泪水，收拾好了自己。她走到木桌旁，重新拉过一个椅子在小新的身边坐下。

“我控制不住眼泪。”这是柊木柚子的第一句话，有了这句开头，下面的话就好说了很多。

“只要情绪上涨一点，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会想哭。”

“其实跟别人、那些事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自己控制不住，很容易哭出来，所以刚才的事情，之前的那些事情，也跟你，还有其他人都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哭。”

“抱歉，原本是想叫你来补习，没想到我睡过去了不说，还吓到你了。其实昨晚也不是准备补习，而是我玩游戏玩得太晚了，所以才会这么累的。”

在柊木柚子说话的间隙中，影山飞雄始终保持着安静，直到柊木柚子说完不再说话，他才开口。

“原来真的只是哭而已，”影山飞雄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就像我也控制不住会想打排球。”

不，其实你没理解，看着影山的表情，柊木柚子嘴角抽搐两下，影山的理解和她的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影山接着说道：“如果是补习，不是给你带来的麻烦更多吗？为什么要道歉，休息不好就要好好休息，不然身体会受伤，生病，也就没办法在进行接下来的活动了，”

影山说的时候，神色很是认真，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的，认为哭没什么，认为她睡着也没什么……太善解人意了，柊木柚子想着，他的鼻头发酸，连忙视线从影山的脸上移开看向身边的小新。

要忍住，不能又哭了。

盯着小心地脸，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柊木柚子这才抬头重新看向影山，她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恳切：“今天，也还是谢谢你了。”

“啊~”哈欠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低头，小新已经趴在了椅子上，他很小，一张椅子也可以完全容下他。“动感超人要开始啦，柚子快点。”

柊木柚子额头跳了跳，她用遥控打开电视，动感超人的片头在放映，她蹲下用手捏住小新的脸，没有用力，只是让小新看过来。“要叫我柚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