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万人迷的展开有点奇怪 第2章 奖励

怜奈觉得，黑尾总拿她当小孩。每次训练完回家，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明明他自己饿得要命，还非得先让她挑想要的东西。她说没关系，但他就要她先挑，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你最近减肥吗，怎么吃这么少。”黑尾几口就把一个包子吃完了，口齿不清地问。

怜奈把刚买的发绳放进口袋里，这是个新款式，之前还没有。她喝了口饮料，无奈地回答：“哪里有减肥，是你吃得太多了，所以才显得我没胃口吧。”

黑尾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他又笑眯眯地看了看研磨，感慨道：“研磨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可爱呢。”

研磨差点没被呛到。他把包子咽下去，摆了摆手，示意别拿他开涮。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家，立马走了过去，“我先回去了，再见。”

怜奈觉得好笑，难得见研磨这样，“明天见，研磨！”

看着研磨走远了，黑尾铁朗歪着脑袋，看向怜奈。路灯的光映照在她身上，显得她很安静。他微微挑眉，突然说了个跟之前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今天很乖吧？”

“什么？”怜奈没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

“乖乖地去接你，乖乖地练习，上课的时候也没有睡觉，而是认真听课。”黑尾一一列举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也没有当着其他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一直很规矩，很听话吧？”

听着这些话，怜奈渐渐明白过来他想表达什么。她仰着头看他，而他也正低头看着她。她笑了笑，明知故问：“所以呢？”

“所以，要奖励。”黑尾眯着眼睛笑起来。他弯下腰，跟她平视，脸上是近乎虔诚的欢喜笑容。

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么想着，怜奈伸出手，“给，奖励。”

黑尾嘴上说着“就这些奖励吗”，却用力地握住了怜奈的手。他跟她十指紧扣，慢慢地往前走着。

怜奈觉得，黑尾的手掌很宽大，这样牵手的时候，有种安稳的感觉。手掌处传来熟悉的热量，她握紧了黑尾的手，希望这条路很长，永远走不完就好了。

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行人，路灯安静地照亮着前方的路。蝉声阵阵，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怜奈抬头去看，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突然笑什么？”黑尾俯身，看着她，眯着眼睛笑起来。

他的气息萦绕在身边，怜奈觉得很安心。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继续笑着，回答：“觉得我们很好笑。”

“哪里好笑了。”黑尾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轻声问。他的脸上仍旧带一点少年人的青涩感，眉眼中带着些许隐忍的伤感。

怜奈转头，身旁的哥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她感受着夏日夜晚的寂静，顾左右而言其他：“感觉很久没有下雨了。”

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黑尾仍旧记忆深刻。他用力地握着身旁女孩的手，明明离得那么近，每天却要像打哑谜一样生活。他叹了口气，回答：“很快的。”

马上就要到家了，怜奈率先松开黑尾的手，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家门。她换好了鞋子，客厅里没人，看来爸爸已经休息了。

黑尾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被松开的右手，无奈地笑了笑。他跟在后面，把自己和怜奈的书包一股脑地放下，又打开了电视，道：“你先去洗澡好了，我把饭菜热一下，一定得吃，知道吗？”

啰嗦。怜奈装没听到，自顾自地拿好衣服，走进了浴室。

黑尾没心情看电视，在欢乐的背景音下，手机里的信息被他改来改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问一下研磨的意见，但总组织不好语句。修改了一会，渐渐觉得无聊了，他才站起来，把爸爸准备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

要是时间过得快一点就好了，比如咻的一声，怜奈就已经上大学了之类的，那个时候他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人，就一点阻碍都没有了。他看着眼前的微波炉，胡思乱想着，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怜奈洗好澡，才有空看手机。早纪给她发了短信，问她是不是要去排球部的合宿。她想了想，说算是吧，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肯定能见到其他学校的帅哥吧？”早纪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十分兴奋，“怜奈，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帅哥，千万要介绍给我认识哦。”

怜奈觉得好笑，不知道早纪整天都在想什么。她哦了一声，拖长声音回答：“什么样的帅哥？”

“比较和善的，不知道怎么拒绝人，一看就很好追的那种。”早纪立刻回答，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我是认真的哦，怜奈，一定要帮我留意！”

怜奈点了点头，回答说知道了。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心想难得有一件她能做到的事情。她看了看通话时间，“不好意思早纪，有点晚了，明天见吧。”

早纪有点不舍，“好吧，明天见怜奈。”

怜奈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安静地下楼。黑尾已经把饭菜摆好了，见她过去，立马笑着示意她坐下，“多吃点哦，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怜奈没回答，拿起筷子，小口地吃着。

黑尾没有立刻吃东西。他拿出吹风机，坐在怜奈背后，伸出手来，替她吹干头发。这是从小就做的事情，他做得很熟练。

她的头发很柔顺，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他的动作轻柔，像对待什么珍宝。在吹风机运作的声音里，他轻声问：“怜奈，很辛苦吗？”

怜奈听到了黑尾的声音。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也无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彻头彻尾的坏孩子。眼泪一滴滴地滴下来，她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黑尾看到了怜奈抖动的肩膀。他关掉吹风机，有些焦急地探过头去看她是不是哭了。她低着头，眼泪无声地留着，满脸辛酸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眼泪浸泡着。小时候，他以为眼泪是咸的，但稍微长大一点，他就知道了，眼泪是苦的才对。他慌乱地拿过一旁的卫生纸，为她擦去眼泪，语气十分心疼，“怜奈，是哥哥让你太累了，对不对？哥哥以后，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语气也要这样温柔和妥协呢，你什么错都没有啊。怜奈更加难过，下意识转过身，想要寻求哥哥的安慰。

黑尾顾不得其他，下意识拥住了怜奈。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以前一样柔声哄着：“我们怜奈最乖了，是不是？”

不是的。怜奈往黑尾怀里钻，感受着熟悉的怀抱，渐渐止住了眼泪。她贪恋哥哥的怀抱，声音还带着轻微的哭腔，“哥哥，我是个坏孩子，是不是？”

黑尾仍旧抱着怜奈，却不敢用力。胸膛处的衣服已经被她的泪水沾湿了，而那块位置就是他心脏所在之处。他害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她听到，但又突然意识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揉揉怜奈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回答；“是哥哥的错，不是你的错。”

不是的。怜奈摇头，清晰地听到了黑尾的心跳声。她没有回答，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其实只过了几分钟。她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真是的，这股劲是跟谁学的。黑尾无奈地把吹风机放回去，又把怜奈的头发扎了起来，好方便她吃饭。他不用看她的眼睛，就知道明天肯定要眼睛痛。

“我先去洗澡，一会给你冷敷，不然明天眼睛会痛的。”黑尾自顾自地拍了拍怜奈的头。

怜奈喝了口汤，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知道了。”

怜奈已经吃好了饭，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电视。现在都是一些无聊的节目，她也懒得找，也就继续看着之前黑尾找的节目。她希望黑尾快点洗完澡过来，她有点困了，想快点睡觉。

“困了吗？”黑尾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冰块。他动作倒是熟练地很，快速地拿毛巾包住了冰块，坐到怜奈旁边，示意她近一点。

“嗯，有点。”怜奈仰头，好让黑尾替她冰敷。

黑尾用手试了一下温度，觉得还可以，才上手。他左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柔地揉着她的眼睛。他的动作极轻，像羽毛一样轻柔。看着怜奈，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怎么不看我了？”

“谁要看你。”怜奈撇嘴，故意转过眼睛，不看他。

黑尾觉得可爱，笑得更厉害。大概持续了三分钟，他把已经有些融化的冰块放在碗里，换了新的，继续给怜奈冰敷。

“好麻烦，就这一次吗？”怜奈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黑尾觉得手有点僵硬，改用左手拿毛巾。他的右手捧着她的脸，凑得近了，能清晰地看到她有些泛红的眼睛。他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冰敷了，忍着吧。”

他的爱哭鬼妹妹。

怜奈知道最少要冰敷三次，也就不再说了。她无聊地闭着眼睛，头发披在肩膀上，模样乖乖的，“谢谢哥哥。”

真是拿她没办法。黑尾刚洗过的头发柔软地垂下来，显得他比平时温和很多。他无奈地摇头，回答：“不用谢。”

冰敷结束，怜奈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哥哥晚安！”

“晚安。”黑尾收拾了一下饭桌上的东西，懒懒地回应。他看着碗里的冰块，不知道为什么，缓缓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