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他们说我不是个人 第5章 第五章

目前比分：

1：2

黑尾猛虎犬冈队1，另外一队2。

「没想到在小黑他们没放水的前提下，比分居然还能暂时领先……啊。」

大脑下意识暂停运转，见黑发少年又一次先于自己躲开对视，孤爪研磨动了下眼皮，随后脸色平淡地移开了眼神。

不喜欢和人目光接触吗？

这番合理的推测相当准确，而玩家点击退出键的动作也很迅捷。

可结果是出乎预料的：【版本正在更新，系统退出功能暂时锁定。】

玩家：“……”出去就给你们打五星好评，分五期。

临阵脱逃不成，他便只得将注意力放往了别处。

室内空气微凉，悬于球馆天花板的白炽灯格外明亮，四散的少许淡色光线穿透过某面浮空的半透明屏幕，最终于少年清俊的面庞上落下一片旁人看不见的光斑。

“2.0版本？”

无人注意到佐久间汲沂低念的这一句，他眯着眼睛，暗自琢磨了几眼系统面栏上的加粗字体，在无言以对的情绪过去后，有好奇的微光在眸中闪烁。

在探知欲这方面，『玩家』这类群体素来有着“肆无忌惮”的性子在，而这一点，即便是在性格偏向内敛谨慎的少年身上亦有着一定程度的体现。

毕竟若是换做在现实，时机与场地对他而言永远比感兴趣的事物更重要。可现在，有的就只是（短暂）有恃无恐的玩家：有地洞？包钻的——

遂不过迟疑一秒有余，之后，手里的球具、身边的建筑及熟悉的人群……周身万事万物蓦然变得模糊不清——虽说当初也有鉴赏过一次游戏场景切换特效，但这种一秒变八百度近视患者的体验……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有些适应不能。

带着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即视感，而这番雾面景象则在下一息乍然分裂为了无穷无尽又工整有序的深蓝色量子方块，就有如拼建模型那般，它们在眨眼间便重新组列成玩家曾所亲临过的另一方空间。

『试练空间2.0版已更新完毕——』

“终于……”

总算取回了独处的自由权，似曾相识的实感让少年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想说出‘我回来了’这样的家常话，只是当他半垂的眼眸抬起后：“……”

直接噎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疑似被惨遭偷家的训练空间，佐久间汲沂整个身体都石化在了原地——完全是把音驹体育馆的装修摆设原封不动地搬来了这里，就连自己的队友也都被活灵活现地复现在了面前……

备注并加粗：但是等身乐高人版队友。

再看一眼——没错，就是乐高人。

佐久间汲沂：“…………”

所以他那些白白净净、冷酷无情的陪练机器人呢！！这群音驹乐高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系统更新…就这！！？

还我妈生训练空间啊魂淡官方！！！

佐久间汲沂眼神死，这群乐高人甚至该死的没有一点模型身体该有的滞顿感，而就这样行动轻捷、以及还真带了那么些音驹队员动作风格地自顾自打起了排球赛……

排球赛？哦对。作为赛中一员的佐久间汲沂想起来了，他当初决定开启正式剧情时就是在训练赛中确定选择的，只是没想到在回来这里后，这场比赛居然还保持了原有进度。

所以为什么不能让一切都保持原本的模样呢？剧烈的头脑风暴甚至让佐久间忘记了先让比赛暂停。

但也正是在这电光火石之刻，这场3v3对决中的黑尾.乐高人.铁朗极快地抓住了佐久间这个原地罚站的人形破绽，只见他有棱有角的身形高高跃起，像个大黄钳子的右手猛地将空中的排球扣下。

当排球狠砸在佐久间半米远的界内上时，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哨子响起一声，同时预示敌对队伍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陪练机器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但也同样在这一刻，佐久间汲沂却相当清楚地望见乐高人那张印有简笔微笑的黄色脸上，竟应景地生出黑白熊猫经典表情包那样的得意笑容。

佐久间：“…………。”

简直再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拳头微硬，心跳微停。

他真是从没料到过自己在某天居然也会生出这种排外保守的心理……对不住了。

佐久间满心窒息地连连点按『退出空间』这条选项——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快乐老家的伤心地。

把家让给你们这群小尤物还不行么。。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着，且是在看着队友的形态如愿以偿地有了二次转变，佐久间汲沂突觉额角隐约的抽痛都减轻了不少，就连心理压力也都变得…不轻不重了。

这叫什么，折中？耐受力测试？

训练空间肯定还是得用的，但他可能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种小变化……眼眸一下变得黯然无光的佐久间汲沂心说。

空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通并不一致（是24小时：1小时的比例），故此佐久间汲沂精神状态大受冲击的外在表现，在大多数人看来其实就仅不过是眸光短暂涣散两三秒后便转回了清明。

只是一向对他人目光感知敏锐的孤爪研磨此时却能很明显、也很突兀地感觉到佐久间在看向大家…也包括自己时，眼神中蕴含的情绪忽然就变得很奇怪。

虽然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但是心情好像、隐约是大起大伏的样子。

研磨布丁色的发顶浮出了一个不解的问号，但他向来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或多问的性格——况且也根本来不及，因为佐久间汲沂转头就举着那颗排球来到了他的跟前：“孤爪前辈请发球吧。”边说着边把球递过来。

孤爪研磨：“……不用加敬语，叫我研磨就好。”

佐久间汲沂呼吸稍有停顿，而后语气没什么变化地衔接道：“好的，嗯…研磨君？”

研磨眼睫下垂着点了点头，伸手正要接过佐久间手里的排球时，一道从场外吹来的悠长哨鸣却在这时打断了他的动作。

二人下意识向声源地看去，只见捏着红色哨子的裁判夜久单手竖在嘴侧，站在白线外朝他们这处扬声道：“按顺序应该是到汲沂发球了吧，就算是不擅长也不能习惯逃避短板喔——”

而这话刚落下，孤爪研磨便清晰地听见对面的人暗自轻啧了一声，黑发的少年眉眼间仍含有无奈，可终归是听话地将递球的手收了回去。

见俩人最后说了两句他这边听不清的话后，佐久间汲沂便单手持球走向了发球区中，夜久卫辅将哨子抛向了另一只手。

“哔！”比赛继续。

摩挲着排球的表面纹路，佐久间汲沂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但少见的，他这次没有迟疑太久。

虽说为没能偷懒感到遗憾是一方面，但由于自己意识到音驹队员性格都是比较稳定的关系，以及……嗯，以及有了列夫之前的发球做为下限保底……

简而言之，他此刻不再如起初那般心焦如焚，虽然也仅此而已就是了。

怀着一股恍若看破红尘的淡淡萎靡感，在灰羽列夫回头向他鼓劲地竖起大拇指时，佐久间汲沂回以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真是的。

排球粗糙的表面摩擦着指腹，皮肤的温度隐隐渡到了手间触摸的皮革纹理上，佐久间汲沂抿了下唇，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思维误区。

明明，连他自己都没把自己当颗小香葱来着，怎么还会觉得队友会对他抱有什么不可能存在的期待呢？

天啊，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自恋的人了。

“吥——”发球哨起。

过往之事如黑历史不堪追忆，哪怕这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好在是想清楚了这点吧。

能够为这项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就如同卸下了某种沉甸甸的心理包袱。黑发少年也因此微微软了眸光，拘诸的神色亦陡然平和了许多。

右手发力搓球使之在掌心侧转了两圈，在记忆中循着曾在训练空间中看到过的画面（不是今天），佐久间汲沂低头盯着脚下似能映出倒影的光亮地面，一步步退到与当初大差不差的站位点。

但不是他的站位，而是陪练机器人的。

——毕竟他还从没打过大力跳发，倒是见机器人打过很多次了。

在哨鸣后一步落下的是鞋面划过擦蜡地板的摩擦声，毕竟是第一次打这种发球，所以佐久间汲沂即使准确无误地模仿出了教学者的动作，但在细节方面……像是球该抛多高多远，他心里当然没谱。

因此肉眼可见的，佐久间汲沂向前空抛起排球的高度，实际要比研磨给他托球的高度要更高的多。

也是大力跳发？动作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过真的打得到吗？……啊好耳熟的话。

黑尾铁朗不由得汗颜，可即使这记发球看上去成功率不到三成，但他显而易见地没有放松警惕，高大的身体微微下蹲做足了防守的准备，狭长的双眼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发球者每一步行动。

只见在球网对面的那道身影宛若飞鸟地高跃而起，宽松款的体育服随手臂扬起而衣角掠扫过腰腹，整套动作流畅又娴熟地将空中的球体一下扣击——

“嘭！！！！”

这道巨响狠狠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黑尾铁朗眉头一跳，在看清球路后霎时后撤至临近界外的位置，可就在绷直的双臂将要再向前伸出时，身体的主人却迟疑地顿住了动作。

因为这飞速极快的一球很明显要偏离出界了，同步停缓了跑势的犬冈走也在估算，最终会在界线外差不多十厘米处落地吧。

嘛，不过初学者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音驹主将冷静地想着。

但在下一秒，这颗蓝黄色的球体却将他眸底的冷静彻底搅散，仿若撕裂了空气界限的排球在临近落地的最后一刻划出弧线，直到正正好地在白线上砸出轰鸣，未卸完的余力带着它二次回弹砸歪了场下的椅子，在这之后骨碌碌滚远。

……

静——

世界的进度好似都被摁下了暂停键，空调运作的风声犹如透明的水浸入体育馆，淹没了沉默，佐久间汲沂踉跄两步落地后就是面对着这样的气氛。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夜久吹哨宣布他发球出界——可后者此刻就像在cos木头人；或许会有几句调侃的话声？结果并没有；那前辈们的指点建议呢？怎么都不说话？

良久，玩家疑惑地歪头点开系统面板，确认自己的确没有手滑再次进入训练空间。

佐久间汲沂：？难道……

但在这个猜想冒及的一瞬间，他便不可置信到猛然睁大了眼睛。

难道……

佐久间汲沂头皮发麻，一时间面如菜色，难道你们真的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吗？所以才会被我的失误出界球惊讶失望到无话可说？？

看到就连与他共进退的菜鸟二号队友灰羽列夫都深沉着脸一言不发，佐久间汲沂雪白的灵魂都要从张着的嘴里飘出。

“你……”

所幸这时候总算有人出声中断了佐久间汲沂自我折磨的心理路程，只是连打破沉默的孤爪研磨也是顿住了两秒，方才慢吞吞地提出（在他看来）较为中肯的看法：“你这两个月时间是都用来练发球了吗？”

佐久间汲沂：？？？？

正常人：大家都信任着我，我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玩家：大家绝不可能对我这种家伙抱有不必要的期待，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突然一点都不紧张了好耶！

这场练习赛于是就这样圆满结束了，下一章直接收尾（如果还能写出下一章的话

第三人称文好难写。。这一章真是写得我抓耳挠腮抱头鼠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说我在专栏还开了一篇排球文，也是主写比赛但第二人称（认真），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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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