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四季攻略进行时 第18章 第 18 章

“所以，暑假的时候你可别再补习了。”黑尾铁朗把最后一口蓝莓蛋糕吃掉，合上了练习册。

“不过，也不能每次都来咖啡厅学习。”笠原千春有些烦恼，毕竟这次只是小测的补习，如果期末考挂科那美好的整个暑假可就贡献给补习班了。“所以、小黑会帮我的吧？”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适合学习的地方推荐给你。”黑尾铁朗思忖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这天的放学后，笠原千春收到了黑尾铁朗发过来的信息。

集合地是那间空教室。

长长的连接走廊也走过了好几次，只是外面的风景已经有所变化。

飞舞的樱花不复存在，接替樱花的则是盛放的紫薇花。

笠原千春来到空教室的门口，大门却是紧闭的状态。

是黑尾还没来吗……？

她离开了前门，试了试窗户能不能拉开。

幸运的是、成功了。

“我说，这位同学，你是打算翻窗进去吗？”

笠原千春回过头，黑尾铁朗正把钥匙扣绕到手指上转上一圈又一圈，环着双臂问着她。

“来了的话就快点开门啊。”笠原千春把窗户关了一小节，走到黑尾铁朗倚靠着的前门。

“我不介意你从窗户那边试试看。”黑尾铁朗朝后退了退，给千春留了一点空间。

“我觉得运动部的人比我要更合适。”笠原千春阻止了钥匙的转圈，她抓过钥匙然后将其插入到前门的门锁之中。

咔擦一声，门锁也随之打开。

话说回来、窗户也没关，锁门的意义是什么啊……

她摇了摇头，打开了教室的前门。

“小黑部长，请展现一下运动部的实力。”

这么说着，她就走进了教室的门，然后反锁了前门。

门咚咚响了两声，笠原千春没忍住笑，只是和前门小窗对面的黑尾铁朗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黑尾铁朗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没过一会儿走到了窗户那边。

刚才被笠原千春关上的那一小节窗户这会儿完全大幅度被拉开，黑尾铁朗踩到了窗沿，然后准备跳进教室。

笠原千春趁着黑尾铁朗走到窗户的这段时间，早已高高举起双手站在了窗前的课桌边。

黑尾铁朗见状，只是笑了笑，然后无视她从窗沿跳了下来。

“切、拦网失败。”

“要我教你怎么样拦网吗？”黑尾铁朗轻笑道，伸手把窗户关上、上好锁。

房间的锁已经全部锁上，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密室。

笠原千春莫名地觉得有些压迫感，但只是咽了咽口水，然后点了点头。

“好，那现在把手像刚才一样举起来。”

“这……这样吗？”刚才还算是气势汹汹准备拦网，这会儿千春反倒是有些不确信自己的姿势摆得正不正确。

“嗯嗯。”黑尾铁朗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倒是好好教啊，部长大人。”笠原千春觉得自己就这样举着手站在黑尾面前有些莫名傻气，脑海中浮现了干脆就不练习了的想法。

“好好，要像这样。”黑尾铁朗轻轻抓起她的手腕，顺着手腕的方向一点点朝上，就那样覆上了她的手掌。

然后下一秒、他进攻性地紧紧扣住千春的手指，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假动作、是很重要的。”

黑尾铁朗的手早已比笠原千春的大了很多，兴许是因为长期练习排球，他的手掌有些许的粗糙。即便如此，笠原千春也能感受到对方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

明明就是在恶作剧。

但意外的、她并不感到讨厌。

她用力回握住黑尾铁朗的手，这会反倒是对方占了下风。

“好了，小黑。我们快点学习吧。”

笠原千春坐在了窗边倒数第二排的位子，她还是觉得坐在这里更为适应。

打开座位旁边的窗户，这里不再是密室。

六月的夏风温度刚刚好，钻进教室的轻风吹起后排座位没有扣紧的白色纱帘，她拿出补习册准备开始学习。

黑尾铁朗走到她前方的座位，把摆放好的椅子抽了出来，然后反方向坐下，趴在桌子上看着笠原千春。

“有什么不会的要我教你吗？”黑尾铁朗带着笑说道。

这一刻、千春觉得他的笑甜甜的。

比草莓牛奶还要甜。

但她只是捏起偶尔迷路飞进教室、又落到黑尾铁朗头发上的那片紫薇花花瓣，轻轻把它又吹回了它该前往的地方。

“我还没开始写，怎么知道哪题不会啊。”

“好吧，你说得也对。”黑尾铁朗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回答她道。“那你先写好了。”

就这样，度过了一段安静的时光。

翻过几页练习册后，黑尾铁朗有些无聊地从千春的笔袋中拿出一支铅笔，开始在练习册上涂鸦了些什么。

笠原千春打算暂时搁置不管，就任由他接着画画，自己则是做着习题。

计算、批改、再复盘。

一页的题目已经全部完毕。

笠原千春用自己的签字笔敲了敲黑尾铁朗还在用来涂鸦的铅笔，开口道。

“我说，小黑，我要翻页了。”

“好~”黑尾铁朗没有抬头，只是在练习册上又画了几道波浪线。

“不过、你在画什么？”因为是反着看，所以没有那么好认出来画的是什么。

“当然是海豚先生、天空飞翔版。”黑尾铁朗在小海豚的图案旁又加了几颗小星星。

“那这样更合适。”千春换了只铅笔，然后在小海豚的背部画了一对翅膀。

“好吧，那干脆加几朵云好了。”黑尾铁朗思考着怎样在已经没多少作画空间的练习册上加上云朵，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下笔。

练习册的一角被黑尾铁朗的胳膊压住，笠原千春用铅笔轻轻戳了下黑尾的胳膊，然后把练习册抽出，举到了窗外的天空。

“让海豚先生在这片天空飞翔，不是更好？”

“嗯。”黑尾铁朗点点头，然后放下笔，望向笠原千春。“我说、小千春。”

“怎么了？”笠原千春把练习册放回桌面，翻到了下一张空页。

“如果我们是同一年级的话……会是什么样呢？”黑尾铁朗只是静静地说道，夕阳西斜，阳光照射到他长长的睫毛上，扑朔着、像是闪烁着光芒的蝴蝶翅膀。

“我想……”笠原千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就会像这样，偶尔会在练习册上一起涂鸦。如果你上课的时候睡着了，我就会把涂鸦的便签纸揉成一团，然后砸向你……？”

“欸~小千春是觉得我会坐在你的前面吗~”黑尾铁朗比了比和千春的身高差，“不过，我应该还是想当你的同桌。”

“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就算犯困了，只要朝向你这边睡着的话，醒来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你。”黑尾铁朗说着起身走到了千春身侧的座位坐下，“就像这样，你觉得如何？”

“不，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在你睡着前用橡皮擦砸你的。”

“橡皮擦啊……橡皮擦太无辜了，请不要砸我~”黑尾铁朗笑了笑，然后指向窗外。“看，是飞机。”

不远处的天空之上，有一架飞机正在飞向云端。即便是在教室的位置，也可以隐约听见飞机的轰鸣声。没过多久，飞机便已经飞入云朵之中隐藏了身影，留下的只有能够分割名为「天空」的这片画布的长长的飞机云。

“果然，小黑还是坐在我的前面比较好。”

“不过、我个子比你高，应该坐不了你的前面吧~”

“别忘了这里可是窗边的黄金位置。”笠原千春指了指黑板，“再说从这个位子看黑板也不会因为小黑比我高而看不见的。”

“这样啊~我们……如果真的是同级生就好了。”

又回到这个话题了啊。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小黑当我的前辈喔。”

“虽然……你好像也没有把我当成前辈过不是吗？”黑尾铁朗揉了揉千春的头发，“毕竟每次说那个「黑尾前辈」的时候都莫名地别扭。”

“那个……请你说成我那时比较小心翼翼怕你还生我小时候离开你的气……”笠原千春把被黑尾弄乱的头发理顺了一些。“所以……现在一点都不生气了吧？”

“我有说过我生气了吗？……还是我生气比较好？”黑尾铁朗越过千春的身子，把被风吹起的白色纱帘拉了过来，俯下的身影和窗帘刚好挡住斜落的夕阳。

笠原千春躲在黑尾的影子之下，抬起头看向重逢之后的幼驯染。

说是在影子之下也好，又或是身影重叠在一起也罢。

她只知道，窗外的飞机云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消逝，而她和黑尾铁朗分别的一个又一个季节也会被重逢之后的一个又一个回忆所覆盖。

天空，终将变成一片蓝色，一片橘色、一片黑色。

而后、再度变成蓝色。

她看向黑尾铁朗那如同蝴蝶翅膀闪烁着的眼睫毛，又将视线停留在他那仿佛多看一会儿就会陷进去的瞳孔。

——“小黑，这个夏天，和我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