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之前没有人说过我可爱。”牛岛若利费解。
“没有吗?”鹫匠明空惊讶道,她以为按照天童前辈的性格,会没少说过。
“嗯。”牛岛若利肯定回答。
“很荣幸成为第一位评价牛岛前辈可爱的人。”鹫匠明空远远看见一头亮眼的红发,朝他们走来,“我看到他们了。”
“牛岛,”宫侑视线扫及到牛岛若利,立马换了副面孔,“这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宫治拆台:“是我们。”
“我知道啦!”宫侑甩手。
牛岛若利仔细回忆赛程表,道:“可是你们要打入决赛,才能遇上我们。”
“可恶!”宫侑狠狠握拳,“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爽。”
鹫匠明空平时到没什么感觉,现在周围全都是排球运动员,就连一起来的瞰野慎知也很高。不管看谁都要抬着头,她瞬间变得看上去弱小无力。
几人聊起来估计也顾及不到她们两个,还不如吃顿饭回酒店,刷刷Twittter。
“慎知,”她挪到瞰野慎知身后,拉了拉衣摆,“你很想吃和牛烤肉要关门了。”
“什么!”瞰野慎知从来大阪之前就念念不忘的和牛烤肉,本来计划是昨天,没想到会遇到白鸟泽的大家。
今天她是必须要去的。
“我们要走喽。”鹫匠明空温言道,“明天继续见。”
“好。”牛岛若利停止对话,回复道。
“你骗我。”瞰野慎知站在和牛烤肉店的门口,上面醒目的标注着开店到23:00。
鹫匠明空不慌不忙地进到店里,“是我记错了啊。”
瞰野慎知在被食物侵占大脑前,本想和宫侑选手多说几句话,即使是她全程在听天童前辈和宫前辈互相友好“寒暄”。
“你好,几位呢?”
鹫匠明空比出两根手指,“两位。”
“好的,这边请。”
她回头唤道:“还在纠结吗,明天一样能见到的。”
白鸟泽的比赛在上午,鹫匠明空艰难地从温暖的大床上脱身,发现瞰野慎知已经坐在小沙发上吃着早饭。
“快起来,去迟要没地方。”瞰野慎知三口一个包子,“我在便利店买了包子和酸奶,知道你喝牛奶会不舒服,专门买了酸奶,不需要感动。”
“感动一下吧。”鹫匠明空猜测现在去照镜子,大概会看见努力睁开而皱成三层的眼皮。
她秉持着行动一秒休息五十九秒的不累人行动原则,直到瞰野慎知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才无奈放弃此原则。
收拾完毕出门,时间逼近十点。
瞰野慎知抓着手册,“幸好我想看的队伍只有一支在九点半比。不对!啊啊啊,我想看的男排队伍和女排队伍撞时间了,我的眼睛要去看哪一个!”
“可是,”鹫匠明空叼着没来得及吃的包子,“白鸟泽十点四十比,我们没迟到。”
“我就说你是自私鬼,你永远都不承认!”瞰野慎知愤恨道。
鹫匠明空喝了口酸奶,是草莓味的,一般喜欢。
“九点起床,赶过去也只能看到一半,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我一个人的错。”
“你不是在睡觉吗?”瞰野慎知刚起来的情绪瞬间偃旗息鼓,“怎么知道我几点起床。”
鹫匠明空白了她一眼,“国中一年级和我睡在一起两个星期,我说了两个星期的睡眠浅,一点点动静都会醒来。你十四天内不仅准时十二点起来上厕所,还没有记住。”
“我是自私鬼。”瞰野慎知心虚地垂下脑袋。
虽然是没有迟到,位置却不见太好。
入场的时候,白鸟泽在热身。
鹫匠明空站的位置很远,去看排球场上,脸根本看不清,只能靠队服的颜色和背号认人。
牛岛若利很好认,要不然她怎么能一眼就看见。
她们找的座位尽量靠近白鸟泽场地的位置。
上一场比赛大概很焦灼,现在时间超过十点四十分,他们还在热身。
鹫匠明空从瞰野慎知手里抽过手册,被“抢劫”的某人敢怒不敢言。
她翻看比赛对战表,白鸟泽首日轮空,今天对战的是昨天胜利的队伍。所以,这支是两支中的哪一支。
“明酱,”瞰野慎知强行抬起她的下巴,把手册拿走,“牛岛前辈看这边了!”
鹫匠明空被打断思绪,听到这句话,脾气立刻无影无踪。看过去却是白鸟泽所有人都在专注热身,一个眼神都没往观众席给。
也是,瞰野慎知看不清,她还想不清吗。这么多人,又不是会自动锁定目标,怎么可能会看见。
“信任呢,”鹫匠明空视线划过回到对方手里的手册,“小慎。”
“真的看这边了!”瞰野慎知后悔为什么还要把手册拿走。
小时候经常用这种方法从鹫匠明空手里拿东西,曾经种下怀疑的种子,在此刻生根发芽,她没有这个心思都要被迫认下。
但是!
牛岛前辈确实往这边看了有五六秒的时间,谁扫一眼观众席,都不能定格在一个地方五六秒。
比赛正式开始比预定的推迟了十分钟。
开局是对面发球。
鹫匠明空坚持不懂就问的美好品德:“对面是谁?”
“你昨天没看比赛?”瞰野慎知顺口问道。
鹫匠明空忍住没吐槽,她昨天看没看心里有没有点数。
“我忘记了。”瞰野慎知再一次心虚地低下头,“对面是松山西商。”
说话这两下,对面发球得分了。
瞰野慎知瞟了眼计分板,忽然就炸毛了,“上面写了!你你你,是在找借口说我,诶呀!”
鹫匠明空确实没说什么,她也不能揪住不放。
“对面那个发球很厉害的,叫什么?”鹫匠明空好奇道。
“你自己不会看吗!”瞰野慎知没好气道。
鹫匠明空一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道:“手册在你包里。”
“我!”瞰野慎知忍气吞声地翻找出来,找到松山西商的那一页,对着号码找人,“叫松田贺一,高一生啊。”
“牛岛前辈为什么不接球?”鹫匠明空问。
“因为他要随时准备进攻。”瞰野慎知答。
“为什么松西山商那个九号发个乱拐弯的球就下场,是发的太烂教练不让打了吗?”鹫匠明空问。
“人家发的是跳飘球,他是救场发球员,发球很厉害的人,还有,对面叫松山西商。”瞰野慎知答。
“那一球不是落在松西,松山西商场外吗,为什么不是白鸟泽得分?”鹫匠明空问。
“打手出界,松山西商得分。”瞰野慎知答。
“什么叫打手出界?”鹫匠明空问。
瞰野慎知忍不下去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可不可以结束后一起问我,我在认真看比赛啊!”
“对不起,”鹫匠明空早有准备似的,“我看不懂,想着你这么厉害,一定会知道。”
“是,是这样吗?”瞰野慎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也要等到看完比赛再问。”
“是。”鹫匠明空瓮声瓮气道,视线重回赛场。
轮到牛岛若利发球。
鹫匠明空在第一次见面时,见识过这位的发球。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站在对面的是自己,下一秒应该需要叫救护车过来。
见到也不是一次两次,再见还是会被震惊到。
从抛球到助跑再到起跳,每一步都好像是一比一复刻出来的,很少会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好快!”瞰野慎知惊叹道,“那个力道,手臂会断掉吧。”
“你打排球没有接到这种发球吗?”鹫匠明空问道。
“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瞰野慎知道,“男排和女排力道不在一个层面上,跟别说像牛岛前辈那种力量型的攻手。”
白鸟泽作为全国排得上号的强校,零封松山西商拿下比赛。
鹫匠明空位置旁边坐的正好是白鸟泽的啦啦队。一场比赛下来,耳朵里全是加油加油白鸟泽之类的。
“吃饭,”瞰野慎知活动活动僵硬的肢体,“下午还有比赛要看。”
鹫匠明空揉了揉肚子,不太饿,毕竟是十点才吃的早饭。
“去吃什么?”
瞰野慎知滑动手机,亮出屏幕,“看比赛时看到的,这家蛋包饭评价很好,离场馆也不远。”
“那就去吃蛋包饭。”鹫匠明空接过手机,照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预订了位置。
这个时间点,有选择下午看比赛来的人,和看完上午比赛要回家的人,还有吃午饭休息的排球队。
显得出入口人多了不少,变得有些拥挤。
从楼梯下来,最下面靠边站了个人。
“牛岛前辈。”鹫匠明空惊喜道。
“我比赛时,看到你了。”牛岛若利陈述了个事实,他过来大抵也只是为了陈述事实。
“诶,”要换成鹫匠明空心虚了,“牛岛前辈看我了吗?”
“嗯,你没有看我。”牛岛若利隐约有些委屈的意思,“三次。”
“三次?!”鹫匠明空把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一次记忆都没有,没有!
“可能是错过了。”
“我在暂停休息的时候看你了。”牛岛若利垂眸道。
休息暂停的时候?
她在干什么?
鹫匠明空努力回想,她在问瞰野慎知各种各样的问题,压根没给准备席上一个眼神。
“好可惜的,”鹫匠明空惋惜,“我在和慎知聊天。”
“我看到了。”牛岛若利道。
“能让若利在观众席找人,很不容易。”被派遣出来找回牛岛的天童觉蹦出来,“教练在找你哦。”
“好。”牛岛若利冲两人道,“下午见。”
“牛岛前辈下午见。”鹫匠明空道。
等牛岛和天童的背影看不见,瞰野慎知两手掺在一起,扬眉吐气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辨的吗?明酱。”
“没有。”鹫匠明空冷漠道。
“我讨厌你!”瞰野慎知气鼓鼓地快步离开,“我饿了!”
“懂了。”鹫匠明空用毕生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中午请你吃蛋包饭。”
“真的?”
“假的。”
“我真的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