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 第9章 没生气

及川彻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的他刚上国三，正和其他国二国三生站在一起，听教练介绍着刚入部的国一新生。

一切都和记忆中无异。

及川彻想，于是翻了个身接着睡。

直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出现。

他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但他却听不清任何声音。

“谢谢哦。”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他为什么要道谢？

……

不知道。

他一向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

“欸，和青叶城西的练习赛？”

“嗯，时间是定在了这周日。”

藤间奏坐在凳子上咕嘟咕嘟灌着水，菅原孝支搭着毛巾，坐在了他旁边。

“慢点喝啊，别呛到。”

虽然是专门的运动水杯，但藤间的喝法还是让他有点担忧。

“不会啦。”藤间上一秒还不在意的说，下一秒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都说了要慢一点了。”菅原拍着他的背，非常无奈。

刚咳嗽完的藤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

菅原一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后他尴尬地收回了手，移开视线，“那个，藤间晚上有时间吗？”

“有。”藤间立刻回答。

“晚上留下来和我一起收拾一下储物室吧？”他露出了得逞了的笑容，“其实清水上周就想收拾了，但是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欸。”藤间眨了眨眼，“好喔。”

部活结束后，菅原递给了藤间一副口罩。

其实他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但他一想到藤间要进那间不见天日的、充满了灰尘的房间，心里就不由得想起灰尘对人的危害有多大。

他有些后悔叫藤间来和他一起收拾。

——早知道把这个活扔给大地了。

他叹了口气。

也许是他在储物间门口站了许久，藤间问：“学长，不进去吗？”

“灰尘有点太大了。”菅原说。

“我们已经戴上口罩了。”藤间说。

菅原深吸了口气，将钥匙缓缓插.入锁孔，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大喊：“退后！”

藤间听话地后退了几步。

预料中的灰尘并没有袭来，储物室比菅原想象中的干净了不少——至少肉眼看不见明显的灰尘。

菅原有些尴尬自己幼稚的一面被学弟看到了，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嗯，看起来储物间并没有很脏……”

学弟却忽然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菅原一愣，下意识加快步伐走了过去蹲到他面前，“怎么了？”

“我被灰尘攻击了。”学弟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学长给的口罩的话，我要死掉了。”

菅原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知道他在陪他闹，不由面上一热，忍不住笑起来。

“学长还笑我。”

菅原收起了笑容，皱着眉，语气认真，“有些严重，去医院能治好吗？”

“学长抱我一下就好了。”藤间的语气也很认真。

“…少贫嘴。”

贴在脸颊上的口罩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菅原不着痕迹地往上拉了拉它，感觉有些烫手。

“好了。”他站起来，指着黑漆漆的储物间，“我们的任务是把所有的运动器材都按照分类摆到一起。”

“收——到——”学弟拖着长腔喊着。

＊

坐车去青叶城西的体育馆，熬夜打游戏的藤间昏昏欲睡，脑袋随着车的运行而晃动着。

菅原看不过去，轻轻地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觉得车子摇摆幅度很大，怕学弟撞到头而已。

他对自己说。

毛绒绒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蹭的他脖颈处痒痒的，但不想吵醒藤间的他选择闭上眼忍耐。

鼻尖充满了清新的花香，恍惚间，他似乎身处开满了野花的绿野间闭着眼休憩。

“不要再熬夜了啊。”他轻声呢喃道，并不指望已经睡着的人回应他。

日向紧张地一路上都捂着肚子，准备下车时还吐了田中一身。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在这样的背景音中，菅原憋不住笑，他伸手戳了戳藤间奏的胳膊，又不自觉地放轻声音：“该起床了，藤间。”

藤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脸庞让他大脑空白了一瞬，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飞快地亲了一下菅原的脸颊。

这显然在菅原意料之外，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脸也唰得一下红了起来。

他捂着被亲过的地方，满脸错愕。

“你……”

藤间同样被自己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把脑袋埋在菅原的肩膀处，不敢把脸抬起来，试图恢复原状：“抱、抱歉学长！”

“阿菅，藤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下车？”已经下车许久，走了几步发现少了两个人的泽村大地从车门那探出头来，在看清两人的状况后，他疑惑的问道：“阿菅，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中暑了吗？还有藤间，你晕车吗？”

菅原强装淡定地说：“我们马上就下去。”

实际上，他的队服都快要被他抓烂了。

“快点啊。”泽村大地没察觉出不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下了车。

沉默。

“学长……”

菅原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学弟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他的脖颈上，又轻又柔的触感顺着脖颈处瞬间传到全身，搞得他整个人像被电了一般晕晕乎乎。

“别生我气……”

……

生气吗？为什么会生气。

菅原觉得自己绝对是不清醒了，否则怎么会一点都不生气，反而——

“……我没有生气。”他尽量使他的语气平稳。

“真的吗。”藤间噌得一下抬起了头，头顶翘起了一根呆毛。

他的眼睛亮亮的，在听到他说他真的没生气后。

他无论几次都会被那样的一双眼睛吸引。

漂亮地不可思议的金色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倒影，他整个人仿佛都被阳光包围，心里莫名发暖。

“嗯。”

“没生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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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