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 第6章 排球社

排球社……吗？

藤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戳了戳前桌的后背。

老师还在讲台上振振有词地讲着，前桌小心地侧了侧身，做着口型：怎么了？

藤间奏光明正大地把纸条递过去，前桌大惊，立马夺过纸条，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老师一边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纸条。

「排球的规则是什么？」

前桌无语凝噎，他现在就想把纸条团成一团，狠狠砸在不知所谓的后桌的脸上。

「我是打篮球的，我怎么知道排球的规则！」飞快地写下一行字后，他想也不想地往后一丢。

但就是这个举动让他被老师发现了，老师盯着他，极具压迫感地缓缓开口：

“渡边，你来背一下。”

藤间奏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得太大声。

前桌一边磕磕绊绊地背着，一边伸出一只手，对他比了个中指。

藤间奏在他身后笑得更欢了。

在前桌终于被老师放过、刚坐下的一瞬间，藤间立刻恢复成了认真听讲的模样，笔下动作飞快，看的前桌牙痒痒的。

“渡边，你总是回头干什么？”

老师又开口了，被连续两次点名的前桌气的决定一周都不理藤间。

藤间在写第二份纸条，因为他想到了日向刚才说影山和他是一个社团的，既然这样，那影山肯定知道排球运动的规则吧。

他把重新写好的纸条团成一个纸团，转过头去看影山飞雄——这家伙几乎是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就跟他对上了视线。

藤间没想那么多，他准确无误地把纸团扔到了他面前，他顿了顿，随后把纸团打开，看了一眼，提笔开始在纸张上写字。

不过话说回来，他选择报更熟悉的篮球社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功夫打排球呢。

失算了，刚才一冲动在入部届上写了排球社，现在划掉重写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影山的纸团精准无误地抛到了他面前。

——影山飞雄是个抽象派。

看着他在纸团上涂涂画画的内容，藤间沉默了，他费解地盯着影山的字认了半天，最终一头扎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太深奥了啦，他搞不懂。

只能看清【球不能落地】这几个字。

前桌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被老师逮到点了名。

下课后，一道阴影投在了藤间的课桌前，他抬头，看到了正站在他桌前的影山飞雄。

“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吗？”

影山的下颌线绷地很紧，语气被刻意地放松，但是在藤间奏从下往上看的视角以及投在他头顶的灯光的衬托下，他看起来凶巴巴的，像是在进行严厉的质问。

“……看懂了，”藤间默默咽了口唾沫。

“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影山生硬道。

但是影山眉毛无意识地皱着，嘴巴也抿得很紧，全身上下散发着“你敢有不明白的试试”的气息。

于是藤间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句话也不打算问，但影山站在他面前，目前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直这么僵着也很尴尬。

“影山是什么位置？”他问了一个大概不会踩雷的问题。

“二传。”

“好厉害。”藤间感叹道，因为他听不懂。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影山飞雄愣了愣，他侧过头去，露出一截在头发掩盖下通红的耳朵。

“已经……已经决定好报排球社了吗？”

“嗯，都已经填好了。”

“周六，会有一场入部考核。”影山说，“你……”

“参加不过会被拒绝入部吗？”

影山飞雄卡壳了，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便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总之，我放学后带你过去。”

藤间眨了眨眼，有些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好哦。”

被拒绝的话，就加篮球社好了，比足球要轻松一点。

他这么想。

“入部届，”影山的视线放在被压在他胳膊下的纸张，“我先帮你放过去了。”

“啊，谢谢你。”

……

糟糕。

心跳声太大，已经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影山飞雄拿着藤间奏的入部届逃似的飞速离开了教室。

“藤间，藤间。”

在影山飞雄的背影消失后几秒，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他们对话的前桌转过身来，神神秘秘地把脸贴近，小声说：

“你真打算加排球社啊？”

“嗯……？”

“听说排球社都是些怪人，尤其是三年级的东峰！”

“咦，什么什么。”嗅到了瓜的味道，藤间顿时被点起了兴趣，把耳朵凑了过去。

前桌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开口：“真的非常了不得呢——”

“经常指使低年级学生敲诈勒索就算了，还会在街上卖些危险的货，妥妥的小混混一个啊！”前桌激动地说，但还是特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不对，应该是大混混，因为据说他已经留了五年的级了！”

“什么，那不已经是成年人，跟咱国文老师一样大吗？”藤间大惊。

“是啊，所以说，你要小心啊！”前桌语重心长。

“我会的。”藤间沉重道，已经想好退社理由了。

“不过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加排球社啊？如果要加运动社团的话，选择自己擅长的不就好了吗？”

“我没有擅长的啊。”藤间诚实道。

“你的篮球啊，篮球啊。”前桌拍桌子，“你的篮球不是打的很好吗？”

“篮球只是随便打打啊。”藤间有些不以为然。

“你不是获得青少年最佳前锋奖了吗？”

前桌震惊，这样叫随便打打？他发出了无能的呐喊：“你们这些天才，真是……”

“嘶，那这么想想，那我好像也多了一个加排球社的理由？”

“……好吧，你的理由是什么？”

“三大球，就是没打过排球了。”

“你还踢过足球？”

“因为之前在足球社总被篮球社借去打篮球，所以干脆退了足球社加了篮球社。”

前桌一言不语地转过身。

“可恶的天才。”

中午午餐时间，约好了和前桌一起去天台吃饭的藤间又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老师给了他一沓卷子鼓励他参加今年的竞赛，他嗯嗯啊啊地随口应下表示包在我身上吧。

等他回教室拿便当时，楼里基本没几个人了。

前桌已经去天台等他了，他提着便当，正打算上楼梯时，听到了“啪”“啪”的声响，从窗户外传来。

他鬼使神差地趴窗户那看了一眼。

“菅原学长！”

藤间奏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他把手伸向窗外，用力对着菅原孝支挥手。

楼下的一片空地，抱着排球的菅原孝支闻声抬头，他看起来有些惊讶，“藤间桑，好巧。”

日向跳起来，不甘示弱地摆手。

“藤间同学，我也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