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告白情书 第6章 三

3.

你有畏寒的毛病，以前冬天时，你就喜欢蹭他们两个的围巾。

阿一的分你一半，阿彻的围巾也得分你一半。两个都只是半条的围巾，绕在脖子肩膀上却比一条完整的都暖和。

上面还带着他们的体温和各自的味道。阿彻的深蓝色围巾，意外地有股香水味儿，阿一的浅蓝色围巾只有阳光混着皂角的清爽味道。

你嗅了嗅下面那条深蓝色的，问是什么味儿。

及川彻想了想，估计是全家人的都放在衣帽架上，沾上了姐姐的香水。说不知道，可能是橘子味儿。

你无语，橘子味儿你怎么会闻不出来，这家伙对着你总是满嘴跑火车，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假的。

你懒得仔细分辨，一律当做真的对待。

“好香，我也想吃蜜柑。”

“好噢，我家的年货置办了。超级甜。下次给你带点。”

你站在两人的中间，紧紧地搂着他们的胳膊，还要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这样，阿一阿彻和你相拥的手就没办法插入自己的口袋里了。

及川彻和你安静地贴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推推开你，但也没有推开，只说他们刚打完排球身上都是汗，会臭臭的，叫你别靠这么近。

你冻的发抖，顾不上什么汗不汗的了。

你跺了跺脚，看他俩身上冒出的蒸腾热气，感觉抱了两个工厂里十几米高冒白气的烟囱。

那时你们都还没发育起来，个头差不多。你抬抬眼就看到缕缕热气顺着，他们的衣领管口从头顶冒出。

阿一也不好意思，但他没说什么。他知道你有畏寒的毛病，还要主动把你抱着的火炉一样右手，拳成拳头塞进你的口袋里。

叫及川把左手也塞进去给你暖暖。

“还想吃什么，柿子饼要吃吗？”

岩泉一腾不出手来，勉强转过半边身子，用左手给你掖了掖灌风的领口。

“吃——”

“吃——”

“没有你的份，笨蛋川。”

及川彻不服，用头顶你的头顶，你没察觉，一下子连头带人撞到岩泉一的怀里。但你又搂得紧，及川彻也给你拉得顺着惯性倒过去。

结果岩泉一一人不抵两个人的重量，你们三个齐齐摔进旁边的粉白的雪堆里。

你像只背着壳压在身下的小乌龟，笨拙地爬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岩泉一早追着及川彻，在附近道路上两三颗树旁绕了几圈。

阿一停下追逐的脚步，转身面向你，把手横向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你坐在雪堆里哈哈大笑，幻想自己是大刀金马地坐在宝座上的□□老大，手指很有气势地指向及川彻，下令：

“阿一，给我做掉这小子！”

4.

新年伊始。

你和及川彻跑到岩泉一家里玩。

岩泉一的房间很简单，床，书架，展示柜之外就是有关排球的东西。

封面印着你不认识的排球明星的杂志，角落里还滚着几颗已经磨边了的排球。

你趴在岩泉一的床上，晃着小腿，偶然刷到了两只猫打架的视频，噗嗤笑着转发到了三人的小群里。

你从床单上滑下来，拉着正坐在地上用布擦拭擎天柱模型的岩泉一的袖子，指着那只被打的可怜小猫就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

“……啊，说起来，以后阿彻要是和排球结婚怎么办。到时候在婚礼上，我要怎么祝福新娘子……对着一颗披着白纱的排球自言自语吗？”

“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里的？话说为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和排球结婚！？我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好不好！！！”

你没理及川彻的吐槽，有些担心起未来的自己。

“好啊，让他和排球去结婚吧。”

岩泉一嗤嗤笑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到时候我去做及川和球之间的见证人，把他放心地交给排球。”

及川彻张牙舞爪地扑来，你熟练地上手接过阿一抛来的模型，把威武的擎天柱抱在怀里，皱眉细想下去，小声说出：

“如果以后tooru和女生结婚，咱们是不是就不能随便跑到他家里去玩了……啊，和男生也有可能……彻无论和谁结婚，我们都会被赶出来吧？”

“……为什么我要被你说从和球结婚，到和男的结婚啊！”

他和岩泉一十指相扣地顶牛着，还不忘转过来大骂道。

“哈哈，她的意思说你不是地球人啦！未来的伴侣是可能在太阳系里都找不着的新物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岩泉一趁机用膝盖顶住及川彻的小腹，把他按到在地上。

“啊，小岩你！怎么这样，好狡猾啊！”

“这叫声东击西，兵不厌诈！笨蛋川！”

……

晚上，你坐在玄关门口换鞋。

及川彻抱臂靠在门框上等你。

突然来了一句：“不会赶走你们的。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你愣了一下，鞋带没握紧，从手里松开掉了下去。

你下意识反驳到，“但是！”

话还没说完，岩泉一就挤过来，把你的上半身挤出去，他填上了位置给你继续系鞋带。

“没有‘但是’。”

“走吧。今晚上还要继续下雪。在下大之前赶紧回家吧。”

他把靠在门边的伞，塞到及川彻手里。

你站起来，低头看绑成蝴蝶结的鞋带，还没说话就被堵回去。

“——miyuki，我也是一样的。”

你低头拉着及川彻的衣袖，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强忍着哽咽，怯弱地不敢让另外两人听见。

“……说谎怎么办？”

他俩同时眨眨眼。

“那就让及川/小岩去切腹自尽。”

“噗。好过分。”

5.

后来，你养了只马犬，但很奇特的是，它是泰迪性格。

6.

长大后你遵循自己的意愿成了家里蹲，顾名思义就是蹲在家里赚钱。比如小说家。

大学读完后，你就回了宫城。

爸妈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满世界乱跑。也有问过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毕竟原来还有可托付的人，他们也放心留你一人在家里——但现在，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他们去了更广阔的世界，但你去了去别的地方读了四年大学后，反而越发不想与人社交了。

万幸的是，你在写小说方面，还算有点天赋。

7.

狗狗也是毕业后养起来的。

从小开始养，你几乎是看着它一点点长大。

马犬威风凛凛，以忠诚闻名，冷静敏捷，简直是狗中警察。

但你这只从小就不一样……它喜欢围着你的脚边打转，去哪里都喜欢黏着你，总是呜呜地撒娇，离开视线一秒就开始惊慌地大叫。

你也想过它是不是把你当成了妈妈。

但好像也不是——

小小的狗崽，用后腿坐下，仰头看你。湿漉漉的眼睛困倦地阖上，又睁开，它打了个哈欠舔舔嘴，小短尾巴在身后支棱着，像一根天线。挣扎着爬到你的拖鞋鞋面上，窝下睡觉。

——好像就是单纯喜欢黏着你而已。

你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贴在胸腔上小小皮毛下的呼吸动静。

突然明白了为人父母的感觉。

但你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

高中那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小岩，及川都问过你为什么。

你说，因为觉得很恶心，和某个人贴在一起牵手的幻想都已经让你下意识作呕了。

8.

要说恋爱的话……

确实也想过。

??周围的同龄人上了高中后越发成熟，身体上的发展也会让人对异性萌生更多的好奇。

9.

高中学业开始紧张，再加上有些实力强劲的社团要冲刺全国级别的比赛，压力可想而知。更别提及川彻和岩泉一又已经升到二年级。

你从北川第一毕业，顺顺利利地来到青城。

穿着青城的制服走在校园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发小们，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们。

跑步时心情雀跃不已，脚步都要飞了起来，但眼睛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场景镇在原地。

个子更高一些的及川彻身边围绕了一圈、不，是一圈半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都很可爱，脸上洋溢着青春可爱，眼里是恋慕不已。

岩泉一站在不远处，熟稔地不耐烦等着。

及川彻习以为常地笑，笑起来的样子轻浮又可憎。让你想给他一拳。

经常运动的人，和其他人看起来是不一样的。他们身上有一种白杨树般的姿态昂扬的气场。肌肉紧实、身姿挺拔，那是一种人类刻在本能中的，对强大的存在会产生的崇拜和欣赏。

他们都穿着青叶城西高校排球部的正式队服。不知道是他们本身足够实力强劲，还是正式队服增添了气场。

朋友们变得陌生了起来，让你恍然间察觉到，

「啊，原来，はじめ和とおる……在别人面前，也会有这么成熟的感觉啊。」

和平时你眼中的那两人，是天翻地覆级别的差距。

——那大概就是，你第一次真实地察觉到了一些，以前从没有认真想过的东西。

10.

你被告白了。

还正巧被拐弯走过来的及川彻给看见了。

你心里暗中叫苦，觉得眼前这个男生告白也不挑个好地方，为什么正好在教学楼去排球场的直径路上。虽然这是条小道。

你用余光疯狂暗示及川彻不要跑上来做一些怪事。

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岩泉一打着哈欠又从那个拐角出现。

那一刻，你感觉自己比眼前这个，被及川彻疯狂用犀利的眼神攻击的男生，更尴尬。

你和眼前这个男生双死用尴尬的眼神对视，然后低头。

竟然有种新婚害羞小两口的既视感。

及川彻不爽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臂，脚不住点地，脸黑得像地狱里的恶鬼狠狠盯着你和对你告白的男生。

这倒也不算打搅了……

你都还以为他会拉着阿一，直接冲上来问你不要孩子和孩子他妈了吗……

……还是算了吧，你想了想那个场景。觉得他这样黑着脸也挺好。起码没有做出降智的举动。

岩泉一愣在原地。他好像完全呆住了，打哈欠的手臂举在半空停止不动。

他站在及川彻后，看过来的眼神却比及川彻的黑脸，更让你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你硬着头皮结束这场闹剧，“实在不好意思竹内君，我目前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之间清秀的男孩子，脸烧得都要冒烟了，但他还是坚定地问你，“那，望月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我来追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她不是已经说了吗。”

“不想谈恋爱。”

有人突然发出声音，插入了对话中间。

你惊讶地望过去——

是恢复平静的岩泉一。

那种漆黑的眼神你见过。是在球场上靠拦网直接得分的眼神。

那表情像在对对面的副攻说：有我在，别那么简单地以为就能赢下这一分。

阿一走过来和你擦肩而过，抛下一句“走吧”。

彻路过那个男孩子时还向下拉眼角吐舌头，路过你时一把搂住你的肩膀，把你带着向前走。跟上了岩泉一。

“那家伙一点都比不上及川大人，相貌没我帅，也没我可爱，在足球队还是个无名小卒。你别理他！”

而你则惊讶于，“你连他是足球队的都知道？”

“都说了那个不重要！你只要看着我、”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

“我们就好啦！！”

他停顿了一下？

你茫然地看过去。

“……我感觉恋爱就算了，有点恶心……”

见他迅速转过头去，你也不在意，捂着嘴微妙地说出这句话。

你没理他们看过来的震惊表情，歪了歪头，“就是那个啦……初中有个男生跟我表白，语气趾高气昂地还想拉我……呃呃，我真的是受不了……呃、嗯。”

你搓了搓指尖，那种感觉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叹了口气，“恋爱什么的……这辈子都算了吧。”

他俩顿时露出了豆豆眼。

及川彻/岩泉一：……啊？

从3开始标数字，其实是因为及岩夹心我打算一打完的，但老福上有宝说想看后续，我就接着写了……

因为原本没打算写连载，所以干脆放飞自我了。大学、成年、高中估计穿插着写，想到哪写哪。

顺便一提，那个月山也有人想看后续。后面大概和这篇的情况差不多……（目移）

明天要去实习了，阿门，立地成佛了哈哈

有问号，我重改了一下。

给我评论我就有码字的动力（苍蝇搓手）（期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