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告白情书 第15章 “宝宝，你是一只小猪”

手机响了一声。及川彻正对着商场的玻璃上戴帽子，是顶标着大写V的鸢色棒球帽，他在对着玻璃调整被帽子压下的碎发。

他顺手拿出看了一眼。

【主题：宝宝，你这下可是出名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谨……】

及川彻挑了挑眉，点进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短信的所有内容。

【宝宝，你这下可是出名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谨言慎行，可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多么那啥的一个男孩子，后面忘了。

诶嘿～

From:卷饼酱】

及川瞬间变成了豆豆眼，要不是他怀疑地切出去看了眼日期，不然差点以为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呢。有点小委屈涌上来，但还没被他品砸个什么，就又找借口把自己给哄好了。

可能你就是单纯想卖个萌，或者是发个短信逗逗他……再不济，也不过就是忘了他的生日而已。不是处于男女朋友关系中，就一定要把生活重心围绕另一个人转，更何况大家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业。

及川彻在回你的短信中删删减减，最后还是坐在商场内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对着屏幕发呆。他鼻梁上的眼镜片的边缘染上了浅浅的屏幕荧光。

【^ ^ 深雪酱，再这么说下去我可就要直接到你面前了，让你对着我亲口说出这些话来了哦。】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懂他的小提示呢。

棕发少年顿了下，又把手机塞回到口袋里，只不过，或许是错觉，感觉他比刚刚在玻璃前臭美的时候，粽发尖尖有些蔫了下去。

*

你是比及川彻小一年级生，在白鸟泽上学。不过你不在乎什么日本的上下级文化。除了在和及川彻刚开始见面那几次乖乖地用尊称，正式确定关系之后你立马放飞天性。

无所谓，你又不是日本人。谁爱愿意用“仙贝”这种叫法谁用，反正你就喜欢叫男友宝宝。

这天，你在日常逗过男友之后，脚步轻快去店里拿走了预定好的东西，放入自己的书包里，在手机上问男友：【在哪？】

那边立马回了个定位。

诶～是瞬间已读呢。

也就是说一直在等吗？

嘿嘿，太可爱了，“宝宝”这个称呼舍他其谁！其实心里很在乎吧，一大早就开始等你主动说些什么吧？

你摩拳擦掌，感觉自己像要去会见娇妻的武大郎。

地铁口人来人往，娱乐性场所中人群络绎不绝。缺口出现，立马就会有后来者继续补上。

你拍了张商场门口的照片发过去，捧着手机哒哒的打字，但信息还没打完，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抬头看去。

“你好，一个人吗？”

是个男人，皮肤状态看起来很嫩，但是眼角和脖子暗中潜藏着他可能没有脸上看上去那么年轻的信息。他笑起来时有两颗虎牙，看起来很阳光。

谁都不会讨厌好看的人。

你舒缓了皱了几分的眉梢，语气平和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你没有和不认识的人随便讲话的习惯，及川彻那次是个意外。

出于礼貌，你放下了手机。但是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你的男友君说：【我到啦！！】

“是这样的，这位小姐，我看您天生丽质，气质又绝佳，要不要认识一下……？”

他眨了眨眼，突然凑过来。

你站着没动，其实是被震惊到了。第一次见面，没报上名号，根本不认识的人突然这么搭讪你，只会让你联想到不好的想法。

你眨眨眼，终究还是不明确对方的用意，捏了捏指尖，礼貌拒绝了，并对他说自己早就有已经结婚两年的丈夫了。

那人反而被你张口就跑火车的能力震惊到了，他上下扫视了你一眼，眼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装作甜蜜地笑了笑，拿着彰显自己亚文化b身份的痛机，捧着自己的脸颊，小樱的星杖的钥匙扣从指缝间隙垂下。

“讨厌啦！人家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少妇吗？啊，其实实不相瞒我一满16周岁，就在父母的见证下，嫁给了我的旦那～”

你装作四周环顾了下，果不其然就看到左后方正大步流星朝你走来的及川彻，他双手插兜，皱着眉，看起来有点不爽。

你开开心心地迎上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挽着他，依偎在他怀里搂着男友的细腰，对那个男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如您所见，这位就是我的爱人。他很英俊吧？”

穿着蓝色夹克衫的学长一愣，他扶了扶眼镜，也用上力气搂住了你的肩膀，看起来很有气势。

“您找我的……我们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及川彻的笑看起来太有压迫感，那人流着冷汗。他从口袋翻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汗，笑着说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让您见笑。

你悄悄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暗香。

虽然是“暗香”，但是很明显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闻起来就让人很有好感的味道。

及川彻：？用我用过的手段，低端！我说你低端你听见没有！！

比茶是吧，这道题你也会！你眼睛一亮，你和男友学过这招，还详细问了这“题”的“解题思路”。

还没等男友像只被激发领地意识的小狗汪汪咬回去，你就细心地上前问对方这是女香吗？

“诶，这位小姐是要……？”这个有着虎牙的男人愣了一下，疑惑问道。

“诶？”你眨眨眼，意外地看他一眼，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及川彻，低下了头，抓着上衣下摆道：“啊、啊，这不太好吧……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您一个外人……？”

那个男人震惊了，他沉默了。

及川彻也沉默了。但他不是感到震惊。

他觉得你这不能算得上是绿茶的手段，只是在暗中怼人吧。

你和及川彻同时想着，这下他总该走了吧？今天你们可是还有事情要做呢。

但不行，你见过自动脱落的贴心牛皮膏药吗？反正及川彻是没见过。

那个男人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明名片递给你，“其实实不相瞒小姐您……我是附近公关店的从业者，但我实在是一见就钟情于您，若您想……，”他的眼睛像含着波光粼粼的水流，看着你的眼神自带三分深情。

“若您想……可以来找我。”

及川彻被气笑了，倒也不是因为涉及到身为男朋友的尊严……不，这个确实是有，也占很大一部分。

“怎么？”他上前一步直接把你扯到了身后，气场全开得像艳冠后宫的贵妃娘娘，“你们扯皮条的主意还达到了小姑娘身上？怕是最近一段时间这附近的女孩，只要是个年轻姑娘就被你们问遍了吧？”

“以这种不正当的手段谋生的您，我想问问，您不怕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您吗？”

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尖锐的话，他一向只喜欢阴阳怪气。你缩在他身后，脑子都卡壳了。

“还不快滚？”

哇哦，彻说脏话了。你又缩了下脖子，头轻轻地抵上了他背后。他没回头，悄悄捏了捏你的指尖。

嘿嘿，好可怕哦。

你没忍住蹭了蹭他的背。反正有人挡着，再说当痴女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后，你正要询问，却被一个黑影盖住了。及川彻把头上的棒球帽压在你头顶，拉着你从围观的人群中快步走了出去。

从他开始说话你就有些看不懂事情的走向了，懵懂地在模糊重影的景色中，跌跌撞撞地在半黑的路上走着，然后突然头顶一亮，帽子被摘走了。

你眨眨眼抬头看及川彻，他正把帽子重新戴回自己的头顶。他一手撑着后面的扣子，一手压着帽子往下按。

无言地隔绝了你的视线。

你走上前环住了他的腰，从帽子下面绕过去盯着他，小声问道：“宝宝……？”

及川彻顿了一下，阴影里他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不清楚，但你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脉搏，还有一下接着一下的呼吸。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潮湿的水汽的萦绕在你扑簌的眼睫毛上。

他看起来像一只被迫伤了人的小熊，很伤心地回到窝里发呆。

他看起来不想解释，你想着背后的东西，要不干脆此刻把礼盒拿出来，用来转化这个很沉重的氛围吧。

及川彻弯下腰沉在你的颈窝处。

“会害怕我吗？”他的鼻息隔着薄薄的衣料扑撒到你的肩颈上。

你用力搂住了他，摇了摇头，也蹭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没有哦，彻保护了我对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刚刚好帅气哦，”

你想了想，继续道：“真的好酷哦，彻可以奖励我一个亲亲嘛？”

“什……！？”他立刻弹开，脸颊通红，按着帽子，瞪大了双眼看着你。像一只好不容易钻进花芯正要大快朵颐的熊峰，突然发现自己钻进了一颗含羞草的怀抱中。

他磕巴了半天，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脸红得要命，眼睛也湿润起来，躲躲闪闪不敢看你。

你眨眨眼，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前辈”，或许是因为你太喜欢打直球了。

但这份心情，对他的喜欢，此刻不说，还要留到何时呢？

“好吧，”你准备转移话题，“……好吧。”但还是怎么想怎么可惜索吻没成功。

只见，突然及川彻正色拉着你坐下，把他刚刚那种强硬的态度解释了一遍，还告诉要小心那种人，只要是说你漂亮美丽，然后递名片的，就通通不要理他们。

你眨眨眼，在他的遮遮掩掩的描述中，突然想起来到日本前曾经了解过的事情，突然明白这件事的本质。

你手撑着石头，身后是一颗被石壁保护着的参天大树，树干像蟒蛇一样深深地扎根在地下，伸出的枝丫投下的阴凉足以容纳三个人背靠背、面对面地站在在一起。

树叶桫沙作响，好像此刻正在密语的你们。

你突然露出八颗牙齿灿烂地笑，伸手扯及川彻严肃的、但在你眼里依旧很好看的脸，“好啦小猪！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诶，为什么不说点更有趣的话题？”

你的力气不重，但一直像扯着一个棉花糖一样扯他，他抱怨地推推你的手，但也没真的推开，任你作为。

“……好过分哦もゆき，我又不是真的棉花糖……不可以这样玩我的脸啦。”

你眨了眨青蓝色的眼，踢踢腿，笑话他娇气。

然后竖起一根食指摇来摇去，正色道：“不不不，宝宝你是一个小猪，要小心除我以外的所有人，他们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但我不一样……”

及川彻揉着红了一块的脸，下意识笑了，也跟着重复，“你不一样……？”只不过语末升了一个调。

“我就是不一样啊！”你着重肯定这一点。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会把你卷成小饼再吃掉！”你的两只手呈爪子状放在脸颊两旁，还“嗷”了一声。

及川彻断断续续的闷笑变成小声的笑，小声问你有什么区别吗，他不是都要被吃掉。

你振振有词地说着歪理，眼神炯炯闪光，“不一样呀！被喜欢你的人吃掉的话，彻能上天堂。”

“……好地狱笑话。我不要啦！吃人什么的也太恐怖了！”

“可我只是在吃猪啊？”

“……牙白，我说你真的有点牙白吧。你的人格是健全的吗，好担心你会在我睡觉时把我吃掉。”

“好吧宝宝，下次我会在白天和你商量这件事的。”你乖巧道。

他抓狂，“啊啊你是什么白天下死亡通知的杀手啊！别这样做啊！”

你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可是好酷……”

“不准’可是’！禁止‘可是’！”及川彻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你们俩笑得东倒西歪，活像两颗歪脖子树。

*

你把礼盒递给他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眼睛一亮，头顶的尖尖都像身后的树梢“站立”起来了。

他问你里面是什么，一秒之后就飞快摇头叫你别说。他很期待，要自己拆开来看。

你勉强伸出指尖，勾到了他的发顶摸了摸。

“彻想打开的话，现在就来打开看一看吧。”

“诶？……可……”

当面拆开别人的礼物，这在日本是不礼貌的行为。或许在中国也是，但你和你的朋友们没那么多讲究，大家一般都是拿到手就自顾自地开始拆，然后笑嘻嘻把礼物拿出来反复把玩。

你看着他，青蓝色的宝石倒映出一颗小树。

感叹他在这个方面还真的是个霓虹人呢。

“彻很期待吧？”

他乖乖点了点头。

“我也很期待你打开礼盒后的表情。”你笑眯眯道。

“既然我俩都很期待，那就是皆大欢喜。就算你摆出‘这是什么垃圾’的表情，我也还是会揍你一拳的。”

及川彻：？这个下半句是说错了吧。不应该说“我不介意”吗……

及川彻低头抽开了打成蝴蝶结的红色绸缎，打开盒子后，心脏好像也跟着砰砰地期待着——露出一只红色的、两脚站立的小猪。

“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怒道，但你还是觉得他娇娇的。可能是因为他也没有真的生气。

“你、噗你再仔细看、看。”

你努力憋笑道。

及川彻有些失落，但还是觉得你不会继续骗他了，他低头翻找着小猪，刚刚确实是被第一眼冲击到了，他发现小猪的肚子不正常地鼓起来了。

及川彻摸到小猪侧边的拉链，手指伸进去摸索半天，从小猪的棉花内部拉出了一个东西。

他定睛一看，是颗小树、不对，是长着Q版及川彻头的小树，憨笑着的“及川树”手里还拿着两根树枝。看起来又傻还傻。

此刻你终于如愿大声笑出了猪叫，“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可爱吗？宝宝！”

他低头摸着布偶娃娃，不说话。

坏了、真生气了？

你眯眼偷看他的表情。

及川彻的手指总是保持着很敏感的状态，因为他要当最厉害的二传。

他摸到了粗制的针脚。虽然缝的有些歪，但一摸他就知道这是手工做的。

“みゆき自己缝的吗？”他轻声问你。

你一看便知他在感动，于是你神气地双手抱臂。毕竟你辛苦了那么多天，还推翻重做了好几次，他感动是应该的，是必须的！

“是嘞！外面的小猪是在手工店里买的，及川小树可是我自己做得哦～”你得意地摇头晃脑，喜气洋洋地恨不得把自己缝制的经过都告诉他。

“我本来是想缝我自己的，但我一想到把‘我’送给你，这个好自恋哦……”

听到这里，此前一直都很安静的及川彻又炸开了，“你不如送个‘深雪小树’来啊！你这样会让看到的人觉得我很自恋诶。”

“嗯？我是白鸟泽的诶，那大概要送你‘深雪小白鸟’。”你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不行！不要白鸟泽！”他又生气了，眼含委屈地看着你。

你想了想，又想了想，“那我俩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定位吗？”

“噗、什么鬼……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及川彻笑得肚子痛。

和喜欢的人无论谈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不论怎样都有说不完的话。

你弯着笑眼，托下巴看他。

“彻，你这样笑好傻，一点都不像个池面的样子了。”

“嗯嗯？”他立马警觉地直起身，探过头来看你认真地询问真的吗，变得不帅气了吗？

他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是你要求的。

于是你懒洋洋地收下“小树”，揉了揉及川仙贝的头。像只站在树梢上懒懒地梳理羽毛的小鸟。

“没有——骗你的啦。”

“欸～确实啦～毕竟大家都知道深雪天下第一喜欢我啦～”

他神气得像只鼻子顶天高的大象。

可他说得确实没错，你确实天下第一喜欢他。被偏爱的人就应该有恃无恐。

你笑嘻嘻把手伸过去，假装托住了他昂起来的下巴。

“是啦是啦～我俩天下第一好！”

“生日快乐！及川小树！”

及川彻把下巴沉下去，也笑嘻嘻地歪头跟你击了个掌。

宝宝，你是一棵娇娇的，害怕说脏话被女友讨厌的、感到伤心的娇贵小树呀~

（及川小树拿着树枝擦眼泪.jpg）

彻，生日快乐！比赛要一路赢下去！！

哦对了，因为喜欢夹心青梅竹马那篇，所以所有攻略及川彻和岩泉一的“你”都是青蓝色眼睛，也就是同一个人啦！可以当做《三》的平行世界看~嘿嘿，喜欢这种暗戳戳的宿命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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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宝宝，你是一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