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高中毕业后的一个月。
我堂哥昼神问我:“你真的不打算和他复合吗?”
我拆开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挑着着碗里的胡萝卜不是很想回答昼神的问题。
毕业季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信息轰炸我呢。”昼神还特地把和他相关的聊天界面送到我面前,以此证实他现在有多苦恼。
我却一眼也不想看,让他把手机拿回去,继续烦恼这咖喱里的胡萝卜怎么就挑不完呢?
昼神拖长音调喊着我的名字,然后他握住我的手很认真跟我说:“不开心就哭出来。”
“我很开心,我只是讨厌吃胡萝卜。”
我讨厌吃胡萝卜,就像我讨厌星海光来眼里只有排球一样。
“你眼睛都红了。”
“直男,那是眼影。”
我毫无威慑力的瞪着昼神。
当然,我没有画眼影,我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我在为我和星海光来分手这件事情感到难过。
哪怕是我先提出这件事的。
昼神看着我,他松开我的手转而把魔爪伸向我的头并且再创纪录在几秒钟把我头发弄得一团糟。
在我即将暴走的时候,他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怎么跟光来解释。”
“什么?”
“球性恋不应该有女朋友。”
我上下打量着昼神最后丢给他一句话:“曾经你也是。”
谁也没有想到昼神这家伙居然报考了兽医专业还被成功录取,成为他们家里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昼神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没有女朋友。”
行,昼神幸郎,你赢了。
02.
我原本是不相信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话的,但是老天爷却偏偏让摁着我的头让我相信。
所以,我为什么会在分手五年以后在超市里撞见前男友?还是在我苦恼拿不到摆在货架顶端的薯片时。
他又为什么会那么熟练找到我最喜欢口味薯片递到我面前呢?
“谢谢。”
除了干巴巴的感谢以外,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我应该在星海出现在我视野里的那瞬间就拔腿跑的。
星海也什么话都没说,我们就保持着沉默,像极我和他第一次在学校里碰面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
很显然,星海比之前高中时期长高了好多,也终于愿意放弃他那被我称为汽水头的发型,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以前留那个发型是想靠发型来凑身。
糟糕,不能再想下去。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光来,再见。”
说完我就不管星海的想法直接转身离开,怀里还也不争气的抱着他递给我的那包薯片。
我可以和人过不去,但我不可以和吃的过去。
同时我以为只要我跑得够快,星海就追不上我。
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一个毕业前坐在教室里就业后坐在办公室里的体力废柴是跑不过作为排球运动员前男友的。
他轻松追上我抓住我的手腕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分手。”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我俩闹的动静有点大,已经有不少无聊的群众驻足观看。
我可以不要脸,然而星海需要,他也能算是公众人物。
“我松手你就会离开,像毕业那时一样。”
唉。
星海光来,你怎么就那么倔呢?
“那我们聊聊吧。”
再这样僵持下去,我怕星海会上头条,还是与体育无关的娱乐版头条。
根据昼神那家伙有意无意间向我提起有关于星海的情报来看,他还是有不少的粉丝的。
在结完账等待出租车的途中,我实在没忍住问星海:“光来,你就不做一点变装的吗?”
“为什么要做变装?”
很好,星海光来,你赢了。
我被他这一句反问弄得一点脾气都没。
不知道是他发色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这一路我已经受到很多人目光的洗礼,现在我终于忍受不了。
我从我包里扒拉出原本要带给昼神的鸭舌帽扣在星海脑袋上:“下次出门至少戴帽子或者口罩。”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过节,因为我们早已经不是情侣关系。
星海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帽子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从未如此感谢出租车司机的及时到来,打破这快要令我窒息的空气。
一上车以后,我就给昼神的line发信息,简略给他描述我和星海相遇过程并且表示目前打算带他去我朋友开的咖啡厅里聊一聊。
昼神几乎是秒回。
[很好。]
就这?就这?
[你们早该聊聊。]
这天聊不下去了,就当我打算把手机收起来不理会昼神的时候,他又发了一条新消息给我。
[友情提示,光来还喜欢你。]
我果断选择锁屏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开始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心情。
只是聊一聊,只是聊一聊。
03.
其实我一度怀疑我朋友的咖啡厅会倒闭。
就像现在整个空间只剩下我和星海两个人,我朋友也找个借口躲去厨房估摸一时不半会是不会出来的,我还想让她留在现场缓解尴尬的。
我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所以,只能特别心虚盯着面前的玻璃杯试图把它看出个花来。
“所以,为什么?”
来了,他来了,星海带着属于我们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来了。
昼神那时候并没有给星海一个解释,而是打太极一样把星海忽悠了过去。
到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得让我自己解决。
“光来,你现在还喜欢排球吗?”
我说完的下一秒,星海就回答:“喜欢。”
“这就是答案。”
这就是答案。
说起来是挺自私的,因为他花在排球身上的时间都比陪我的时间要多,我已经努力去理解试图接受,但最后发现我做不到。
星海看起来很震惊还有点手足无措,好像根本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理由。
很快他就恢复正常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
“那你能接受现在的我吗?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摇头拒绝。
结果星海接下来的那句话让我想要提刀赶去昼神实习的那家医院给他来一刀。
“你去年喝醉过后给我打过电话。”
星海这么一提我全记起来了。
我就那次记得我给谁打过电话,但是醒来发现别说通话记录就连聊天记录都没有。
昼神说他来接我时候我已经喝得像一滩烂泥,他废好大劲把我搬回家的,还借此讹我一笔钱。
星海还想继续说下去,我选择身体前倾捂住他的嘴。
“我知道我说了什么。”
奇怪的是我不记得我是跟谁打了电话,但是我还清楚记得我说了什么。
星海光来,我喜欢你。
不过昼神否认的那么确定,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就当做这事儿没发生过。
直到现在。
昼神幸郎,你会被我杀:)
星海倔强而又挣扎的扒拉下我手:“所以?”
“看你表现我再决定你能不能转正。”
当然了。
这绝对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星海突然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直接亲了过来。
……?
朋友,你这样小心我剥夺你的转正资格。
“我喜欢你。”他说。
我无法拒绝,无法拒绝眼里只有我的星海光来。
十八岁的我也好,二十三岁的我也罢。
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
只要我每写一个星海光来,就有一个昼神受到迫害。
——
时间线没掰扯清楚,瞎来的,大概就是日向归国的那一年。
狗血元素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