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潺潺 第10章 chapter 9 坏孩子

前面是四个身高平均每个人都高了我一头的学长，身旁是两个和我算得上比较熟悉的同学，身后是高高兴兴吹着口哨的二年级前辈。金田一走在我旁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国见英戳了戳他的后背，他猛地在我身旁开始模拟同手同脚机器人，“那个、夏川，不好意思啊刚刚……”

“倒也没关系。”我摩挲着下巴，悄悄抬眼去看前面，发现岩泉一半脸侧过来，分明是在偷听我们后面的动静，“等下除了拉面我还要一瓶橙子汽水。”

“啊？”金田一很耿直，他指了指我手里拿着的饮料，已经只剩下半瓶了，“经常喝饮料会身体不好得糖尿病的。”

我举起苹果汽水，认真地解释：“我是「海」，可以容得下这么多饮料的。”

“噗哈哈哈哈....”

“及川学长，我听得见。”

刚刚和岩泉一回去了之后这群人就按着金田一的肩膀，嚷嚷着说什么也不行今天必须让金田一请客吃拉面，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岩泉一就点点头应了声好，神态自若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国见在此时递给我他刚刚做过的题目，头还是搁在胳膊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

他明明成绩也不算坏，是一定可以通过及格线的程度，为什么还要来和我们一起学习呢？

将批改完的全对题目还给他，国见英接过去，拎起钢笔来，在薄薄一张纸上面写上了几个月后的日期。

“国文老师之前上课说过的，他在长假会布置作业。”语气慢悠悠的，眼睛里却带了星点笑意，我沉默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俨然是被当做了免费劳动力。

“国见，你好过分。”我客观地评价。

国见英挑挑眉，在看到我一口气喝下了半瓶冰汽水之后表情僵在了脸上，目光在自己水杯里的温水和我的冰汽水之间流连着，复而又道：“夏川海同学，我真实的敬佩着你。”

沟口老师的消息在这时候发过来，我打开手机看，国见撑着椅子站起来，在我点点头允许了之后在我身后看着消息。松川学长也靠过来，在看到消息内容的时候“啊”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是IH预选赛的通知，青城去年是八强，按道理说第一轮会直接轮空。第二轮的名单还没出来，他先发给我的是第一轮参赛者的名单，乌野赫然在上。

正在收拾着东西的所有人在听到松川学长说出口的这个消息时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及川彻脸上变换着势在必得与莫名狰狞的笑容，花卷评价他：像个变态。

距离上次的练习赛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在心里思考着那场比赛乌野的胜利，再联想到现在及川彻的态度，抬头刚好和他的眼睛对上，好冰凉。

“小夏不会把我们的训练计划告诉小飞雄的对吧？”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经理的基本操守我还是有的，影山飞雄就算是我哥，在排球这一方面他更是我们学校即将对抗的敌人。

对于我们的队长来说尤甚。

及川彻这句话我属实没想太多，在他身旁的岩泉一在走出门后不加预告地扭头把他踹飞又神态自若地继续向前走着，我扭头去看，松川学长长腿一迈遮住我的视线，“那家伙刚刚说错话了，岩泉才会揍他的。”

及川彻揉着腰重新走了回来，看起来对岩泉一刚刚扔飞他的行为十分愤愤不平，刚生长出来的气焰在对方的一声“哈？”下彻底完全被浇灭，赌气一样地和岩泉一中间隔了两个人，走在了花卷学长的旁边。

我们一起去的拉面店店长是看上去是已经有些年纪的女性，店里面装饰的温馨干净，冒着滚滚热气的拉面一端上来，少年们都忍无可忍地取了筷子打算开吃。

说着让金田一给我买汽水，其实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我落座了之后他就真的给我拿来了一盒——草莓味的牛奶。

“我想了想，喝饮料会对身体不好的话，牛奶应该会好一点吧？”金田一挠挠头，“所以就给你买来这个了。”

浅粉色包装的牛奶，外壳上还印着一个红彤彤的草莓，无论是汽水还是冰都完全不沾边，金田一拿来的是一盒温热的牛奶，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不适宜，却足够让我的心倏尔暖起来。

抬起头时才发现，一圈子少年俨然都将眼神锁定在了我身上。矢巾脸上常挂着轻浮的笑意，此刻眼神温柔起来，多添了些亲近在他身上，“虽然之前就想说了，但是夏川你就算是在我们身旁坐着，也总是像游离在我们之外呢。”

我沉默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我们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

很容易感受到这些人的真诚与热情，除了必须的上课时间段，其他时候我们相处的时间最多。偶尔二年级的学长们会到一年级这边找队员，在路过6班的时候顺带给我塞点乱七八糟的零食。

除了及川学长来的时候走廊上女孩子们的眼神能把我淹没，其他的时候都是挺好的。

但我不能够否认，对于他们，我的称呼一直都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下意识让自己当一个局外者，下意识拒绝逐渐亲近起来的关系，这样就可以了吗？

是我刻意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顺带的呢。”矢巾学长叹了口气，“明明你也是排球社的成员吧。”

有些话敞开了讲就如同戳破了的气球，瘪成扭吧的橡胶外套，猛然坠落在地上，一丝声音也不发出。

恍然被人从过去的那些糟糕的事中扯离出来，在回忆长廊中走到去年夏天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我也曾经很愿意倾尽全力为了一个集体。

他们不知道我遭遇过什么事情，却能发现我在不知不觉间表现出来的不安全感和下意识的逃避。及川彻是队伍的二传手，能够将队伍凝结起来，在经理这一方面能够与我交好，却难以让我在「和每个人处好关系」的基础上「融入这些人」。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是在哪里上学什么的，但是现在就是现在吧。”渡亲治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指了指自己上扬的嘴角，“现在和我们在一起，要不要开心一点？”

眼睛变得酸涩，我看着这么一圈人，深呼吸，给出了我最真诚的笑容：“我明白了。”

19.

吃过饭之后我问他们都有什么计划，这群人异口同声的同一地点都是青叶城西的体育馆。

虽然很好理解，但我还是委婉提醒了一句刚吃完饭最好不要剧烈活动，会得阑尾炎的。

我低着头给美羽姐发消息，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所幸去青城这一路没什么危险道路，岩泉一走在我前头，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消息发的也很快，我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刚打算抬起头来追上他们，一堵人墙就挡在了我面前。

熟悉的面容，五官隐约能看出来一些和我相似的部分，却因为狰狞的表情显得丑陋。我愣在了原地，手还维持着把移动电话放进兜里的动作，口袋的布料被我揪着，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一片。

走在前面的少年们脚步停了下来，我祈祷着他们不要牛头，不要发现我。但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远，哪怕我多么虔诚也没有用，跟何况面前的男人和女人在刻意将声音放大，生怕他们听不到。

“你这个克死了父母的孩子——”

夏川悠用他那双细长的眸子看着我，因为激动而瞳孔收缩，看起来像是恐怖片扮鬼的男主角。他扯住我的手臂，猛然将我向前一带，我踉跄了一步，他的下一句几乎是嘶吼出的话几乎要将我的耳朵震聋。

“还是去死比较好吧？！”

四周是寂静的，没有人发声。

夏川稚忽然笑起来，声音尖锐。她想要从胞兄手中抢过我、准确说是用那双指甲长到锋利的手掐入我的胳膊，在下一秒手却猛地收缩，用一双见鬼了的眼睛看着我后面。

影山飞雄拼尽了全力把我拽到他身边，美羽姐站在我前面，伸出左臂平直地挡在我面前。

没有良心的人是不会在有人阻挠的时候就变得有良心起来的，他们只会更甚。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稚鬼叫起来，手指指向了脸色平静如水的影山飞雄，“你难道不怀疑就是她克死了你爷爷的吗……嘶！”

她这句话在说到一半就被拦了下来。

冲上前来的人显然在影山飞雄的意料之外，金田一挡在了我们的面前，国见英脸色沉的不像话，比起他平时听到那些称呼自己「没有毅力」的话要更生气。

“影山是初三的暑假前请的假。”年仅十五岁的国见英俯视着面前比他要年长十岁的女人，眼神中带上了浓重的厌恶，“夏川是今年才来的宫城县。”

“——为什么说是她的问题？”

我必须声明：此章节出现的所有在读高中的孩子们都是好孩子。

这几天又再重新看动画，看到北川3K国中时就觉得好可爱啊好可爱……所以北一教练在我心里完全是一个只擅长看比赛和指导球技（个人层面），但是对于整个团队来说他起到的作用甚至不如一个队长大、我有时候甚至会想，15岁的岩泉一明白并告诉及川彻的道理他是不是也不太明白，或者是走了太远的路，误以为这群小孩也有和他齐平的思维和想法了。

金田一在我心里一直是比较重情重义的角色，正如他其实在事情过去的将近一年后仍然对影山“孤独的王者”那件事耿耿于怀一样；小国见我擅自推测他在除了自己真的很讨厌的事情外也是比较（？）认真和柔软的少年，毕竟还是高中生啊！！（震声）

而小海在此时则是面对了她人生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被指责，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还是被指责。

嗯……此章节好像写的有点玛丽苏？但这样为了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而亲朋之间撕咬的事情确实存在就是了，更何况对方只留下了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儿。

青城赛高！！从春高赛后就可以看出来青城的大家都是平时相处非常轻松自然的了！这样的一群伙伴怎么会拒绝同样为球队付出的人的加入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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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9 坏孩子